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型》第五节：黑恒-计算

  天se迷蒙，曙光微弱，王与亚眠从森林漫步归来，短暂的道别，开始了忙碌的早晨直至中午，亚眠回到主帐处理回报的军务，连续几天的忙碌和身t的不适让亚眠的身心疲劳，历发觉亚眠的脸se苍白，历内心些微挣扎，过去从未遇到这种状况，如此的虚弱与松懈。
  「大人要不放下军务，暂时休息。」历说。
  亚眠的动作没有停下。
  「中午我们要迎接王军的到来，用餐完後，进行下午的战情会，没有时间能让我休息。」
  「迎接的事宜就交我来吧，大人不能亲自到场，我会向他们说明清楚。」历说。
  历刻意要求亚眠休息的想法让她起了疑心，亚眠放下手边的工作，朝历所在的位置看去，历是亚眠的心腹，从一个无名小卒的认识、提拔他至今日的成就、地位，她对历的习惯跟个x在了解不过。
  「那就拜托你了，历。」亚眠说。
  亚眠的乾脆为历放下心中的大石，殊不知亚眠准备给他一个意外的问话。
  「你有事情瞒着我对吧？」
  历的全身像是被咒语定住，虽面无改se，但他内心的确陷入两难，一旦回话就有可能被揭穿，如果不回话便承认有事隐瞒。
  「我相信你不是会说谎的人。」
  亚眠的言语再次进攻，历挺起x膛面对，但他没说出半个字，不承认也不否认。
  在历的眼中，亚眠的存在是巨大的矛盾，长久以来，历总试图视而不见，让心里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来抑制最坏的念头。
  「算了，就不为难你了。」亚眠说。
  「是，大人。」
  历默默的退下後，亚眠坐在地上，身t靠着柱子，她听见自己的呼x1声b平常来的大，苦撑的煎熬缓慢消退，疲惫的身躯因放松感到心安，视线逐渐模糊，手指失去力气，睡意溶入血ye流通全身，感受着自己平稳的心跳，就在进入梦乡之际，她忽然想起王给的木盒，意识蒙胧的打开盖子，内部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糖果。
  「假的糖果。」
  她拿起与木盒底部相连的糖果，秘密的夹层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简略的写了几个字，看完後她将纸条放回原处便沉沉的睡去。
  亚眠从睡梦中苏醒，jing神饱满，她在黯淡的环境里点燃灯光，打开木盒将糖果放入嘴中咬碎。
  午夜之时，参与战情会的人数共有四人，信仰、历、两名王军分别为伊托.游林、奎欧.心血。游林是四人中资历最浅的一位，年纪最轻，但他在内战时战功彪炳，获得晚楼与心血的联合推荐并成为王军。
  奎欧.心血是年纪最大、年龄最老、唯一经历英雄混战时代的王军，同时游林与心血是师生关系，并分别归属晚楼家族和溪恒家族，这两大家族也是黑恒政治上极具影响力的势力。
  强风拍打着帐篷，灯盏的火光晃动，一群人站立於桌前，今夜他们将不眠不休。
  「情况有了变化。」历说。
  「他们发现我们的计画了？」游林说。
  「别擅自猜测。」心血说。
  「抱歉，继续吧。」游林说。
  历点了头，拿出一叠的纸张，纸上画了菲芙城内外的情况，藉由第七感的隐藏，在一般人的眼里只是数张白纸，对於有第七感的人，图画的景象彷佛置身於现场，甚至可以记录短暂的行为。
  「目前有两批人马被证实前往菲芙。」历说。
  「这些情报能信任吗？」心血说。
  纸张也有可能是第七感所伪造的。
  「没有问题，海登的难民cha0里安排了可以被信任的人。」
  「这种徽章我从没见过。」游林的指着一张有双王冠的徽章。
  「那是很古老的徽章了，席峡的三大峡士团和席峡正军的徽章都是参考此图样去做变化。」心血说。
  「古老… …是最近传闻什麽的祖吗？」游林说。
  「没错，正是祖，你在图上看到的是王族侍卫队。」历说。
