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少年是少年》第三章 身世

  其实，曾几何时。
  他也是个少年感十足的孩子，在英国长大的他，从小学习英国的绅士礼仪，而且他还十分喜欢运动，给人一种阳光又礼貌的感觉。
  小时候的他多才多艺，喜欢体育运动又痴迷文学。当然，这一切也和他的父母分不开。
  他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的爸爸是一个科学家，在年轻的时候就被派遣到英国公费留学。
  在他爸爸读大学的时候结识了他的妈妈。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的妈妈手捧一本书在康桥的这一边，他的爸爸刚好在康桥的另一边。
  他的爸爸注视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在阳光下她着光，朴实的外表里面藏着一颗火热的心，绝世而独立。他心里面暗自惊叹到，这个世上竟会有这样的女子。
  就在那个瞬间，他对她一见钟情了。
  就像徐志摩在这里许下的美好心愿一样：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后来，慕斯城的父亲开始追求他的母亲，两个人都被对方身上的才学所吸引，很快就坠入爱河。
  对于他们两个而言，那个沉淀的彩虹梦就是慕斯城的来临。
  慕斯城的父母在大学里面相爱，两人一直读到了硕士，然后在英国结婚了。
  没有繁重的仪式，在一个教堂里面，在神父的见证下，他们结为了夫妻。
  结婚以后，她很快就怀孕了，这个时候慕斯城的爸爸还在攻读博士。
  而她的妈妈其实也想要继续读博士的，不过为了家庭和孩子，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他的妈妈是一个医生，在医学界也是表过很多权威的论文。为了方便照顾慕斯城，她没有去到医院或者研究所上班，而是自己开了一个诊所。
  他的妈妈很善良，在英国很多穷人都是看不起病的，他的妈妈都会免费给他们看病。
  她常常教导慕斯城生命是没有贵贱之分的，要善待每一个生命。
  那个时候的他似懂非懂的，不过他喜欢听妈妈讲话，妈妈的声音好听极了。
  而他的爸爸在忙于学业的同时，也在一些科研小组里面做研究。
  每年学校和英国政府都会补贴很多钱给他，这些钱足够他们一家人生活了。
  每个周日不管他的爸爸多忙都会带着他和他的妈妈一起去看场球赛或者去野营。一家人有时候在场上为自己喜欢的主队加油打气，有时候一起在英国公园里面喂鸭子。
  幸福的三口之家着实让人羡慕。
  慕斯城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
  他的家庭美满而幸福，他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他的父母也是别人家的父母。
  然而灾难突然降临。
  他的爸爸被指派到执行一个秘密任务。
  任务成功，功成名就。
  任务失败，生死难料。
  科学家在很多时候就是身不由己，被很多势力牵绊。就像年老的爱因斯坦告诉我们，如果他的生命重新来过，他会选择去路边卖煎饼。
  慕斯城的父母在深夜叹息，他们没有办法。慕斯城的父亲抱着他的母亲愧疚的说到：“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先回国，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一个月后，慕斯城的父亲在机场抱着他。
  “儿子，回国了一定要听妈妈的话，我把钱都给妈妈了，你就好好长大，什么都不要担心。”
  “你不回去吗！”
  慕斯城看向了他的爸爸。
  “我还有事情，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办完事情就会回来的，城城。”他爸爸有点哽咽的说到。
  “爸爸，我会勇敢的，我一定会乖乖等你回来。”
  他的爸爸在他的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然后给了他一个包。
  就这样，慕斯城和母亲离开了他出生的地方，离开了他亲爱的父亲，他们踏上了一段新的旅程。等待他的还有更大的挑战。
  那一年，他十岁。
  回国后，他们来到了慕斯城爸爸原来的老家——塘城。重新置办了房子，她的妈妈给他找了学校。在这个过程中，慕斯城的爷爷奶奶也是忙前忙后。
  因为他们对于这个地方更加熟悉，很多事情办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他的妈妈在塘城市区里面买了一套小别墅，环境也是很不错的，和他在英国的家差不多。慕斯城来到这个新的地方充满了好奇，见到爷爷奶奶的他也很是高兴。
  他除了偶尔问起爸爸多久回来，也没有其它的不习惯。晚上的时候他会看着书包里面满满的信。
  那个是他爸爸写给他的。
  当时他爸爸递给他的包里面，装满了信。
  每一封信外面都标明了日期，只有到了那一天才能开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慕斯城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这样他就可以打开信封看看爸爸都给他写了些什么。
  在他生日那天他终于可以开启第一封信了。
  她开心的和妈妈分享着他的喜悦。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儿子，生日快乐！爸爸很遗憾缺席了你11岁的生日，爸爸一定会认真工作，早日完成任务后，然后咱父子俩一起去看球赛。
  虽然爸爸不知道你回国后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不过我希望你永远开心。
  你长大后一定要孝顺妈妈喔！她为我们的家牺牲了太多太多。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妈妈。
  不过爸爸希望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
  爸爸永远爱你。
  记住，是永远。
  慕斯城看完信后，抽泣得厉害。他很想他的父亲，他希望他的父亲可以快点回来将他高高举起，他希望他可以和他一起看球赛，为球队取得的胜利击掌欢呼，他希望他的父亲可以在后面追他，和他嬉戏打闹。
  他拿出笔，在信的后面写到。
  我亲爱的爸爸，我也永远爱你，我希望你快点回来。
  在他生日还没有过去多久，她的妈妈外出买菜。她提着菜过马路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到显示地是英国，她激动极了，以为是慕斯城爸爸的电话。
  她急忙点击接听，在电话那头声音响起：慕太太，我们很抱歉的通知你，你的丈夫在做研究的时候，遇到实验室气压异常，正准备撤离的时候，实验室突然爆炸了。
  他没有及时跑出来，不幸去世了。我们真的很抱歉。
  不幸去世了，这句话在她耳边一直回荡，她也听不见后面的话了。她站在马路中间，就那样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迎面开来了一个大车，滴滴的按着喇叭，司机一直踩着刹车。可惜距离太近了，根本来不及。
  哐当一下，大车撞向了慕斯城的母亲。
  她手里面拿的菜，被洒得满天都是。菜上面还粘着血，他母亲就这样倒在了血泊里面。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在那个瞬间，支离破碎。
  他母亲的血还在流淌，染红了斑马线，白色与红色交相辉映。
  电话那头，还在一直的呼叫。
  不过没有人回应，时间安静得可怕。
  那一年，他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