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嗑啥俺自己写》2、2020.4 bl he

  有灵感,这篇算四月份的,五月见~
  张献一开始只是怀疑自己遇上了变态。
  直到晾在阳台上的第四条内裤又被偷走的时候。
  终于后知后觉,好像真的遇上了变态。
  ――一个不知道名字、不清楚长相、甚至不知道是男还是女的变态。
  暗自纠结好几天,在今天一回宿舍发现昨晚刚晾好的内裤又丢了的时候,他终于犹豫着和蔡南说了这件事。
  蔡南对他的担忧嗤之以鼻:“你又不是系花,谁那么想不开,对一大老爷们的内裤有兴趣?你那衣架不是用好久了吗,没挂牢风吹楼下去了吧?”
  张献知道他说的话纯属狗屁,掉一条还好,他前后一共掉了五条,谁会相信这只是偶然?
  但蔡南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既不是女的,也没有当下女性最爱的六块腹肌,大学两年,一个半路拦着来表白的女生都没碰到,怎么想都不像是被变态暗自缠上的样子。
  “行了行了,不就几条内裤吗?一大老爷们,别这么斤斤计较,走走走,爸爸带你买内裤去,买它个十几二十条!”
  蔡南拿了mvp,心情大好,一把放了手机,走过来揽上他的肩,把他往外带。
  张献清楚蔡南和自己想的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上,但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只能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走。
  刚要开门,门先被人从外面推进来了。
  蔡南险些被打到,堪堪往外一偏,躲过毫无预兆打开的门,朝来人打了个招呼:“林翰,学习完回来了?”
  林翰未置声,他模样精致,周身却总是无端萦绕着一股暗沉的气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森。
  绕过两人,将手上抱着的几本书,整整齐齐理进了书堆中。
  蔡南看他一眼,揽着张献出门,回身关门的时候,感觉自己搭在张献身上的手,一瞬间有被一道寒光狠狠一扎的刺疼感。
  下意识往后一看,并没有人在看他。
  张献奇怪:“怎么了?”
  他摇摇头,甩去那股不自在感。
  ……
  “等下,我顺便去把报名表交了,我回去拿一下。”
  张献不待他回应,人已经往上冲了。
  宿舍在五楼,他除了体测之前会临时抱佛脚地提前一星期锻炼一下,一年四季,除了上下课,几乎没运动过。
  所以才到三楼,张献就跑不动了。
  一边扶着扶梯往上走,一边轻喘着气放松身子。
  他们住502,正好是走廊拐角进去第一间。
  这个时间点,楼道里很安静。
  张献的呼吸声已经缓和了下来,除了鞋子摩擦大理石地板的o声,一时倒没听见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他已经站在了门前,蔡南是个毛糙的,门没关紧,漏了点缝。
  张献伸手就要推开,耳朵里传进一阵再清楚不过的处于极致酣畅状态的低哑喘息声。
  仿佛是有人张开嘴,朝着他的耳朵根处恶狠狠咬了一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三秒钟不到,耳朵就红透了。
  宿舍就三个人,是谁、做着什么,张献再明白不过。
  他猛地收回手,做贼一般地窜逃下了楼,这一次,倒是一口气直接跑到了一楼。
  蔡南已经自来熟地跟宿舍门口等人的女生搭上了话,余光一瞥,某只像做了坏事的小猫正匆匆从两人身边飞奔而去。
  他加快手上动作,加好了微信,微笑道一句“改天请你吃饭”,就跟了上去。
  张献跑出一段路了才停了下来。
  他现在整个脑子都还是昏昏涨涨的。
  这种事也不是没见过,蔡南这只种马精,天天在宿舍里浪叫,他听了只想一枕头扔过去,但现在,林翰只不过轻喘了一声,他就有些承受不住。
  是被刺激到了。
  毕竟林翰给他的形象,就跟个阴郁的唐僧一样――换言之,在张献看来,这人应该和“性”是扯不上关系的。
  但是现在――
  “你丫跑啥呢?”
  蔡南好不容易追上他,看见他下半张已经跟着耳根一起红起来的脸,好奇地问:“咋了?脸红成这样?上趟楼的时间,就发烧了?”
  张献没回答他,尽力压抑自己此刻内心的不平静:“没事,走吧。”
  “报名表呢?不是上楼拿表去了吗?”
  张献随便扯了个谎:“忘带钥匙了,明天上课的时候再交吧。”
  “林翰不是在宿舍?你不会让他开门?”
  林翰二字,这一刻带着从未有过的异样感。
  张献不露声色地吐了口气,跳过话题:“敲了,没反应,估计午睡了吧,行了,现在先去吃饭吗?”
  蔡南挠挠头,他和林翰同寝两年,可没见他午睡过一次啊?
  但他也没在这事上纠结:“我刚和妹子聊上呢,你丫就这么冲出来了,不行,这顿饭你必须得请。”
  “行行行,我请我请。”
  ……
  张献最后一条内裤也没买。
  不知为何,跟着蔡南进店的时候,看见店里挂着的一条条迎风招展或保守、或风骚的各式底裤,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画面。
  就是某个腰窄腿长、面目俊逸的青年,额头轻抵着白墙,单手轻缓抽动,薄唇间轻泻着一阵又一阵断断续续、低哑性感轻吟声的画面。
  鬼知道他脑子里怎么凭空有了这画面,明明在进店之前,他已经把这件事忘了,结果现在,居然还更夸张地把那个画面自行想象了出来。
  蔡南看他脸色不对,关心了句:“咋了?钱不够?不该啊,刚才吃饭付钱时可没见你这么犹豫的啊?”
  张献艰难扯出一抹笑:“我不想买了,我们走吧。”
  再待下去,他估计整个人都要坏了。
  蔡南:“……”
  “张献你他妈有病?”
