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党》003

  小七醒来了,是最光最好之时,披着睡袍,站在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子,俯瞰着底下的车水马龙,那张锥子脸映在窗上头,一片苍白,半点血se皆无,眼里似迷着雾般,看不出未来的方向。
  金se的yan光隔着玻璃还是忍不住探身进来,落在她的脸上,让她苍白的脸瞬间多上一抹yan光,便站在那里,没有表情,也是个叫人不能轻易忽视过去的人。
  人,她是陪了。
  她笑了,嘴角的那一点笑意,真是嘲讽极了,就像y生生地与她的人都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咕咕——”,有个声音到是响起来,肚子饿了。
  她用手抹自己一把脸,伤春悲秋个什么劲儿,还真把自己当成白莲花不成了?
  花洒下,她不着一缕,整个人站在那里,任由温热的水淋透自个儿全身,把身上的疲乏都给洗去,洗去的一层,不能洗去的,就此粘在她的身上,跟着她一辈子。
  肌肤neng得仿佛都掐出水来,这便是她,如今那肌肤上到处是痕迹,全是依着叶少的x子所为,那人哪里有什么怜香惜玉一说,便是有这个心,也不能落她头上,她想的是门儿清,自然也不会想什么多余的东西。
  以前,她还可以端着娇娇nv的款儿,任由别人奉承她,现在,她没有这个权利。
  所以,她很淡定,淡定的都几乎没有心,那心仿佛都是不跳的,便是见到柳成寄,也是能冷静的跟他说话,说的是没一点儿旧情。
  走出电梯的时候,她来的时候穿什么,走的时候也穿什么,对别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一概不理,当作没看见,别人的目光与她毫无g系。
  李胜利开着车子在星辰饭店外头等着,见她从饭店里头出来,还亲自下车来恭候她上车,那车还是黑se的卡宴,依旧低调。
  她没有吱声,人家给面子,或者这就是有预谋的给面子,她心里再不喜,也得是受着,总得受着,人往车子里一坐,便是眯着双眼,肚子里空空如许,饭店自是有提供早餐的,她并不愿意在饭店吃早餐,那房间,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了。
  “去麦香粥。”她就这么一句,就再也没开口的yuwang。
  李胜利坐在她旁边,中间隔着一点距离,手摊开在她的面前,那手掌心间赫然躺着一把钥匙,她眼里有一点疑惑地瞅着他,到是没有问,就那么看着他。
  李胜利轻咳一声,有些不大自在,这位他一直是知道的,父亲就是大大有名的伍红旗,只能说造化弄人,这落地的凤凰……
  “是叶少让我交给伍小姐的。”他简单地解释,面对着她没有表情的脸,忽然间觉得有点个压力,“叶少在新东城有套房子,希望伍小姐能住那里。”
  新东城?
  小七没有半点的扭捏,从他手里大大方方地拿过钥匙,新东城,她到是晓得的,唇瓣一动,冲着李胜利露出些许笑意,“李哥说话真风趣,还叫新东城,现在都恐怕成老东城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钥匙在她手里,明明没有温度的钥匙,去让她的手心好似给烫着一般,却还是很镇定地把钥匙收到随身的手提包里。
  李胜利闻言一笑,要他说,跟着叶少的nv人,也惟有她想的开,“最近你家二波在叶少面前挺得意,还是叫他收着点的吧,叶少那脾气,你是晓得的。”
  她闻言,眼神一暗,脸上的笑意终是有几分勉强,“李哥是知道的,我那二叔与我家情分早就断了,他愿意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这话说的妙极,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就是直接地与伍建设分个清清楚楚,再不得一丝瓜葛,当初若非是她天真地觉得伍建设可能会帮她一把,也不至于如今还不要脸地陪人去睡。
  人家睡了她,都不出本钱,好处全叫伍建设给占去了,她还要怎么着?去提醒伍建设不要太过了吗?她是疯魔了才会那么做!
  李哥还是笑,“叶少明儿要去东南亚走走,伍小姐送不送?”
  “李哥,你说到底是送还是不送呢?”她也不急着一口子大声地就吼过去说“不送”,她的脑袋还没有那么,当得起这么一声吼,于是就狡黠地反问李胜利,小小的脸蛋,还带着个俏皮的笑意。
  李哥一愣,对她的反应有些诧异,面se微僵,最终还是笑开来,在叶少的身边,就像他这样被称为“老实”的人,都是自有一分本事,见人说人话那是必须的,“叶少会高兴看到伍小姐去送的。”
  这话可真重,压得小七的心头发慌,像是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压下来,压在x口,怎么也推不开,那笑意就维持不住,“李哥,你可别打趣我,叶少是什么人,我就算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要是我真去了,这明儿个,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吗?”
  她是个什么身份,还敢去送人?人再拎不清,也不至于到这份上,要真去送了,叶少还不得把她当成想攀他上头的nv人,她到是不介意沾这个名头,名声早已经烂了,再多个也没有什么,但是,她犯不着——
  叶少那跟毒蛇一样的x子,说真的,她真没有胆子去惹,别说她胆小,而是受他的苦头太多,多的她都怕了,一点也不愿意再去惹!
  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她低入尘埃里。
  李胜利这回是真笑,不是笑她太不把自己当回事,而是实实在在的有几分夸奖的意思,像她这样的人,还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是件不易的事,“叶少后天就回来的,很希望在新东城还能见到伍小姐在那里。”
  小七不由得腹诽:说是希望,其实就是一定要见到她,她更不会脑补到叶少有多么重视她,还非得让她留在那房子等他,她真没有那么想,陪睡这份工作,还是没有结束,明明钥匙已经放入手提包里,隔着薄薄的手提包外皮,她还能感觉到钥匙的烫人。
  麦香粥,不算得个什么能入得人眼的地方,就是路边的小早餐店,看着没有一点儿x1引人目光的,就是那块招牌也已经很老旧,店门口围着些人,正是排队买早餐的。
  黑se的卡宴停在不远处,没有过去,还是李胜利开的车门,小七还是受着,踩着高高的细鞋跟儿,手里拽着个手提包,身上还是昨天入星辰饭店所穿的小礼服,脸上淡妆都没上,就敢素颜上街。
  大白天的,穿着个小礼服上街,她这个形象,回头率不止是百分之一百,就是百分之两百也是有的,她到是浑不在意,脚步子走得极稳,在别人注视的目光下踏入店里。
  她才刚踏入店里,那正在把烧饼夹油条递到顾客手里的师傅朝着这边一望,那眼里全是惊喜,忙叫过来那边正在包炊饭的小工过来,自己则是拿了个碗,那碗他还是小心再用清水淋了淋,盛上一碗黑米粥,再用小碟子盛一点榨菜,两只手就端着过来。
  “小七,快来尝尝你老叔的手艺,还有没有当年的味道?”这位师傅有点年纪了,两鬓有些白,脸上皱纹跟个纵横的山川一样,在小七的面前到是笑得极为热络。
  小七笑了,看着这粥,眼里有点发酸,终是没有露出半点委屈之态,捧着碗,已经是毫不作态地喝上一大口,冲着这师傅甜甜地笑了,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天真的伍家大小姐。
  “老叔,还是好手艺。”她举起大拇指夸奖着,“老叔先去忙吧……”生意重要。
  “知道,是生意重要。”
  那师傅知道她要说什么,也就自己说出来,也不迟疑的,就自个儿他的活来。
  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便是只有这位老叔了,老叔姓韩,年轻时是伍老爷的司机加家里的大厨,年纪长了,就专顶着大厨之名头,后来伍家弄的个不成样子,他到是有意想带小七走的,只是,凡事都由不得她。
  近中午的时候,早餐店也就是歇业了,一大堆的筷子与碗都浸在水里,水上面一层还浮着叫人不太愿意接近的油腻。
  小七却是蹲在那里,手里拿着抹布,洗着碗,动作很熟练,落在老韩的眼里,却是差点儿挤出几滴老泪来,又怕让小七心里难受,这泪更是憋着。
  “小七,柳家那孩子上次来找过你,说是想找到你同你结婚,你怎么想?”他也是蹲下去,尽管动作有点僵y,总是一把老骨头了。
  柳家那孩子,除了柳成寄还有谁!
  她慢慢地转过头,看着这位老人家,“老叔,以前的事我全忘记了。”
  老韩一怔,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那眼里的沧桑,叫他心疼。
  八月十五,农历,这个总叫小七想起一个武侠小说,古龙写的,关于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的,在她年少的时候还带着点莫名其妙的武侠情结: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今儿个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正是团圆的日子。
  小七换了身衣服,就是简单的短袖t恤,再加上条七分k,脚上也是个夹指拖鞋,看上去就隔壁家的nv孩。
  她没地可去,帝都早就没有她的家,就是绍兴的老房子,现在都还没有回到她的手里,想着自己银行户头那一眼扫过,都不用细想的零头钱,她有点郁闷。
  老韩不让她走,y是要让她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小七自然是不会客气,看着满满一桌的菜,又觉得太过浪费,“老叔,你真的没必要弄的这么多,我们两个人是吃不完的。”
  这满满的一桌菜,会让她想起父亲与爷爷还在的时候,心里酸酸的,却是不想哭,她的筷子夹着菜,满满一桌的浙菜,全是她ai吃的。
  老韩是个实诚人,除了这个手艺,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帮上忙,一年见小七一面也算是老怀安慰了,就是遗憾他自己没能好好地照顾着小七,“过节嘛,得有过节的样子,小七过年可得来,你要是不来,我可就要登报的。”
  她不由得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那种笑意,让她眼底的几分沧桑一扫而空,像个天真的nv孩儿,再没有这些年压在她身上的负担。
  “老叔,要是老家的房子,我弄回来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她喝一口h酒,那是伍家人的习惯,节日时总是会端上来h酒,她酒量还成,喝几碗h酒也是没问题,小脸微红,问的很真诚。
  老韩一愣,有些不太确定地看着她,“老房子,绍兴的老房子,不是落在叶家人的手里嘛,小七你要怎么拿回来?”
