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秦子夏拿着箱子整理着李楠的遗物,不管是衣物还是细碎的物品,她都一一装进箱子里,准备封存起来。
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只能睹物思人了!
看着桌子上两人的合照,照片里摆出搞怪姿势的两个人,有她们掐着彼此的脸的,有抱在一起的,亲着对方脸颊的,她呆了呆,好像昨天,她还在对着自己笑,可是,如今,却已经天人永隔。
缓缓地伸手,拿起相框,轻轻地摩挲着相片的棱角,真实的触感再次把痛苦带上心间,她苦笑。
而后随手放进了箱子里,转身,下意识地扶着腹部,坐到了柔软的椅子上,翻看李楠的日记。
外头阳光微弱,灰蒙蒙的,似乎大雨将至。
2010年8月8日:
今天,向恒哥和我还有夏夏一起去逛街,夏夏这个女人,果真是个小心机,居然刻意制造了我们两个人相遇的场景,不过,我还是得谢谢我的夏夏,因为,向恒哥终于向我表白了,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爱着他。
世界上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你暗恋着的人,其实也同样暗恋着你,最后,这场暗恋变成了幸福的开端。
秦子夏微微弯唇。
2010年9月19日:
夏夏,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你真的不了解陆梓铭,他不是你的良人,除却孙茹卉,你和他之间还有太多的不适合,可是,看着你在他身边笑得那么灿烂幸福,我又不忍心。
一滴泪珠打湿了纸页,她以手遮面,吸了吸鼻子。
2010年10月3日:
向恒哥走了,孩子没了,他曾经告诉我,要带着孩子和我一起去环游世界,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天际的云卷云舒,一起去爬高山,一起去游海,这些都还没有成为现实,那么乐观的一个人,我不相信他会自杀,我不相信。
这一篇日记笔迹颤抖,一旁还有泪痕,晕开了墨迹。
秦子夏知道,向恒哥的死,也间接地导致了楠楠孩子的死亡,情绪不稳,让那只有两个月的孩子化成了一摊血水。
2010年11月7日:{最后的一篇日记}
孙茹卉今天找到了我,说是要我去云福谈谈夏夏的事,我答应了,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我倒要亲自去看看,她能把我们两姐妹怎么办。
云福?楠楠被送去医院的那一天,她去见过孙茹卉?
心里被重重一击,好像一块大石再次压了上来。
秦子夏咬着牙,摩挲着纸张,纸页都被她搓得褶皱起来,力道之大,仿佛要把这张纸搓碎一般。
孙茹卉。
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对楠楠做了什么?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拿出手机,张了张嘴,想打电话给乔路,才发觉自己依旧说不出话来,她急忙用手机查找了江城名叫云福的所有地方,只有一个中式茶点楼。
茶楼?不行,她要去看看,楠楠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噩梦一样的事情,噩梦到夺去了一个青春鲜活的生命。
她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到门口,连鞋子都忘了穿,冰冷的阶梯,印着她的脚步,膈着脚板,却不觉得疼,有时候她甚至是一脚跳了几级的台阶。
一辆黑色的汽车从地下停车库疾驰而出。
找了个地面的停车位泊好车,秦子夏急匆匆地冲了进去。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所以这一路还算稳当。
找到了前台的咨询人员,抓住别人的肩膀,半天也说不出话,而后,扯过签字笔,在纸上写下:“你告诉我,11月7日那一天,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李楠的女人,还有,孙茹卉是不是也在这里?”
她问得那样直接,前台的服务人员皆是愣了愣,不明地看着眼前这个哑巴。
“你是在说大明星孙茹卉吗?”
秦子夏低头,再写了几行字,笔迹颤抖潦草:“是,就是她,还有你们茶楼在那一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有没有伤人打架之类的事情。”
服务人员抿了抿唇,想了一阵:“恩?我们茶楼倒是没有,不过,好像对面的马路上,有几个混混打架,听说还重伤了一些人。”
服务人员想到这儿,不禁扼腕惋惜,转眼,秦子夏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她扶着玻璃门,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指节苍白。
原来,楠楠不是因为一个月以前的事情,是11月七日那天。
孙茹卉,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夏夏。”
不知从何处出来的乔路从身后一把揽住她,将她禁锢着,幸好自己看着她开车出来,一直跟着她,不然,这种时候她身边没有人陪着,一定会出事。
“你先冷静,你现在去找她,她完全可以否认,你拿不出证据是她做的,还有,陆梓铭那样袒护她,那些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也可能被他做过了手脚,再说了,就算那些混混是奉了她的命令,那些人也都可能被她送走了,或是灭口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现在去陆家,只会是以卵击石,完全讨不到好处。”
秦子夏拼命扯着腰前的手臂,神情痛苦,她嘶哑的哭声犹如刀般割在他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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