  「峡士的渊源甚久，一直以来被误认为地痞流氓，但实际上是为了祖而存在的阶级，很久以前在政治斗争中落败後，祖被废除，峡士被集t流放，群龙无首数十载，直到英雄混战的时代再次发光发热，现在连祖都回来了，这可真有趣，果然世事难料，变化无穷。」心血说。
  过去的记忆在心血的脑海里一一浮现。
  「白冠峡士团也参了一脚。」历手指着另一张画。
  「这个nv峡士是谁？」游林说。
  「缇流，莱铭.极致的副手之一。」历说。
  「莱铭.极致的行踪？」亚眠说。
  「尚未能掌握到，他事必躬亲又偏ai独来独往，只能等他现身。」
  「王族侍卫队、峡士团都有了，怎麽没看到席峡正军的情报呢？」
  没有人不被这个问题x1引住。
  「没有动静，虽然王族侍卫队全t动员；但白冠峡士团只出动一小部分，以及一些佣兵，估计最多四千人。」
  「他们想守菲芙。」心血说。
  「才这麽点人数，不会吧。」游林说。
  「不完全可能；但关键在席峡正军的动向。」亚眠说。
  「依照老的x格，他不会浪费兵力来守的，或者……」心血说。
  「臆测晚点再谈，先把历到手的情报听完吧。」亚眠说。
  历把菲芙周遭地图摊在桌上，手指出一条能够通往菲芙和一座叫拉山的城市。
  「在这城市有一批一千人的席峡正军，是之前本来要支援海登的援军，目前按兵不动，万一这批部队接获增援命令，挺进菲芙，这会大大增加我们攻城的困难度。」
  历用手指在地图上指出一条路径。
  「这条是通往菲芙的捷径，倘若他们不怕陷阱、埋伏，连日疾行，约五或六天就能抵达。」历说。
  「历，让普拉松带六百人沿此路设下埋伏监视，任何动静立刻回报并以任何手段拖延增援，别正面冲突。」亚眠说。
  「战情会一结束，我会随即把命令传下去。」历说。
  「我不认为有这必要，等那批人到，菲芙已是我们的。」游林说。
  「祖是很不安定的因素，她特意挑这时机跑来菲芙，简直是送si，还附带了一批白冠峡士，我认为这并不单纯。」历说。
  「看她年纪轻轻，能在这种时期当上祖，不是魁儡就是不简单的人物。」亚眠说。
  「席峡的席王子桑恩不是还活着吗，怎麽会冒出祖？」游林说。
  「老一直以来反对席王子登基，原因不清，不过这或许能解释祖的出现。」心血说。
  「所以祖是席王子桑恩登上大位的绊脚石。」游林说。
  「说到席王子，根据席峡的老传统，席皇的子嗣在登基前得纡尊降贵服侍祖，照理席王子人也应该在菲芙。」心血说。
  历并不知晓席峡的传统。
  「是他吗？」历指着图片上的人物说。
  「没错。」
  「这上下关系可真是矛盾啊。」游林说。
  「b起这些，更重要的是下一步该怎麽走？」心血说。
  「计画进行的顺利，只是来的人出乎意料。」亚眠说。
  「祖、席峡王子。」历说。
  「这收获太大了。」心血说。
  「我们费了很大的劲蒐集情报，跑遍整个海赫大陆，不已把知情者全杀光，总算有回报了。」游林说。
  「可别高兴得太早，这其中必有问题。」心血说。
  「我倒不认为有问题，席峡的人早认定老是篡位者，实质统治者，席王子的声望低落，支持者甚少，跟祖都是si不足惜的存在，这节骨眼上他们战si在菲芙，ga0不好对席峡有利。」游林说。
  「祖是经过三大峡士团认可的领袖，峡士团和席峡正军之间的对立已久，互不妥协、相让，以此来看祖不是老的政治工具，更别说席峡王子了。眼前，他们人数稀少，却大胆进驻菲芙，根本在利诱我们进攻，得小心谨慎。」心血说。
  「那又如何？从各方面来看，我们有压倒x的优势；任何的y谋诡计，都无法阻挡我们的计画，唯有错失先机。」游林说。
  心血跟游林看法不同，他们的眼神互相较劲。
  夜的宁静，能让心灵沉淀，但局势的变化，让众人沉默的苦不堪言，此时静得听见苦思的呼x1声，和彷佛催促的风声。
  「游林说的没错，再等下去冬季就要来了。计画照旧进行，我和历进攻菲芙，掩护你们的形迹。」信仰说。
  「这样好吗？」心血说。
  「屍骨的重要x是绝对的，毕竟黑恒从未攻打过席峡最引以为傲的八角要塞，我们亟需这份情报。但也要小心，你们的重要x不亚於屍骨，务必铭记於心。」信仰说。
  「我们了解的。」心血说。