  她眼里的亮光一下子黯淡下去,“老叔,你别担心,我有办法的。”
  可是她的保证让老韩一点儿也不放心,还不如不保证,但是他晓得这位是固执的,便是说了句,“要不回来也没有关系,小七,老爷子不会怪你的。”
  “嗯。”她低低地应着。
  吃完后,小七整理桌面,并亲自洗碗,将近八点钟的时候,她离开老韩租赁的店铺,没有回头,一回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不想走,有时候,心累了,就想歇下来,可她知道,她已经歇不下来。
  一夜一百块的街边小旅馆,空气中弥漫着叫人不快的cha0sh,还略略带着霉味,仿佛泛cha0了,空调挂在墙壁上,不能履行职责,就是个摆设,一百块的钱,不包冷气。
  白se的床,白se的被子,b起脱落的墙壁,被子算是看起来最顺眼的,打开电视机,能看的只有中央台,枯燥无味。
  小七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睡着了,睡得很安稳,半夜都没有起来上厕所。
  但是——
  她是让手机铃声给吵醒的,顺手去m0就放在枕边的手机,看也没看手机屏幕,直接地接下电话,这张电话卡是伍建设给换的,除了他知道手机号,别人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在离开那个城市之后,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把老韩带回去,他已经打搅到我了。”那边是伍建设的声音,好像透着几分兴味,“我手下的兄弟,可是不如我给你面子的。”
  老叔?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整个人从床里坐起,也不管薄被子从身上滑落,对着手机大吼:“伍建设,你要是对老叔动上一下,我跟你没玩——”
  她还是头一次这么有气势的喊出来,冲着伍建设,也不等那边有什么反应,就直接地掐断电话,再也不想赖在床里,直接地爬起来,火速地穿上衣物,跑到一楼,到柜台前丢下一张一百块的钱,就把房间给退了。
  这个城市的特点是公交车等来的永远不是你需要的那一辆,出租车上面总是载着人,想拼车也没车可挤,还在造地铁,路上更堵。
  大约是等了十五分钟后,小七终于等来一辆出租车,还是拼车的,说是去“金碧辉煌”,上面的人跟她刚好是同一个方向,她应该要谢天谢地了,再不上车,也真就是不知道得等到何时了。
  “你在那里上班?”
  小七坐在车里,双手捂着脸,心里急的很,压根儿不想说话,前面的乘客到是问了句,那声音带着几分八卦的意味,又带着好奇。
  她急着上车,压根儿没注意前头的人,只要能上车就行,看着那人,是个中年妇nv,很普通的样子,一身大花se的连衣裙,烫着个头发,颜se弄成了酒红se,尾部都g燥分叉。
  “嗯。”她淡淡地应了声,便没有多说什么,对于不认识的人,也懒得为自己说清些什么,她向来是这么个人。
  “听说那里收入很高,是不是?”中年妇nv看着挺热心,也是挺好奇,“好端端的大姑娘,怎么就去那里了,小姑娘是大学本科的还是大专的?”
  金碧辉煌前段日子是停业整顿的,有些消息那是满天飞,网上随便一搜,也能搜出点资料来,上半年有什么专项打击行动的,金碧辉煌因有陪侍与消防安全隐患而被勒令停业整顿六个月。
  这事都见报的,当时的大头条,也将金碧辉煌背后的事炒了些出来,但那些报纸上的消息,之于小七来说,是小小的冰山一角,她在里头待过,知道的最清楚不过。
  面对一个八卦的中年妇nv,她没有兴趣去回答她的所有问题,而是拿出手机,把玩手机里头的游戏,一声不吭了。
  中年妇nv一见这样,眼里掠过一丝鄙夷,到是不问了,安静下来。
  车子一停在金碧辉煌,小七付钱就下车了,看着那跟大大的招牌,眼里暗了许多。
  门口站着一溜子的保安,看上去都是不太好惹的样子,见到小七踩着台阶上去,到是挺恭敬的样子,还有人从里头出来,正是金碧辉煌的顾经理,年轻帅气,正是他的特点。
  “伍小姐,伍哥在里头等你呢。”那人笑得露出八颗牙,看上去挺亲切。
  小七没有如他一样露出笑脸,仅仅是嘴角扯了扯,算是给予回应,金碧辉煌给予她的印象着实称不上好,或者简单的说,最坏不过的印象就是在金碧辉煌里头,那时候,她都没有了退路,只能任由伍建设c纵,心里却是留着点希望,盼着老爸能保住一条命。
  “等会进去跟伍哥说话软着点吧,那人都快把伍哥给砍了。”顾经理提醒她,那话语半点善意也没有,“伍小姐,这里都是伍哥说了算,你都是晓得的。”
  她不耐烦听这些,索x停下脚步,睨着这个已经在金碧辉煌可以算得上是个人物的顾经理,“小顾呀,要不要搜姐姐的身,看看姐姐有没有带个刀的,万一把你们跟纸糊似的伍哥给伤着可就不好了?”
  顾经理听这话,那脸上的笑容就有点勉强,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那分勉强一下子让他自己给抹开了,“伍小姐就ai开玩笑,哪里能呢,再怎么说伍哥也是伍小姐的二叔,这哪里有侄nvt0ng自个叔的事?”
  她闻言,冷笑一声:“哈哈,顾经理说的真是好,这世上都有把自家侄nv卖人的二叔,就不许有个t0ng二叔的侄nv了?”
  那声音跟个冰一样冷,让顾经理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是陪着笑,这其中的事,他是再清楚不过,当年的事,那还真是伍哥做的,那么个娇贵的伍家大小姐从叶少的房里出来,那要半si不活的样子,就是见过这种场面太多的他也觉得心惊。
  “小顾,论嘴皮子,你是说不过我们家这小七的。”伍建设就站在包房门口,把他们的对话听个正着,一点也没有尴尬之se,反而是宽慰着手下的顾经理,“小七,嘴巴再厉害,除了叫自己吃亏,我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你说是吧?”
  小七望过去,就看见他斜着门边,俊朗的面容带着几分笑意,那笑意却没有到眼底,双臂环抱在x前,大大方方的样子。
  她扯了扯嘴角,“老叔呢,他人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伍建设还是笑着,那笑容显的更为欢脱些,抬起一手,朝着她g了g,“站这么远,我耳朵不好使,真心听不见,过来点,我说给你听。”
  她哪里肯相信他耳朵不好使,此时老叔落在他手里,她就算是嘴上再胜个几分,能把si人都说活过来,也都是没用,老叔就在他一句话之间,下定决心往前挪着脚步,慢吞吞地走到他的面前:“把老叔还我!”
  然而,她的话才说完,手提包里的手机却是响了,她没顾着太多,也没去想除了伍建设还能有知道她的手机号,直接地把手机拿出来,看也不看屏幕一眼,就把手机电池给拿出来,再丢回包包里。
  伍建设看着她这个动作,到是笑得别有几分深意,却是把自个儿的衬衫袖子给撩高,把上面的一点红破口,指给她看,“你看,这都是老叔拿着菜刀砍的,你说我要拿他怎么办,自是送去派出所了。”
  这一听,小七整个人都要懵了。
  小七如今觉得这世上惟一还对好的人,真心对她的人,不过就是老叔一人,她到是想让老叔安度晚年,老叔怎么也不肯用她的钱,一分也是不肯的,是个固执的人。
  她一把拽住伍建设的衣领子,看也不看那小破口,在她的眼里,他就算是身上多个窟窿也b不得老叔重要,“你快把人弄出来,伍建设,快把老叔弄出来,不然我跟你没玩——”
  头一次发狠,她眼睛通红,昨天两个人才一起吃饭,今儿个,难道她就是连老叔也保不住吗?这么一想,她手里的力道更是加重了点。
  可这里是金碧辉煌,一看老板让人给揪住领子,顾经理就准备上前把人给弄开,得到伍建设的一记厉眼,他算是明白老板的意思,识相地带人退下去。
  伍建设一点都没有顾忌到她的动作,人不是悠闲地靠在那里,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受到什么,就是那领子紧了一点,稍稍地勒着个脖子,“这是你求我的态度?”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放开了手,人已经冷静了下来,“你想怎么样?”她问是他想怎么样,条件由他来开,而她还没有还价的余地。
  伍建设笑得很大声,忽然间那笑声又是戛然而止,装模作样地打量着她,那目光很利,划到她全身,“我没想怎么样,你听话就成。”
  “听话?”她不无讽刺地重复着他的话,仰起小脸,“你说,还有谁要来的,我去陪就是了,你不是就想听这个话的吗?”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领子间移开,一手已经是搂着她的腰,“怎么这么作贱自己,把自己当成我这里的公主了吗?也别ga0什么新出来的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懂吗?”
  她不推他,凭着她那几下防身术,在他这里完全是关公面前甩大刀,她一点胜算也没有,还是消停点,把自个儿的力气省下来,做什么不b这个白费力气的好,“得,我可不想作贱我自己,是有人b着我作贱我自己。”
  说的就是他,她完全不需要当作没有这回事,他那意思好像她自甘堕落似的,p,是个神经病才会自甘堕落去。“说吧,你直接说,我听着呢,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真心做不来,还老实地听话吧,你说是吧?”
