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初恋》4、第四章

  姜余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好几次想开口问能不能留盏床头灯。
  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吞回去。
  被窝温暖柔软，枕头舒适软面如棉花糖，姜余最喜欢的就是这张床。
  不过当她得知这床意大利定制三十万，一套床上用品六位数，明白了为什么会觉得舒服。
  这他妈躺在钱上谁觉得不舒服？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姜余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醒来一睁眼看到程迹那张脸倒是困意全都醒了。
  他还在睡，长而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抖，侧躺着，脸上表情有些可爱。
  但是——
  姜余看着两个人距离，她几乎是钻到他怀里，想抱着一直玩具熊一样，一只手搭在背后。腿倒是规规矩矩，没有干出让她怀疑自我的出格事。
  轻轻移开手，慢慢往后退回原本位置。
  姜余这晚上是越过楚河界，直接打到敌方内部。
  幸亏他没醒。
  姜余拿过手机一看，才八点，但是云朵九点要接她，只能一溜烟爬起来。
  经纪人云姐给她接了两部戏，还有一部是古装，也是甜宠剧情，角色都比较讨喜。虽然结局悲剧，这反差更是吸引观众缘。
  她饭刚吃完，云朵就到了。
  姜余上楼去衣帽间收拾衣物。
  她带来的东西本就不多，诺大房间里只占了小小一地。
  才将行李箱扶起来，睡醒的程迹揉着头走到门口。
  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姜余，视线移到她旁边孤零零的睡衣。
  程迹才睡醒，脑袋上一簇呆毛都还支愣着。“你这是——”
  “离家出走？”
  没等姜余回答，程迹接了一句：“不应该等我离开后吗？这是想我......挽留？”
  姜余缄默，默默站起来身后，拍了拍自己行李箱说：“工作。”
  还离家出走，这里又不是她家。
  再说她为什么要出走，这里吃好喝好，目前看来他回来照旧睡得好。
  程迹挑眉，眼神渐渐清明。他头发散乱，一根呆毛支愣，增添几分孩子气。
  明明才二十五岁，穿上西装脸一沉，气势倒是逼人。
  姜余知道程迹厉害，学生时代就是学霸，那时候光荣榜上第一名一定是他   。
  但是读书厉害是一回事，年纪轻轻就能掌控庞大商业那就不仅是脑子，手段魄力缺一不可。
  睡觉时的他，早上起床的他。
  褪去平日里那面貌，才让姜余更加有真实感。
  这才像是她学生时代认识的程迹。
  “噢。”他走到衣柜前随手拿了一件白衬衫，“我看你全部东西都带走，正打算夸你有骨气。”
  “你衣服是不是太少了？”程迹看着地上那个小行李箱，目测十六寸，就算是全部装满，对于女生而言也少得可怜。
  “嫌少那你给我买啊。”姜余嘟囔，拉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衣服少咋了，我靠脸吃饭。”
  “也行。”程迹拦住她，“毕竟现在你是程氏夫人，到时候别人看见，还以为要破产了。”
  姜余低头看着手上多出来的卡。
  跟她见过的银行卡都不一样，无论是质地还是正面花纹，背后的鎏金条她怀疑是真的。
  这就是小说里高大上代表，传闻中的顶级黑卡嘛。
  “怎么，不想要？”程迹见她没说话，伸手去拿。
  姜余利索往后一退，立马换上另一副面容，比起云朵有过之无不及的献媚神情。
  “要啊，怎么可以拒绝您一番好意。”姜余立马揣进包里，“等我工作完立马去，绝对不会让你丢人。”
  程迹好笑看她一眼，随意伸手点了点。“装满。”
  他以为是买大米嘛，三分之一的空间，她短时内去搞批发呢。
  姜余去给程奶奶道别后才离开。
  程家司机早已等候多时，上车后就往机场方向赶去。
  工作日早上车流拥挤，车子堵着，云朵脸上满是焦急。
  到机场时距离起飞只剩下四十分钟，好在安检很快，进去后顺利登机。
  她的位置是商务舱，虽然姜余咖位还配不上这么豪华配置，甚至怀疑她那微薄片酬够嘛。
  不过当云朵说公司出钱，她心安理得接受。
  来得晚，值机的时候已经没有靠在一起的位置。
  姜余跟云朵分开，隔了两排的样子。
  她刚坐到位置上，看见有全副武装的男人走进来，身形高挑，身后跟着好几个女生。
  相机拿在手里，对着他就是一阵咔咔咔。
