《金钗风云》第二百八十章最后的决战

    
    最使阮山奇怪的是，这红衣和尚应该对自己充满着怨恨才是，但他除了看自己一眼外，就没再多瞧一下。
    宣华夫人、程公子，都冷冷的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
    阮山这些时日中，经历了无数的凶险。怪异的事，虽然心中疑窦重重，但却不说一句话，镇静、沉着，坐观其变。
    但听悟忘师太冷肃的说道：“箫王谷，可以星散江湖，但不能遗臭万年，嫂嫂这等作法，那是诚心要毁去箫王谷的清名了？”
    潘老夫人淡淡一笑，道：“清名？清名对箫王谷有什么帮助，我要替潘家保下一脉香烟，那就算对得起你们潘家祖宗了。”
    禅功深厚的悟忘师太，此刻似乎是也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激动心情，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潘老夫人似乎是也瞧出了悟忘师太难看的神色，口气一变，道：“大妹子，你是世外高手，我这做嫂嫂的逼不得已，实在也不愿拖你下水，现在，嫂嫂的帮手已到，大妹子也用不着再多管这些闲事了。”
    悟忘师太不理潘老夫人，目光却转到沈天奎的脸上，缓缓说道：“我们潘家的事，不敢劳动费心。”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神尼说的什么？在下听不明白。”悟忘师太道：“我们潘家的事，不敢劳阁下和贵友费心，我们自会处理。”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在下不记得和神尼有约？”
    悟忘师太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沈天奎接道：“在下记得是和潘老夫人有约，只要潘老夫人讲一句话，我们回头就走。”
    悟忘师太道：“这话当真吗？”
    沈天奎道：“沈某一向不打诳语。”
    悟忘师太目光转到潘老夫人的脸上，道：“嫂嫂，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只要你说一句话，他们就可以走了。”
    潘老夫人沉吟了一阵，道：“大妹子，听我的劝，你们回去吧！”悟忘师太长叹了一声，不再说，潘老夫人目光转到沈天奎的脸上，缓缓说道：“沈大庄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沈天奎道：“都好了，夫人准备怎样。”
    潘老夫人道：“可以动手了。”
    沈天奎望了阮山一眼，缓缓说道：“潘老夫人，在下有一句话，想问问夫人。”
    潘老夫人道：“什么事？”
    沈天奎道，“夫人约在下时，似乎是没有提到过阮大侠也在此地？”
    阮山本想接话，说明在下赶巧碰到，但转念又想到如此接口，岂不是替那潘老夫人解了围，当下不再多说。
    潘老夫人望了阮山一眼，缓缓说道：“这个，老身也不知道。”沈天奎又道：“想是王姑娘早已知道夫人来此寻仇，而约了阮山到此。”
    阮山听到他们扯到王小玉的身上，忍不住接道：“这和王姑娘无关。”
    沈天奎道：“那是说，阁下碰巧赶来了。”
    阮山道：“有一句俗话说，冤家路窄。”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看来，阮大侠是很有把握了。”
    阮山冷冷说道：“在下希望今夜是我们最后的一战！”
    沈天奎道：“此话怎么说？”
    阮山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天奎缓缓说道：“好！今夜咱们既然碰上了，在下也希望能够分个生死出来。”
    阮山道：“好！在下希望沈大庄主言出必行，今日分个生死出来！”
