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凤披着一层白白的纱衣,站在酒楼外,冷眼观看慧娘主仆两个人在打闹。
嘴角翘起一丝不屑的弧度,商贾之女,果然不成体统!
身后的丫鬟似乎看出了小姐的不悦,顿时在一旁笑道“小姐,你看那主仆二人,当街打骂不成样子,就这种人还想和小姐你抢生意,简直是做梦!”“哼,就慧娘那副白痴样,怎么可能和我比,等着吧,要不了几日,她新开的酒楼就会倒闭,明明没有那个头脑,偏偏要来做生意,我就不明白了,这从小到大,她为什么
要处处和你小姐我攀比,却不知道,她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说着,微微一撇嘴,拿起丫鬟捧在手中的葡萄,轻咬在嘴中。
“就是啊小姐!”丫鬟的脸上满是讨好之时,然而看向对面的主仆二人时,眼里却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羡慕。
“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咱们就等着这慧娘破产吧,她爹娘挣的那一点家业也不容易,偏偏非要纵容这个没脑子的女儿,也真是够奇葩的!”
许成凤说着,脸上这才面露满意之色。
再次咬了一颗葡萄,品尝到酸甜酸甜的汁水后,心情越发惬意了起来。
“说来,那慧娘也当真是不孝,明明没有那个脑子,偏偏仗着父母的宠爱,非要来败坏自己家中的产业,她还以为自己是第二个小姐吗,人人都有那个从商的头脑?”丫鬟这一句话,可谓直接说进了许成凤的心里,脸上的笑容越发扩大“不说她了,说到底这慧娘也不过就是个晦气的女人,都已经被夫家休了,还有脸天天在这里抛头露
面,以后咱们还是少提这个晦气的人吧。”
“知道了小姐。”见丫鬟答应了,许成凤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始唉声叹气起来“你说那位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为什么连见我一面也不见,可恨的守卫,别让本小姐逮到机会爬到他们的
头上,真的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一定要治他们的大不敬罪。”
说着说着,月色渐渐升起,风轻轻的吹过,将一切的遗憾都掩盖在夜色中。
是夜,老乔家一帮人却并没有早早睡去,一家人坐在庭院里看着天空上的月亮。沉寂了好半晌之后,乔三叔受不了这沉默,开口说话道“爹,娘,没想到大伯父竟然是这种无耻之徒,如果不是他当年从中作梗,咱们家现在肯定不会是现在这种落魄样
!如果咱们家不是贫穷至此,我也不至于做出那种混账事。”
说到这儿,乔三叔眼睛左右转了转,随后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忽然跪地。
跪下之后,便乔曾庆和苗大娥两个人的方向哭诉道“爹,娘,孩儿错了,当初是我鬼迷心窍,竟然敢对爹娘不敬,如今出去吃了一遭苦,才知道爹娘的好处。”“爹,娘,以后我再也不会跑去喝诨酒了,不仅如此我以后等你们二老老了,一定会好好孝敬你们的,怎么说我和我婆娘也是你们二老养了这么多年的,我们就是一时犯了
糊涂啊!”
乔三叔一边委屈着,一边暗中拉了拉乔三婶的衣袖。经过乔三叔的提醒,乔三婶这才反应过来,也连忙跪地道“是啊,爹,娘,你们就原谅我和老三吧,我们两个人糊涂了一辈子,现在总算明白了,这世上千好万好都没有
自己的爹娘好,以后你们老了,我们也会好好孝敬你们的,求爹和娘让我们回来吧!”说着,上前讨好的的看着苗大娥,嘴上却是带着委屈道“再说了,明明也是你们的亲孙子,他还这么小,整天跟着我们在外面受苦,吃不饱穿不暖的,爹娘你们也不忍心
呀。”
“行了!”乔曾庆一声吼,不耐烦的打断了乔三叔和乔三婶的哭诉“你们两个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
乔大伯母一听,连忙道“什么事?可是又有办法把那二十两银子要回来了?”
说着激动的搓了搓手,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那云山书院的学费竟然是要二十两银子!
我的老天爷!
如果早知道是二十两银子,她怎么可能让他乔亦轻易的把这个束脩给交了去,这个败家子丧门星,当真不知道心疼钱哟!
“闭嘴,无知妇孺,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形势。”乔曾庆不耐烦的呵斥了乔大伯母一声。
乔大伯母顿时涨红了脸。
她在乔家还没有受过这种待遇,虽然有些不好受,但毕竟发话的是乔曾庆,她到底是将心中的不满给咽了回去。乔曾庆见乔大伯母消停了,这才借着月色看着众人道“今天你们也都去了县城,全程都参与了,你们也看见了,那二十两银子只怕是要不回来了,就连你们的大伯父都没
有办法要回来,所以以后就别想打这笔钱的主意了。”
“什么,老头子,你竟然要放弃那二十两银子!”
“我不准,要放弃你放弃,明天我就跑到那一家子去闹,闹死他们也要把这二十两银子给要回来!”
苗大娥一听,根本受不了这个打击,情绪显得非常激动。
乔曾庆冷笑道“那行呀,你自己去闹吧,闹完了就别进我们乔家的大门!”
“什么?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都到了这把年纪了,难不成你还不想要我了?”苗大娥中气十足的质问着乔曾庆,内心的怒火节节攀升。
她这幅模样,把乔三婶吓得连忙缩回了头,甚至连呼吸都可以缓慢了许多。
但是乔曾庆却只冷哼一声,随后冷笑道“丢人的东西,也不动脑子想一想,现在到底是那二十两银子重要,还是未来的泼天富贵重要?”
虽然乔曾藩在云山书院,将他所做的所有无耻的事抖了出来,让他当场丢了非常大的面子,但是这一番话却也将乔曾庆骂醒了。是啊?他都一大把年纪了,为何要和自己的小辈们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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