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奇谈》第三章：同舟共济之二

  第二节  洪岳
  「坦白说，在下对两位小姐相当担心，蓬莱岛治安甚差，正处花样年华的她们，怎可能不引别人觊觎？在下十分烦恼她们的安危。」
  在下向乱不醉先生道，此刻我们正坐在一家咖啡店，藉由落地窗观察川流不息的人群。
  萧潇湘是个不暗人情事故的千金小姐，刘厌又是一个心直口快、ai打包不平的nv孩，两个人的社会历练、生涩的程度根本半斤八两。
  「虽然俺不能说信心满满，但却不担心她俩。」
  「为什麽呢？乱不醉先生。」在下讶异乱不醉先生的答案，两个方过二八年华的可人家，徘徊充满shengsechangsu0、治安欠佳的蓬莱岛打探消息，任谁听到都觉得不妥吧？乱不醉先生为何如此信誓旦旦？
  「刘娃儿俺先不说，但是对於年幼就家破人亡的潇潇，你以为她是怎样活到那麽大的？」
  在下一愣，立马明白乱不醉先生的言外之意。年幼且无依无靠的萧潇湘，居然可以从旭日之国边垂地带一路北上，最後抵达燕云特区落脚？从她的谈吐、衣着，无论哪一点来看，萧潇湘都不像受到委屈的孤儿，反倒保留一定贵族气焰！看来从她家道中落迄今，她不曾被人亏待！一个家族没落的小nv孩到底如何能生活的惬意富裕？横竖想必然是萧潇湘动用自己的凶言能力求生。
  倘若如此，萧潇湘根本是踩在他人屍骨谋得幸福的蛇蠍心肠nv孩，在下完全没想到这种可能。
  「早先你提议让潇潇以拓炎潇湘之名继承大御司命时，俺的心就发闷！也许潇潇只是个『不得不』这样做的nv孩，假使如此，由洪岳你辅佐她，或多或少可以矫正潇潇偏离的价值观。但是如果潇潇认为牺牲别人让自己幸福本来就合理，那俺们也不过是推举一个b耶赫马拉更残暴的领袖罢了。」
  在下头皮发毛，的确，当初只有想到让耶赫马拉垮台，完全没有思考过萧潇湘是否适合大御司命之职。
  「就算是後者，俺也有些想法！不论潇潇本质如何，以nv子之身继承大御司命之位，在重男轻nv的无知皇城容易遭人非议。这也怪不得他们！在历经耶赫马拉的暴政，要他们坦然接受另一名nv子统治实属不易。为避免这种政治闹剧再度发生，只有靠你帮忙。」
  「依乱不醉先生之见，在下该如何做才不让萧潇湘重蹈覆辙？」
  「办法简单！你跟潇潇成亲。」
  一口水差点没喷出，在下从未考虑过自己的人生大事，初次听闻让在下惊恐不已。
  「只要你获得皇室之职，再与潇潇成婚，潇潇就能退位成皇妃，你则成为大御司命，洪岳你虽然是一介平民，却可用这点收服人心，长久以来的皇室血统，终能与平民之血合融，岂不美事？你出生平民，生长於三不管地带，更能了解平民困苦，如此也可避免潇潇一意孤行！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妙招？」
  「可是……在下与萧潇湘并没有男nv之情，而且这也许是我情她不愿，这、这，乱不醉先生，这方法实在……」
  乱不醉浊白的双眼对上在下，喉头深处发出呼噜呼噜的笑声。「怕什麽？听刘厌对潇潇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潇潇应该是个大美人吧？那小娃儿善妒的很！刘厌对你诸多称赞，想必你也是相貌堂堂的潘安吧？郎才nv貌，多麽匹配？怎麽会有人不情愿？」
  「可是这牵扯到感情，不是光靠外貌就能断言吧？乱不醉先生，在下……」
  「洪岳，俺记得俺与你们都是以旭日之国的福祉为最大目标，要你与潇潇成亲也是基於大义，你有什麽好推托？」
  「咳咳，这些都不是当前最要紧之事！乱不醉先生，在下认为还是先讨论如何在首都寻找有用战力吧？」
  假借喝水呛到掩饰自己的尴尬，大概是在下的动作过於夸张，连送餐点的nv服务生都被吓到结巴起来。乱不醉先生虽然看不到，却不会放过任何声音，又亏了在下一回。
  「哈哈，洪岳，俺就说你魅力不小！好了！来谈正事吧！洪岳，从珏水自治特区来的你，对首都九华昭义的活动了解多少？」
  「不多，除了知道一年之初会举办传统的狮龙共舞、明灯高悬外，其他在下不甚了解。」
  乱不醉咽下嘴中的烧麻糬，他指定的下酒菜千奇百怪，举凡普通小炒到红豆麻糬等甜品都在他的下酒菜清单，刘厌的好胃口八成承袭於他。
