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干净,换了一身装束的拂晓一走出来就被一阵爽朗的笑声给吸引过去。只见牟海岩和那个‘万蛇谷’的谷主好似说到高兴之处,两个人俨然如老友一般畅谈着。
“没想到老夫许久不曾出谷,世上竟然有了你们这些了不得的后生。看来真的是深山磨光阴,换了几个人世竟不知啊!哈哈哈……”
谷主那雪白的胡须随着笑声一阵抖动。
“前辈过誉了,晚辈在这里班门弄斧而已,见笑、见笑、”
牟海岩谦恭谨慎的样子倒也抓得住。
“拂晓?”牟海岩看着她迎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说;“来,拂晓见过‘万蛇谷’谷主。”
‘万蛇谷’谷主,并不是拂晓想的那么扭曲,面相上倒是和善的如同隔壁的爷爷,但是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就不可而知了。
“拂晓见过谷主,”她低身施礼。
“呵,我这‘万蛇谷’今天是怎么了?来的都是这人世间最是俊朗的后生,俊、美、”谷主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她。“就是比较柔弱了些,好在是素锦寡衣裹娇娘,冠冕之下非美郎哈哈哈……”
一听被他识破,拂晓脸色微红。“请谷主见谅,路上方便,小女就着了男装”
“无妨无妨、这牟少侠看着安生,才是最妥的哈哈哈……”
谷主的样子完全脱离了拂晓的所有想象,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这‘万蛇谷’的谷主,那个治炼‘蛊毒’的人,真的很难想到,如此慈眉善目的老者怎么会和那等凶残之人等同而论?
“谷主说笑了,我……”
“对对,谷主说的极是,如此美娇娘我怎放心他人眼沾。”牟海岩截住了她的话。
能怎么办,她只有尴尬的一笑。狠力的瞪了了她一眼,心说,说得好像我是你的娇娘似的,厚脸皮,美的你。
“谷主,我们明人也不说暗话,此次我们是来取‘药’的,不知您准备好了么?”牟海岩看了看拂晓,又看着谷主。
“哈哈哈……二位,我看你们是误会了,”谷主回身礼让,“二位坐下说”
嗯?拂晓不解的看了看牟海岩,牟海岩也正看着她,两个人分坐在石凳上,看着闲淡慢饮的老谷主。
“这是我谷里产的‘金银花茶’二位喝喝怎么样?”老谷主热情的礼让着。
拂晓轻抿了一口,一股清香爽口的质感,大脑突然一下清醒了不少,合适受用。
“好茶、好茶、这个季节能喝到如此降火清热的花茶,倒是很合适宜。”牟海岩也轻轻抿了一口,“不知谷主所说误会是何意?”
“哈哈哈……本谷难得来了两位客人,想着能淡雅品茶,看来是不合时宜了。”放下茶杯,老谷主看了看牟海岩又看了看拂晓,眼神凝重的说。“二位可知道此次要取的是何药?”
牟海岩不知这老谷主此话是何意,试探着回答他。“我二位只管取药,至于是何药,无需知道。”
“哈哈哈……”老谷主突然扬声大笑,站了起来。“不知何药,来我‘万蛇谷’岂不是找死?”
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老谷主变脸比翻书还快。拂晓如坐针毡的坐在石凳上,她不知道一会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是真的要逃跑,还是陪着、这牟海岩掀翻这‘万蛇谷’。
“主上之令,属下唯有以死完成。”牟海岩也站了起来。
“好个以死完成,”老谷主脸色阴暗,怒目圆凳。“你可知道,你们要取的是这世上最是邪毒之物,一但这种东西到了歹人之手,必将取他人之命。即使这样你们还要把这东西带回去?”老谷主质问着。
“既然是邪毒之物,既有炼制之人,必有炼制所用。又启是我等能阻碍了的?”牟海岩严目肃眼的样子,倒也另有一份杀厉。
“炼制的人固然可恨,如果天下没有这急需之人,又有谁炼制?说白了,无非都是各坏心思,各有所图而已。”
“老谷主您图什么?”牟海岩看尽他的眸子里。
“放肆……”一旁的少年抽剑,怒目圆瞪。
“秀儿退下,”少年虽有怒意,却收回剑鞘,仍立于一旁。
“哎,好吧,”老者一声长叹,似乎有千万吨的石头压在他的身上。“你要拿的药不在这里,你们可以回去了。”
“您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的主人一定会答应谷主的。”牟海岩急切的看着他。
听着老谷主言辞而退的样子,拂晓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欢喜。如果‘蛊毒’拿不回去,那就不会有人受害了,岂不是好事一件?可王后哪里要怎么交代?管她呢。
“秀儿送客……”老谷主转身拂袖而去。
“谷主……谷主……”
“我送二位施主出谷”秀儿站在牟海岩身前双目怒立。
“这?……”牟海岩还在期望的看着离去老谷主的背影。
“走吧,海岩哥,既然没有,与我们何干,走了。”千想万想,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拂晓忍不住的嘴角上扬,呵呵,这回大事万吉,谁都没事了。即使王后知道了,也只能怪罪这老谷主无情,不买她的账而已,她又能如何?
