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母:“这本来就是雅意当年留下的,给她的孩子也是合情合理。”
覃识忿忿道:“凭什么啊?”
同样的年纪,她还在靠他们家指缝里漏出这么点小财装点门面,人家却坐拥上亿资产,在同龄人中独领风骚,随随便便就是一个产业。
少女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荷包蛋:“他有本事亮个相啊,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只活在传闻之中。”
覃听故意调侃道:“你看了也没用啊,要是一不小心喜欢上,你的老父亲老姐姐还没有本事大到把你嫁到齐家哦。”
原本不露山水的少年手忽然一抖,筷中的虾饺直接坠落进了醋碟。
覃识“呵”了一声:“喜欢个鬼哦,那天齐家大摆宴会这么郑重的场合他都宁可失礼而不愿意见人,肯定丑到无法见人。”
覃父帮腔到:“就是,齐家的孩子有什么好,在外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养了十年,对人没轻没重的。问问结婚已经没希望了,听听呢又是要嫁到温家的,我看阿识以后找个入赘一心一意服侍她的就蛮好。”
覃识被老父亲的这个打算惊得瞠目结舌,她也不想找个软饭男啊:“啊这,这不好吧老爸。”
覃听对“嫁到温家”这个说法很是反感,皱眉道:“爸你说什么啊?”
覃父这短短一段话不但得罪了两个小女儿,也因为当着齐绥安的面“妄议”齐三公子而让覃问吓了好大一跳:“爸,听听和阿识就是开开玩笑,你怎么还较真?”
覃母冷笑一声:“老糊涂了呗。”
覃父被众人怼了个彻底,只觉得全家只有覃绥安一个人温顺孝敬,给孩子盛了碗豆浆:“绥安多吃点。”
覃绥安乖乖接过豆浆,却也只觉得心绪不宁。
培雅的志愿填报是根据各班高考成绩而做出的定制分析指导。
只可惜这一次培雅成绩不容乐观,从上到下气氛都有些压抑。尤其是作为冲刺班的十六班,明明和一中是一个水平,这一次平均分居然低了一中整整十一分,班主任连夜挨了好大的批评,据说准备志愿指导班会的时候还掉了眼泪。
覃识到班级里的时候还没有见到班主任,同学已经来了不少。
富家子弟到底是富家子弟,而且是在培雅这样安逸的温室里长大的,即便高考失利也没有太多的郁郁寡欢,毕竟对于他们而言留在国内高考也只不过是早就制定好的人生规划中无可紧要的一环。
覃识还没进门,八卦的声音都要飘到隔壁行政楼了:
“你们知道不?齐家那个刚找回来的三少爷也是今年高考,听说考了七百多呢。”
“你怎么知道啊?齐家不是一向都把这个三少爷的消息瞒的很严吗?”
“天!到底是基因好,就算不养在齐家也影响不了什么。”
杜鹃花得意地昂了昂下巴:“我姑父是齐家旁支,算起辈分齐家现在的三位公子还要叫他一声五爷爷呢。我还听说齐家准备把天际假日这些全都给三少爷,手续都已经开始交接了。”
覃识没想到走到哪里都是对齐家这位神秘少爷不绝于耳的讨论声,她默不作声进了教室。
“天际假日?那里不是很贵吗?我们上次也是家委会赞助才可以在那里聚餐的,一中为了不输给我们咬牙也去了那里,结果听我朋友说差点没给她挤死。”
“那可是齐家,又不是一般有钱人。”
“若若不是说之前齐家有意向和她联姻吗?那她以后就是齐三少奶奶?”
“说起来若若怎么到现在都没来啊,昨天成绩她也没填,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众人的话题从齐三少爷变成了赵若若,覃识瞬间失去了继续偷听的兴致,在微信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骆艺聊天。
骆艺快无聊疯了,一中今天也做志愿填报指导,还是在上次那个巨大又闷热的报告厅。
她问:
【覃绥安怎么没来?听说他一会还得上台接受表彰才行呢。】
覃识压根不知道覃绥安有志愿填报要听,自从上次看到那些照片之后,她就有些迷茫该怎么和覃绥安相处,幸好生了一场病,少了不少和覃绥安面对面的机会。
这件事她也不敢告诉骆艺,一个人憋在心里很是烦闷。
听说他没有去学校,她一语双关地说:
【不知道,他最近有可多小秘密了】
覃识专心致志地玩手机,但还是有人不愿意放过她:
“阿识,你什么时候来的?恭喜你啊,这次是我们班的第三名哦。”
覃识不卑不亢地说了声谢谢。
因为那人的这一句话,很多人都围了过来,有人故作好心地问道:“阿识,你准备上a大吗?”
这在班级里不是秘密,覃识便点了点头。
那人于是捂着嘴笑了:“阿识,我的表哥在做a大助学基金的项目,需要帮你申请吗?”
覃识轻嗤一声,她们家还没倒呢就急着落井下石,也不怕万一出现反转孽力回馈:“家里认识的叔叔的孩子在做高复机构,需要帮你介绍一下吗?”
