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之华》第二百九十三章:

    太子姬明讲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的话,这才意犹未尽的收了,向着郑子轩挥了挥手,然后坐下。
    郑子轩沉声道:“各入考人员,都在监考校尉的带领下,回到左右考棚相候,听到鼓声之后,第一对考生先行入场,第一对结束之后,第二对听鼓之后,再行入场,以此向下类推,可都明白了吗?”
    十六位考生应命退下,这校场的两旁,都有临时扎起来的席棚,左边八个,右边八个,抽到原色竹签的,入左边席棚,抽到红色竹签的,入右边席棚,从一到八,依号而居,常之华顶得是刘会的第八号红签,所以进入了第八号席棚。
    一众考生都进入席棚之后,郑子轩也到后面去披挂了,然后出来,只见他;头戴灿银走虎红缨冠,身着大叶密砌鱼鳞甲,披淡白色绣凤罗袍,着包金虎头战靴,左肋下带弓着箭,右肋下佩着风之雪长刀,骑一匹闪电白龙驹,提一条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就催马到了校场的阅武台前,向上一拱手,行了一个军旅的礼节,然后沉声道:“启禀太子殿下,请下谕旨,开世袭内考!”往年都是大考,但是今年是选拔,所以就是内考了。
    太子看着郑子轩,不由得暗自点头,郑子轩一向身体孱弱,但是修习内功之后,虽然本身看不出来装健,但是那份藏在身体里的灵秀,却是逼人双目,让人不得不重视了。
    “好,郑子轩,你是监考,望你禀公而行,不可枉为,明白吗!”
    “末将知晓!”郑子轩又是一礼,随后沉声道:“擂鼓催将!”
    随着郑子轩的命令,今天出为鼓手的大山,大鼓槌轮起来,向着牛皮大鼓上猛的敲了起来,两旁席棚里的人听到之后,都走了出来,必竟他们要打两场,十六个人里只剩下四个人才能被选出来参加大比,第一场的胜出者,也许就是他们下一场的对手,所以都出来看看虚实。
    两个抽了一号签的选手德阳侯家的子弟冯锋和昭庆侯家的子弟焦典也都披挂了,各参战马到了场中,这两个人一个使花枪,一个使大斧,到了场中之后,两件兵器同时向前一探,就交叉在一起,而郑子轩则催马过来,手里的三尖两刃刀压在他们两个的兵器上方,沉声道:“比斗之间,兵器无眼,若有伤损,不可怨人,明白吗?”
    冯锋、焦典二人同时应了一声,郑子轩这才带马退回到阅武台前,牛皮大鼓这个时候又一次响起,这就是开信号了,冯锋、焦典两个人同时催马就斗在一起。
    此时太子姬明身后闪过四人,向着姬明一礼道:“回禀太子,我们也想到台口处,看个清楚,还请太子应允。”这四个人就是先是内定出场的开国侯朱鹏之子朱绪,护国侯常宝之子常鸣,镇江关大帅横武侯于达之子于宽,西北镇夷侯王匡之子王天朗,这四人能被挑出来,第一是他们都是诸侯的嫡子,承袭没有什么异议,第二他们都有战功在身,武艺已经证实了的,所以才不用参加大混战。
    姬明听到四人的话,点了点头道:“你们是战南越的底牌,想来也想对自己的同伴有个了解,那就去吧。”四人谢过之后,就从阅武台上下来,到了台口处,站着观看。
    场中冯锋枪走轻灵,焦典斧行沉稳,两个人一眨眼的工夫,就斗了二十来个回合,眼看着焦典占尽了上锋,冯锋突然口中发出一声尖利的叱哨声,焦典坐下的战马怪叫一声,立刻跳跃起来,就把焦典给摔了下来,冯锋二话不说,挺枪向着焦典的左眼就刺过去了。
    郑子轩就在冯锋发出叱哨的一刻,用力在自己的马背上一按,同时口中发出含糊的声音,闪电白龙驹微微一动就停住了,随后郑子轩轻弹闪电白龙驹的鬃毛,闪电白龙驹就像一道白影一般的冲了出去,眨眼就到了场中,这会冯锋的枪正好刺下,郑子轩轮刀一荡,冯锋的花枪立刻就被荡开了。
    焦典跳起来指着冯锋怒骂道:“小贼,你竟然下黑手!”
