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乐扶雪无力挣扎的时候,岳黄衫站在了洞口处,她咬了咬唇想要冲进去制止那即将发生的一切,可是刚走了两步,她又想起当年她们师姐妹之间的恩怨,尤其是二人同时喜欢原慕岩这件事,她想如果乐扶雪死了,就再也没有人阻止她和原慕岩在一起了。这样想着,她又止住了脚步。
岳黄衫以为山洞中会传来乐扶雪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绝望的求救,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她蹲在山洞门口,一颗心紧张的就要跳出腔子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岳黄衫听见一个脚步声缓缓走了出来,她立刻钻入了一个草丛中躲了起来,龙腾走到门口处,朝岳黄衫躲去的方向瞟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你今天表现还算挺乖的,我一会儿会差人送去两包神仙草,你也可以带走她,但是明天务必还给我一个干干净净的。”说完大步下山去了。
岳黄衫躲在草丛里忽然就落泪了,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半晌之后她擦了擦眼睛,起身进了那个山洞。
山洞里静悄悄的,石壁上点燃的蜡烛摇曳着昏黄的灯光,岳黄衫越往里走心里的不安越强烈,当她终于走到最里面看到了乐扶雪的时候,她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只见乐扶雪发丝凌乱的躺在地上,她洁白的衣裙上布满了污渍甚至还有血迹。
岳黄衫的眼泪落下来,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大师姐——”三个字说出口来却泣不成声。
地上的人一动也没有动,乐扶雪没有任何的反应。岳黄衫跪在地上俯身摇晃了她一下,“大师姐,是我。”
乐扶雪还是没有动。
岳黄衫有些慌了,将手伸到她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鼻息,发现她还有气。乐扶雪的手抬了抬,一把抓住了岳黄衫的手,“衫儿……你没事吧?”她说得有气无力,但这一句话直戳岳黄衫的心房。
岳黄衫将她扶起来揽在怀里,“大师姐,我没事。我这就带你离开,咱们这就走。”
乐扶雪脸色惨白,她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别管我,你……去找一下原慕岩……他如果没有事的话,你们两个人一起离开这里。”
“可是大师姐你——”岳黄衫固执地将乐扶雪搀扶起来,乐扶雪没有任何的力量,加上刚才被人摧残一番,此刻更是柔弱无比,她整个人靠在岳黄衫身上,“我已经……快要死了,这是我的预感,你知道我的预感一向很准,但是你们一定要活着,师姐求你了,一定要找到原慕岩,带他离开。”
岳黄衫想起当年在桃花谷的时候,乐扶雪与她们一同并肩作战的事情,也想起当年很多危险的时候,她挺身而出,保护她们三姐妹,那些温暖的记忆临时驱散了岳黄衫内心的黑暗,它们就像一记铁锤一样,狠狠的敲击了岳黄衫的心房,让她产生出一丝愧疚之感,“不
,大师姐要走我们一起走,我今天一定要带你离开,你放心,我今天一定可以带你离开。”
乐扶雪双手捂着小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衫儿,我……”她小说让岳黄衫放弃解救自己,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腹中就好像是有一双手狠狠的搅拌了一下她的五脏六腑,让她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岳黄衫咬着牙将乐扶雪扶出了山洞,然后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下了山。山下稀稀拉拉的有些人家,岳黄衫走到一户人家门前用力地敲了敲门喊道,“有没有人啊?救命——”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从屋内走出来,他打开那扇破旧的木门,看见他们二人顿时愣住了,“二位姑娘这是——”
岳黄衫红着眼睛说道,“求求您救救我大师姐,她受了很重的伤,我能让她在您这里养一个晚上吗?我身上有银子,绝对不会在您这里白住的。”
这男人老实巴交的,还没有说话,只听屋里又一个人走了出来。是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女人,“小米外面是谁呀?”
