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光的你》第三章 不曾忘记的选择

  小尘:
  您是一直鼓励我们的好老师，您说过，别让数学浪费了好成绩。九月的初见，您的谆谆教诲，您的期待，您的失望，您的自豪，……都记得呢。可终究，我不是您合格的学生吧，我中途当了逃兵，逃避的，是你们大家的关心。
  世界灰暗的时候，您问我近况，我甚至挤不出笑容麻痹自己，心一直直往下坠，转身湿了眼眶，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怎么说，心里有个声音，原来还有人关心我。
  我办好一切手续，把沉甸甸的纸拿给您看，您问，值得吗？用一万块钱离开。我点头了，隔壁班的班主任出类似嘲弄的笑声，我想扯出笑，可只抿着嘴，不出什么声音了。那一刻，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的心在流泪啊，谁知道呢……
  最后一趟属于我的校车，排队上车时，您在台阶旁边，我有点哽咽，把滚烫的眼眶投向校车前，轻声说，老师，再见。您听见了吗？我仿佛听到你说，再见。
  那次心血来潮的返校，办公室的您仍温柔待我，问我近况，我说谎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好，那时的高三，就是一个个句号，没有感叹号，没有问号，只有平淡如死水的寂静，只有漫无目的地乱闯，只有拾起过往记忆时的声声呢喃:不后悔离开，因为不知道当初那样的自己会闯出多大的祸来，可是，遗憾是有的。遗憾放弃了高一高二的共同回忆，遗憾缺失您一年的教导，遗憾没有勇气跟大家一起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