    沈天奎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在下不会和阮大侠单打独斗。”
    阮山道：“那是说，沈大庄主准备群攻阮某了。”
    沈天奎冷然一笑，道：“在下不会先告诉你，怎样对付你。”
    潘老夫人突然接口说道：“咱们谈好的，你们先对付黄婆婆，抢到王小玉，然后，你们再去对付阮山。”
    沈天奎道：“潘老夫人，不杀了阮山，就想抢王小玉吗？”
    潘老夫人呆了一呆，道：“沈大庄主说的是。”
    黄婆婆忍不住接口说道：“你们说来说去，只说阮山，难道就不把老身放在眼中吗？”
    沈天奎道：“你放心，咱们怎会把你黄婆婆这等高手，不算在内。”
    黄婆婆道：“那很好，你们大举侵犯洗心茅舍，那是冲着老身来了，你们先把老身打败了，再对付阮山不迟。”
    沈天奎冷然一笑，道：“黄婆婆既然很想动手，在下不得不把话先说明白了。”
    黄婆婆道：“老身洗耳恭听。”
    沈天奎道：“咱们今日一战，不是一般的武林争名，而是一场生死搏斗，用不着讲什么江湖上的道义规矩，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有什么本领，就施展什么手段。”
    黄婆婆道：“你们要群攻了？”
    沈天奎道：“不错，除了施展群攻之外，这位苗疆宣华夫人，和五毒门程公子，还带有很多毒物和法光大师的九环飞钹。”
    但听悟忘师太冷冷说道：“你们全不遵守江湖规戒？”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令嫂约我们助她时，曾经先说明了，不用按江湖规戒行事，不择手段，只要能够抢到王小玉。”
    悟忘师太脸色一变，回顾了潘老夫人一眼，道：“嫂嫂，你说过这句话吗？”
    潘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我说过。”
    悟忘师太长叹了一声，道：“先兄在江湖中建立的一点清誉，看来要葬送在你的手上了。”
    目光转到黄婆婆的脸上，道：“黄施主，咱们的比武之约。就此作罢了！”
    黄婆婆道：“好！看在你的份上，老身和箫王谷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潘老夫人冷冷接道：“太晚了！除非你肯交出王小玉。”
    沈天奎摇了摇头，道：“不成，咱们和潘老夫人有过约定，就算黄婆婆答应交出王小玉，夫人也不能中途撤退。”
    潘老夫人呆了一呆，半晌答不上话。
    沈天奎道：“令妹悟忘师太，武功高强，足可以对付黄婆婆，夫人下令她出手吧！”
    潘老夫人苦笑一声，道：“只怕她不肯听我的话。”
    黄婆婆也没再出*攻，似乎存心要先看看那悟忘师太的态度。
    只听沈天奎说道：“这本是你们潘家的事，我们是应邀而来的，难道要我们拼命，你们袖手旁观。”
    潘老夫人道：“老身已经和黄婆婆打过一阵，我虽然被她震伤内腑，但我也用淬毒的剑，刺了她一剑，此刻毒性已经快要发作了，沈大庄主不难胜她。”
    沈天奎道：“那是说令妹悟忘师太不会助我们了。”
    悟忘师太冷冷接道：“不会。我不但不助，反而将成为你们的敌人。”
    沈天奎一怔，道：“什么？你连玉箫郎君的生死，也不管了。”
    悟忘师太道：“潘家的人可以死绝，但清名不能坏了。”
    沈天奎气极而笑道：“好啦！这就是潘老夫人请来的好帮手啊！”
    潘老夫人高声说道：“大妹子，你不帮我们，也不能和我们为敌，你请走吧！”
    悟忘师太道：“咱们潘家的事，自有小妹解决，嫂嫂为什么不劝他们撤走。”
    沈天奎道：“在下既然来了，怎能轻易撤走。”
    悟忘师太道：“那就证明了一件事。”
    沈天奎道：“什么事？”
    悟忘师太道，“证明了你并不是全为我们潘家而来。”