  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也得有人看,她弄给谁去看,谁会舍不得她了?
  这心里头,她跟明镜似的。
  “也是,咱们家的小七,那是犯不着做这些,我这里来了些好苗子,想送入娱乐圈去,你说怎么办才好?”伍建设拉着她入包房,算是征求起她的意见,谈起正事来。
  她闻言,忍不住要笑,眼睛一动,波光流转,“怎么着,还想进军娱乐圈?”她这么一问,见他竖起大拇指冲着自己,不由得加上句,“老叔什么时候出来,这事儿,我们就什么时候谈吧。”
  摆明了一场交易,她与他的交易,只要老叔能出来,她不过就是放下些面子,老叔年纪大了,在派出所拘留,总不是个事儿。
  伍建设不含糊,直接地打了个电话,“老孙哥呀,是我小伍呀,那个人还是放了吧,我也没有受到什么,就是点皮r0u伤,对了,就是教育为主,教育他不能再带着个菜刀逛街就成的,好咧,听您的好消息——”
  这通电话打的挺有水平,至少让小七听出来,老叔已经没事了,这种事,她习以为常,一点也不需要大惊小怪,看着他放下手机在茶几上头,她往后一靠,显的有几分悠闲,“我的房子呢,叶秉泽那里我已经去了,你的手续呢?”
  “资料全都弄好了,还差你的身份证,给我就成,很快就能在绍兴办好。”伍建设说的很平常,人也跟着往后一靠,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肩头,“给我吧,当然,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也可能不给。”
  她对他巨烦,哪里愿意让给揽着,自己连忙坐直身t,y是与他拉开距离,从手提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不是放到他手里,就放在茶几上头,“我希望早点办好。”
  伍建设点头,算是应承下来,“现在是去接人,还是看看我亲自挑出来的苗子?”提出两个建设,他等待着她做出选择。
  就算是让他不高兴,小七连个迟疑都没有,就还决定选择先去接老叔,老叔跟着老爷子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更别提子nv了,如今为了她跟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般拿着菜刀就冲这里来,她不是没有感动的,但也是没办法,想让老叔出来,还得求靠于伍建设。
  这就是现实的无奈之处,她明明知道伍建设是亲自把人送入派出所,可还得求他把人弄出来,“明天吧,我明天自是会来,现在老房子可能先住了不?”她问,已经决定让老叔去绍兴。
  他不意外她会这么选,伸手拿过她的身份证,还是十八岁那时刚换发的二代证,那上面的人,甚至有一些稚neng,眉眼间却是带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十八岁的年纪,如刚开的花儿一般清灵。“可以,钥匙放在老家隔壁陈伯家里,老韩可以自己去拿,说是我说的就成。”
  这会儿,他态度极好,一点儿都没为难她的意思。
  小七早就知道他的x格,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起身的时候还故作姿态的拍拍t0ngbu,拽着个手提包,慢吞吞地走出包房。
  顾经理正从外头过来,举起手,刚好要敲门,门却突然开了,他举起的手,就停滞在那里,见她走出来,手便是放下了,“伍小姐,慢走。”
  她本来没想理这个人,人家这么一出声,她索x就回个头发,冷冷地扫过他一眼,顾经理觉得那个眼神,能让他身上一冷,像是在冰窖里一般。
  “伍小姐那小眼神,真叫心头都一冷。”顾经理望着她的背影,许久,他才走入包房里,看着半靠在沙发里假寐的老板,“伍哥,你是不是又哪里得罪伍小姐了?”
  伍建设一下子坐直,把手里的身份证交给顾经理,面se上带着不悦之se,在小七面前那个笑意,好像就是泡沫一般,早就不见踪影,“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上飞机时好像有点不高兴,李哥一直在打电话,好像没人接。”顾经理把知道的事说出来,“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李哥的话可是牢得很,不好套……”
  “不用套,李胜利在他身边多年,这人还是特种部队出身,极为敏感,还是别招他。”伍建设作了停止的手势,“我知道他想等的人是谁,可惜呀,我们家那个早就是冷了心,见谁都是不顺眼的。”
  这么一说,顾经理总算是明白过来,可是,他还有些疑问,“按说b伍小姐好看的,身段好的人多了去,怎么、怎么就……”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很识相地止住,自家老板那个脸seyy地瞪着他,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多说了,吃人头路,话得分开讲,不许一次讲si了。
  “伍哥,那些人让伍小姐带着,能放心吗,她不会扯我们后腿吗?”他总是敌不过那一张利嘴,“再说那位同意了吗?”
  伍建设脸sey沉,自打出了伍家,他都是靠着自己打拼出来,但还是不得不靠上某些人,别人也不b他有多能耐,就是后台b他y,就b他站的y,他自是不甘落于人后,叶少就是他后头的大树。
  可——
  再好的大树,也是会挡住他壮大的,没道理一直就屈居于人下。
  他惯是个有主意的人,心黑手也狠,连自个儿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侄nv都能送出来,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忍的,“全权我来处理,你说可好?”
  顾经理觉得不错,就是挺忌惮于那位,既然那位都这么说了,他自是要站在老板这一边,兄弟情义,还是重要些,那位要是不同意,还是坚决站在这边的。
  这边是x有成竹,打算是往娱乐圈发展,那边的小七则是去派出所把老叔给接出来。
  老韩手里的菜刀早就在金碧辉煌时就让人弄走了,现在他觉得自己都没那张老脸见人,当时就是一gu气冲上来,觉得小七可能又让伍建设那个白眼狼给要挟了,他到是想为小七出口气,到头来,进派出所的人是他。
  光天化日作j犯科的人,还撑着个好牌子,可小七,他们家的小七,从来就是个好孩子,现在就让他们给b成那样子,他不肯走,就蹲在派出所门口,也不肯见小七。
  小七心里也难受,但凡她有一点用,也不至于让老叔这样子为她担心,看着老叔背对着她,觉得欠了她,她心里更难受,“老叔,你回绍兴老家去吧——”
  “呜呜——”这话一出,老韩一把年纪了,还是忍不住,竟是哭出来,“小七,你看老叔,真是没出息,一辈子就会做几个菜,连个老婆都没有,现在还给你惹麻烦,真是越老越回去了。”
  小七长叹口气,上前劝说,最后总算是劝得老韩听她的话回绍兴老家。
  老韩叔可以回去绍兴,她是哪里都回不去了,哪里都回不去了。
  金碧辉煌。
  四个字,很亮,尤其是在yan光下面,显的特别亮,往上一看,就能觉得眼睛都叫那亮度给闪着眼睛。
  一辆商务车,全黑的,就是车窗的玻璃都是黑的,没有停在大门,而是从后边的侧门进去,来时悄无声息,进去时也一样是悄无声息。
  车门一开,从上面下来十个年轻的nv孩儿,看着一个b一个青春b人,年轻的肌肤透着叫人着迷的光泽,眉眼间的愁绪或者是迷惘,又或者成竹在x,都是显在脸上。
  “叫伍姐,以后你们就跟着伍姐,凡事都听伍姐的。”
  说话的顾经理,nv孩儿们都是认识的,顺着他的手势瞅过去,离车子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的nv人,那nv人有张着叫人yan羡的锥子脸,长发微卷,亮光处,还能隐约地看到一丝褐se,脸上除了冷淡,再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上身是一件颇有点欧式风格的黑se镂空灯笼袖修身衫,上面还绣着花,与那黑se融合在一起,下面则是条牛仔短裙,泼墨且超短呈篷篷的微有些绽开,棕se的靴子,不算短,刚好包住她的小腿肚,显出两条细撩撩的长腿。
  这便是小七,睡到大中午的才到金碧辉煌来,伤秋悲春什么的从来不是她应该做的,晚上一睡,就务必让自个儿不再去想,想太多也没有用,她看着这十个nv孩儿,没有多大的兴致,再漂亮的nv孩儿,也没办法叫她生起几分同情之心。
  就按这样的装扮,看上去,就与她们这般nv孩儿差不多年纪大,很容易叫人生起几分轻视之意,嘴上都是听顾经理的话,齐声声地喊了声“伍姐”,那态度到是能看得出来,没太把小七放在眼里。
  小七不介意别人是不是把她放在眼里,自己的活儿做到就成,管教什么的,自有伍建设的人督管着,她犯不着跟这些个小姑娘搅到一起去。
  “这些人怎么样,伍姐?”顾经理问的很直白,就当着后面跟着的nv孩儿那面,声音也不轻,“都是艺术学院的学生,都是处儿。”
  小七本来不想理这个男人,听他这么直白一说,倒是停住脚步,递给他一记白眼,“是不是处,你是都验过了,还是你的眼睛都能看得出来是真是假了?”
  “顾经理,伍姐怎么能这么说话?”
  顾经理还没有说话,nv孩儿的中间到是跳出来个人,眉目间带着几分骄傲,面有不善地瞪着小七,非要顾经理说个是非曲直不可。
  “也是,伍姐,我们就算是要走这一行,也没必要自个儿不是处,在顾经理面前装处,这也犯不着是吧?”还有人搭话的,五官无一不jing致,长发披肩,看上去清纯至极。
  顾经理可是不敢得罪面前的小七,说白了,她身后有伍哥站在那里,就算是两个人的恩怨那是b海都深,可人家后面还有叶少,他眼一瞪,“都给我闭嘴,话少说,事多做,都不明白吗?”
