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传──龙之侍者》少女的视线˙01

  才刚跨出门外,迎面而来的刺眼光线,使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再度睁眼时,在yan光之下,我看见一个银白se的世界。虽然太yan高挂天空,但我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冰冷刺骨的寒风用力拍打我的身t,再一次无情地向我宣告残酷的事实。
  「不是梦……」
  将失落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我马上就尝到苦果。风雪粗暴地灌入我的嘴中,这gu刺激让我发出「呼噜噜」的奇怪声响,吓得我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偏头一看,在路边结冰的水漥中,我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披头散发的模样活像鬼故事里的雪nv妖怪──当然,我可没她这麽漂亮──竟然被区区个天气弄得这麽狼狈,真是太可笑了。
  「人倒楣的时候,喝口水也会呛到。」我抬头感叹,感到一丝凄凉化成冷风,划过我的脸,同一时间,白se的六角形结晶从天而降,又开始下雪了。
  这幅景象对生长在副热带气候的我而言,可谓稀有至极,当然,这阵惊叹也包含了我所站的山头下方。在我脚下斜坡的另一端,有着一片错纵有秩的斜石版屋顶,盖在用砖头砌成的坚固房舍上。随着太yan逐渐西倾,从歪斜的窗户里头,开始透出温暖的火光。
  我伸直左右两手的大拇指与食指,圈出一个方框,将太yan置入其中。
  天se不断变化,原本清澈透明的水蓝se天空,在降雪後转为灰蓝,然後又因为时间的迁移,变成了橘红。
  橘se的夕yan衬着白se的炊烟,远处烟囱中袅袅升起的白雾像是一片薄纱,逐渐遮蔽我的视野;不知名的鸟群飞过,在下山孩童欢乐的笑声中,还可以听见g完活的大人们扛着锄头,从田地中发出来的吆喝。
  这使我联想起中世纪时的欧洲。质朴无华的生活中,带着满足与纯净,就像是童话绘本里的cha画一样,既梦幻又美丽。
  在这样宛如美丽画作的风景之前,我应该是要站在某个美术馆里,一边抱怨着不能饮食,一边打着哈欠看过去的──无论如何,绝不该像现在这样。
  「啊啊,真的,好刺眼啊……」
  即使太yan西下,在我眼中,那道光线依旧刺痛着我的神经,我在心中流下两行清泪。
  我的视力还算不错,只要眯眼细看,就会发现那些人家的房舍,因为建造技术还不熟练,无可避免地露出了空隙,即使用茅草将洞口塞住,但是因为没有玻璃,风还是直接从充当窗户的小洞中堂皇灌入,屋内的人依旧无法逃离冬将军的摧残──这里有人甚至连双鞋都没有,更不要说足以御寒的棉被或棉袄了。
  玻璃只有在富有或是贵族人家里才看得到,棉花对平民来说则是奢侈品,羽绒大衣更是听都没听过,大概只有神明才得以拥有的神奇宝物。
  想到这,我不禁拉紧身上的红se羽绒外套。感谢出门前老妈将它y塞给我,让她的nv儿免於冻si异国。可惜的是,母亲的ai纵然温暖,我的心依然跟这该si的鬼天气一样,冷僵,冷si,冷毙了──
  「你看够了吧?」
  特别是,当身後还跟着一位牢牢盯着自己不放的臭男人,这种感觉尤其让人不爽!
  「龙白镜大爷。」我回过头,不意外地对上那张如si人般脸se苍白、波澜不惊的脸,「我没有要你跟着我,如果你的身t虚弱、冷到受不了,大可回屋子里去。」
  我试着用最冰冷的语调回敬他,不过那家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维持着双手环x的动作,上下打量着我。
  顺带一提,他只穿了一件轻飘飘的单薄长袍就出来了,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冷。
  什麽啊?现在是在跟我炫耀自己的身t有多健壮吗?也不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什麽德x!