  虽然看不到对方表情，姜余却觉得   他周身都散发着不爽两个字。
  他位置在姜余斜前方，坐下后那几位被空姐劝回位置。有两个留在商务舱，其他的恋恋不舍往经济舱去。
  其中一个就坐在她旁边，姜余看了眼，装备强大，一看就是高级货。
  还未起飞，只见她会回完消息后，站起来对着那边拍了个照。
  没关静音，快门声清晰可见。
  姜余虽然没追过星，但是也懂。
  与其叫这为粉丝，不如说私生。但是她还是不得不感慨一句，还挺有钱的。
  可惜她没练出一双火眼金睛，认不出被拍男子。
  好在没有发生其他事，就是飞行中基本上就是拍拍拍，姜余很想开口。
  他头顶值得拍那么多张吗？
  一张脸都看不到，有必要吗。
  下飞机等行李时又是一起，姜余这才从云朵嘴里得知对方是谁。
  顾成双，去年十月选秀成团出道的当红男团，热度很高。
  她没看过综艺，也没听过他歌。
  总结下来两个字：名字很熟，热搜见过。
  “他脾气还挺好。”姜余看着那几个又围着他的女生，“这要是谁一路跟着，怼着脸拍，我非砸了相机不可。”
  “那相机二三万吧。”云朵说，“你现在也就是糊，稍微红一点这种事情太多。根本劝不住，躲也躲不过。”
  姜余看着他身边就两个工作人员，配置只比自己好一点。
  她看了看微博，对方粉丝可是接近七百万，热转评论都是万为单位，这是不是有些寒酸了点。
  “公司不作为能有什么办法，粉丝投诉很多次也就这样。”
  姜余看云朵义愤填膺样子，犹豫片刻：“你是他粉丝？”
  “大火综艺，追过，爱过。”看来也被伤过。
  “不要怕，等我火了。”姜余拍拍她肩膀，“带你光明正大去见偶像。”
  虽然云朵并不需要，她堂姐云惠玉面子比她大。
  “我当然相信你能火。”
  云朵跟姜余两个人相处就像是朋友，本身年龄相仿。姜余没有架子，云朵跟她相处工作也轻松愉悦。
  剧组有车来接，取景地在影视城。
  办理好入住后，云朵跟剧组人员确认好其他事宜。带着姜余去化妆楼试妆还有衣服，把定妆照拍了。
  这是一个原   创剧本，她饰演的角色在剧中是男主的娇蛮表妹，性格敢爱敢恨，后来跟视为情敌的女主成为好友。
  戏份还挺多，姜余听云朵说，好几个二线艺人也想争，最后被她拿下。
  “是看中了我潜力吗？”姜余听闻笑说。
  “是看中程氏加的投资。”
  正是因为知晓姜余跟程迹关系，云朵对她才是特别确信。
  虽然大火靠命，但是这么多资源砸下去，只要不作妖，成为一线还是没问题。
  化妆间内，姜余正闭着眼上妆，去买水回来的云朵坐在她旁边。
  “女一怎么临时换了。”云朵有些不解，随即打开剧组官博看，没有任何通知。
  “嗯？”姜余一听，睁开半只眼睛，“换谁了？”
  甜宠网剧大多对于妆容服饰考究不深。
  基本上怎么好看怎么来，要不然就是刻意搞怪，吸引眼球。
  姜余妆容就很现代风，如果不是身上还穿着古装，她觉得也没差。
  “李嘉月。”云朵满是疑惑。
  姜余一听，乐了。
  说曹操曹操到，厕所遇到李嘉月，姜余已有心理准备。
  倒是对方看到她，一脸难看。
  “好巧啊。”姜余站在门口，“之前看你朋友圈接了大导演大制作电视剧，原来你们也在这里来拍戏啦。”
  “你们认识？”云朵诧异，她不知道这件事。
  “当然啊。”姜余笑起来，“大学室友呢。”
  “那挺好啊，你们刚好一部戏。”云朵还不知道两个人关系有多恶劣。
  李嘉月现在看见姜余就头疼。
  她搭上程文柏，跟呈星签了很不错合同。都已经给她找了主角双料影帝的古装剧，她打破头得到女一角色。
  没想到昨天告诉她换人，今天就打包她来这里，说是救急。
  剧本其实不错，角色也可以。
  但是这跟之前那个完全不能相比。
  原因她猜到了，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李嘉月是真的没想到，或者从来没想过，姜余会跟程氏扯上关系。
  这个圈子里，地位背景才能立足，毫无根基能冒头的人少之又少。
  资本的力量永远是最强大的。
  现在她跟姜余，地位已经调换。
  李嘉月很不甘心，非常。
  “姜余，都是成年人，以往的恩怨我们就当一笔勾销。”
  李嘉月说话的表情，差点让姜余错以为自己才是挑事的人。
  “虽然你现在可以仗势欺人，但是你也别忘了，大学时候你去酒吧......”她话没说完，目光先是看了云朵一眼，最后回到姜余身上，意味明显。
  姜余捂住嘴巴，刻意装着嗓子。
  “不会吧不会吧，这年头还真有人谎话说多自己都当真了？”
  这些年李嘉月编造的料，她自己都已经深信不疑了吗？
  “我还没体验过仗势欺人，确实有这个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