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啵啵的鸭舌帽》会啵啵的鸭舌帽 第13节

  叶德利知道他不情愿,近前一步,脸上换上了一副兄长的威严,“william,我不是在求你给面子,希望你不要犯犟。”
  秦慕白眼皮翻了翻,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这么态度暧昧着,懒得跟叶德利当面“犯犟”。
  屋子里的气氛就这么尴尬着,等到尬无可尬之际,秦慕白识相提出告辞。他要走,叶德利也不留。对于这个一母所出的嫡亲弟弟,有时候在他看来就是个混账。
  秦慕白在外风度翩翩一个人,可一旦进了这里的大门就要脾气古怪,仿佛叶家上辈子欠了他的巨债,这一世专要接他的讨嫌。
  但话说回来,秦慕白这二十多年来确实也没在叶家享到什么大福。
  叶德利站在原地,默默目送他离去,秦慕白一言不发往外走,走到拐角,发现门口躲了个小听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乱爷是总攻的雷~
  第12章 白兰地
  小听众是一个顶漂亮的小男孩,雪色皮肤,头发略蜷曲,偏巧又穿了一身米白色的丝绸睡衣,看起来便如同瓷娃娃一般,站在那里歪着小脑袋打哈欠。
  瓷娃娃闷了闷困意,一只手扶着门框,抬起空着的另一只手预备揉眼睛。就在这时,他看到秦慕白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忽而受惊似的低下头去,趿拉起脚上的小绒拖鞋,跑向了站在屋子中央的叶德利。
  秦慕白瞧见这副情景,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着屋子里的一大一小干瞪眼。
  小男孩紧抿着花瓣似的小红嘴唇,抱住了叶德利的腿,于他来说,身边这位高大的长辈是属于保护神一般的人物。
  叶德利虽然对秦慕白有些意见,但不允许孩子没礼貌,这便把小男孩往秦慕白面前推了推,低声提点道,“成演,怎么不叫人?”
  被唤做成演的小男孩,听了这话委屈地揉了揉眼睛,仰头望着叶德利说了一个“抱”字。叶德利动了动唇角,面对成演的恳求不为所动。
  成演想往后退,然而叶德利用手掌抵着他的背,不由分说把人往前面推。成演虽然在行动上受了限制,内心依然很顽固,无论叶德利怎样吩咐,就是不肯叫人。
  “大哥,别为难孩子,反正他跟我认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秦慕白脸上似笑非笑的,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余光瞥向贴回叶德利身上的小瓷娃娃,发现成演也正在偷偷打量自己。这一大一小无意间对视了一眼,成演哆嗦着嘴唇打了个寒噤,仿佛对秦慕白的恐惧是与生俱来。
  秦慕白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调转步子往外走,但凡是叶家门里的人,对他态度如何,并不是那么重要。
  叶德利看这位二弟走得潇洒,站在原地默默摇了摇头,这才弯下腰把成演托进了自己的臂弯。成演撅着小嘴,可怜巴巴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小模样瞧着就不是很开心,
  “平时我是怎样教你的,下次见了人,不许没礼貌。”叶德利一面疼孩子,一面管孩子,将两条英气长眉拧出了弧,于心中暗道,这样小的孩子可不能没规矩,要是由着他胡来,以后可没法教。
  “舅舅……”成演懵懵懂懂地绞着手指,察觉到叶德利的不悦,嘴里呢喃了一声,扭着身子就想往地上赖。
  “你要把舅舅说的话当作耳旁风吗?”叶德利提高了音量,态度很坚决。成演挨了训便不闹了,安安分分地坐在舅舅的臂弯里,皱了皱白玉似的小鼻子,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藏在浓秀的睫毛下面,s-hi漉漉的,隐约带了两分水汽。