    黄婆婆已经看出了悟忘师太不会再为帮助沈天奎等对付自己，去了一大强敌，心中稍安，欺身而上，道
    “沈天奎，老身久闻你的恶行，但因老身立有誓言，不便去找你为武林除害，难得你今夜送上门来，老身要为武林同道作件好事了。”
    竹杖疾起，兜头劈下。
    沈天奎这次不再避让，挥动磁尺还击。
    立时，展开了一场恶斗。
    王小玉突然举手互击两掌，素秀、小虹，由茅舍中疾奔而出，探手把一柄软剑，交到了王小玉的手中，同时，也拔出了手中的长剑。
    阮山也缓缓从怀中摸出一尺八寸的伏魔金剑，蓄势待敌。
    心中却暗自付量着敌我形势，只要黄婆婆能够对付沈天奎，自己对付法光和尚，王小玉和二婢全力对付宣华夫人、毒手华佗，再招来袁莹莹对付程公子，勉强可打成一个平手，只要悟忘师太不出手助敌，胜败关键就在自己和黄婆婆对敌的胜负上了……忖思之间，突然听悟忘师太说道：“沈天奎，你如果下令群攻，老尼师徒也要出手。”
    沈天奎一面和黄婆婆动手，一面高声叫道：“潘老夫人，要拦住悟忘师太，咱们就有八成胜算。”
    潘老夫人长长叹息一声，道：“大妹子，你要出手帮助那黄婆婆，那需要把嫂嫂杀了。”
    喝声中，扑向悟忘师太。
    悟忘师太一闪身躲避开了。
    潘老夫人大伤未愈，强提真气支撑，说了许多的话，早感不支，一撞没中，再也立足不稳，直向地上栽去。
    悟忘师太头也不回，目不斜视，左手一抄，抓住了潘老夫人，随手点了潘老夫人的一处穴道，说道：“李林，好好保护夫人。”
    李林应了一声，走了过来，接过潘老夫人。
    只听呵啃一声惨叫，那金面铁手的人突然摔倒在地上。
    紧接着一股腥气，扑鼻而来。
    悟忘师太一挥手中的拂尘，刷的一声，打死了近身的毒物，急忙道：“快往前走，他们已经暗中施放毒物了。”
    王小玉道，“师父，请入茅舍中躲躲吧！”
    其实，这一阵工夫，四面八方，都已经有毒物攻来，有奇毒的怪蛇、蜈蚣、蝎子等，奔拥而来。
    智闲师太挥动着手中长剑，护住了潘老夫人，道：“师父，咱们可要进洗心茅舍？”
    悟忘师太道：“那是唯一可退的路。”
    李林抱着潘老夫人，大步向前走去。
    智闲师太执剑随后相护。
    王小玉低声说道：“素秀、小虹，保护潘老夫人。”
    李林随手把潘老夫人交给了素秀，翻身挡在正面方位。
    这时，各种毒物，一齐向茅舍逼进。
    悟忘师太、王小玉、智闲师太，加上李林，各挥兵刃、击打毒物。
    这几人个个身手不凡，那毒物虽然众多，却也无法逼近几人。
    阮山右手执着伏魔金剑，横移两步，道：“黄老前辈，毒物环围，不可恋战，咱们快先退入茅舍中再说。”
    说话间，金剑一挥，斩断了数条毒蛇。
    黄婆婆道：“你先退，不用管我。”
    竹杖一紧，攻击更是猛列。
    阮山心中暗道：这位老太太，脾气倒是老而弥暴。
    挥动着金剑，帮她击杀近身的毒物。
    突然听到法光大师冷笑一声、道：“阮山，你刺老衲一剑，老衲要还你一阵九环飞钹。”
    突然双手扬动，两串金光，滚滚而来。
    阮山挥剑拨打，响起了一片金铁交触的脆鸣响声。
    但那飞钹有如长了双翼，被阮山的剑挡开之后，立时又旋转而回。
    原来，法光大师的这九环飞钹，由九钹组成的钹阵，用手发出之后，又运内力催动，掌推指点，连环击敌，的确是武林一绝。
    阮山困于连环飞钹中，一时间，竟然是无法脱身而出。
    这时，突然听到毒手华佗说道：“大师，在下助你一臂之力。”法光大师道：“好！你从左面攻取阮山……”
    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一阵目眩，身子突然向前冲进了数步，吐出了一口鲜血。
    原来，毒手华佗口中说话时，暗中却运集功力，一掌击在法光大师的背心上。
    这一掌，乃是毒手华佗生平功力所聚，法光大师虽然有绝世的功力，也是承受不起，只觉得五腑翻动，鲜血冲口而出。