    冯锋带马回头,冷笑一声道:“这也是我的本事,如何就算得是黑手了!”
    焦典气急败坏,就向着郑子轩一礼道:“还请监考官主持公道。”
    郑子轩才不愿意管这种破事呢,不管他判谁输了,都会引得一家侯府对他不满,所以他沉声道:“此事我亦不知当何处置,你们两个分边而立,我来请示太子!”说完催马回到了阅武台的前面,大声向太子说明了情况。
    太子姬明沉吟片刻,又和姬祥商量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到台口道:“这喝马之术也是一手本事,我们北齐在北,长有会喝马之术的将领在前敌立功的,所以这份本事不当被否,故此比冯锋当胜。”
    郑子轩拱手一礼,回了太子,然后催马到了场中,道:“你们可听明白了吗?”冯锋得意洋洋的一拱手道:“多谢太子!”焦典却是大不服气,但是太子说话了,他也不敢反驳,只得就随意向着阅武台拱了拱手。
    冯锋、焦典各自回了自己的考棚,郑子轩大声宣布了比武的结果,然后向着大山挥了挥手,大山二次敲响大鼓。
    平城侯家子弟龚宾催马而出,提着手里的大刀向着对面叫道:“庞鹏来战!”
    对面宣华侯家庞鹏跟着出马,两个人斗不过五合,袭宾一刀劈飞了庞鹏的头盔,赢了第二阵。
    随后南陵侯家子弟余奉,被神斧侯家子弟彭青一斧背挡下战马,保龄侯家子弟腾少冲被双剑侯家子弟刘光斩去甲绦,大刀侯家子弟丁明和花枪侯家子弟罗好臣双斗垂马,丁明抢先起身,各定输赢。
    常之华看了半响,都没有一个入她的眼的,不由得暗暗摇头,正好丁明,罗好臣两个斗必之后,就到了中午了,于是就下令先行休息,下午再战,常之华一头钻回席棚,胡乱吃了点东西,然后倒头就睡,这一上午无聊的交手,让她实在是烦得透了。
    下午未时,比武二次开始,这一次出战的正是征夷侯家的子弟邓化,他的对手是平虏侯家的子弟徐江平,常之华就从自己的席棚处一直向前走,直到校场边上,她答应了徐天林要替他报仇,自然要看看邓化有什么本事,她自己的席棚太靠后了,这才走到了前面。
    邓化骑一欧花斑马,手里提着一条画杆方天戟,坐在马上英气逼人,就指着徐江平道:“小辈,你现在下马投降,你家将军还能饶你不死!”
    徐江平和徐天林都是当年随北齐太祖开国的勇毅王徐昭的后人,算得上是一族兄弟,只是后来徐江平的祖父赶赴江南,而徐天林的祖父留在北边,这才不来往了,但是两家还都通信,此时听了邓化的话,不由得冷笑道:“你这背信小人,也配与我一战!”说完催坐下黑龙马,提手中金顶枣阳槊催马上前,轮起大槊劈头盖脑就打下来了。
    邓化耳听着那大槊劈风过耳,不由得心中一慌,暗道:“看来这个徐江平是个力大的,我却不能和他硬拼才是。”但是他想得是好,可是徐江平的大槊已经下来了,把他的全身都给笼住了,这会就是想躲都躲不得,无可奈何之下,邓化大喝一声:“呔,给我开!”挺起手里的画杆方天戟用力向外磕,砰的一声,邓化手里的方天戟竟然直接弯了,但好在挡住了徐江平的大槊,没被一下给砸死。
    两匹马就分头跑开,徐江平回身用槊指着邓化的画杆方天戟笑道:“你这小人,拿得是兵器还是仪仗啊。”戟这种兵器,也做仪仗,与正常兵器不同的是,议仗的戟大多是木制的,还有一些必须要用铁制的,也是空心的,不然哪个侍卫也不能提着老重的兵器立上一天,但是兵器用戟都要讲究韧性和硬度,这种兵器被砸弯的,实在是不多见,除非两个人的力量太过悬殊,可是徐江平虽然是力量性的武将,但也没有到能把人兵器砸弯的地步。
    邓化一张脸变得难看之极,他武艺倒也不是说就那样不堪,但是他为人浮华,为了耍帅,就打了一个比仪仗用的空皮大戟厚一些的空心戟,看着挺大,让人见了不由得惊愕,但实际上重量不足,若是平常交手,他仗着自己的戟法灵活,倒也能晃过去,可是这会徐江平槊急马快,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这才硬碰了一下,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个大丑。
