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七八点,北辰才问,他们看上这牛,怕也是和道馆有关吧。
十有八九吧。隗逊在房里画着符,成品不高,忽然看到北辰,招呼他过来,你来试试。
这小子有些古怪,按照那只猫说的,就算是老爷子教导,那时北辰才多大?十几年前老爷子可是牺牲在那场封印前三天的。
还有那符,记住咒语就会用了?
还有这小子什么不会的?
隗逊手把手先带着他的手腕走了一遍,又画了两边,那只猫应该教导过你凝神提起,用灵力与天地灵气共鸣吧?
恩。北辰用灵力感受着四周的稀薄的灵气,闭上眼,凝神提起,抬手,一笔喝成。
符咒没成。
隗逊又换了一张,再来一遍,你画的速度和灵力输出的速度不一直,可以先慢点。又替他说了下输入灵力与天地共鸣时候的注意事项。
再一笔,却是符纸之上灵气大盛,正红的朱砂都多了几分淡淡的光芒。
玥戌在旁看的舔舔爪子,仿佛一切理所当然的模样,让隗逊愣了愣。他在学符咒之上也算是颇有天赋,但这平安符,却足足学了一周才学会的。
如今北辰这小怪物,只用了十几分钟。
不错,今后有人能帮我分担分担了。隗逊咬着烟头忽然笑了,队里用符和吃似的,今后我手把手教你,作为回报你帮我画点每月的任务。
这不好吧,毕竟这应该算是师门传承?北辰立刻看向那只胖猫,后者却舔着爪子,舔的津津有味。
我先教你点入门,常用的,这是各个门派都知道的,一些我门中秘符今后看你有没有缘分了。隗逊没说死,而是觉得今晚有空打算多教几个。
玥戌又用后腿挠了挠下巴,决定出去遛个弯,走走散散步。
刚跳出窗口下到二楼,就看到苦着脸,捧着碗的小孩。
一人一猫,在晚上八点半相遇
哎,咪咪,你帮我吃好不好?小孩立刻眼前一亮,贼头贼脑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他奶奶的身影,立刻蹑手蹑脚的凑过去:我奶觉得我和我哥晚上吃太少了,非要再让我们吃点继续做作业,可我真的吃不下了啊。
玥戌的小猫脸凑到小孩碗里一看,好家伙,小碗红烧肉。
我哥是两个鸡翅还有点别的,哎,真的吃不下啊。苦着脸,帮我们吃点好吗?你也有两小时没吃饭了,应该饿了吧?
玥戌不太清楚自己的食量为什么老是这么被高估,但是嗅了嗅那碗红烧肉,可真香啊。
喵嗷~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吧。
小孩见猫答应了,放下碗,蹲在地上一脸兴奋的看着那只小猫一口一块,一口一块,吃完了还舔舔嘴,你等着,我哥也吃不下呢。说完掉头就跑。
玥戌站在黑暗的走廊上感觉自己更像只圆滚滚的球了
深夜十点多,隗逊教了三个后便回房休息。北辰还在琢磨,顺带等不知道去哪儿溜达的玥戌回来一起睡。
谁知,十点四十分左右,那只胖猫吃的打着饱嗝慢悠悠,慢悠悠的走回来,往沙发上一倒,挺直了四条腿,我再也吃不下了好家伙,这一家根本是在喂猪,不是在喂猫吧。
嗯?这么稀奇?你也会有吃饱的一天?北辰简直不敢置信,扔下笔,凑过去就摸了摸玥戌的肚皮,好家伙果然是圆滚滚,硬硬的,吃撑了。
撑的都不想动的胖猫还是用爪子推开老是摸他肚皮的手,别乱动,再摸可要吐了。说着打了个饱嗝,这一家人,太能喂了。说着还叹了口气,非常苦恼的样子。
玥戌帮两孩子吃了加餐后,又下楼溜达,老奶奶看到他,稀罕的不得了。
揉到怀里又搓又抱,顺带还喂了顿。
吃饱了,想出去消消食的玥戌干脆出去转转,谁知半路就看到老爷子和人喝着小酒,吃着小菜闲聊呢。
老爷子看到这只挺有灵性的猫,立刻打了个招呼让他过去:哎,小黑猫过来,咱们这有烧鸡和烧鸭呢。
玥戌坐在地上想了想,感觉老爷子盛情难却就过去蹭了点点点点点
老爷子有心,非要给一起喝酒的老伙伴表演个。
愣是喂了这只小胖猫半只烧鸡,半只烧鸭。
玥戌不负众望,在一群老爷子的叫好中也给吃了。
那时他就挺撑的,不想再散步,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但谁知,老奶奶刚煮了夜宵出来,迎面就碰上猫了,那又是一顿稀罕,肯定是我做的夜宵太香了,小馋猫又饿了吧。也对,都一个小时没吃饭了。说着,又给喂了顿。
噗。北辰都小的忍不住了,我要不把你在这寄养几天?