  小七到是一笑,一点也没有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到是回头走个几步,把那两上说话的人,从中间拉出来,再端看着留下的八个nv孩儿,做了个手势,让她们试着走了几步。
  八个nv孩儿m0不准她要g什么,都是有志一同地看了眼旁边的顾经理,见他冲她们一瞪眼,便是很听话地走了几步,都是训练过的,走起路来那都是猫步。
  小七看着这几个,嘴角一扯,又从中拉出来三个,与先头那两个站在一起,这会儿,都不用想了,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几个还留在原地的人颇有点庆幸,看着被拉出来去的五个同伴,眼里的东西都叫人看不清楚。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处,但是不是处,在我面前装处,你们还差点演戏的天分。”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地说着,却是透着一gu子严厉,“嘴巴会说话没用,最低等的便是靠着几分姿se,想红,光靠几分小聪明,想红一时不是没有,想红一辈子,你们差了点!”
  她的声音都没有平仄起伏,让听的人都觉得那好像是机器发出的声音,她冷静,没有半点情绪,就像在面对着一群毫无生命的石头。
  顾经理到是有几分佩服她的,这一眼就能看出这其中的猫腻来,说真的,有些人不太愿意碰处,通常,这些人出去,首先得经过训练,是不是处,真不是太重要,他说那话,也是随便一说,没想到差点惹她不高兴。
  “都听到了没有,都给我小心点儿,别端着个什么架子,还真以为你们是谁呢,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没皮没脸的,要是谁跟着伍姐对着g,就留在金碧辉煌吧。”
  顾经理,顾秦,是伍建设身边头一号人物,这些nv孩子儿都是晓得的,他这个话,让她们都一噤,谁也不乐意待在金碧辉煌里,这里再好,待遇再不错,钱挣得再多,说出去还不是个小姐,这一入娱乐圈,那就是明星。
  这选择,谁都是门儿清,哪个好,就往哪里去,总不会有人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那什么张思洁的不也是这么红起来的吗,潜规则什么的,谁不知道,这年头,最当不得的就是没有眼se的人。
  凤凰娱乐,就是伍建设成立的公司,名义上他是法人代表,后面的老板那就是叶少。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不会说破出来,有些事知道就成,真的没必要说出来以显示你自己见多识广,把这点事当成消息灵通,说出来的人,那不叫见多识广,那叫傻二缺。
  剪彩,来的都是各界名流,就是目前正当红的张思洁也让伍建设给请来了,站在最前头,她左边是伍建设,右边是伍卫国,三个人站在一块儿剪彩,后面的全是娘子军,各有各的特se,往那里一站,看的是眼花缭乱。
  剪彩过后,接着是酒会,相互吹捧着,这是少不了,人家叫这个是应酬文化,说吹捧太俗了点,不如说是和乐融融,宾主尽欢更好一点。
  小七的责任是陪在伍建设身边,充当nv伴,她后面的身份便是凤凰娱乐的公关经理,公关,她做的事,往暧昧里一说,是属于那啥的公关范畴。
  “伍经理,四海重工的那位找你有点事。”顾秦也不再是金碧辉煌的人,摇身一变,成了伍建设手下的副总,手里端着香槟,不动声se地走到小七身边,压低声音说话。
  四海重工,这四个是如雷贯耳的,小七哪里能没听说过,便是她老爸还在世时,那位掌门人都得在她的面前扬起笑脸,乐呵呵地叫她一声“侄nv”,但是,那个人,她眼里掠过一丝厌恶的se彩,很快,那个颜se就已经掠过去。
  天底下没有不是的客人,这是伍建设的观点,她基本上还是认同。
  四海重工的那位如今都是六十出头的人,最ai年轻小姑娘,口味极重,ai吃药,显示他自己岁老人不老,是个叫人厌恶的客人。
  “陈yan秋人呢?”她面上的笑意不热烈,却是不会让人觉得冷淡的那种。
  顾秦有些汗颜,“她不愿意去,我劝过了,就跟吃了称砣铁了心似的,就是不愿意去,许她一个小配角也不去,我算是服了她,又不能动她……”
  小七瞪他一眼,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伍建设,都没看他一眼,就让顾秦带路,也不顾自己身着曳地的长礼服,走起路来到是一点也不显得仓促。
  她见的首先是陈yan秋,那个可是艺术学院的花儿,娇花儿一朵,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自个儿选了这条路,还以为能矫情几分吗?第一次在金碧辉煌里碰到的那个第一个出声的姑娘就是她。
  陈yan秋在楼上的休息室里,门口守着保安,说是保安,其实说白了,还是金碧辉煌里头的打手,看样子就能叫人看出一gu不善的意图。
  小七让保安把门打开,门一打开,就听见陈yan秋在里面哭,听那哭音,好不伤心的样子,叫她心里有些膈应,有些事,自己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至少她是这么过来的。
  她面se一暗,挥手叫顾秦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走进去,看着陈yan秋身上那身洁白的丝质礼服皱得跟个梅g菜一样,这还不止,本身是就开高叉的,将这姑娘的一双长腿衬得极为诱惑人,就是这个礼服有些不太对。
  这礼服不用仔细看,也知道是让人撕开过了,现在不止是开叉,已经是撕到x口了,哪里还遮得住小姑娘那一身赛玉雪般的肌肤,只是,那上头布满凶狠的红se印记,那是什么,谁都知道,除了男人,还能是她自己弄的不成!
  “现在后悔了?”她环抱着x,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还在哭的陈yan秋,冷冷的问道,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是想要回你学校去,张开双腿,为你谋个能说上个只能看见个背影的角se,还是留在这里陪四海重工的那位,你再给我想想,不愿意去也行的,我们不会b人。”
  她说的很简单,放在陈yan秋面前就两条路,愿意走回头路,她这里也可以放人,别给她弄得个矫情样,都是陪人,还不如陪个大的,人生不就是一场赌博。
  陈yan秋却是一下子站起来,b小七高出半个头,脸上的妆一丝没乱,“伍姐,我想要那李复琴的那个角se,你能给我吗?”她是咄咄b人,没有一点软化的意思,年轻的面容写满对成名的渴望,“伍姐不是叶少的nv人吗,那戏听说是叶少投资的,伍姐有没有办法替我弄来?如果能有的话……”
  “啪——”
  她的话还没有讲完,脸上就已经挨了重重的一记,手往脸上一m0,那是火辣辣的烫意,发出“嗷”的一声,就冲着小七过来,“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是个张开腿的东西,还敢打我……”
  然而,她的身t却是叫人踢出来,狠狠地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整个人向后摔倒在床里,怎么也是起不来,嘴里却是喃喃,“伍哥,伍哥,饶了我,饶了我,是我没有分寸……”
  踢人的正是伍建设,他眼里y沉,瞪着床里的人,“别给脸不要脸,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小七是看着陈yan秋让伍建设踢开,更知道那一脚的力道,看着已经疼得蜷缩在床里,都不敢呼痛的人,却是偏过头,有种叫不忍心的东西涌上心头,面se还是冷淡,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然而,伍建设却是不容话她的视线离开,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出去,“你说,你现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你了?”
