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黑衣人冷笑了两声,“这四个字彭掌门只怕没有资格说吧。”
“众所周知,明阙从小是被我父亲从他仇人的手里救出来的。他从小与我一同长大,我一直都拿他当做兄长看待,从未将他当作我们家的仆人,我父亲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下人的待遇,可是后来呢他居然认了一个疯女人做母亲,那女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在身上点了一颗胭脂痣,就说是他的母亲,明阙居然相信了,立刻与我家反目成仇,这还不算是恩将仇报?”彭阳说的很大声似乎害怕没有人听得到。
黑衣人只冷笑了两声,还没有说话,就听王庆芝高声喊道,“真是精彩啊!我老头子活到这么大岁数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编这么好听的故事呢,小伙子,你不要以为整个江湖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当年你老子做过什么事,别以为整个江湖的人都不知道了。”
彭阳看着突然杀出来的这个人,一时之间愣了一下。“阁下是何方神圣?难道认识家父?”
王庆芝也跳上高台,他矮小的身材在彭阳面前显得更加的粗短,他目光扫向台下的众人,发现来的大多数人都是年轻人,而且其中一半他不认识。也难怪刚才那一阵阵的喊声比较齐,大概都是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给蛊惑了。
彭阳颇有敌意地看着他。
王庆芝则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我不但认识你爹,我还认识你爷爷,你爹是个伪君子,但你爷爷是个真小人,而你继承了他们俩人的所有的阴狠。你小子长着一张小白脸,天天带着一张伪善的面具,活得一点都不潇洒,难道你就不累吗?”
“你——”彭阳气结,半晌才说,“我请你不要侮辱家父和我祖父,有什么话尽管冲我来。”
“你别着急呀我确实有些话想要冲你说,”王敬之看向台下的黑衣人,“我和那位兄台并不是一起的我只是单纯的看不上你,也单纯的想要对多年以前的事情给大家解释一下。我年轻的时候和你爹有过几面之缘,他当年的为人和你现在也差不多,喜欢做一些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事,他那个时候可比你现在聪明多了,很多事情他做得滴水不漏,阴狠果决。你以为明阙当年被救只是偶然吗?你们这些人呐,总喜欢听他们彭家人一面之词。”
彭阳听他提起当年的事情瞬间有些紧张起来,说实话他并不了解当年的父亲,而父亲也没有跟他说过当年救下明阙的全过程,只跟他说明阙一家人遇到了仇家的追杀他顺势将那个孩子救了,而没有保住他的父母,为此他父亲还有些愧疚。可是现在看到一个老头子,要在众人面前揭示父亲当年所做的一切,他忽然有些害怕。
“叶玲珑这个名字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王庆芝巡视着台下的人,但见众人都摇了摇头。他有些惋惜
的叹了口气,“想不到这才过了多少年,江湖人便都将她忘记了。她曾经被称为江湖第一美女,受到了江湖上很多年轻男子的追捧,每个年轻人都将她视作梦中情人,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娶到她这样的女子,而这位女子简直就是奇女子,她不但武功卓绝,而且眼光独到。对所有追求她的男人全都拒之门外,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名叫明夜平平无奇的男子,她竟然动了心,二人在相识两个月之后成了亲,次年剩下一个儿子,就是明阙。”王庆芝将目光看向彭阳,“而他的父亲,就是当年叶玲珑的追求者之一。他对叶玲珑可以说是痴心不改,就算是双方都成了亲,他仍旧惦记着貌美如花的叶玲珑。思之若狂之后,他制定了一个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找了一帮杀手闯入了明夜家中,杀了明夜……”
彭阳心中一紧,再也听不下去,因为接下来的故事他自己能够想象得到,而以他对父亲的了解来看这些事情百分之八十他父亲都做得到,但他绝对不允许这些事情在江湖人面前摆出来,于是他大叫道,“胡说,一派胡言!家父从来都不认识什么叶玲珑,我母亲才是他最珍爱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让你来这里诬陷我父亲的?他老人家都已经过世了,你们这些人竟然还往他身上泼脏水,简直和那些强盗草扣没什么分别。”
王庆芝冷哼了一声,“你在紧张什么呢?这些事情如果不都是真实的,你又害怕什么呢?再说了我跟你爹从来都没有仇怨,他死的时候,我也曾去你们府上祭奠过,只是你没有用正眼瞧我,你们彭家人向来眼高于顶,像我们这种没有身份背景的人又怎么能够看得到眼里呢,我跟他认识的时候,他还不认识你娘呢,我跟他认识十年之后,他才和你娘成的亲,又过了几年才有了你,你又凭什么说我诬陷他?如果你实在不相信的话,晚上可以给你爹烧点纸,问问他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他之所以愧疚,不是因为他就不了明阙的父母,而是他觉得不应该错杀了明阙的母亲,他的目标就是叶玲珑,可没想到叶玲珑却被那些人给杀了,这才是他追悔莫及的。”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了吧。