玥戌躺着不想动了,翻了个白眼,尾巴拼命甩他脸上。
第二天一早,隗逊让北辰把昨天画的平安符交给老爷子,这东西好好用,说着指了指那小牛犊,这牛,不一般,你若护不了,便交给国家养吧,国家也会给你一笔补贴。
小牛砸不一样了?他不就是头水牛嘛。老爷子不信。
隗逊走过去,捡了快铁皮扔小牛旁边。
小牛低头和吃薯片似的,嘎嘣脆。
挑了挑眉,看向老爷子,呲铁,以铁喂食。说着给老爷子留了名片,上面有电话,有什么问题不急的话可以加微信说。说完,便带着北辰去村头山了。
今儿,秦旭飞秦队带着余美也抵达了那个村子,打算好好看看别墅主人张德瑞的第一任妻子徐月牙的后一任丈夫到底是人是鬼,何方神圣。
北辰坐在车里看着微信群,丰安在发表情包。欧华说了,这崽儿成绩今天就下来,让大家体谅体谅,这关系到他接下去的三十天日子好不好过。
看那情况就知道了啊,铁定好不了。
顺带欧华还带给他们条消息,别墅里挂着的那三十六个人里,有三分之一离婚再娶后,死了现任妻子的。
之前张德瑞的现任妻子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他们便没往那方面想,以为就是要旺夫。
毕竟旺夫也分的,一种是就两者相加,运势比较好,这是合理范围内的;另一种就是把妻子当蜡烛当火柴烧,旺的是自己,烧完了那根蜡烛,丧偶还能再找根新的蜡烛点上。
这就是特别丧尽天良的了,但也不会没有。
隗逊回了条语音,大概就是,昨儿他们在村子里问出来的事儿。
他在北辰联系符咒的时候,出去溜达了下,问了不少老头老太,基本都对那道馆深恶厌绝,但管不住家里的孙子。
有些人干脆举家搬迁,可都拦不住,小辈见多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又听多了醉生梦死,死得其所,还有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之类的屁话,乐意赶上门去送死的。
好在道馆也是看人收的,绝大多数都是:没缘分。
北辰一边看着群消息一边想:也就是说,那道馆给配的姻缘,也是道馆给他们找的妻子,可这妻子基本都很普通,家室也普通。怎么,找得到呢?
内鬼呗。隗逊耸耸肩,现在网络时代,普通人还有什么隐私可说。叼着烟,一手放在车窗上,一手窝着方向盘,而他们挑的女孩大多都是受过苦,或者比较安静的女孩,家里人也不太管。死了就死了,就算他们娘家可能也就说上一句:我家闺女没福气。
北辰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还有些为什么没烧完,男人就死了?
这就或许要感谢小娟了不是?隗逊百感交集的叹了口气。
男人,或许是小娟杀得,留在张德瑞身边两年,或许也是为了这个。
人都是双面性的不是?
或许是,但北辰觉得不是,最起码他们要面对的敌人不是人,小娟它不是人。
第17章 画皮17
北辰下意识感觉,那东西应该没有人性,有人性直接杀别墅地下室那些人就够了,折磨致死可小娟除了对张瑞德有深仇大恨外,其他人或只是认识。
何必剥皮后让他们的怨灵困在皮内,整天被掉在大厅里?