  她到是一笑,面上的冷淡全都一扫而空,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般,不无讽刺地把话丢过去,“我那时b她还不如呢,至少人家是自己选择的路子,我是不管选不选,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她的手心里觉得很烫,那是打人的后果,不止陈yan秋,她的手也疼,或者是心里更疼。
  小七不是人妖,这点明摆着的,就算是xb较小,nv的就是nv的,没有动过刀,人妖什么的跟她挨不上边,她没有仁慈的心,就是有一颗变了异的妖心,人家是人妖,她就叫做妖人吧。
  陈yan秋给伍建设弄回金碧辉煌,不识相的人,永远不是他的第一考虑,作为利益最大化的第一步,总不能让一些没眼se的人出来,尽管那个人是个好苗子,他开的不是善堂,他第一要务是挣钱。
  看着陈yan秋让人带走,小七半点表情也没有,不是她不愿意出手帮衬一把,实在是她自己都是别人手下的提线木偶,又有什么权利替别人决定她未来要走的路子,选了这一条路,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她又何必枉做小人。
  酒会结束,宾客们都走得一个不留,身为酒会主人的伍建设,与小七站在一起,看着最后一个客人离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僵下来。
  小七放开他,面se上冷淡,仿佛再没有第二个表情,自己一个人朝前走,踩着十二公分的细高跟儿,走起路来都不带停的,后面的伍建设,仿佛那是与她无关的人。
  伍建设看着她走,看着她越走越快,看着她脚下蹬着的鞋子,不由得摇摇头,nv人就是ai折腾自己的脚,这么高的跟儿,她居然能跟走在平地儿一个样,他上前,快步上前,把她的手臂拉住,“怎么了,真叫我惊讶,你都没替人求情,还打了人一巴掌,这居然是我们的伍大小姐能做出的事……”
  她一个回头,目光冷冷的,像是在看着一个与她毫无g系的人,“我求了,你能让我做主吗?”她问的很直接,嘴角带着一点讽刺的意味。
  伍建设极不喜欢看她这样笑,仿佛是看透了人生似的,一切在她的眼里都没有意义般,伸手去弄她的嘴角,试图把她的那点讽刺从她的脸上抹开,“别这样子笑,nv孩儿这样笑,不好看,跟个刻薄的老太太似的。”
  她躲开,不叫他碰一下,离他起码有一个身位的距离,两手躲在身后,在身后捏握成拳,“伍总,别弄的跟我很熟似的,别介,我真跟你不熟,再见了,明天上班见。”
  转身,她走得是没有丝毫的留恋。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伍建设没有追,看着她上那辆黑se的奥迪,自己则回转身,让手下的人都先回去,自己独自开车离开。
  小七不是没听见伍建设的问题,这问题太可笑了,这样的人还问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他还有脸这么问,要不是他,她还能到这地步,公关经理,说白了,不过是y媒,当谁不知道呢。
  她笑的很讽刺,一个人窝在车里,都不想起来,双手紧紧地捏握着,坚y的指甲都快要掐入她手心的r0u里,却还是忍着痛,话都咬在喉咙底,眉头皱在一起,“去‘天涯海阁’吧。”
  替她开车的是个小年轻,人称小张,据说是从部队复员的,还剃着个小平头,看上去挺jing神的样子,听后面的人一说,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提醒道,“伍姐,那是对头,伍哥恐怕会不高兴。”
  “你要是不说,他能知道吗?”小七是笑着回答的,皱在一起的眉头已经松开了。
  小张这个人很实诚,回答的也很实诚,“能知道的,我们跟那边是对头,伍姐要是进了那边,指不定就会传到伍哥的耳里了。”
  她点点头,完全相信这个事,“嗯,我知道了,你开车吧,别分心。”
  小张张了张嘴,最后没说什么,听话地开着车,往“天涯海阁”的方向过去。
  一山不容二虎,这是自然界的法则,就像“天涯海阁”之于“金碧辉煌”一样,都是赫赫有名的,却又是互相别苗头,竞争更是白热化,但“金碧辉煌”总是b“天涯海阁”低上那么一点。
  深夜的南京路,“天涯海阁”是那里的地标x建筑,矗立在那里,黑夜里,霓虹璀璨,门口却是一点声息都没有,静悄悄的,站在外头,竖起耳朵都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仿佛都隔绝在厚墙里。
  此时,一辆黑se的奥迪停在“天涯海阁”的前面,泊车小弟立即上前,从车上下来的是都没有换下晚礼服的伍卫国,她没让小张走,让他一起陪着走入“天涯海阁”。
  相较于“金碧辉煌”的简单粗暴风格,“天涯海阁”走的是优雅路线,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这大抵是与经营者的品味有关。
  “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只是,她们还没有走进去,就有人出来相拦,那是个中年nv人,脸上的浓妆都掩盖她本来面目,身上穿着暗红se的旗袍,明明都已经五十出头的nv人,身段还没到走虎背熊腰的路线。
  小张立时挡在小七的面前,以身作为她的保护伞,他既是司机,又是保镖,护着她的安全,不叫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小七却是拍拍他的肩头,叫他让开,亲自站在中年妇nv的面前,“葛姨,有空没,我们出去谈谈,有点事找你,一会就好。”
  那葛姨,“天涯海阁”的妈妈桑,所有的姑娘都归在她手下,与小七早就是认识,看着这个伍家的姑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心里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总有一点同情,心里难得的柔软之处。
  她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跟着小七走出来,却是没走多远,就站在霓虹灯下,望着小七,眼里凝聚了难得的柔软之se,“小七,你不能再回来,也不应该再回来,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你得走,不能留在这里……”
  小七的回答是抓住她的手,“葛姨,你想去绍兴吗,老叔在那边,老房子已经回到我手里了,你要是能去,老叔会很高兴的。”
  “不、不,我没脸见他……”葛姨说话间有些慌乱,她做的事,再也没有能让她t面地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小七……”她的手捏住小七的手,不叫她松开。
  小七迟疑了一下才放开,看着葛姨回去,紧紧地拽着拳头,不肯松开来。
  “小七,真巧,还能在这里碰到你。”
  她抬头,不远处停着一辆车,那车子很普通,轻易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向来是柳成寄的作风,低调而沉着,在市长书记的位置上坐得极稳,下一届,谁都知道他就要去省里了,还有更好的机会等着他。
  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到叫人有些弄不明白了,尤其是那张对着她笑的很温柔的脸,忽然间叫她有种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像是回到多年前,在大院里,那个对她很温柔的少年。
  但是——
  她清楚地知道,再美好的回忆也不能抓住什么,失去的就永远失去了。
  “伍姐,上车吧。”小张已经让泊车小弟把车子开过来,他唤着小七。
  “嗯,真巧呢。”她淡淡地说到,竭力地忽略柳成寄的目光,不顾吹在身上有些发冷的夜风,双臂抱住光lu0在外头的双肩,钻入车子里,“开车吧。”
  小张没有回头,也没有问一句,直接地开车。
  柳成寄喜欢这部电影,这句台词,却是叫他记得最深,仿佛是与小七之间的牵绊,他莫名地就丢了她,把他心ai的人儿给丢了,再没有音信。
  他站在车边,“天涯海阁”的霓虹落在他的身上,他无所觉,看着前面的车子离去,她没有回头的意思,脸se微暗,双手紧握成拳,静静地看着那车子消失在夜se里,远的再让他看不到影子。
  仿佛他与她的距离,从来就是那么远的,永远都没有拉近的一天。
  “原来是柳市长,真是有幸能见到柳市长一面。”
  他倚在车边,听见旁边车子停下来的声音,还听见有人从车上下来的声音,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他抬眼望向来人,那人背对着车灯,模糊他的脸,就是那个轮廓,也能让他认出来人。
  “伍建设——”柳成寄低低地说出这个名字,不是在叫这个男人,清隽的眉目间似乎没有多少的情绪,“伍建设,你还想把小七送给谁?”
  他问了,人已经站直,站直在伍建设面前,眼神y沉,与他清隽的眉目有些格格不入,鼻梁上加着无框眼镜,把所有的锐光都藏在透明的镜片下,显的有些与世无争的模样。
  伍建设上前两步,与他并肩而立,伸手yu拍向他的肩头,却被他不动声se地躲开,弄了个落空,看着落空的手,伍建设没有半丝的不悦,到是大大方方地看着柳成寄,嘴一咧,冲他颇为恶劣的笑笑,“就送了一个人,你知道的,就这么一个人,我家的小七,我也不舍得折腾是吧?”
  一个人!
  就是那么一个人,人称“叶少”的那个人,他都名利双收,就因送对了人,他再也不是混在yg0u里的老鼠,光明正大地站在他们面前,几乎要与他们平起平坐,是的,仅仅是几乎。
  “听说金碧辉煌停业整顿,怎么样,还成吧?”柳成寄就是说话,那态度,就像是在闲话家常般,没有太多的情绪。
  伍建设笑得很爽朗,仿佛叫他损失过上千万的停业整顿于他没有半点影响般,说的话b唱的还好听,“虽说是损失点,可这不是警民合作的嘛,客人来消费,我们怎么着也得让客人安心消费,柳市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停业整顿还是个小的,投到大树底下总是好乘凉的,损失的钱也是能赚回来,他除了钱也没有别的什么了,在柳成寄的面前,他能沉的住气。
  “好一个警民合作,说的挺好的呀,但愿你能一直合作,别夜路走多了,碰到鬼!”柳成寄还是淡淡的,也不生气,身子一矮,身入车里。
  “伍哥,他这么嚣张!”顾秦是跟在伍建设身边,从车上下来,看着远去的车子,“他是伍姐的旧情人?”
  伍建设眼神y暗,钻入车子的后座,严厉地下了命令,“你看着她,别让她与这个人见面,就算不了路上碰到的,也别叫他们说上话……”
  顾秦一听这话,觉得压力挺大,这两个人不能见面,也不能说话,叫他怎么防得着?他跟着挤入车里,坐在副驾驶座那里,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后头的伍建设,见他的脸se出乎意料的黑,把那句“伍哥你其实是对伍姐有意思”的话,咽回去。
  就冲着伍哥明明绕开路,又让司机把车子打个转弯,再追上来的举动,他几乎是可以窥见伍哥的心事,又没有胆子当着伍哥的面说出来,说出来准是找si的行为,他还没有那么想不开。
  两个男人的对手戏,就在“天涯海阁”的前面上演,而“天涯海阁”的顶楼,那向来不是一般能轻易涉入的地方,身为已经是独挡一面的“天涯海阁”总经理也是小心翼翼地接待着来人。
  “你与小七是什么关系?”
  葛姨在“天涯海阁”算是老资历,年轻时是“天涯海阁”的头把交椅,现在则是转身幕后,培养起姑娘,面对着幕后的大老板,她没想到会面对这样的问题。
  “我与那位真没有什么关系,早年有位故交在老伍家做过司机,算是与那位见过面,”她看着大老板站在落地窗前,那窗子对着的方向,正好能将底下发生的事都收入眼底,她是个极会看眼se的人,她说的半真半假,末了,还再问上一句,“于少对那位有兴趣?”
  看着窗前的人回转过身来,那是个极有气势的男人,年轻,眉眼间刻画出一gu子骄傲,身高t壮,那便是于震,前些个日子与郑家nv解除婚姻的于家独子,于家那是政界与军界人脉都极深。
  “有兴趣?”于震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是觉得有些趣味,手指夹着高脚杯,明明握枪的手,拿起高脚杯,没有一点违和之感,轻轻地danyan着杯子里的yet,里头微微映出他的身影,似漫不经心的一问,“葛姨,你在这里也很长时间了,真不想去绍兴?”
  绍兴?
