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寒门》第470章 叫红牛的不一定是饮料

    
    辉骑呼啸而出,追着宇骑杀过去。
    远远见敌骑追来,宇骑毫不犹豫,飞马撤退。
    敌骑也分为好多支队伍,每一支都是两个营,一千人马。
    宇骑撤退有序,辉骑进了射程,他们便用破虏弩射,马速却丝毫不减。
    辉骑十分恼火。
    速度不快追不上,速度快还会被弩箭射中,白白折损兵马不说,还追不上。
    真憋屈!
    很想卯足了劲追下去,但又怕追得太远中埋伏,追到一定程度,感觉有危险便掉头回来。
    谁知宇骑也不跑了,转身又尾随他们。
    若是再追,他们又会跑。
    像极了饭桌上的苍蝇。
    打,它有复眼,转头就飞走了。
    不打,一会儿它又嗡嗡嗡飞来,在餐桌或你头顶乱飞••••••你说讨厌不讨厌。
    营指挥洛林本就是个急性子,被五百宇骑这样反复折腾,早火冒三丈,脑中一片混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等老子追到,把你们碎尸万端,方解我心头之恨。
    埋伏、战局、军令••••••对不起,我记不得了!
    此刻的洛林连死都顾不上了,还哪能顾得了其他。
    追!
    奋力追!
    洛林如愿以偿追进了埋伏圈。
    看到比自己多数倍的骑兵,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冲动是魔鬼!
    ••••••
    “报••••••”
    听到斥候的声音,胡启凡露出久违的笑容。
    终于有好消息了。
    宇骑班门弄斧,正好教一教他们如何做人。
    骑射是我大辉专利,尔等大宇骑兵••••••呵呵,不值一提!
    胡启凡得意洋洋意淫,斥候进账道:“大帅,洛林率兵追击,遇到宇军埋伏,全军覆没••••••”
    什么?
    胡启凡顿时从山顶跌落谷底,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吼道:“直娘贼,忒是阴险!”
    恨恨骂了少顷,胡启凡忙下令道:“传令,骑兵追击不能追得过远,能追到就消灭他,追不到••••••就回来吧!”
    他真希望和宇军摆在野地里,真刀真枪战一场,一战决定胜负。
    那样辉军胜利的可能非常大。
    但宇军就是守着城池不出,这样••••••他很是头疼。
    这次又是袭扰,引诱骑兵进入他们的埋伏圈。
    还能有效影响攻打松木城。
    这帮龟孙子,气得老子神经性头疼。
    ••••••
    “祝头儿,辉狗马上进埋伏圈了,咱们还干不干?”
    祝头儿叫祝骠,是这支义军头儿,他早就依附扈雷,奉命埋伏在此,专门伏击辉军的小股队伍。
    谁知进入伏击圈的却是帕尔鲍率领的逃兵。
    三千多兵马,他们吃不下。
    “干个锤子,你瞎啊!辉狗足足有三千,你下去就是送死!”
    祝骠斥责道,“扈大当家教导我们不要蛮干,说打仗要动脑子,留着有用之身建设家乡••••••你这头红牛忘了吗?”
    义军占山为王久了,自然有了匪气,他们都叫扈雷为大当家。
    扈雷也时常教导他们,如何行军打仗,不要做无谓牺牲等。
    他们都是百姓,战后还要靠他们建设霖州,不能白死。
    “可惜了,这么多马,缴获后就有骑兵了。”
    红牛叫牛五二,他出生时,祖父正好五十二岁。
    乡下人没文化,起名字随缘••••••便有了这个名字。
    牛五二眼睛一直红彤彤,小伙伴都叫他红牛,久而久之便有了红牛这个绰号。
    “别泄气,我敢断定这伙辉狗迟早是我们的盘中餐!”
    祝骠说得信誓旦旦,红牛不相信似的问道:“祝头儿,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
    辉狗过去后会碰到其他义军,他们肯定会被打的原路逃跑,转一圈后不又进我们的埋伏圈了吗。
    祝骠正要解释,突然发现前面灰尘滚滚,似乎有一波骑兵飞奔而来。
    “都别出声!”
    义军不再说话,把身子俯得更低,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灰尘。
    “有敌情,列阵!”
    帕尔鲍见到追兵心中一惊,忙喝令列阵。
    看样子也就一千人的样子。
    己方三千多人,应该能唬住他们。
    来人果然是曲骨碌。
    他见逃兵列阵,不由怒气冲冲道:“尔等立刻下马受缚,否则杀无赦!”
    “曲骨碌,就你这点人,还是不要硬撑了,看在同袍的面子上,我不杀你,赶快回去吧!”
    帕尔鲍说得轻松,心里却怕得紧。
    自己率领的都是羸兵,和他们干起来,还真不是对手,能吓退最好。
    曲骨碌呵呵笑道:“帕尔鲍,就你这老弱病残,还想和我斗?实话告诉你吧,大帅派我来并不是劝你们回去的,而是要将你们全部杀光!你们是大辉军队的败类!”
    “放屁!我们是大辉军队的功臣!”
    帕尔鲍清楚,一旦开打,己方绝对溃败。
    只有让这三千多人一条心,才能逃离樊笼。
    所以他声泪俱下控诉,“我等老兵为国家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胡启凡让我们和伤兵断后,这不是直接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
    “想想那些伤兵,他们是如何受伤的?还不是攻打霖州城受的伤,为国负伤,居然落得如此下场,谁不心寒?”
    “胡启凡心狠手辣,他故意设局,让我们这些老兵死在宇军手里。若我等不跑,早成为松木城下的炮灰了,曲骨碌,我们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防着胡启凡••••••”
    “住口!你这孬种,竟敢污蔑大帅?”
    曲骨碌怒冲冲举起手道,“全体都有,杀光他们!”
    “兄弟们,既然胡启凡一而再,再而三不放过我们,索性跟他们拼了!杀出一条活路”
    帕尔鲍的话引起大伙共鸣,他们顿时义愤填膺。
    当帕尔鲍振臂一呼,所有人都有了拼命的念头。
    逃跑只有被追上去砍死。
    拼杀才有活路。
    “杀••••••”
    有时候人真的是奇怪。
    面对敌人,他们很懦弱,或屈膝,或低头,但面对同袍时,他们又威风凛凛,凶狠的近乎残暴。
    自古窝里斗最是凶残。
    这些逃兵难得团结,他们不惧生死,和同袍斗在一起。
    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辉军打得那是一个热闹。
    辉军自己打起来了?
    埋伏的义军则是大眼瞪小眼。
    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只要他们自己打自己就是好事。
    这叫狗咬狗,一嘴毛。
    最好他们同归于尽,战马都是我们的。
    “祝头儿,你是不是能掐会算?”
    牛五二突然想起祝骠的话,惊喜道,“你刚刚说他们迟早是我们的盘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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