彭阳的心理放射终于崩溃了,他浑身不断的涌出冷汗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他几乎都站不住了,他强撑着让自己不能倒下。
台下的众人都对彭阳投来了愤怒的目光,其中有一个年轻人忍不住朝他扔了一块石头,那石块儿斜擦着彭阳的额头飞了过去,“畜生!”
接下来场面就有些失控了,很多人都开始往台上扔东西,有的是扔一些小石子儿,有的却是扔了飞刀。彭阳身边的护卫很贴心的为他挡去这所有的一切。
王庆芝很显然没有想到场面会失控,他立刻摆手让众人停下来,因为他知道彭阳这样的人很容易走极端,难堪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旦将他逼到一个死角的话,他恐怕会采取玉石俱焚的态度,“大家稍安勿躁,不要情绪冲动……”
“他彭家的人无情无义,为什么要我们冷静?”
“就是打死他!”
“父债子还——”
王庆芝根本就控制不住台下人的情绪,当然了这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事情,他有些担忧的看向彭阳,似乎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上台来揭示这一切。可又转念一想,如果他不揭示这一切,说不定就没有机会了。
彭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身边的守卫一直将他护在身后。
台下的黑衣人依旧站在原地,冷冷地望着台上的人。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王庆芝。与此同时王庆芝恰巧也看了过来,他一下愣了,随后跳下高台来到了黑衣人身边。
黑衣人压低了声音问道,“前辈所说的一切可都是真的?”
“在江湖众人面前老王我从不说假,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还可以有朋友作证。”王庆芝盯着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他忽然觉得那眼睛很熟悉。“你是……明阙?”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落寞地低下了头,半晌之后他抬起头来,“多谢你今日告诉江湖众人真相。”说完转身就走。
王庆芝急忙追了过去。“兄台请留步,我能向你打听一个人吗?”
黑衣人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阁下先要问谁?在下资历浅薄,对江湖中的人认识不多,不一定知道你要问的人是谁。”
“原慕岩。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吧?”王庆芝直言不讳道,“他是我徒弟,但是他现在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我们找遍了整个客站附近都没有找到他,不知道兄弟有没有见过?”
黑衣人四下里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这才拉住王庆芝的胳膊,“先生跟我这边来。”说着将他拖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他又警觉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没有感到被人威胁,这才摘下了面具。
王庆芝看清了他的脸,“果然是你呀,你现在已经全部恢复了吗?”
明阙点了点头,“我现在基本上恢复了,但是我失去了武功,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手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金面郎君说我这辈子是不能够再练武了,他虽然用尽了所有的珍奇药材,也只能接上我的手脚筋,却不能令我再行习武。”
“真是可惜呀。”王庆芝十分惋惜地叹道,“你和原慕岩都算是武学奇才,你现在失去了武功,他现在连人都失去了……”
“我兄弟究竟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你们可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明阙焦急地问。
王庆芝长叹道,“前几天是阿月发现他们不见了,于是我和阿月就分头去寻找,可是都没有找到,就连萧如影那个丫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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