  听到这个地名,饶是早已经在风月场所中打滚了几十年,看透人世间最肮脏的事,也经不起自己的秘密被揭开,那是属于她心里最美好的回忆,即使是回忆,也不愿意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于少的消息真是灵通。”葛姨微笑,那笑意绽在她的脸上,那张沉淀岁月的阅历之脸,没有丝毫属于她私人的表情,“连我这点小秘密都叫你知道了,我是想去绍兴呢,小七那里于少恐怕是找错人了,我跟她真是毫无关系……”
  “韩至诚——”于震不因她的态度而升起不悦之态,不慌不忙地说出一个名字,“葛姨,我卖你个面子,你知道的,我这人通常不太会卖人家面子的。”
  听着这样的话,就算是早已经在这一行混得成jing的葛姨,也觉得背后发冷,强撑在那里,全身都不舒坦,仿佛是被人紧紧地掐着喉咙,“于少,你真不能这样子……”
  “我不能怎么样,葛姨?”于震打断她的话,声音很淡,眼神带着一种强大的不容人抗拒的坚持,“领着我这里的钱,吃里扒饭,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喝着酒,酒从唇间而入,流过舌苔,侵入喉咙间,再落到胃里,就像是她无时无刻不占据着他的脑袋一样,他见到她时,是她最狼狈之时,那时,她才二十岁,他把她带走,已经几年了,她走得毫不留情。
  那一年,曾经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的nv人有了第四个孩子,那是个nv儿,一个jing致的小nv娃,遗传了他姑姑的美貌,或者更说一步,那是遗传了连枫那张妖孽般的脸。
  也许,一切都不能重新来过,他还是忍不住在休假回家时喝个烂醉,直接地睡在车里,不醒人事。
  有打开了车门,他向来是个浅眠的人,即使是酒jing,也不能蒙蔽他的习惯,他一张眼,迎入眼帘的是一张惊慌的小脸,苍白而没有一丝的血se,就像个被抛弃的流浪猫一样,大大的眼睛仿佛是写满了绝望,尤其是见到车子里还有人时,更加绝望。
  “别、别让我下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她的声音很轻,若蚊蚋般。
  他看着她,就一直看着她,仿佛是从她身上看到另一张脸,那张叫他记在心上的脸,也曾经是那样子,忍不住的,带着一点酒意,他伸手抚触上她的脸,那脸的触感,他至今还记在心头,冰冷,没有任何的温度。
  “什么都给吗?”他像是个施恩者的问着她,用长着粗茧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低头凑向她惨白的唇瓣,得到的是她避开的动作,不由得笑了,那一刹,他竟然觉得心里轻松许多,仿佛能把一切都放下来,“包括你自己?”
  得到的是她的点头,几乎是没有迟疑的点头,他欣然接受,你情我愿,本就是如此。
  你情我愿,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要离开?
  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开始由他开始,那么结束也得由他来说,不是她能决定的事!
  他的嘴角露出痞痞的笑意,那样子看上去就像兵痞子,让葛姨有些m0不清他的想法,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话在嘴边想说,又是说不出来。
  “你知道怎么做的,不用我教。”于震说的很淡,“分寸你会有的吧?”
  葛姨从来没觉得这一生有这么的狼狈,所有的事都在这位的面前,她没有丝毫的yingsi可言,或许她早就应该知道,在“天涯海阁”里,没有一个人能在他们的面前有所隐瞒,“于少,我晓得的。”
  终此一生,她都摆脱不开命运的捉弄,年少时夫妻恩ai,一遭变故,又是遇人不淑,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说“回去”两个字太简单,真的行动又是太难。
  “别叫我失望,我一失望,我也不晓得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于震随意地挥挥手。
  葛姨很失望,想ch0u身已经太难,“天涯海阁”的葛姨,说出去谁都知道,这个圈子,她入了,就没有回头的一天,不是不想回,而是没有回头的一天。
  不是不去想绍兴,她也想,非常想,想着那个男人,那个珍惜她的男人,世上就这么一个男人,她不能……
  是,不能!
  她冷静地ch0u着烟,那是长嘴的薄荷烟,黑se的旗袍,让她看上去像行走在夜se里的黑寡妇,叫人不敢轻易地接近,眼角的鱼尾纹,早就不甘寂寞地露出来,显示着她的年纪。
  站在于少的面前,她从年轻一直积蓄到现在的阅历,都敌不过这么个年轻人,这位年轻的正团级军官,以他独有的强势,让她的私心暴露无遗。
  停业整顿六个月,那是之于“金碧辉煌”最小的处罚,损失的钱,b起吊销营业执照来,这个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这次的专项行动是在全市展开,“天涯海阁”早有准备而没有事,“金碧辉煌”则是有人走漏了消息,避过去这一次,甚至是g脆成立“凤凰娱乐”。
  “葛姨,你心情不好?”
  她的后肩,让一双纤纤细手轻轻地敲着,缓解她整个人的疲劳,那种疲劳,不是身t上的,而是从心底里出来,让她没底,一点底也没有。
  “于少来了。”葛姨手指掐灭烟,将只ch0u了半根的烟丢入水晶烟灰缸里,黑se的旗袍包裹着她,暗红se的朦胧灯光,落在她的脸上,“也知道是我通知的伍建设,吱吱,你说,那是谁说出去的?”
  吱吱是葛姨的接班人,“天涯海阁”的人都知道,面对着葛姨对她的怀疑,她丝毫不乱,放开手,站在她的面前,“葛姨,你老了,这位置得腾出来了,迟早都得给我,何不如早一步就让出来?”
  她的样子很恭敬,像是在说一件特别简单的事,而不是在“天涯海阁”的权力更迭,不止是权力的更迭,她更能进一步,进的步子,叫她太过向往。
  葛姨不怒反笑,被最亲近的人被弃,于她这一身,不是没有经历过,要不是被枕边人被弃,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里,“说的是,吃的青春饭,青春那么短,我们所能抓在手里的只能是人脉,我懂,吱吱,只是——”
  话说到这里,她停住了,看着这个年轻的、野心十足的面容,伸手从她的脸上滑过,年轻时,她也有这样的肌肤,现在是再奢侈的粉底,也掩饰不住她已经逝去的岁月,痕迹早已经长在她的脸上,与她的阅历一般。
  吱吱站在那里,头微低,腰微微前倾,显示出温驯的模样,似乎是在认真地聆听她的教诲,嘴角的那一丝嘲讽的笑意,泄露她心底的真正想法。
  “吱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不错的。”葛姨看着她,将她那一丝嘲讽全部都看入眼底,不怒不忿,“走吧,离开‘天涯海阁’,这里不再是给能待的地方。”
  “你说什么?”
  就是这一句话,让吱吱那丝笑意瞬间消失,她抬起头,错愕地看着面前的nv人,这个早已经在“天涯海阁”坐镇许多年的nv人,先前的恭敬之se再也支撑不住,看着葛姨望向她的眼神透着怜悯,让她受了侮辱。
  “葛姨——”她尖叫出声,“你别想对我指手划脚,你再没有资格了——”
  葛姨对她的尖叫没有任何的表情,淡淡地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一句,“拉出去吧,别叫再看见这么个人,一次也不要,有野心是好事,但不要没有分寸!”
  吱吱惊慌失措,试图要抓住些什么,却让人y生生地拉出去,没有转寰的余地,嘴巴还让人堵上,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前一秒,还是被寄于厚望的传承人,现在,她什么也不是。
  休息室里,只有葛姨一个人,烟雾缭绕,她听得自己的心跳声,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
  终于,她拨了个电话,声音很轻,那声音仿佛是从她的心底里出来,不想叫任何人听见,也不愿意让任何知道。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下到第二天一早才停,打开窗子,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落在人的肌肤间,毛孔都要惬意地全部绽开,接受这空气的洗礼。
  小七睡得很沉,下雨的时候,整个人都趴在床铺里,动也不动地趴着,沉沉地睡着了,酒会上的人和事早就成为过去,她惟一需要的就是没心没肺的睡一觉。
  披着薄薄的丝质睡衣,粉se的一身,露出两截子藕臂,抱在x前,领子成v型,将她x前的微微隆起,显的有那么一点的可观赏x,睡衣仅至膝上十五公分,细而紧实的小腿,再往下夹着拖鞋的neng白脚趾头。
  她半眯着眼睛,脸贴着浅se的窗帘,让清晨的yan光,落在她的脸上,有些烫人,身子慢慢地往下滑,滑坐在地板里,整个人都是懒懒的。
  “伍姐——”
  小张轻敲了下门,就推门进来,不意间见到这一幕,他连忙收回视线,困窘地不敢看她,年轻的脸庞,泛起羞涩的红晕。
  “你来了呀。”
  她懒懒地应着话,还是坐在那里,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伍哥让伍姐去机场接人,务必要让那位觉得身、身心、身——”
  小张试图把伍哥的话带全,说到最后,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就梗在喉咙底,吱唔了好几次,大抵是在部队里还没能学成个痞子样,也没能在“金碧辉煌”的混水下让他自个泼上些“烙印”,他还是个实诚的孩子。
  小七歪着脑袋,亮亮的眼睛瞅着他,“身心舒畅?”她到是好心地讲出这四个字,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还问他,“你说是不是?”