  「现在俺们有个优势，首都的民俗节庆──抢旗祭典要开始了。」
  「乱不醉先生，这『抢旗』……究竟是怎麽样的活动？」
  在下用筷子夹起甜切切，这是一种用莲藕粉、糯米粉混合蒸熟，滚上熟h豆粉，再包上蜜黑豆与白果、搓r0u成圆筒状的点心，在下相当喜欢那种软黏又乾的冲突口感。
  乱不醉先生ch0u起大菸，这可是首都才有的上等货，里头的菸草口感温润，包裹的纸皮也与普通货不同。身为盲人的乱不醉先生虽然在衣着住宿方面从简，饮食方面他倒一板一眼，一定要吃最好、喝最好的！
  「抢旗这活动，俺觉得挺有趣的，热闹的很！除了『送游魂』外，抢旗是鬼月最热闹的活动。
  抢旗就是在振翅广场中央搭上一只高台，这种高台是用万年生的竹子搭成，高台分三区块，参赛者越过第一区後开始b划，第二部分则搭的像蜘蛛网，方便多方攀爬以及大混斗，第三部分竹子又收回四脚，最高点cha上只绣有飞龙的皇旗，抢旗的目的就是要抢这支旗！抢到皇旗的人称为武状元，武状元得将这份荣耀献给皇室。」
  「乱不醉先生，在下愚昧，实在不了解这抢旗活动的目的为何？」
  「东方人认为人si後会到极乐世界，西方人则认为人si後会到天堂，两者综合之下，人类得出结论──si後最好的世界位於天上。抢旗的台搭的高，象徵通往极乐世界，俺们以抢旗娱乐、荣耀列祖列宗，你就把这当作是在娱乐上天的活动就对了！」
  「乱不醉先生说的『将荣耀献给皇室』又是什麽意思？」
  在下接过乱不醉先生递来的酒浅嚐一口，总觉得洋酒没有本地产的浓烈。
  「哼哼，爬高台是一件极危险的工作，爬高台的参赛限制除了必须是旭日之国的子民外，还限定只能空手抢夺，除此之外没有其余限制。
  各派功夫高手都将这天视为大日子！面对这麽赌命的活动，岂可能单纯为光荣列祖列宗？他们图的是高额赏金！最重要的是武状元能加入皇室、成为官吏，台面上为彰显门派，实际上是冲着实质收获。」
  「也就是说……表面说是为了上天，实际上是皇族在挑选适合人才？」
  「对，通常抢到旗子的武状元将成为皇族武官，俺认为这也是一种进入皇室、寻找有力人才的方式！找不到方士贵族，不如让自己成为贵族！不错的方法吧？」
  「感觉有点像小说的武林聚会……」
  「你有这想法俺就高兴了！没错！就是武林聚会！想像一下那种龙争虎斗的场景！是拚x命的游戏呀！洪岳，俺希望你参加。」
  这回可是真的呛到，好酒没法顺利滑入喉头，灼热感滚上，在下忍受不住地大力咳嗽，乱不醉先生起身，m0到在下身边，用力拍打在下背部。
  「咳咳！乱、乱不醉先生！你也太看得起在下！这、这种活动你应该留祟下来才对！论速度以及功夫，他b在下出se多了！」
  乱不醉先生也愣了下，接着说出连在下也想揍人的话。「……俺忘了他的存在。」
  在下简直想把头砸上桌子，自己终於见识到什麽叫「聪明一世愚蠢一时」！乱不醉先生算计一生，却在紧要关头出纰漏，最惨的是这纰漏还不巧发生到在下身上！在下多想撞壁出气？不过到底该用在下的头撞还是乱不醉先生的头？
  「反正，俺相信洪岳你的武功也是不错，俺老听闻边境民族的功夫都相当了得！」
  这是从哪里听到的胡言乱语？在下全身无力，八成糖分缺乏，在下赶忙夹起一块软黏的油煮麻糬咽下，却差点因噎到命丧h泉。
  「啊对了！俺还没跟你解释什麽是『送游魂』！」
  乱不醉先生明显是为了让在下忘记被陷害的感觉才转移话题。
  「所谓送游魂，就是在纸船写上思念亲人的字句，大夥会将纸船集t送入白羽川，据说白羽神鸟是天上神仙专门互通讯息所用的差使，牠落下的羽毛掉入九华昭义成为白羽川，所以自古相传白羽川是唯一能通往天上的河流。」
  「乱不醉先生你想跟我解释首都的民俗活动吗？」
  「让你增广见闻呀！不过送游魂跟俺的计画较无关系，还是抢旗重要！」
  「……一切依乱不醉先生。」在下作揖，嘴上功夫实在b不过他，只好顺着他的意思。
  「洪岳，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让俺好好训练你的能力吧！」
  在下脸se刷白，古谚可能要改，改成「最毒瞎子心」。
  刚刚真不应该顺着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