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应该庆幸,他没有被解剖,也没有被拔几颗牙齿、切根手指之类的。
赫什是死要见尸,看到了程诺的尸体,知道了这个神秘的家伙带来的威胁暂时解除,这就行了。主要是他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忙,他还有很多的疑点需要去排除,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比如说找到和程诺联系的人,或者指派程诺的人。调查叛逃特工约翰-里瑟,搞清楚劳伦斯-西拉德有没有泄露一些重要的情报等等,这都是无比重要的事情。
至于和一个死人较真,没必要。赫什不怕摩根、凯特这些人,但是也不希望引起太多的冲突。因为他做的一些事情不能曝光,很多的事情必须要低调一些,这才是做事风格。
凯特伤心欲绝,程诺的尸体就躺在停尸台上,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是真的死了,彻底的死了。
她无法接受这些,就如同多年前看到她的母亲在某个阴暗的小巷倒在垃圾桶边一般。早晨出门的时候一切还是那么的正常,可是现在却阴阳两隔了。
摩根很平静,看了看凯特,开口说道,“他已经死了,我们需要尊重他们的习惯。明天上午会举办他的葬礼,他会在那里安息。”
马丁内兹楞了一下,这件事情凭什么是摩根来做主?而且程诺的葬礼,难道这么快?
没有什么告别,不需要请牧师吗?
有些不满的马丁内兹推了一下摩根,提醒道,“我们需要点时间,他肯定不想仓促入葬。”
我也需要时间,如果明天上午不将程诺给埋下去,这家伙就活了。还是让程诺是以尸体的状态入土比较好,总好过让程诺活过来的时候给埋进去,那太惨了。
莱恩也忍不住皱眉,提醒着摩根,“我知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但是明天是不是太着急了?我们需要联系教堂、牧师,需要联系他的朋友。他很喜欢热闹,他的葬礼也应该热闹。”
摩根摇头,理所当然的说道,“他不是教徒,他也选好了墓地,那里可以看到他的家。”
莱恩和埃斯波西托对视一眼,程诺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他们是真的不清楚。程诺的过去、程诺的家庭,这是以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的。
这对搭档对视一眼,他们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在程诺死后,他们才有机会开始更加的了解程诺。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看起来有些事情是真的早就已经做了决定,比如说程诺的墓地等等。
看起来那里对于程诺来说真的很重要,真的是很有意义。既然是这样,也只能尊重程诺的一些意见了,因为那是程诺的选择,那是程诺早早就选好的安身之地。
摩根忍不住皱眉,向前跨了一步挡住卡塞尔,搂着凯特的肩膀说道,“凯特,现在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来帮忙,你不会希望看到他一直这样。”
凯特有些茫然、失神的看了一眼摩根,努力的想要挤出一个笑容。但是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这些。
“你了解他的过去,你了解他的那些想法。”凯特哽咽着,轻轻的摸着程诺的脸,“你来安排一切,我只是想要再看看他,你们都出去吧。”
摩根张了张嘴,看到凯特这个样子,他真的有些于心不忍,真的恨不得立刻告诉凯特真相。但是这样的冲动还是忍下来了,虽然知道凯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只不过有些事情也没办法说出来,尤其是这些事情是程诺自己的选择。
既然是这样,摩根觉得还是当仁不让了,安排程诺的后事、葬礼,还是他更加的有发言权。至于葬礼到底是如何举行,摩根说了算。
埃斯波西托和莱恩对视一眼,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听话一点比较好。他们推着欲言又止的卡塞尔离开,还是让凯特留在这里陪程诺最后一程吧。
蕾妮确实很担心凯特,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凯特的心理没有那么脆弱,她知道凯特肯定不会做什么极端的选择。所以这个时候还是离开吧,留在这里也不叫个事。
看到摩根双手插兜,马丁内兹越发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古怪,这绝对是马丁内兹的真实感受。
比如说看到程诺的尸体,摩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伤心难过。要知道程诺可是摩根最好的朋友,甚至很有可能是亲人。但是看到程诺死了,摩根这样的表现,真的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哪怕考虑到了摩根是法医,可以说见多了死亡、尸体。可是这一次是亲友死在自己面前,但是摩根这家伙居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家伙,简直就是没有感情了!没有正常的人类情感!