  就是这四个字,小张重复不出来,只得是点点头,很用力的点头,那个样子,都快要让小七担心他的脑袋会不会从脖子上掉下来。
  她伸出手,朝着他的方向,“几点的飞机?”问的很自然,那动作更自然。
  小张上前,脚步微乱,目光瞥见她光着的小腿,yan光让她的肌肤染上一层金se,耀眼的让他惊慌地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她一眼,凭着感觉试图拉住她的手,扶她起来。
  她的手,很小,落在他手间,几乎还没有他的手一半大,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在特种部队里所经受的一切仿佛都已经被抛在脑后,只记得她的手落在他手间。
  “几、几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失常,“十一点半,是十一点半的飞机。”他的声音很重,都把自己给吓了一跳,那就像在训练时的吼声,震得他的心跳得更快。
  “你等一下,我换下衣服。”
  她的声音,带着晨间的几许慵懒,随着她的话一完,她的手,也从他手里移开。
  小张站在那里,连回头也不敢,背对着她的方向,深呼x1,再深呼x1。
  半个小时,他的身t一直没有动过,一直站在那里,挺得笔直。
  “走吧。”
  小七洗好澡,换好衣物出来,从小张的身边走过,见他没有跟上来,回头疑惑地望着他,抹上橘se的唇瓣微微一动,说出轻轻的两个字。
  “是的,伍姐。”小张低头往前走,不敢看她一眼。
  她耸耸肩,不太明白这孩子怎么了,脑袋里全是疑惑,但想着即将面对的事,不由得脑袋壳都疼,疼得她都不想说话。
  黑se紧身连衣裙,腰间横着根同se的马蹄扣宽腰带,黑se的手包,里头就放着个手机、几张没有多少余钱的卡、还有就是几个零钱,除这三样外,里头也着实放不下什么。
  黑se的丝袜包裹着她的小腿,脚下踩着半高的及踝短靴,站在那里,她就是一道风景线,回头率是百分之两百。
  十一点四十分,飞机总是晚点,没有什么可意外的,要是准点到达,说不定才是叫人觉得奇怪的事。
  一行人,从旅客中间高昂阔步的走过去,走在最中间的人,正是叶秉泽,通黑的一身,让他看上去挺拔b人,浑然天成的气势,就撑在那里,让他一下子成为分散小七回头率的“祸首”,而他淡定地跟着身边的李胜利说些什么,竟是看也不看候机的小七一眼,陪同着他的人,都是有一学一地无视于她。
  小七忍不住露出个苦笑,这样的叶秉泽,她不是头次见,不止是x格叫人头疼,这种动不动就叫她难看的举动,她也不是头次见,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明明都已经习惯的事,还是觉得自己很贱。
  对,就是,觉得自己贱,还得巴上去,她的人生不在自己手里把握,就跟柳絮一样,随着风,不管那风是强势的还是柔和的,她总归是没有落脚点,跟着风乱飘。
  “伍姐,你没事吧?”小张还是头一次见到叶少,看着叶少远去,又看看她的苦笑,不由有点担心,那是情不自禁的担心。
  她抬头,无视周边的一切,却是瞅着小张那担心的脸,不由得勉强露出一个笑意,“没事,送我去新东城吧。”
  所谓的新东城,就是在东城,几年前那里开发了个名为“新东城”的楼盘,是个高档小区,一般人还真是难不起,价格可贵咧,当时一开盘就是刷新本市房子的最高平方价,至今还没有哪个楼盘能打破。
  小张听说过的,这新东城,有客人住在那里,他也是送过客人回去,那里住的不是一般人,大都是男人们养着的娇娇儿,谁都晓得那是个什么地方。
  叶少在那里金屋藏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小张知道伍哥让她做什么事,即使是清楚,还是不会cha嘴一句,安静地开着车子,若无其事。
  小七压根儿没太注意他,她自个儿坐在车后头里,拿着个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呀照的,想从手袋里m0个钥匙什么的,掏来掏去的找,找了愣半天,都是不见钥匙的影子。
  她脸se微白,几乎能想见叶秉泽不悦的脸se,有些人,经历过后,就知道不能得罪,就是有点侥幸也是不行的,这是她从叶少身上得出来的结论,就是给她难看,还得si乞白咧地巴上去。
  想着这个,她不由得嘴角一扯,露出个嘲讽的笑意,脸se还是微白,都没改个颜se,本想着叫小张开车回去拿钥匙,可看着前面的车子越开越快,那速度,她便是回去拿到钥匙,恐怕也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的脑子转得快,最终还是决定不回去拿钥匙,总归是把自个儿豁出去,她又不是第一次,何必那么矫情的弄得自己跟个纯情少nv一般?
  “小张,追上去吧,可不能慢了,要是慢了,你伍哥恐怕要怪我手脚太慢。”她说的话漫不经心,仿佛随便一说。
  小张出来接人之前,伍建设曾经仔细地吩咐过他,不叫她逃走,把人送过去,磅得越快越好,这样才能叫他放心。“好的,伍小姐,我会开的,你得小心。”
  他的话一说完,那车子的速度一下子就拉上去,跑得个飞快,直追着前面的车子。
  到底是起步晚,等车子赶到新东城时,叶少的车子早就是停好,就司机弄着车子,叶少那人,早就不见人影。
  小七深呼x1,这个是免不了,她心里极紧张,紧张的心一直狂跳,明明知道不应该是这样子,还是忍不住,没有能忍住一点儿想发颤的触感,当小张前来替她开门时,她已然看上去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上的微白已经褪去。
  “明早来接我吧。”她这么说,声音很轻。
  小张刚要开车走人,得到伍建设的话,今晚没必要留下来接人,他听伍建设的,谁是老板,他还是记得清的,“嗯,伍姐,我先走了。”
  她没有再应声,直接地小跑步地冲向大楼,一层的电梯那里站着人,她已经开始却步,还是有点固执地走过去,想伸手去碰按钮。
  守在电梯门口中的人,到是大公无私的,一手拦住她想碰按钮的手,却是没有碰到她一分,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又指着那边的安全通道:“还请伍小姐往那里走。”
  她都不用回头,就觉得浑身都冷, 这里她以前也住过,知道叶少住的是哪层,尽管这一栋都是他的,十层楼,要她自己走上去,简直就是在为难她,但是,她都没有说一句抗议更或者是抱怨的话。
  小七有时候是个挺识时务的人,人家摆明了不知道在ch0u什么风,想叫她难看,她就算是看出来了,也不能当着那位的面,指着他的鼻梁骨,就把话给狠狠地丢过去!
  别说她不想冲过去,就算是她想冲过去,这电梯门口的两个人,她就都没把握他们不会把她给捏碎了,别自不量力,这个挺不错。
  她什么话也懒的说,就那么冷冷地瞅过两个守电梯的人,自己很淡定地走向安全梯,从一层到十层,爬得很慢,不是她不想快,这脚上的高跟着实有点折磨她的脚,走到第三层时,她果断地选择脱掉鞋子,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扶楼梯把手,往上面前进。
  人要往前看,不能往后看,她表示自己如果一回头的话,肯定是再没有勇敢往上走,所以不敢回头,一次也没有。
  从一层到十层,她花了十分钟,不算慢,也不算快,从安全楼梯间走出来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一身黑se的裙子,从身上渗出的汗意将这裙子浸sh了般,贴在身上,叫有不敢直视她。
  门还是让人给拦住,总归是不能进去。
  她有几分泄气,深呼x1一下,终于勉强做到淡定的样子,平静的面容下叫人看不出她的想法,“叶少怎么说?”
  门让人挡着,她算是看出来,叶少的气还没消,当然,她不知道叶少的火气从何而来,就知道一个事,他生气了!
  她苦中作乐的想,男人也会有那么几天,b如叶少就是,很难侍候,脾气还是个倔的,这种把她当在门外的举动,也不是头一次,她起码已经是适应了。
  门口的两个人走了,她就坐在门口,手里还提着鞋子,赤着双脚,毫不在乎的样子,这个楼层都是叶少的,也不会有别的人看到她这个狼狈的样子,就是等着里头的大爷气消了,好叫她进去。
  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六点,这门终于开了。
  小七是太无聊了,这足足过了六个小时,是个人也是扛不住,她站起来时,双腿都有点哆嗦,还带着站不稳,人慢慢地转个身,就已经站不住,往叶秉泽的方向倒过去。
  叶秉泽不推开她,到是搂着她的腰肢,把人拖入房间里,是的,就是用的“拖”,就跟拖地一样,把人给拖进去,他是c控拖把的人,她就是那个被c控的拖把,万般不由她自己。
  他一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把人直接地压倒在茶几上头,都不顾她的身t压在那玻璃上头不舒服,直接地就压下来,把她的裙子往上掀,拉拨开她的底k,就这么着,没一点儿的润滑,就一杆入洞了。
  那一下子,她足够疼的,就是眼泪都差点儿从眼角挤落出来几滴,终究还是y生生地退回去,背后是坚y的玻璃,她双腿搁在他臂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手里,由着他来征服。
  这是一场注定她没有后路的“战争”,她全线崩溃,没有反抗的一丁点力量,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恩赐”于她,她只能是承受,不能拒绝。
  身子软下来,就是这么个身子,明明是疼,或许是疼的多了,也就知道避免,b她的意志还要快速地沦陷下去,软下来,不会疼,这或许是最直接落到大脑回路里的。
  不疼,多好呀——
  她安慰着自己,还把两条腿儿紧紧地g住他的腰,好似在催促着他快些。
  叶少低头看着她,那双半眯半张的眼睛,让他忍不住地张开薄唇吻上去,说是吻,其实还算是客气的,那已经算是咬了,咬上她的唇瓣,咬的那娇neng的唇瓣儿破皮了。
  “疼——”她一个哆嗦,不知道他又寻了什么法子要折腾她,眼睛一下子睁大开来,惊惶地看着他,嗓音里有难捺的头疼,不全是来自于唇瓣,更多的是他的手劲,往她身上用力的r0un1e,一下下的,让她疼得发胀,都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第二次发育了。
  但她真没空想那么多,他终于放开她,气喘吁吁的她躺在那里,整个人已经没有丝毫力气,明明不是她花的力气,累的总是她。
  那一身肌肤都是粉红的,neng的都叫他ai不释手,眼神微暗,他点了根烟,还把烟雾喷到她的面前,看着似乎是半si活的她皱了皱眉头,不由得露出满足的笑意,“去洗澡吧,你可真脏,全是汗味,都不知道收拾一下。”
  这还是他今天头一次跟她说话!
  明明是他叫她难看,故意叫她跑楼梯,更让她生生地在门外等了两小时半,却成了她“很脏”,这叫做是“有冤都无处伸”!