    但此人功力确实有过人之处，强忍重创，突然翻身，扑向毒手华佗，推出一掌。
    毒手华佗料不到他中掌之后，还能如此反击，闪避不及，挥手接下了一掌。
    双掌接实，响起了一声大震，毒手华佗闷哼一声，倒退五步，仰面摔倒。
    这时，飞钹失去驾驭，被阮山的金剑击落，腾跃而起，连人举剑，扑向法光和尚。
    寒光过处，鲜血飞溅，法光和尚的一颗人头，直飞一丈多远。阮山一剑斩去了法光和尚的人头，急忙走向毒手华佗，道：“老前辈……”
    只见数条毒蛇，分别咬着毒手华佗的双耳、鼻子。
    阮山金剑一挥，斩去了毒蛇，抱起了毒手华佗。
    这时，一条人影，由大树上疾射而下，落在阮山身旁。
    原来，袁莹莹藏在大树上，监视着敌情，听到毒手华佗闷哼一声，跃下相救，已经是晚了一步。
    毒手华佗发掌暗袭法光和尚，到对掌受伤，不过一瞬间工夫，场中已经是奇变横生了。
    只听程公子尖叫一声，摔倒在地。
    转眼望去，只见宣华夫人理了一下鬓边散发，说道：“只剩下沈天奎一个人了。”
    原来，毒手华佗暗对法光和尚下手时，宣华夫人也同时对程公子施了毒，暗放白线儿，咬中了程公子的左腕，然后，挥掌抢攻，两人对拼五招后，白线儿的奇毒突然发作，程公子又被宣华夫人一掌击中前胸，倒地而亡。
    程公子一死，毒物失去控制，逐渐的向后退去。
    阮山放下了毒手华佗说道：“老前辈请安心休息吧，看我杀了沈天奎为你报仇。”
    仗剑转身，高声说道：“黄老前辈请让我一次，在下要搏杀沈天奎。”
    这几句话，豪气干云，掷地有声。
    黄婆婆疾攻两杖，抽身而退。
    阮山的金剑已经指向沈天奎的前胸道：“我要在百招之内，取你的命。”也不等沈天奎答话，挥剑而攻。
    两人一接上手，形势又大不相同，但见金光闪闪，沈天奎被圈在一片剑影中。
    黄婆婆不停的喘气，回顾了悟忘师太一眼，道：“阮山的武功不在老身之下。”
    悟忘师太道：“能人代出，咱们都已经老了。”
    黄婆婆苦笑一声，突然从小虹的手中抢过长剑，刷的一声，斩下了一条左臂。
    王小玉道：“师父，您……”
    黄婆婆淡淡一笑，道，“师父还想多活几日，只好斩下这条左臂，这番苦战，我已经无力运气闭穴，止毒攻心了，快用药物替师父包起来。”
    悟忘师太取出一粒丹丸，放入黄婆婆的口中，道：“吃下去。”
    王小玉走入室中，取来药物，包起了黄婆婆的伤臂。
    刚刚包好黄婆婆的伤臂，突然听到大喝一声，寒光陡敛，搏斗终止，沈天奎高大的身躯，缓缓分成两半，倒在地上。
    阮山倒退了三步，抛弃了手中金剑，奔向毒手华佗道：“李老前辈，你好些了吗？”
    这时，宣华夫人已经给毒手华佗喂了两粒怯除蛇毒的药。
    王小玉，悟忘师太、黄婆婆等全都围了上来。
    只见毒手华佗脸上挤出了一丝痛苦的微笑，道：“我被震断了心脉，天下无药可救了，我一辈子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悟忘师太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
    毒手华佗接道：“我有几句话必须早点说完，我这最后一口护命的元气，随时都会散去。”
    果然大家都不敢再多接口，倾神静听。
    但听毒手华佗说道：“王小玉姑娘！”
    王小玉微微一怔，伏下身，道，“老前辈有什么吩咐？”
    毒手华佗道：“我袋中有一封信，你拿去看看，希望能答复我。”
    王小玉道：“只要晚辈能够办到，一定答应。”
    伸手摸去，袋中果然有一封书信，写道：“王小玉姑娘密阅。”毒手华佗道：“我要求的并不苛刻，我相信姑娘会答应……”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阮大侠……沈天奎带了三十多位属下，都已经被我暗下毒药，他们活不过天亮，你们不用再担心了。”
