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绝对会被当做咒灵记录在案虽然你的确是人类,但除了我以外没人能看得出来你眼睛的力量与诅咒有什么区别,而咒术界从来都是宁肯错杀不肯放过的。
到时候,作为第一发现人又放跑了你的我就会被追责。到时候追捕你的人成了我,不管是对你来说还是对我来说都很麻烦。
佐助微微抬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可以加入高专,我来担保,让你成为一名特别的咒术师。
咒术师受谁管理?
名义上我们属于国家机关,不过主要是通过协会管理,之前和你说过吧,里面都是一群抱残守缺的烂橘子。
如果我不加入咒高专呢?
那你就要名义上成为由我管束的咒灵,或者说式神。五条悟道。
我会告诉其他人,我觉得你很有趣,所以没有祓除,而是要求你成为我的式神。
可能是佐助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五条悟像个孩子一样顽皮地笑了,放心,他们会接受这个理由的。
他接着说了下去,只要你在外界眼中是我的式神,不论你是咒灵、人类、还是其他什么生物,那些人就不敢光明正大的找你麻烦。不过暗地里找麻烦肯定少不了。
你希望我为你提供怎样的帮助?佐助问道。
说实话,五条悟给他的条件不是不优厚,反倒是太优厚了。
这种说法摆明了是要把五条悟这个人和宇智波佐助绑在一起,他日后不论是杀人放火还是烧杀抢掠,在外界眼里都会变成五条悟的授意。
而五条悟所提出的要求,仅仅是他的三次帮助。
可以说,这种联系,是他可以单方面轻而易举地解除的。
不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不触及你的底线,你不愿意完全可以拒绝,就算我说请帮我买一份草莓芭菲也算是帮助,你只要口头拒绝就行,如何?
你还真是傲慢啊。佐助低笑了一声。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宇智波还要傲慢的人。
因为我是最强啊,五条悟说,我目前对你很感兴趣,要是哪天你做了五条悟绝不会指示咒灵去做的事,我再把你杀了就是了。
比如?
唔我想想啊,比如背着我和咒灵合作,看路人不顺眼就上去削了他的脑袋什么的,不过我杀咒术师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如何,要和我定下束缚吗?五条悟举起左手挥了挥,很简单的,只要你和我握着手,说束缚成立就可以
束缚成立。
佐助把手贴了上去。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将自己和五条悟联系在了一起。
随即,一股强大的咒力突然从对面人的身上爆发,然后全数通过两人交握的双手向他涌来。
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就算是掉进熔岩里,也不过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仿佛真的有一股岩浆沿着他和五条悟接触的地方奔涌而来,从手掌、小臂,一直燃到了肩背,胸膛,乃至于身体另一侧本应是左臂的位置。
那种来自身体内部的、仿佛连灵魂都能燃烧殆尽的痛楚让佐助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和表情。
他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起了腰,手指痉挛着抠住了五条悟的手背,昏昏沉沉地滑下了椅子,落进了对方的怀抱里。
佐助五条悟浅色的眼睛在他的视野里忽明忽暗,怎么回事还好吗手
是吗,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昏过去又醒过来了几次,那股灼痛终于消散了一些。
他就这样在疼痛的余波中陷入了黑暗。
五条悟一脚把封印室的门踢开,急匆匆地往宿舍赶。
硝子,现在到我宿舍去,宇智波佐助出事了。
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他的咒力几乎被抽了个干净,宇智波佐助生生被疼晕了两次,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冷汗。
而且
他的眼睛掠过少年的手腕,刚才那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的手腕上都出现了一圈黑色的纹路,看起来像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封印术。
也许这是咒力和查克拉混合之后的意外变化,他直觉这不是什么坏事,但毕竟对方反应那么强烈,还是要让硝子看一下才放心。
简单来说,那个孩子算是半个咒灵,他以后就是我的了。
五条悟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眨眨眼睛说。
哈?