  叶德利长叹一声,与他贴了贴面颊,脸上的神色忽然就疲惫了下来,“成演,刚才走的那一位也是你舅舅,他与我,与你的母亲,同是这世上最相亲的人。”
  成演先时听了前半句话还似懂非懂,等听到“母亲”二字,方才搂着叶德利的脖子,带着哭音软绵绵地念了一声“嗯”。
  秦慕白走出了叶家大门,脸色有所缓和。安在墙顶的两盏欧式圆灯,依然灯光雪亮,非常缠绵地把他的影子拉长。而秦慕白头也不回地上了车,眼中未带一丝犹豫。
  于他而言,叶公馆再富丽堂皇,也只是一座金贵的牢笼,且这家里头已有前车之鉴,他是唯恐避之不及。
  等到回了酒店,秦慕白因压着心事,于床上辗转反侧不能轻易安睡。他在黑暗中默默叹了一口气,伸手拧开小桌上的台灯,裹着睡袍折到前台要了一瓶白兰地。
  值班的服务生见怪不怪地给他开了酒,秦慕白拎着白兰地回到房间后,不知从行李箱的哪个边角里翻出了一本旧相册,大剌剌地摊到桌上边喝边翻。于是,漫漫长夜就这么被他打发过去了。
  与此同时,小记者人在甜梦中会见周公,倒是睡了个喷香的好觉。
  次日,孟雪回到报社请假,一进门就被财务处的吴会计给叨住了。
  “小孟,你这两天不见人影,到底有啥事儿,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搁傅老遇见了有你好看的。”
  “还能有啥,那肯定是正事了,你老哥就别捯饬我了。”孟雪回大言不惭,伸手把他桌上的算盘一轱辘,信口胡说道,“我不来……那是怕傅老怕的,这青天白日的,搁家里头也是躲被窝打哆嗦呢。”
  吴会计一听这话便笑了,嘴里骂了一声“臭小子”,把孟雪回拨拉算盘珠的手一拍,跟他念叨道,“一来就没个正形,你说你拨弄我这大算盘干嘛?”
  孟雪回“嘿”了一声,向他拱拱肩,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我算傅老什么时候退休呢。”
  话刚说完,后面传来一声清咳,他二人齐刷刷一回头,看到傅老手里拿着一个茶水缸子,慢悠悠地走到了后面。
  “小孟这是想改行啊还是手作痒啊,要不要我借个算盘给你拨一拨?”
  傅老今天穿得很j-i,ng神,上面套了一身利落的青灰色西装,下面蹬着一双油光锃亮的黑皮鞋,就连擦了摩丝的头发也是根根竖直,庄重得仿佛要去参加名流晚宴。
  孟雪回被当众挨了说,也不见羞脸。他在傅老面前身经百战,这点小嘲讽实在算不得什么,他孟某人面子上挂的住。
  傅老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上下提溜了孟雪回一眼,端着个茶水缸子又慢悠悠地挪开了步子。
  “奇了怪了,老头子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是谁给灌的迷魂汤啊?”孟雪回难得全身而退一回,心中感到十分意外。
  照理说他上次报道没写成,又连翘两天班,回来了最轻也得是个骂,而傅老就跟没事人似的,直接对他视而不见了。
  孟雪回不晓得这是不是个好兆头,不过想想也无所谓,他既然今天过来了,就已经做好了被领导指摘的准备。
  然而整个上午,傅老只在报社里出现过这么一次。孟雪回本想避人耳目到办公室去请假,奈何去了两遭都没遇到人,只得安安生生地坐在位子上码文件。
  办公室的好汉们,本以为衰仔今天要吃瘪了,可见其非但j-i,ng神饱满,且于此期间并未受到傅老的盘点,暗暗思量,觉得实在令人费解。
  而孟雪回专心致志地整理报纸,已将烦乱念头抛向了九霄云外,倒是对桌新来的实习生小弟很为他捏了一把汗。
  小弟是天津来的大学生,贵名陆流云,因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瞧着还是稚气未脱的模样,大家都拿他当小孩看。
  陆小弟人长得好,脑子也聪明,此番来沪乃是为了绩点好看,特地跟助教申请到金晖报社实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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