    悟忘师太听说他一下毒死三十多人，不禁暗自吟了一声佛号。
    这时，毒手华佗的鼻孔、嘴角中，都已经流出了鲜血，但仍然强行说道：“我已经派人通知张信，他们大约中午时分，可以赶到，还有袁教主，也到了中原……”
    袁莹莹接道：“我父亲知道我在此处吗？”
    毒手华佗道：“知道，也许他日落前可以赶来此地。”目光转到阮山的脸上，接道：“还有一件事，我也替你办了！”
    阮山道：“什么事？”
    毒手华佗道：“罗忠焕，我也在他身上下了毒，至少还可再活半个月，他一计坑害死了九大高手，我毒死他不足为过。”
    阮山点了点头，道，“他的为人，的确太阴险了。”
    毒手华佗道：“我这次成功，重获沈天奎的信任，全靠宣华夫人的功劳，她为你舍身于沈天奎……”
    突然身子一颤，闭目而亡。
    阮山转头看时，早已不见宣华夫人的影子。
    原来，那宣华夫人趁群豪静听毒手华佗讲话时，悄悄离去。阮山抱起了毒手华佗的尸体，道：“老前辈一生功过，留待他人评论，但对我阮山，却是恳义极厚，你嘉惠这一代武林同道，定然有一番身后哀荣，晚辈绝不敢草殓你的尸体。”
    转脸对黄婆婆抱拳一礼说道：“打扰老前辈，晚辈就此告别了。”
    黄婆婆道：“天下英雄，中午即将到此，你不和他们见面吗？”
    阮山道：“沈天奎已除，天下至少会有一段太平日子，晚辈不用和他们相见了，一切有劳老前辈转达，把毒手华佗的尸体交给张信，他自会把李老前辈的事迹，昭告天下。”说完话，转身而去。
    袁莹莹道：“大哥，你的金剑也不要了吗？”
    阮山道：“巨魔伏诛，金剑，交给黄婆婆保管吧！”
    袁莹莹道：“难道连我也不要了？”
    阮山回头说道：“你留在此地，见你的父亲，禀明内情；你父母如若同意咱们往来，明年中秋之夜，我在泰山绝峰等你，五更为限，过时，小兄就不等了。”
    袁莹莹点了点头，道：“我相信爹娘会同意，也相信大哥的话，咱们明年中秋见。”
    王小玉突然想到毒手华佗留下的信，不知写些什么？急忙闪到一旁，晃燃一枚火折子看去。
    只见信上聊聊数语，写的是：“小女已经身怀阮山的骨肉，小女不愿说，阮山不知道，还望姑娘从中成全。小老儿感激不尽！”
    王小玉看完信，急忙转过身子看去，但见夜色凄迷，阮山早已走的不知去向。
    火光下，只见袁莹莹微笑如花，仍然望着阮山走的方向出神。
    王小玉暗暗叹息一声，燃起了手中的信笺，暗暗想道：再完美的人，也难免有错，阮兄弟是好人，但他年纪太轻，却有了超人的成就，只怕他日后会变的好大喜功。善恶一念，英雄可变枭雄，莹妹和李姑娘都对他百依百顺，只是太过软弱，看来，真得要我去管管他了……
    想罢急忙向阮山走的方向追去，一口气走出了五里路，走到了一个山崖旁，仍然不见阮山的身影。
    这时只听到身后噗噗的声音传入中耳，好像是暗器破空而至，就在王小玉毫无察觉下，两把飞刀，有王小玉的后背直穿前胸。
    这时阮山离此不远，只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悲惨的尖叫。
    阮山急忙转过身来，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看见王小玉已经躺在了血泊中，待阮山赶到时，王小玉已经气绝身亡。
    阮山发狂似的，四处查看，试图找到真凶，只见不远处岩石后面躲藏着一个人，正是一直没露面的归云山庄二庄主王玉龙，阮山发狂似乎的使出了所有的内力，把那块很大的岩石震的粉碎，王玉龙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那震碎的岩石击中头部倒了下去。
    阮上悲伤的流着泪，伏下身子抱起了王小玉的尸体悔恨交急的，走到了悬崖的边缘。绝望的阮山抱着王小玉的尸体跳下了万丈深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