  「我不相信那些陈年旧事。在虚实境中我们藉由历史学家、建筑师、工人以及生活在要塞的居民窥探到的样貌终究不是全部，还有很多秘密被埋藏着。」信仰补充说。
  「我没有意见。」游林说。
  「这祖是真的吧？」亚眠说。
  「只能确定席峡王子是真的。」心血说。
  「这两位要怎麽处置？」历说。
  「活捉者有重赏，若不能，屍首也能领赏。」信仰看着历说。
  「是，我会公布下去。」历说。
  「不只是拉山，整个席峡正军迟早会有动静。」心血说。
  信仰仔细观察历带来的图画，她发现到天空飘荡稀少的尘土与鸟兽升空盘旋。
  「拉山的附近是不是有森林？」亚眠说。
  「卡姆森林，是一座遍布沼泽与荆棘的森林，当地人都不太喜欢那地方，也鲜少提及。」历说。
  「有派人侦查过了吗？」亚眠说。
  「没有，这两地有一段距离。」历说。
  亚眠挑出那张图画，心血仔细的端倪
  「很不起眼的地方，却有异样，可能有批大部队在森林的掩护下移动。」心血说。
  经心血这麽一说，历盯着那画，咬起大拇指来，这时游林的表情想起了什麽。
  「严格来说那座森林叫卡利森林，不是卡姆森林，因为它跟卡姆森林的近乎相连，经常令人混淆。我在流浪的时候，曾经从席峡的穷乡僻壤l多尔进入卡利森林，那里头没有沼泽，更没有荆棘植被，还有一汪十分隐密的湖泊，周遭密林面积不小，至少能隐匿数千人。」游林说。
  历的脸se凝重，疏忽了最关键的一处，局势更加浑沌不明。
  「在拉山的席峡正军，或许正在等候增援的到来，若他们在卡利森集结出征，虽然要花更长的时间抵达菲芙；但能让大军疾行的路线会非常的多条，皆能从我们的背後进攻、包围，到时候会根本没有回家的路。我们是不是该终止行动？」游林说。
  「不能，机会就这麽一次，只要拿到头颅，即使情势失利、全军败退，都是可以接受。」心血说。
  「你有为在场和外头的人的x命想过吗？」游林说。
  「当然考量过，但牺牲绝对会有代价，掌握了屍骨就能获悉八角要塞的全部，进而找出弱点，一举攻破，那时是整个席峡就是我们的了。」心血说。
  「这是赌注，你没有办法保证我们稳赢，而且你也无权决定。」游林严肃的说。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是我的疏忽，才造成今天的局面。」历说。
  「现在还有机会挽救局面，凭我们的能力，再拿下菲芙、屍骨应能突围，但绝对si伤惨重。」心血笃定说。
  在场拥有最高决定权的人是亚眠.信仰，身为王军的首领，她的命令得绝对服从。
  「心血，需要多久的时间取出屍骨？」亚眠说。
  「最顺利的情况下，要一天。」心血说。
  「我只能给你半天的时间，能吗？」
  「… …给我更多的人手。」
  「半天… …你根本给足了时间让敌人把我们赶尽杀绝。」游林说。
  「你刚不也说要抢先机吗？」亚眠说。
  「你要ga0清楚，我们有可能背腹受敌。」游林严厉地说。
  「游林，注意你的语气。」心血说。
  「语气？我的身分是你向晚楼大人要来的，这王军的位子本来是历的，我本不属於这里。」
  游林不顾会议起身走人，亚眠叫住了他。
  「游林，为他人着想是很bang的特质，我们之中与士兵相处最融洽是你。我知道你不喜欢四个人决定两万人命运的做法，不过别忘了王军要肩负的不只是大家的生si还有王的期许，要兼顾这两点并不容易。你在讨论中的发现功不可没，救了很多人，就让你先下去休息吧，讨论的结果我会派人告知。」
  「现在离开，才是正确的。」
  游林走出帐篷，心血摇头叹着气。
  「对不起，那个孩子很任x。」心血说。
  「这起因是我的疏忽、大意。」历内疚的说。
  「这点我也有责任，日後我们再向王请罪吧。」信仰说。
  「让我们专注在眼前吧。」心血说。
  「是。」历说。
  「我有一个主意……」亚眠说。
  那一晚，历带领了一批人马，神秘的离开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