覃识一样的句式回敬,阴阳那人高考成绩如一摊烂泥。
这人的心理素质堪比赵若若,冷静地说:“我父母不太在意我的成绩,他们只希望我无忧无虑,未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啦。”
她刻意咬重“门当户对”这几个字。
覃识颇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就凭这人被哄的团团转,来做刺她的枪使的智商,未来真嫁给所谓“门当户对”,恐怕能被不好惹的婆家整死。
没想到覃识之前说“高复”没有激怒这人,如今一个眼神倒是让她跳脚。
大约是覃识这么多年太过顺风顺水众星捧月,如今火烧屁股还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招人烦。
那人居然想给覃识一巴掌。
覃识眼疾手快,伸手一下子拦住,原本云淡风轻也变成了冷眼相看。
这一举动引起了好大的关注,原本杜鹃花站在人群里不敢出声,见到覃识反手自卫却突然连说好几个:“这、这、这、这、、、、”
大家正准备看撕逼的好戏呢,被杜鹃花这么破坏气氛很是不满。
“什么啊?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啊!”
杜鹃花磕磕绊绊地上前,仔细凑近了覃识还在空中的手腕:“这不是,齐家老太太留下的东西,留着传媳妇的手镯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第24章
覃识第一感觉是杜鹃花在乱说一气,可这枚镯子的确出自齐家。杜鹃花又说过自己的亲戚是齐家的旁支,不像只是信口拈来。
那么如果是真的,齐家究竟为什么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非亲非故仅一面之缘的她啊。
她和齐家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天的宴会,当时也只见到了齐老爷子,齐博征与他的夫人和齐之行,只是遥遥一望,都没有正式打招呼,而且分明那天她还丢了人。
杜鹃花这句话无疑是个重磅炸弹,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那个原本伸出手要打覃识的女生。
众人眼神都若有若无缠绕在这根水头上好的翡翠镯身上,如果杜鹃花说的属实,那么覃家真的就算遇到天大的麻烦,也都是齐家随手一捞的事。覃识非但依旧是那个尊贵的小千金,甚至只会更上一层楼。
脸色变了又变,赵若若不在,过来敢挑衅覃识的众人群龙无首,很快乱了阵脚。只有那个还在和覃识对峙的女生不甘地咬牙切齿道:“覃家内忧外患的局面大家都心知肚明,股价都跌停了好几天,若这真的是齐家给的,怎么可能这么放任下去?”
“是啊,而且若若...”
提起赵若若,那人声音倒是小了下去,因为那天赵若若的确被齐家赶了出去,这么一来订婚的事就相当缺少了说服力。加上如今她到现在不见踪影,实在违背常理。
覃识已经不想纠结这种小打小闹了,她在手机上问覃问这是什么情况,但覃问似乎很忙,迟迟没有回复她。
其实这场志愿填报指导对她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她的目标清晰明确就是a大,不做其他考虑,如今分数满足,她就算只填一个志愿都是敢的。
微信里骆艺跟她说一中的讲座兼颁奖仪式还有很久,覃识要是结束了可以过来看看。
她想了想,问:
【覃绥安来了吗?】
骆艺说已经来了。
覃识便决定去一中一趟,这根镯子是由覃绥安转交的,他当天又陪了齐三公子一夜,说不定知道什么呢。
今天是一中对外开放,加上有骆艺引路,覃识很顺利地进入了报告厅。
其实作为一中这样的重点学校,条件不可能差,但由于实在空间太过庞大,人员太过密集,空调的运作很是乏力,虽然能感受到些许凉意,总体上还是比外面闷热些许。
覃识一进来就感觉到有些许的不适,她的发烧还没好,脑袋晕乎乎的。
但她满脑子想的就是找到覃绥安当面问个清楚,她隐隐觉得这人肯定知道什么。
今天的作为是按照班级和学号排的,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刚好骆艺边上有个空位,覃识就坐在了那里。
她环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覃绥安,倒是宋修白看到她,桃花眼里有几分几分惊喜的笑意。
覃识颇为尴尬的回了一个笑容,低声问骆艺:“覃绥安呢?”
骆艺一边拿高校发的宣传手册扇风,一边说:“后台去了,咱们a市的小状元可不得上去领个奖发个言?”
覃识心想行吧,每次覃绥安拿到奖金对她都相当慷慨,虽然因为照片的事相处没有以前自然,但也不妨碍她狠狠宰一顿先。
于是她耐着性子等颁奖仪式结束。
覃识在这样的环境里都没有出汗,隐隐有点重新发烧的趋势,她意识还算清醒,但浑身都有些难受。
为了尽快见到覃绥安问清楚,她强忍着没出声。
宋修白注意到了少女发白的脸色,弯腰离开了报告厅,重新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台手持小电扇和几张清凉贴。
少年无声地将这些东西塞进覃识的怀里,然后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覃识不擅长接受人,但她太清楚怎么拒绝了。
既然她不喜欢宋修白,那么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也不应该收,否则那些拒绝时的底气迟早会被抽干。
她还没有难受到要靠这些东西急救的地步。
于是覃识轻声说了声谢谢,又拜托两人之间相隔的众人把东西还给了宋修白。因为这个过程麻烦了很多人,宋修白肯定不好意思再原路送过来。
果然,少年抿着唇,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他也要去后台准备领奖,不能再拖了。
骆艺无声地朝覃识比了个大拇指,斩钉截铁的铁娘子,有点东西。
志愿填报的讲座暂时告一段落,现在是校长讲话过度的阶段,很快就是颁奖典礼。
一中也有正装校服,只是使用频率没有培雅那么密集。
即将上台的一众学生身穿正装,排成一列上了台。
白色衬衫,黑色马甲和外套,配的是红色领带,男生西裤,女生红色格子裙,不算丑,但也绝对称不上好看。比培雅的灰色泰式制服看上去廉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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