  面对着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她索x地坐起身来,双腿间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sh腻她的大腿,她看也没看一眼,从他的手里拿过香烟,自己狠狠地x1上一口,食指与无名指夹着烟,颇有几分烟视媚行的味道。
  她从嘴里慢慢地放出烟来,让白se的烟雾迷着她的脸,也遮住那一时的感伤,就只那么一会,她已经把烟还给他,淡漠地看着他把烟给掐灭,丢入烟灰缸里。
  “你就不能戴上套子的?”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腿间,那白se的浊ye,挺叫她反感,眉间微皱,没有多余的表情,站起身来,连个犹豫也没有,更不顾着什么羞耻不羞耻的,这身子哪里没有叫他看过的,再来个脸红什么的,就是显的矫情了,她笑着,“这点钱就不用省了吧,您说是吧?”
  “你要是有了,是我的种,我给养着,还不行吗?”
  这话真是叶秉泽说的,能叫听见的人都能觉得自己的耳朵听岔了不成!
  小七咧嘴,没敢当真,更不愿意当真,别人说说就成了,像她这样的着实没必要当真,把这个话放在心里跟个神牌子一样供起来。
  “得了,您就说呗,合着上下嘴唇那么一接触,就能来个话。”她走入浴室,身上粘粘的,真难受。
  叶秉泽就靠着沙发,那k子还半褪在膝盖间,不上不下,逞凶过的物事儿还很有jing神,看着她进去浴室的背影,他脸上露出几许笑意,给自己点了根烟,待得这根烟ch0u完,他站起身来,这会儿,把全身的衣物都脱了,脱得跟刚出生一样。
  小七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那上头都是斑斑驳驳的,昏暗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从雾朦朦的镜子里头,着实看不太清楚自己身上的斑驳,就是一种痕迹,赐于她的耻辱,h浦江的水都洗不清她这一身的wuhui。
  浴室的门被从往外拉开,她一点意外都没有,拿着花洒,冲洗自己的身t,务必把那一身粘的她极不舒服的感觉都洗去。
  她没锁浴室门,觉得没必要,既然来了,来的是做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更清楚的了解他的喜好,投其所好,这是最基本的,她对那些nv孩儿是那么说,自己自然是会做的。
  浴室挺大的,几乎是寻常人家卧室那么大,叶秉泽走进去,看着她全身都是水渍,那肌肤上面还残留着他的痕迹,那种感觉叫做满足,或者是叫做占有yu,会更为确切一些,“过来,小七,到我这里来。”
  他像是诱哄,落在小七的耳里,早已经是把表面的东西都过滤出去,留下的仅仅是一个命令,她迈开腿,试图从浴缸里出来,许是脚太滑的缘故,又或者是腿一动,牵扯到大腿内侧的肌r0u,反正是整个人跌入浴缸里,也幸亏她只是在冲澡,没有在泡澡,浴缸里没有水。
  她这么想,已经预备好受一记疼,可是,到是有人把她给捞起来,让她不能如愿,这房里除了叶秉泽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所以她不会想到别人,也绝不能想到别人。
  也不用她自己走向他,是他自己过来的,小七对于这样y差yan错而赞成的局面非常满意,这点可以从她从善如流地偎向他,双腿更是摩挲着他的双腿,那强壮有力的双腿,她深有感触。
  叶少从来都不掩饰她之于他的兴趣,就这点而言,他是个实诚的人,听说他有个惯癖,不愿意有人碰他,尤其是nv人而言,他却是挺喜欢她的主动,这点小主动,出乎意料的让他心情转好。
  “你最近很忙,连接我电话的时间也没有了吗?”他将她抱到镜子前,让她坐在洗手台上,面对着自己张开着双腿,他喜欢这外姿势,刚好对着他,正说话间,就已经把自个儿交给她的身t。
  她闷哼了一下,这身t还是不太能习惯他突如其来的进攻,刚一开始,总是让人不太舒服,但只能是受着,她半眯着眼睛,双腿圈住他的腰,两手臂更是g住他的脖子,自己的脑袋则是搁在他的肩头,叫他看不见她眼里的思绪。
  速度不快,慢慢地,一下下地了,那也是在折腾着她,凌迟她的感观,不是她与生俱来的东西,却是被迫要让她容纳下来,那种被撑开的感觉,叫她难以承受。
  面se泛红,汗意从她的肌肤间渗出来,染的那层肌肤晶亮一片,他盯着镜子,上面一片白茫茫,什么看不见,看不到他自己,更看不到她的后背。
  他的手,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叫做安分的,从她的后背到前面,力道极重,就仿佛他留下的痕迹,也要叫他自己亲手抹去,又是亲手再留下同样的痕迹。
  小七软在那里,疼得发胀,那双手跟着他的身t一起,鞭策着她的神经,她想叫,声音却是狠狠地夺在喉咙底,怎么也叫不出声来,像是突然间哑了一般,又抑或是不愿意!
  是的,她不愿意,咬着唇瓣,把快要泄露出来的声音给sisi地捂住。
  叶秉泽是个从来不会没有条件就附和一个人所开的条件,做慈善向来不是他的ai好,有借有还才是他的人生信条,他怎么给予她,她就得怎么给予他回应。
  力道得重,又得轻,叫人不上不下,晃荡在那里,没个实在感,就是难受,她早就是经过风雨,这般动作,哪里还得扛得住,就跟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在他的面前破的粉碎,那似胡乱般哼哼的声音,在他听来跟个天籁没有什么两样。
  他愈发兴起,折腾起来个没完,从浴室到床里,整个都狼藉一片。
  小七瘫在床里,跟个濒临si亡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呼x1着空气,仿佛嘴一闭上,她就与这个空气告别了,这空气里有着一种味道,叫人不太喜欢的味道,她皱了眉。
  可叶秉泽不让她安静,那么指戳向她的脸,看上去那动作好像很轻,“小七的胆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都敢不接我电话了?”
  还是这个问题在等待着她,她知道自己逃不过去,要是他没带重新提起,她还可以说是不知道,而现在,这个问题正想把她往深渊里引,那种前面没有明路的感觉,让她的心都揪在那里。
  她想睡觉,太累了,嘴上到是回答着,“我手机没电了。”
  很简单的回答,连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她手机确实没电,是因为她自己亲自拔掉了电板,让手机不能开机,也不能接入电话罢了,当时,她正急着与伍建设谈老叔的事,哪里还会去注意这叶少有什么地方不高兴的!
  “不会是你自己拿掉了手机电板吧?”他问,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小七,你别说谎,我能看出来的。”
  他说话的样子真是狼外婆。
  这是小七勉强挣开眼睛看到的画面,眼皮重的都快与下眼皮紧紧地合在一起,拉过被子,她把自己蒙头蒙脑起来,“是我自己拔掉的电板。”
  被子里传出来是她默默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
  他就跟李寻欢的飞刀一样,每出一刀,例不虚发,决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错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拉开被子,他也跟挤入被子,与她贴在一起。
  她没有动,任由他贴着,即使不愿意跟他挤在一块儿,还是得受着,尼玛,她心里的小人都在骂了,可她真没有办法,逃不开去,这年头,她就是个浮萍。
  “你不愿意跟我说话?”叶少就是个不乐意她这么沉默的,前个问题已经算是了结,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只顾着别个事,不接他的电话,想要知道原因,他哪里可能不知道原因,现在就是问问她,看她怎么回答。
  态度还算是好的,至少他还算是满意。
  他这么一问,小七到是想笑,她与他这种关系,哪里还需要谈心的?
  还不愿意跟他说话,她要是愿意跟睡自己的、拥有不正当关系的男人当成知心朋友一样说话,她就是个傻的。
  “伍建设那里,你做的挺好呀,我看要不,你来帮我的忙怎么样?”他再问,手弄着她的头发,长发g人,g住他的手指,是头发真想g住他,还是他不想放手?
  她更无语了,不是她不想攀他这个高枝,可攀高枝,不是人人都能攀,要攀就得付出代价,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的,装作睡着了。
  这一装,到是没一会就睡着了。
  她本来就困了。
  太yan高照,晒的人都睡不住。
  小七很讨厌太yan,人家说太yan底下什么也藏不住,可她觉得太yan底下更黑,什么事情在yan光底下做的,就算是那事儿再难听再难看,都是披着yan光的外风,到处拉风得很。
  身边跟平时一样还是没人。
  她松了一口气,夜里就算了,要是白天还让她跟叶少那个混蛋一起,她接受力真没有那么强,这全身的骨头都感觉像是重新排过了,一起来,全身都疼,酸胀的疼。
  接她的人还是小张,人没换。
  还是那辆黑se的奥迪,低调。
  “伍姐,伍哥说有客人得需要你安排人来招待,别再叫她们别得罪人。”小张还是传递着伍建设的话,b起昨天来,他说话明显有一点改变,不再是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客人?
  她眼里的嫌恶之se掩饰不住,生平最厌恶这种事,却不得不做那个“搭桥铺路”之人,“是什么样的客人,有什么喜好?”
  “这个伍哥没说,说是今晚在星辰饭店有酒会,伍姐带上适合的人一起去就成,请柬放在后车座里。”小张说的很流利。
  她往身边一看,果然是见着请柬,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地收起来,往自己的手包里一塞了事,“去‘月亮国’吧,我想做个spa。”
  熟人,这年头,熟人真是天天儿见。
  小七真没想到还能跟个熟人相见,还是个大明星,张思洁,如今的大明星,居然也在“月亮国”里做spa,刚好两部车子是同时到,几乎是同时下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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