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不说谎》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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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看过他演出，今朝有理由合理地怀疑谢淮是个谈判高手。半是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地让她坐在原地，然后递给她一杯温热的水，今朝接过，不经意间碰到他微凉的指尖，像是有股电流，今朝下意识缩手，男人含笑着把水杯推到她面前。
  他自己开了瓶科罗娜，麦色的液体跟着气泡争先恐后地溢出来。
  “虽然你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但是我更喜欢那时候在地铁站喊住我的小雀斑，非常勇敢。”谢淮的声音不高不低，微微拖着的语调无不怀念。他喝了口酒，自顾自地回忆细节，“你的眼神特别亮，好像我是你势在必得的猎物。”
  “笨拙地回应我的吻的时候也很迷人。虽然当时我也不太熟练，但是跟你接吻的滋味该死的美好，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吧？”
  他甚至愉快地跟今朝互动起来。
  今朝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其实她不太记得初夜的细节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相比较而言，她觉得上次在浴室被他口的时候更舒服。
  好羞耻……圆润的脚趾都害羞地蜷缩起来。
  谢淮细细地跟她说着自己让他觉得心动的细节，目光灼灼，今朝也逐渐被吸引了注意力。似乎在他的嘴里，自己那些离经叛道甚至没有廉耻心的行为都是热烈而又美好的。
  局促，忐忑，不安……渐渐被他温柔的话语包裹着，跟着冰雪一起消融开，变成春潮，滋润了干裂的荒土，萌出勇气的绿芽。今朝舒了口气，终于慢吞吞地开口回应：“那些都是我一时冲动的行为。别人知道的话，只会觉得我是个轻浮，没有羞耻心的女人。”
  谢淮的眉不由皱紧，表情变得凝重不悦，立刻反问道：“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这些都是你跟我之前的事情，他们都无关紧要，只要我们觉得舒服就行了。”
  “可是我不舒服，我就是会很在意别人的目光。”她固执得可怕，“因为觉得这是羞耻的事情，所以我不会为了错误的关系浪费时间和感情。”
  光是幻想他们在一起后，身边的人问起他们如何认识都让今朝觉得备受煎熬。如果开始就是错误的选择，掩耳盗铃往前撞只会头破血流。
  二十五岁的年纪，似乎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浪费。
  虽然比起夏蝉想要成为服装设计师，或是谢淮想要成为巨星，她小小的心愿靠自己的努力拥有一套只属于她的房子显得渺小而轻微。
  可是，这是她现在最明确的梦想。
  重要到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明确到觉得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是外界的诱惑，会拽着她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遥远。
  “而且，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用真心才能换真心，经营一份感情太累人了。”今朝知道谢淮是个很好的男人，可是他们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情，我很喜欢你这个朋友。”
  “那就从朋友开始当好了。”男人的回应干脆而又直接。
  谢淮主动用酒瓶轻轻碰了下她的玻璃杯，清脆的“叮”的一声。
  “我跟你说过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脾气特别好。所以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特别特别的有耐心。”一饮而尽，酒瓶空荡荡地立着。
  哔啵——
  嫩芽中间开出一朵粉色的小花，花瓣合拢，颤颤巍巍。
  今朝的内心还在挣扎。捏着桌角的手指松了又紧，反复多次，缓缓挪到杯子旁，手掌摊开，指腹留着白色的凹痕。翻转，握住杯身，水还是温的，蔓延的温暖漾进胸口，她好像又有一点点心动了。
  要是无害的朋友关系的话，应该无所谓吧？
  “你要是压力大的时候，我也可以随时变成体贴的炮友。小雀斑，比起得到你，我更希望自己是那个可以让你开心自在的人，这样也会让我觉得更加愉悦。”
  “你知道我们这些搞艺术的人，虽然情话泛滥，但都挺洒脱的，不会被条条框框束缚。”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你可以随意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