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黑色的衣摆微微扫过,中年人拿着一把扇子,托着一盏烛灯,目光沉沉地打开昏暗的密室。
黑漆漆的牌位前,长明灯微微一跳,印出来人高大的身影。
“如峦……”
话音未落,身后疾风乍然逼近。
“谁!”伴随着这声暴喝的是中年人如狡兔般的身法——然而在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他灵活的身姿如遭雷劈,顿时呆愣。
“如峦……”
这一声有如一点星火落入油锅,烈焰乍起!
黑衣人躲闪的身形微微一晃,隽秀的面容在昏黄幽暗的灯光之下显得异常狰狞。他手执明镜刀,如雷霆万钧之势刺向中年人。
“你也配叫他?”
这如使剑一般的手法用在刀上,在萧铮的眼中拙劣无比,可他却自顾自地贪婪地看着应千雪,一时未躲开。
“噗……”
刀尖顺利无阻地刺进萧铮胸口,应千雪微微一愣,他原以为这是一场恶战,不想萧铮竟如此配合——
封京之中,处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直至夜禁时方才逐渐安静下来,盟主府中却一夜灯火通明。
齐怀菘在桃山之上待了七天,他本还想多待几日,齐折月却道除月山庄事务繁多,他如今初任庄主,万不可如此懈怠。
这日雾气还未散尽,齐怀菘便领着欺霜前去与齐折月道别,“阿娘,保重身体,怀菘过段时日再来看您。”
齐折月道,“昨日与你说,那人身法尚在你我之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菘儿,切莫意气用事。”
齐怀菘拧紧眉,“孩儿自有分寸。”
桃山下有个茶肆,齐怀菘和欺霜牵着马刚刚走到茶肆旁,便听见萧铮遇害身亡的消息。他心中一凛,萧盟主德高望重,武艺高强,江湖之上少有仇家,怎会招此大祸?他思绪一转,除月山庄刚遭此大祸,现在江湖上定人尽皆知,他初任庄主,虽有江湖名号在外,可毕竟根基不稳……若是有贼人趁虚而入……
齐怀菘翻身上马,对欺霜道,“我先行一步。”
那些话同样落在了欺霜耳中,她身为齐折月的贴身侍女,自不可能是个柔弱女子,她摸了摸自己的马儿,紧跟了上去。
齐怀菘刚命人将马牵走,后面欺霜就到了。
齐怀菘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并未多言。
听见马儿叫,重谣连新买的江湖美人榜都顾不得看了,闻讯赶过来,他含嗔带怒地抱怨齐怀菘道,“你终于回来了。”这几日他老被齐颜、齐琼两姐妹欺负,他都怀疑这两姐妹爱上他了。
“这位姑娘是?”重谣的目光落在欺霜脸上,因一路疾驰,欺霜此刻脸颊微红,发丝微乱,她体态丰腴,相貌本就惹人遐想,此时落在重谣眼中,就是大写的女干情。
齐怀菘自然不会理他,欺霜整了整仪容,对他行了一个礼,道,“奴家欺霜,乃是庄主妾室,见过公子。”
“哦,欺霜夫人。”重谣心中陡然升起一阵闷闷不乐的情绪,他话头一转,将手中的图纸递给齐怀菘,道,“这是从那枚发簪上拓下来的。我看着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你看看吧,或许有新的头绪。”
见齐怀菘接了,他微微一笑,“好啦,我先去换衣服了。”
重谣的背影渐行渐远,齐怀菘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公……公子?”
齐怀菘仿若惊醒,他对欺霜道,“你去找齐颜。”
重谣心情有点儿低落——这不过一眨眼没看到齐美人,他就左拥右抱了?
朦胧中仿佛有一只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出一声悠远的叹息。
“叽——”
一对漆黑的眼珠子咕噜噜地对着转来转去,十分机灵。
重谣一乐,伸出爪子握住这只鸟儿,“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叽——”无语,是你没注意我飞过来的!
重谣熟稔地从小灰鸟爪子上取下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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