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立契约後一年,柯铁虎便在冬雪暴风中因病去世。皑雪带走了後藤的忧患,带走了追随者的支柱。
明治三十五年,後藤新平举办归顺仪式──只要柯铁虎的属下交出武器,即可重回家园作良民,既往不咎。
那天特别在多个地方设置了归顺式场,也涌入众多柯铁虎的信徒。
在简略的致词之後,大家将自己的武器一一交出,数量庞大的武器造就壮阔的景观。结束後,日本官员便将所有武器带走。
「开始──」突然众人听见一句大声的日文,大多数汉人都不知道这是什麽意思,更不知道这是什麽情况。
但下一秒,枪声响起,交杂在一起的是许多枪响、中弹声、人们凄厉的尖叫,枪林弹雨,扫s的子弹一秒都没有停下,包围着群众无情开枪,会场内鲜血四溅,尖叫声四起,喷溅出红se的si亡,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四周。
他们没有武器、没有力量反击,在开始的那一刹那,就注定了所有人的si亡,也注定了千以数记的悲剧。
同时间有六个归顺式场都发生这样的惨剧,整个中部沉沦在一片血腥味中,彷佛那梦中的红se天空般,这条血河无情悲凄的令人作恶。
大树後方躲着一个行踪鬼鬼祟祟的平民,探头探脑的看日本官兵走了没,那是从枪林弹雨中侥幸没被扫s到的人。但他却好si不si被後藤新平抓到,後藤从背後紧扯着他的领口,压抑得他难以呼x1。
「来人啊,这里还有活口。」他毫不留情的喊了官兵过来,并没有放松紧扯的领口,反而同时用脚踩着他的背,让他连动都动不得。
那人y撑着转头看向後藤新平,面目狰狞而且痛得五官变形,「後……後藤新平。」难以出声的他以日语喊出了眼前大官的名字。
「白鸟又实?」後藤新平吃惊的望着他自己拽着的男人,那男人看到他时,眼神从害怕变成了鄙视。
白鸟又实,那是日本民政局里的大人物,掌管民政局的学务部,更同时是後藤新平的知交,身高不高但身tjing实,看起来总十分有jing神。但此时,他却显得弱小无依,如同被铐上脚链的鹰鹫。
「居然在这里看到你。」白鸟又实发现後藤因为发现他的身分,放松了一点领口,但白鸟却g起冷笑,表示对後藤的不屑。
「你怎麽会在这?」後藤不解,白鸟明明是高官,家世显赫,也没有受到日本政府的迫害,那麽他为何会在这个「土匪」聚集地方?
「准备推翻你啊。」白鸟并没有直视後藤的眼睛,只是眯着看向远方鲜血遍野的可怖景象,淡淡的说出他的目的。
「为什麽?」他已经没有耐x,右脚踹上了白鸟的背,突如其来的怒气已经让他变得不理智而无法思考。
「我已经受够你了,贪钱贪利贪nvse,什麽事都叫别人做,叫别人决定,只是等着母国发钱下来,自己就坐享别人应得的荣誉。」白鸟使出最後的力气,大声斥责身後的高官,「从前你根本不是这样的。」
後藤新平拽着他的领口让白鸟面向自己,再一脚无情地踹上白鸟结实的x膛,「闭嘴!人渣!」
「我才不要,反正早si晚si都是要si。不如吐出心里一切来的愉快。」白鸟用力从地面上狼狈的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
「你大概不知道前两年伊能是因为贿络才当上台湾旧惯调查会的总g事的吧,原本内定的总g事上报,却连一个批阅回信都没有!还有我哥哥,白鸟与实的冤狱,就算我上报了好几次,你都不屑处理,所以我乾脆来杀了你还b较痛快。」白鸟一次宣泄出来,情绪已经激动的无法控制,最後落下狠话的同时,他从袖口中ch0u出那已经生锈的小刀,准备就要往後藤新平的心口刺去。
但後藤反应很快的转身,给他一个过肩摔,「白鸟又实!官兵已经快要来了,看在过往情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辞职,然後马上离开,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赶尽杀绝。」
白鸟又实红了眼,充满血丝的双眼已经看不清他的理智,「士可杀不可辱──你不si的话,那就是我si!」後藤还来不及阻止,那小刀就已经刺入那人的腹部,鲜血快速漫布了他整身布衣,也喷溅到了後藤新平的身上。白鸟壮烈的倒在後藤新平的沾满泥沙军靴旁,好像是在告诉他:「是你害si我的」。
山风沥沥,呼啸贯穿整座森林,疾驰的风声带来一丝诡谲,好像吹过远处那满屍遍野的归顺式场一样,能在风声中听见众人的哀鸣。
後藤新平吃惊的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应声倒地,他并没有马上擦去被溅在身上的血滴,而是神圣的用他那双粗糙的大手轻覆上他的眼皮。
想到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呼x1声,儿时至今的知交不再,後藤新平心中不知怎的有种浮躁的感觉,甚至还不能接受这事实。
他想起白鸟临终前说的话,「还有我哥哥,白鸟与实的冤狱,就算我上报了好几次,你都不屑处理,所以我乾脆来杀了你还b较痛快。」,但後藤新平明显记得自己并没有接到这样的报告。
这事必有蹊翘。
他缓步离开白鸟又实那副已经没有灵魂的躯壳,眼神透露着严肃之情,他决意给这个老朋友一个最好的挽礼──还给白鸟与实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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