这就是马丁内兹现在的想法,主要就是摩根这个家伙的表现太古怪。但是具体是哪里比较古怪,她一时半会儿也确实说不出来。
古怪的事情再次出现了,比如说亚伯拉罕出现的很及时。这家伙虽然努力的在表现出伤心的样子,可是在马丁内兹这样优秀的警探面前,还真的有些没办法掩饰的表情。
在马丁内兹的猜测当中,程诺和摩根很有可能都是亚伯拉罕的养子。那么按照现在正常的理解,其实就是亚伯拉罕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是现在再看看亚伯拉罕的表现,这小老头兴致勃勃的养子,还有那么点小激动。不应该是伤心欲绝嘛,怎么就变成了一副全新的体验,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至于说带来了棺材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虽然看起来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但是考虑到亚伯拉罕是开古董店的,以及程诺这家伙确实不缺钱,所以棺木出现的很及时,也没什么好新鲜的,只能说是真的早就有准备了。
果然是古怪的一家人,摩根很古怪,程诺也不太正常。这好像可以理解了,因为亚伯拉罕看起来也十分的不正常,这才是根本原因!
程诺的尸体其实也很好处理,正常来说肯定是家属负责收尸的。程诺看起来是在法律上没有直系亲属,但是凯特在这呢,包括摩根和亚伯拉罕在这,自然也就没有太多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也包括12分局这边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为难凯特,他们现在只是在安慰凯特,不会真的将程诺的尸体扣在停尸房。带走程诺的尸体、让程诺入土为安,这件事情也确确实实没有什么难度,没有遇到什么阻挠。
程诺的尸体被运走了,看起来葬礼也会‘如期进行’,这显然是一件好事情,这也是一个值得骄傲的事情。
果然是人际社会,要是没有这么一些关系和人脉,程诺的尸体肯定是要在停尸间过夜的。甚至想要找到人收尸,这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毕竟程诺这家伙身上还是有着那么一些嫌疑的。
不见得就是人死账消,尤其是考虑到程诺在‘死’之前一连串的危险驾车行为,以及当时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这都说明程诺身上还是有些嫌疑的。正常的程序,少不了是要进行尸检的,或者一些调查等等。
但是现在也是有着那么一些好处,比如说程诺身上的嫌疑还是有。但是,程诺身上的嫌疑也不是那么重了。
比如说程诺和那个被杀的劳伦斯-西拉德正在对话,但是西拉德遭遇到狙击。说明程诺不是凶手啊,嫌疑人另有其人。根据进一步的调查,程诺也是遭遇到了袭击,他驾车逃亡是躲避追杀,而不是杀人后逃跑。
这其实调查起来并不难,有目击证人,有监控录像。这些,其实也是程诺的尸体可以被带走的原因。哪怕因为凯特的因素,警方也不可能在程诺有着重大嫌疑的时候放过程诺。
摩根叹了口气,看到凯特现在这状态,他真的有些于心不忍。这样的事情,他其实也不是第一次经历,甚至可以说是有着那么一些经验了,这才是最让他心里难受的原因。
比如说他曾经死过一次,那个时候的阿比盖尔可不知道他不死之身的身份,那个时候的阿比盖尔也几近崩溃。
更何况现在的摩根也算是感同身受,痛失挚爱的心情,他现在可以理解了。马丁内兹陪在凯特的身边,也是因为她此前不久才刚刚失去丈夫,她现在是‘遗孀’的身份,和凯特相差不大。
以‘过来人’的身份,这个时候说不定能够劝劝凯特,这个时候说不定能够给凯特带来些许安慰。
摩根忽然也觉得不对劲,程诺的那些朋友基本上都来了。包括泰德那些人,包括自从和程诺分手后就没有再联系的艾米,这些人都来了。
只是莫兹没来,随即他知道莫兹潜逃了,这不意外。但是哈维都过来了,怎么程诺那个邻居没有来?
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要么是程诺的塑料朋友实在是多了点。要么就是程诺的那个邻居也不是普通人,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得到了提醒,这个时候已经选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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