    邓化气得三尸神暴跳,大声骂道:“小辈,我不杀你,不解我心头之恨!”说完催马回来,也不顾手里的戟是弯的,就和徐江平斗到一起。
    十五个回合左右,徐江平已经尽占上风,一条大槊舞得呼呼风响,就在邓化的脑袋上不停的转着,本来徐江平和徐天林并不熟,也没想过帮他报仇,但是一来邓化的嘴太臭,得罪了他,二来邓化武功不济,让他看出来机会,所以这会大槊已经下了杀手了。
    邓化又支撑了两个回合,眼看自己实在不是对手,突然叫道:“姓徐的,我算你是个狠的,我这里给你磕头了,你饶了我吧!”说着话就一低头,一支弩箭飞射出来,向着徐江平就过来了,徐江平急一闪身,但是那箭太快,躲之不及,就钉在了腮帮子上,好在箭不大,力度也不是很足,并没有入肉太深。
    徐江平回手抹到,拔下来就丢到地上了,跟着又要动手,只是脑袋嗡的一声,人就从马上滚下去了,二目瞪得老大,身上痛苦无比,但却一动也动不得。
    邓化咬牙切齿的叫道:“小辈,让你知道你家邓祖宗的厉害!”说完用弯了大戟就要刺下去,郑子轩拍马赶到,把他的戟给格开,道:“你已经胜了,却不可再动手了。”邓化这才把戟收了回去。
    这里邓化转身就走,徐江平还躺在地上起不来呢,而且脸上越来越黑,看着就要不行了,郑子轩急忙叫来了郎中,这里比武,都怕有什么闪失,所以早就备了御医在这里。
    御医过来看视一番,摇头道:“回世子,这是中了毒了,而且还是独门的毒药,一时三刻解开不得,只怕就要有性命之忧了。”
    郑子轩眉头深锁,沉声道:“去把邓化给我叫回来!”早有人过去,把邓化给喊了回来。
    “见过世子!”邓化这会整理了本身,看不出来刚才的狼狈了,又是一幅君子的样子,向着郑子轩一礼。
    郑子轩指着徐江平道:“你已经赢了,这是比武,不是生死之战,不能杀人,你把解药拿出来吧!”
    邓化忙道:“小人把这件事给忘了,还请世子勿怪。”说完伸手向着怀里掏去,只是摸了半天,也不见解药出来,郑子轩眼看徐江平的脸色都不好了,不由得沉声道:“你快点!”
    邓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随后一跺叫道:“唉呀,我把解药忘带在身上了。”说完回头叫道:“邓四,快回馆驿,把我的解药取来!”
    一个小厮就过来道:“少爷,您的解药放在那里了?”
    “没用的废物,解药就在我那个蓝色的包裹里面呢。”
    那小厮听了先是一怔,随后叫道:“少爷,不好了,我把那蓝色的包裹忘在家里了。”
    邓化听了大声骂道:“没用的奴才,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忘了呢!”
    郑子轩听得眉头紧锁,冷冷的看着邓化,道:“就算是解药忘在你家里了,这毒药是你的,解药也是你的,你应该也记得药方,立马去配,若是徐江平死了,那你的资格也会取销!”
    邓化陪笑道:“回世子,小人那解药要用一百多味药材来配,而且配好之后,还要磨碎制膏,重晒成粉,才能应用,需要做一年零三百天,只是不知道徐兄能不能等得了啊?”
    邓化明显就是在这里说鬼话呢,郑子轩不由得恼道:“邓化,我再说一遍,马上救人,不然徐江平死了,你的资格也要取销,还要给徐江平偿命!”郑子轩对邓化原来也没有什么偏见,这会看到他的为人,不由得深深的厌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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