作者有话要说: 不愧是你,五条悟
五条老师提这个要求其实想法很简单,大概就像是路边看见小猫小狗口袋里刚好有根香肠就喂了,他认为这种行为给他带来的损失是微不足道的。
另外五条悟也挖坑了,如果佐助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就可以不必考虑束缚直接动手。
签订式神在咒回世界里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术,辅助监督也可以驱使式神,所以这样也是可行的。
佐助不想被其他人管,他成为咒术师其实也有风险(因为感知中是咒灵),五条悟给他的条件只是占个名头,反正都要定束缚,不如定一个能把自己摘出去的,他并不在意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可以。就像当初帮带土干事一样,各取所需。
第九章
家入硝子围着五条悟啧啧称奇。
真是糟糕的大人,我真的没想到,你的下限居然这么低。
谁叫我有无下限术式呢?五条悟对自己的老同学吐了吐舌头,挥挥手走进了卧室。
有事再叫你,拜拜~
五条悟的房间算是校内比较大的了,客厅、卧室、练习室,还有一个小院子,基本上该有的全都有。
不过谁叫咒高专四个年级加起来都不到二十个人,作为年级负责人分到大一点的房间也很正常。
现在想想,当初选了这间偏僻的宿舍果然是有好处的。
简单布置一下放个小结界挡一下气息就够了,除了夜蛾以外,几乎不会有人会走到这边来。
虽然他本人性格恶劣又自恋,但几乎所有人都会承认,五条悟这个人的品味绝对没得指摘。
宿舍内的家具只要是能换的基本都被他换了一遍,现在摆在里面的都是些看似普普通通,实则价格昂贵到让普通人望而却步的设计师品牌,就连现在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也是一只十几万元的奢侈品。
这些很多人可能听都没听过的牌子和谐地存在于这间传统的和式卧室里,大部分都是素净的基础色,偶尔有几个撞色的小物件,显得活泼了几分。
真的好想回到床上睡啊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
他向后仰倒在床头,靠着墙掰着指头算了算,大前天一回东京就进了医院,前天凌晨去了神奈川,下午又去了新宿,昨天在医院待了一天,晚上到学校也没能躺在床上,今天还不知道怎么样
虽然是最强,五条悟本质上还是个人类,需要每天七小时的睡眠,最好是能躺在自己那张千挑万选买到的床上。
他并没有为了处理佐助的事情减少自己的任务量,所以只能压缩睡眠时间,再加上床又让给了对方,不喜欢榻榻米的某人这几天过的也不太痛快。
他随手试了试佐助额头的温度,又把被子向上提了提。
硝子留下了一些退热贴,让五条悟人不要走远,隔一段时间就要看看退热了没有。
直到现在,佐助的体温还是居高不下,而且浑身肌肉紧绷,明显还是十分痛苦。
不过他大概能猜到少年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
在他的眼里,两股不同的力量他的咒力和对方醒来后渐渐恢复的查克拉,正在对方体内抢地盘,字面意义上的抢地盘。
他的咒力是暗红色的,对方的查克拉是淡蓝色的,两种力量在经络里交汇碰撞,此消彼长,一时也分不出什么高低。
不疼才怪了。
要不帮他加个速?
五条悟有些蠢蠢欲动,只要一边赢了他应该就能醒过来了吧。某人不负责任地想。
他试探性地抓住少年露在外面的手腕,又放出了一点咒力大概就是祓除最弱小的诅咒需要用到的咒力那么多,想要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黑红色的咒力第一次占了上风,从手臂开始不断蚕食着淡蓝色的查克拉,一切看起来都非常顺利。
五条悟感觉自己简直像是在看一场攻防转换精彩绝伦的球赛,查克拉主场咒力客场,咒力外援入场,局势发生了变化,咒力不断取得领先!
不愧是我(的咒力)!