  ……
  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蔡南很没有兄弟情义地将人扔下了。
  “妹子找我去看电影了,你自己回去吧,哥哥去给你找嫂子去了。”
  他一句挽留的话都还没出口,蔡南就已经脚底开溜地跑了。
  张献本想进宿舍楼,想到什么,耳根一红,身子一转,转身去了图书馆。
  ……
  张献每隔半小时就给蔡南发骚扰消息,终于,快十点的时候,蔡南来了电话。
  “你他妈有病啊?老子约会呢,平时也没见你这么黏老子啊?在宿舍了在宿舍了,你丫自己还没回来,老发消息问我干啥?”
  张献丝毫不在意蔡南隔着屏幕就能化成炮弹打在自己脸上的火气,安抚地说了几声,急忙站了起来。
  这还是大学入学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在图书馆里坐上这么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敢一个人回去面对林翰了。
  现在蔡南也已经回去了,张献松了口气,快速离开了图书馆。
  路过学校奶茶店,想了想,给蔡南带了一杯。
  店员打包完递给他,他接过,微一思索,有些抱歉地朝着对方笑:“不好意思啊,可以再帮我做一杯一样的吗?”
  ……
  宿舍门是锁着的,张献从口袋中摸出钥匙,刚插进锁孔,想起自己哄骗蔡南的话,又收回钥匙,敲了敲门:“蔡南,开门。”
  里头响起脚步声,很快,门就开了。
  是林翰。
  纯墨色的眼眸瞥他一眼,既没打招呼,也没变化表情表示一下问候,把门一开,又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书桌前。
  张献早已习惯这个室友一贯待人淡漠的态度,但今天还是有点不一样,某个已经变为黑点的画面,在见到真人的时候,一点点重新放大。
  他不自觉捏紧了下手中的奶茶打包袋,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侧对着自己的林翰。
  这个成天一副死气沉沉样子浪费了一副完美皮囊的人,真是那个情迷之时嗓音沙哑富有磁性的人?
  “咋了?看啥?”
  洗完澡出来的蔡南见他杵在门口,叫他一声。
  张献一下回过神,有些不自然地摇头:“没事。”
  说着,把其中一杯奶茶递给他。
  蔡南看了眼他手里另一杯,疑惑蹙眉:“你不是喝不惯抹茶吗?”
  他轻咳一声:“你不去洗衣服吗?”
  蔡南点点头,吸着奶茶最后看他一眼:“我总觉得你从下午没带钥匙回来开始,就有点奇怪。”
  张献闻言迅速瞥一眼侧对着自己的林翰,他没有在意两人的谈话,蔡南说话的时候,还十分认真地翻过一页书。
  顿时有种莫名的心虚。
  但好在蔡南也是个一根筋的,并未顺着自己的话深想,说完,就回卫生间拿了换下来的衣服走去了阳台,路过张献身边,还好心地提醒一句:“就剩你没洗了,快点去洗吧。”
  张献应了一声,等人关上阳台门,垂眼看了下手里的最后一杯奶茶,深吸一口气,抬脚缓步靠近林翰。
  “喝奶茶吗?”
  奶茶买完他就后悔了,但买都买了,半路也没碰见其他认识的人,他自己是抗拒抹茶类食物的,所以最后,还是带了回来。
  屋里就两个人,张献询问的声音不轻不重,但分贝保持在了他可以听到的范围内,静等几秒,林翰一直没给反应。
  张献下意识伸出手,刚碰到奶茶,另一只有些凉的手,毫无预兆地覆在了他的手上。
  他一怔,听见对方不明情绪地低声道:“谢谢。”
  张献有些慌张地一把抽回手,相较于他有些夸张的失措,林翰的表现则再正常不过。
  极度的反差,倒是让张献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有些魔怔了――正如蔡南所说,“忘带钥匙”开始就不太正常了。
  “还有事?”
  林翰淡淡瞥他一眼。
  他连忙摇头,迅速转身,去开了阳台门。
  身后,青年目光直直地盯着那杯奶茶,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压在奶茶杯壁上,静默片刻,抽回手,鼻翼凑上触过另一只手的掌心,重重吸了口气,薄唇勾得缓慢,直至最后,压上手心,留下一枚气息不稳的轻吻。
  ……
  张献第一次遇到梦魇。
  长这么大以来,明明高考前那晚,都能酣然入梦。
  唯独今天,梦里遇见了极其可怕的东西。
  用东西来形容对方,不太准确,因为,那一团似雾似霾的黑漆漆的混沌物体,似乎连东西都称不上。
  他不知道这团东西是哪里来的,原本只是小小一团,等自己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了,便能看懂他心思地兀自开始膨胀。
  体积涨大了好几倍,朝着他压来,它没有嘴,却似乎可以直接将自己一口吞下。
  张献发觉自己走不动了,连扭过头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那团物体附着在自己身上,不痛,做梦本来就无痛觉可言,他也没有消失,只不过数秒过后,身上似乎就多了副无形的枷锁。
  这下子,整个人都被困住了。
  他开始挣扎,似是求生的欲望太过强烈,眼前还是一片黑,但是他知道,自己逃出来了。
  ――不对,他没有逃出来。
  青年的嗓音在漆黑的夜色中愈渐低沉,虽是夏天,微暖的鼻息喷至肌肤上,渗透着一片骨子里都能被刺到的寒意。
  “今天下午,你看见了吧?”
  拉灯部分详见某博“晋江子罗衣”,关键字“新鲜”
  ……
  林翰的右肩,从此多了数道一辈子也抹不去的牙痕。
  你何须看透我?
  我身体的每一寸,都刻着两个字。
  张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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