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缓缓打开,护士大姐用纸巾擦拭着额头的汗珠走了进来,她脸上堆着微笑,嘴角却上扬的有些不自然!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她执勤期间竟然穿着十公分的“恨天高”,多少有些让人起疑。不过正所谓“疑心生暗鬼”,我也不能排除这是自己的心理暗示在作祟。
“怎么了?出啥大事了吗?”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着,偷偷将手机藏到了被褥下方。
“真是不好意思,我耳钉好像掉在这里了,它对我非常重要。”护士大姐焦急地回答,眼神却闪烁不定。
“哦?要不要我帮你找找?”
“不用,你行动不便,我自己找就行!”
幸亏我跟老马、王强这类老练之人相处过一段时间,现在多少也磨练出一些情绪的控制技巧。我表面装傻充愣,暗地里却开始仔细寻找她的破绽,果然还就让我发现点什么!
在她弯腰佯装去看床下的时候,我仔细查看了她的耳朵,我擦,根本没有耳洞!那她戴个屁的耳钉!真把老实人当傻子么,实在可恶!
看来王强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我必须掌握更多的线索,才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掌握主动权。
打发走护士大姐,我试着下床活动发酸的筋骨,腿刚一着地,肌肉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似乎是肌肉拉伤造成的。这时脑中闪过自己在黑暗中攀爬青石台阶的画面,我精神一阵恍惚,随后想起被“卓柏卡布拉”追捕的场景!
震惊之余,我心中却也忍不住窃喜。有门儿呀!只要我不断刺激,说不定就可以加快记忆复苏的进程。说干就干,咬牙在病房里走了几遭,随着身体的不断刺激,果真就让我忆起先前发生的点滴。
记住成功恢复,我却忍不住湿了眼眶。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人生还真是反复无常啊……
没有多余的时间悲伤,房间里突然传出高频率的敲击声。我的第一反应是隔壁在装修,可是立马又否定了这种看法。毕竟这里是病房,医生不太可能会搞出这种动作!
循着声音来到床沿,我才意识到这是藏在被褥下的手机震动声。没想到王强这么快就打来了电话!我赶忙翻出手机查看,果然是那个号码,于是按下了拨通键。
不等对方开口,我就忍不住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先来明确下彼此的立场!”王强说道。
“什么立场?”
“首先,你知道我是刘半仙的后人,我却没有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我惊得后背发凉,现在细想一下,当时躲藏的地点的确很容易被发现。于是继续问道:“那……那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一来,我没必要杀一个对自己不构成威胁的人;二来,你背景最简单,却三番五次地影响到行动进程,对于需要可靠帮手的我来说,是个莫大的幸运!”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帮不到你什么!”我问道。
“不不不,你太小瞧自己的价值了!”
“是吗?我还真没发现~”我不以为然地回答。
“虽然你帮不到我太多,可是你身边的人却可以!”
我心中隐约猜到些什么,于是开口问道:“你是指语琴?为什么不直接找她谈?”
“不单是语琴,你知道我跟萧语琴之间有着很大的误会,而你跟她关系不错,似乎可以作为我与她沟通的缓和剂!”
“误会?我怎么记得语琴的家人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全是你们刘家人在背后捣鬼?”我缓和了一下愤怒的情绪,接着又说:“况且,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帮你?这似乎对我没有好处!”
“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自己的现状!那我再重申一次好了:我是跟你谈合作,不是求你帮忙!”
“我脑子笨,麻烦你说明白点!”
“你不觉得奇怪吗?”
没想到王强也有如此爱卖关子的一面,真是急死人了!我心中憋闷地厉害,于是没好气地说道:“奇怪的地方多着呢,你说的是哪一处?”
“我们为何全都在逃出祭坛后昏迷不醒?又为何偏偏来到这家医院?而且还是被单独隔离监视!”
“什么?大家都昏迷了?”我将举得有些发酸的胳膊换个姿势,继续道:“你怎么知道大家都被隔离?”
“我们被救出之后,我找猴老三谈过话,本想试探他是不是背后使绊之人,结果这家伙仗着我身体虚弱,竟然直接将我打晕!幸好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我被车子颠醒,然后就发现大家都处于昏迷状态中。”
“这么说来,推刘翔下来的那个人就是猴老三喽?”我问道。
“那倒未必,不过仅凭猴老三的实力还不敢动我。他现在如此嚣张,必然是获得了更多底牌或者背后有人秘密指使!”
“不会是他的二哥侯万堂吧?”
“我也怀疑是侯万堂在背后指使,有人在我昏迷后翻了我随身的物品,幸好我事先将‘湿婆之瞳’藏在了别处,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东西已经被我们拿到手。”
“所以这跟我们的合作有什么关系?”我依然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咱们合作的第一步,就是趁对方开始挨个儿问话之前统一口径,一定要否认见到过‘湿婆之瞳’,才能避免灭口之灾!”
“所以你要我去说服语琴和刘翔?可是我并不知道二人的病房在什么位置!”
“我们的病房全都挨着,你出门左拐就能看到!”
“好~我可以去说服他们!”我顿了顿,突然想到个问题,于是又说:“你是怎么知道大家所处的位置?又怎么把手机塞到我手里的?这不科学啊!”
“是我让那个护士给你的!”
“什么?你在耍我?”我怒道。
“是测试!既然要合作,基本的警觉心是必不可少的。”
“你让我不知道该信你哪句话了!”我有些迷茫。
“除了测验你的护士,其它内容都是真的!只不过对方还不会在明面上有太多大动作,趁他们还未察觉我们的行动,必须尽快让你那些朋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尽量吧!”
挂掉电话,我坐回床上,盯着窗外厚重的云层整理得到的信息。对于接下来的形式,我越来越没了底气。
等到自己意识到时间紧迫的时候,已经又过去半小时的时间。下床来到门口,我隔着颈托徒劳地按着发酸的脖子,拉开了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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