有秀儿前面带路,竟然快了很多,眼看着天边露出了鱼白。拂晓心说,折腾了这一趟算是白大白了。但是还不错,至少不会害人的。
“二位就送到这里了,请自便。”秀儿转身消失在密林里。
这时的迷雾早已消失,一片清爽。在不远处就是谷口,牟海岩似霜打的茄子,一路蔫吧不语,两个人就这样走出了谷口。
“拿不到‘蛊毒’你很失望?”拂晓不知道他这一路的表情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是担心,这王后不会轻饶了我们。”牟海岩四处望了望,终于发现了那两匹马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又不是我们的错,是老谷主不肯给,我们有什么办法?”说不上为什么,她不喜欢这个样子的牟海岩。“如果你怕王后处罚你,你可以离开,我一个人回去复命就好了。”
“这是什么话?”他瞪着她,生气的说“我说过我要护你周全,明明是我的无能,我又怎能把责任都推给你。除非你跟我走,我就不回去了。”
“气……”拂晓牵过缰绳,折腾了一夜,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突然两个人被一阵马蹄的急促声给吸引过去。
只见迎面一个黑衣人,骑着一头黑色高头大马,黑巾遮面,气势汹汹直奔他们而来。
“小心……”牟海岩一把将她推开,人顺手扶着马鞍一跃而起,迎着来人双手狠力拍过去。
黑衣人也不怠慢,黑马还在疾驰中,人早就借马而起,只听得一声巨响,两个人硬生生的弹了出去,双双落在地上,四眼对视,半天竟是不语。
“你是谁?”晃动中的牟海岩捂着胸口,愤恨的看着黑衣人。
“海岩哥,你没事吧?”他受伤了,他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
“别过来,拂晓……”牟海岩说完一口鲜血满口喷出,人踉踉跄跄摇晃了几下,硬是坚持没有倒下。
“海岩哥……”这是她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看见的血腥场面,这黑衣人太不地道,一上来就打的牟海岩口吐鲜血。几步她窜到牟海岩身边,扶着他坐下来,转身看着那个如同石头般站在树影里的黑衣人,双目怒视。
“你这贼人,下手竟然这般狠毒,有本事露出你的真面目,我们单挑。”她怒声厉吼,而黑衣人如磐石般屹立不动,全然不闻她的怒吼。
“好好……那就让我来会会你这贼子。”
“不要……你不是他的对手……”牟海岩的话显然她是听不见的,而他过于激动的移动,让他又吐了一口鲜血,气喘吁吁的看着拂晓赤手空拳的冲了上去。
拂晓脑袋里第一时间,把云朵给的图册上所有招式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蓄满全身的力量与双掌上,朝着黑衣人拍去。
黑衣人如同被钉在了哪里,一动不动,看着拂晓的手掌就要拍在了他的身上,在她指尖划到衣服时,脚底如同抹了油,一闪竟让拂晓扑了个空。但,拂晓也不是吃软的,反应还算快,刚扑了个空,脚下重心早已转过来,随着脚底的移动,人也离地而起。这一次她要给这个黑衣人尝点厉害的。
“接招……”她大声呵斥着,眼看黑衣人又轻易的躲过,却在她落地的时候,一抹白粉撒了出去。
黑衣人,见状一愣,转瞬上马疾驰而去。
“呵,算你逃得快,要不非宰了你不可。”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正式和人交手,还算不错。
“你这丫头,算你还聪明。”牟海岩看着走过来的拂晓真的又想笑又想哭。笑得是她这自以为是的样子,哭的是他真的很痛。
“那是了,你给的东西,我总要用上一回吧?”她手里拿着那只他给的那个小瓷瓶。
“都你这种用法,我的药是白白浪费了。”牟海岩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扔到了口里。
“怎么?”拂晓几步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伤到了哪里。
“没事了,我吃了药,一会就没事了。”牟海岩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要在快些赶到‘吴集镇’,”
“你行么?”他刚才明明已经吐血了,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只吃了一颗药丸就没事了,怎么可能啊。
“没事,上马”说着话,他人已经跳上了马。
看着他已经上了马,在四处瞧瞧,如果此时再有个什么人袭击,怎么办?真的是不可久呆之地,她也上马,随着牟海岩疾驰而去。
终于在落日前,他们赶到了‘吴集镇’。刚一下马,牟海岩口内喷出一口鲜血,人摇晃了两下被拂晓一把扶住。回到房间里,拂晓要他躺下休息,急着给他找大夫。却被他一把抓住。
“我没事,休息一晚就好了,”他从怀里又拿出了一颗药丸吞下,“你回去休息吧,我要自己运功疗伤,放心,我就是大夫,我了解自己的伤。”
“那有什么事你叫我?”看着他坚持的样子,拂晓静静的退了出去。
回到房间,刚要躺下来,却被一把钉在墙上的纸条给吸引过去。
‘柳树林见——夏北豪’
夏北豪?拂晓一时不知所措,难道他也在这‘吴集镇’?可他为什么要偷偷的见自己?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看来他一直都在跟踪自己,他这么急急的见自己,又背着牟海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什么呢?也只有见了他才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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