他连眼罩都取了下来,专心致志地趴在床边,就差拿个小旗子加油助威了。
应该拿一罐饮料进来的
五条悟恋恋不舍地直起身子,准备到客厅把自己没喝完的那罐饮料带进来。
他刚想松开少年的手腕,却突然被反手扣住了。
少年喃喃地说了句什么,然后一股更强势的查克拉突然从涌现,与此同时,抓住五条悟手腕的手指突然用力,连指尖都有些泛白。
变成淡紫色的了
那股不祥的查克拉从对方的脑部产生,在眼睛的部位徘徊流转了片刻,然后迅速同化了其他查克拉,开始吞噬他的咒力。
黑红色的咒力被一点点分割、吸收,裹挟在查克拉之间在体内沿着几条特定的回路不断运转,最终和后者勉强混合在一起,猛地一看,好像变成了比之前颜色更深的暗紫色。
大部分咒力都和查克拉混合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五条悟撑着脑袋,头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地感受到剩余的咒力被带到了眼睛的位置,过了很久才最终盘踞下来。
体温降下来了一些,但是自己可能会有点麻烦了他可不知道宇智波佐助的眼睛还能进化而且现在对方整个人感知起来都像是咒灵了
那股查克拉爆发出来的时候他紧急强化了一下结界,也不知道究竟能挡下多少气息,至少夜蛾校长那边是瞒不住的,学生的话随便糊弄一下就行,现在只希望其他教职工没有发现他这边的小问题。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靠坐在床边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太困了,夜蛾校长那边还是等明天再说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哥哥?
宇智波佐助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平静的湖面,这不过,这次他的对面不再是那个漂浮在空中的老人,而是一个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影。
束在脑后的长发,瘦弱的身躯,还有那双温柔的眼睛。
哥哥!
他好像跨了一步,也可能是好几步,反正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站在离鼬不到一米的地方了。
明明只要轻轻伸出手,就能碰到对方,但佐助的手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捆在身体两侧了一样,动了几下也没有抬起来。
佐助,宇智波鼬微笑了起来,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有那么久,佐助想,也就是两三天的功夫。
他和鼬在战场相遇解开了所有的心结,然后是辉夜,鸣人,到这个世界,解除无限月读,又回来和五条悟定下束缚,实际上满打满算也就三天,今天算是第四天,但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对面这个人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佐助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和五条悟交谈的过程中,对方东拉西扯说的一大堆故事,什么人类的最后一句话会成为诅咒啊,他的一个学生因不小心把青梅竹马诅咒成了特级咒灵啊,还有人死之后要是有执念也有可能变成咒灵之类的,紧张地抓住了宇智波鼬的手臂。
为什么不好好去净土?为什么还要跟我到这里?你不知道这边
佐助劈头盖脸地砸了一连串问题过去,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
要是鼬变成了诅咒,要是他因为自己无法转生,那他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无法原谅自己。
放心吧,你我和这个世界的人不同,不会有你担心的事发生的。宇智波鼬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这只是我的一部分查克拉,放心不下你才跟过来看看。
对方又露出了佐助小时候时常见到的,面对他的请求时那种无可奈何的笑容。
明明回去的时候心里想着再见我一面,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敢说的啊。
宇智波佐助想起来终结谷时那只轻轻托住他的手,心里突然委屈了起来。
小时候被点着额头说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的委屈;什么人都不敢相信、独自一人苦苦挣扎的委屈;亲手杀死最后的亲人、却发现真相并非如此的委屈;解开心结、却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对方的委屈种种过去,一齐涌上他的心头。
他把头别到一边,不想让对面的人看到自己有些发红的眼眶。
你为什么从来也不说呢?只有最后一次,只对他说了那一句话,只在那最后的几秒钟。甚至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宇智波鼬点了点他的额头,对不起啊,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愣了一下,苦笑起来,又说了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对不起啊,佐助,这个习惯可能不太容易改掉。
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不会哭的,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以在一个新的世界里独自开始一段旅程,但为什么现在,他又像是当年那个六岁的孩子一样,扑在当年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怀里,哭的声嘶力竭?
我害怕见到你就舍不得他揪着宇智波鼬胸前那一小块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他并非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动于衷,他已经快要被巨大的孤独感压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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