男人看着女人说道,“是两个受伤的姑娘,他们说想在我们家养伤一个晚上,我刚想说要问问你收不收留她们,你若是说不收我这就把她们赶出去。”
“别——”女人慢慢地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在岳黄衫和狗的身上扫了一眼,对自己的男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这两个姑娘受伤这么严重,咱们怎能见死不救呢,快快把那姑娘扶进来呀。”她说着急忙前面引路,将两个人带到了西厢房。
“我们家有些简陋二位姑娘就暂且住一晚上吧。”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点着了桌上的蜡烛。“我去那边屋里拿一床被子,你们二位就先暂且凑合一个晚上。”
“多谢大姐。”岳黄衫和那男人将已经昏迷的乐扶雪扶进了房里。
岳黄衫将乐扶雪放在床上,那女人拿来了被子贴心的给乐扶雪盖好,“看着姑娘着实是伤的不轻,你们难道是遇到仇家了吗?这得请个郎中来看看呀,你看我们这些干农活的人家也不懂这些武功上的事,唉……”
岳黄衫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几两碎银子塞到女人的手上,“大姐还是要感谢你,这是这几天的住宿费,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上几天了,我之前看过了这里好像没有客栈,我们姐妹确实是遇上仇家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连累你们两位的,我这就去给我大师姐找郎中。”
那女人刚想说推辞的话,岳黄衫已经大步出了门。女人对那男人摆了摆手,“你去休息吧,我在这看着。真是可怜见儿的。”
那老实巴交的男人便去回房间休息了。
女人坐在乐扶雪床边,小声的嘟囔道,“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也要走江湖的路,到头来弄得满身是伤,唉……”女人起身倒了一盆温水来,她把毛巾打湿一点点的擦拭脸上的脏东西,当
她的手不经意的碰触到乐扶雪的额头时,立刻扔了手上的毛巾,“这么烫!”她着急地看向门口处,“这请郎中的到底是去哪里请的怎么还不回来。”她又回到床边将毛巾蘸湿了水揪干之后敷在了乐扶雪的额头上。
“老原,来世再见……”昏迷中的乐扶雪忽然呢喃了一句。
女人急忙看向乐扶雪,“姑娘你醒醒,姑娘……”
乐扶雪没有任何的反应。
女人焦急地站起身再次走到门口向外张望着,“那小姑娘到底去哪里请郎中了,怎么还不回来?”在她不知道来来回回的走动了多少次之后,终于看到岳黄衫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人进来了,女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迎了上去,“小姑娘你终于回来了,刚刚你师姐烧的太厉害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她说了什么?”
“好像什么……来世再见?之后就没有任何反应了,我看她呼吸有些微弱。”女人跟在岳黄衫身后急急忙忙的进了房间。
岳黄衫对背着药箱的人说道,“席先生,我师姐就靠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医治好她这一身的伤。”
席焕忠缓缓走到床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又看了岳黄衫眼,“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你……你还有良心吗?”
岳黄衫抹了一把眼泪,“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要是没有良心的话我就不会把她从龙腾手里带出来。”
席焕忠冷笑道,“你这根本就不叫有良心,你是害怕……你害怕他们知道真相之后会找你算账,你会死得很惨。你要是有良心的话,也不会把她送到龙腾手里去。”
“你不要在这里像一个圣父一样指责我!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一开始的时候怎么没去救她?她现在都要死了,你还在这里指责我,有意义吗?”
那主人大姐一听这二人竟然吵起架来,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劝慰哪个,只好出了房间让他们二人尽情的吵。
席焕忠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坐到了床边,他伸手搭在了乐扶雪的右手腕上,诊了半天之后叹了口气,“岳黄衫,乐扶雪这一生遇到你,是她最大的霉运,你不但害了她,你还害了她的孩子!个人恩怨不应该牵扯到无辜的人,更何况她对你不薄啊。”
她竟然怀孕了?岳黄衫惊讶地盯着床上的人,难怪她的裙摆上会有鲜血,原来……岳黄衫顿时觉得自己确实罪孽深重,她又不甘心承认,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已有身孕,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是啊,如果她一开始知道的话,她还会这么做吗?这个问题在她这里竟然得不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你就怎么样?你就放弃与她争夺原慕岩?还是说你会退出然后成全他们双宿双飞?”席焕忠也落下泪来,“你做不到,无论哪一样你都做不到,因为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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