这显然就是一种刑罚,或者是一种能另它感到快乐的事情。
很快两人就到了村头山,说是村头,那是老黄历的村头了,后来改革开放,经济腾飞,县城都换了个地,繁华的村头也变成无人问津的村尾。
但偏偏奇就奇怪在,原本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忽然变成了一条崭新的两车道水泥地路,再往前开上几百米,便是一座雅致却豪华的别墅。
从里到外,门口摆放的石狮子便就是上千年前的老古董。
雕梁绣柱、气势磅礴,北辰站在那,仰着头都能看到里面的建筑层台累榭、丹楹刻桷。
这些年来,弄了不少钱啊。隗逊上前,门不迎自开。
他到也不怂,直接带着北辰就往里走。
亭台楼阁,楼阁台榭,这一景一物美不胜收。
没什么见识的北辰看的那叫一个目不暇接:丰安来这看看,回去能写篇作文了。
他过去住的比这更讲究,都写不出一个字呢。隗逊扫了眼周围,美是美,但美的空洞又虚,仿品就是仿品,也就随便找了几个真古董来充充数的。
你小子是谁?正对面出来个颇有气势,大腹便便,神情高傲的中年男人,头发略秃,身边还带着个儿子,小孩神情有些抑郁寡欢,居然敢在在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山根顶部杂乱,夫妻感情不深且会中年丧偶。印堂狭窄,心胸狭小,善妒,还容易怀恨在心,不听良言爱听附和。颧弓宽横,为求事业不折手段。北辰眨了眨眼睛,简单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又是谁?隗逊上下打量他,随即不屑的哼了声,不过就是来找死的
你胡说什么!那中年男人暴跳如雷,当即就问隗逊,你哪的?干什么的?今儿不把名字说出来就别走了。周围原本与他互相吹捧的也看向隗逊和北辰面带不善。
干什么的?隗逊轻哼声,当然是来踢馆的!说的是嚣张又狂妄。
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弹了下一只黄符红字的烟跳起,凌空转了几圈,被隗逊叼主,没用打火机,也没用其他把戏,只是用力一吸,那烟自己就点燃了。
这幕可真是瞧的在场不少人心里一抖,若是在外面,这些见多识广的中年男人或许还觉得这不过是江湖把戏,骗人的。
但在这种地方,特别是刚拜过神仙后,他们心里不由抖了抖。
可饶是如此,想想老神仙的年纪,再看看眼前这个,胡子都没一根,你还是回去喝几年奶吧!
行吧,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隗逊抽着烟,仰头望着半山腰上的道馆,永坛市一郊区别墅里,可是挂了足足36具人皮,都来这拜过。说完轻哼声,越过他们直径往里走。
那些怀有目的拜老神仙的,绝大多数是来求财的,少部分是求官运的,但不外乎权财二子,用的手段他们心知肚明。
说好听的,那叫偏门,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损阴德,损大了!
别说先前怼隗逊的中年男人了,就是周围那些人脸色都不太好。
真的假的?一个两个目送两个年轻人大摇大摆的就望山上周。
心里有点慌也有点没底,如果,万一是真的呢?
我怎么没听说过?为首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脸色铁青,可嘴硬了没一分钟又想了想:等出去后,我打个电话问问。说着用眼神示意他们先赶紧走。
对对对,先出去先出去。
不论真假,这事儿邪乎着呢。
万一这小年轻说的是真的,这可咋整啊。
想到这,那好几个中年男人额头冒出一阵冷汗。他们做的缺大德,那又如何?反正死的不是他们,这辈子荣华富贵也是值了。
而且老神仙也说了,夫妻本是一体的,丈夫有难,妻子难道不应该帮一帮?只要结了婚,妻子就该为这个家付出,否则他们做丈夫在外拼命赚钱,妻子就在家享福?这本来就不公平,他们只是把这事儿弄的公平点而已。
心里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连滚带爬的跑出这栋豪华的别墅,坐上车。
其他人也开着车尾随,一直了小半小时,他才找了个偏僻的小道停下,打开车门下的车。他本来还想再跑远点,但后面跟着的人催的紧。
带头那中年男人一边擦着汗,一边走到路边,双手颤抖着掏出手机,找了找电话。
其他人一直跟着,竖着耳朵听他打电话呢。
喂?王队长啊,对对对是我,我想问问,咱们这是不是有个案子,别墅里挂了三十六具人皮的?说这话时,声音都在打颤。
哦,的确有这件事,但上头让压着呢,这消息不能传出去,您是这么知道的?
那中年男人这下别说双手打颤了,是腿都站不直了,真,真有?
对啊,房主叫张德瑞,这几天局里就在忙这件事呢。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死了这么多人,还把皮剥下来,很完整的挂在大厅里,门一开,哗啦啦的就扭来扭去,别提多吓唬人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连手机都拿不住了,僵硬着转头,脸色煞白,脸上都是冷汗,牙齿都打哆嗦,咋,咋办?
我,我,我那个
话音未落,一旁工地上突然滚下来个半人多高,两米长的钢筋水泥管道,这东西还是加厚的,施工方可是下了血本的那种。
噗通声,原本捆着他们的绳子也不知道怎么断了,最上头那个滚到沙丘上,直径就向这群做尽坏事还自诩曹操的人滚来。
而这些男人扭头就算看到管道,两条腿却像生了根一样,动也不能动。
不过才两米长的钢筋水泥管道愣是不偏不倚,他们一行六个或是高大或是肥胖的中年男人身上碾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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