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阮菱淑醒了,是一件让人激动的好事。
但姜轻从医院出来,那表情就仿佛是刚上了坟回来。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阮菱淑昏迷了这么久,一醒过来突然对贺凌寒的敌意就变得这么大了。
如果是因为过去的事,那也不应该这么突然啊。
事情早就发生了,她也一直都知道,何苦要这个时候发作?
姜轻头痛欲裂,茫然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贺凌寒就站在她身边,与她比肩而立。
她的痛苦纠结,贺凌寒也都看在眼里。
良久,贺凌寒才开口问她:“你怎么打算?”
姜轻收回视线,转向他。
想笑,笑不出来。
想哭,也哭不出来。
命运之手如此强大,将他们所有人肆意玩弄,他们却毫无反抗之力。
姜轻垂了垂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不知道,我想先回家睡一觉。”
昨晚喝了酒,又折腾了大半宿。
虽然睡在贺凌寒的怀里让她很安心,比平时自己一个人睡要更踏实,但到底还是累着了。
贺凌寒点头道:“好,那你先回去。”
姜轻一愣,问他:“那你呢?”
“我回云城处理一些事情。”
他没说回去多久,也没说还来不来。
突然的讳莫如深,让姜轻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怪不到姜轻头上,甚至姜轻还是受害者,但又好像所有人都在为难她。
姜轻本来就心累,此刻更是被气得无语。谷
她抬手打了辆的士,直接上车就走了。
贺凌寒盯着车屁股,一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他知道姜轻生气了,因为他是故意的。
刚才从病房出来,姜轻走在前,他走在后。
他回头看了眼,然后就看到阮菱淑用嘴型无声地对他说:你单独来找我。
有些事,姜轻在场,反而不能说,更别提解决。
所以贺凌寒刚才故意把姜轻气走,然后他回去病房找阮菱淑。
杜云开看到他回来,也没有一点惊讶,只说:“如果姜轻知道了,你们别甩锅给我就行。”
贺凌寒点点头。
随后杜云开离开病房,给他和阮菱淑腾地方说话。
姜轻不在,阮菱淑反倒客气很多,“坐吧,我没什么力气,说话慢,要把事情都说清楚,肯定要很久。”
贺凌寒依言坐下,看着她。
床上的人脸色略苍白,说话的时候也明显中气不足,间或还要停下来休息个两秒,才能继续说下去。
但即便如此,阮菱淑还是迫不及待地要跟自己解决当年的事。
“我先表明我的态度——我不同意你跟轻轻和好。”
贺凌寒:“理由。”
阮菱淑:“她是我女儿。”
“光凭这一点不够。”贺凌寒不紧不慢地说着,气场依旧很足,“她是我深爱的人,也是我孩子的母亲。”
你只有一个阻止我们和好的理由,但我有两个要和好的理由。
阮菱淑没想到,像他这样在谈判桌上无往不利的谈判高手,竟会跟自己打直球。
贺凌寒还趁机将了她一军:“她来海城就是为了找到你,现在你却要让她跟我分开,就不怕她对孩子永远有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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