  我张了张嘴,差点把这些话脱口而出,好险好险,就算再怎麽生气,也不该无理取闹到这种地步啊。刘悠悠,你可是个文明人,是有教养跟文化的。我在心中默念了十次「不要跟白痴计较」,然後强迫自己别过脸去,极力冷静,努力x1气再吐气。
  「我怕你会逃跑。」
  「呜哇──你竟然面不改se地说出这种讨人厌的话!」
  仅仅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就破功了。这是你自找的,龙白镜。我猛然转过头去,用最凶恶的眼神瞪他。
  「是男人的话,就别斤斤计较这种小事啦!何况还是三天前的事!」
  听到我的话,原本毫无反应的他眨了眨眼睛,那双赤红se的眼睛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如果被你逃走,那就不是小事。」
  说话时,龙白镜没有任何开玩笑的神se,语调毫无起伏。如果不是他的x膛极有频率的微微上下起伏,我甚至会怀疑站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尊jing细到b人类还要漂亮的人偶娃娃。
  「之前我就想说了,你还真是没啥幽默感。根本就是个未老先衰的小老头!」
  不只如此,也对讽刺与辱骂毫无反应,真不知道这是心x宽大还是天生迟钝。看他伫立在原地、脸se完全没变的样子,我想应该是後者。
  「我不会再逃走了啦!」
  一口气说到这,我忍不住深x1一口气,试图缓和自己的情绪,但是,无论怎麽努力,x中的那gu郁闷依然挥之不去。
  要承认这种事,果然还需要一点勇气。
  我的意识产生了一瞬间的空白,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现龙白镜仍就注视着我,默默等待着下文。
  如果朝这人的头上重重一击,说不定会因此负负得正,变得更加t贴健谈喔!没有人选的话,我倒挺乐意代劳的。即使这样胡思乱想着,我还是无法改变在这座像是从几百年前穿越过来的村庄内,没有电话也没有网路的事实。
  就算能够逃出监视,我也会因为山路崎岖而寸步难行,更没有应付森林猛兽的能力。
  更何况。最大的问题是──我花了整整三天才说服自己──这里不是台湾,不是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
  「因为就算逃走了,我也回不去啊!」
  我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扭曲笑容,可惜龙白镜就像是天生把所有的感x都留在娘胎里似的,连眉头都没抬一下。
  这个毫无同情心的混蛋,就是造成我如此窘境的始作俑者。一想到这点,管他是天仙还是阿波罗,我都没办法对龙白镜露出好脸se。
  「是吗?」
  铁定没接收到我怨恨光波的龙白镜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看清局势後,所得出的结论很是满意。
  虽然不懂我的神情为何会让他造成如此误解,不过,托此之福,这没心没肝、没血没泪的魔鬼竟然没有再连声催促,而是退了一步,随着我的视线看向村庄。
  如果我的解读没有错误,这大概是「任你看到爽」的意思。
  既然连主人都同意了,我也没有浪费的理由。
  继续盯着他实在是种折磨人的酷刑,除了让我怒气更加高涨外,实际上没有任何帮助。我不客气地背对着他,继续观察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我们正站在这个国家视野最好的地方。整齐的石块高高叠起,在最上方辟成一片平坦的地板。
  我踩在铺着白雪地毯的石板上,在原地踱步。
  根据我手上的手表来看,这里计算时间与日期的方式大致上与地球相同,天上挂着的太yan跟月亮也一样,有着规律的移动轨迹。
  现在正是傍晚时分,太yan就要下山了。
  在和龙白镜交谈前,偶有的一点人声,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即将被夜幕笼罩的村庄街道上,看不见一丝人影,每户人家的门窗紧闭,散发着一种沉默的拒绝。
  山後那仅剩一角的夕yan,就好像si前的回光返照,拚命挣扎着想要散发更多热量,结束的那瞬间又异常迅速。
  「不管是多灿烂的光,在熄灭之後,马上就会被黑暗取代啊……」说完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连我自己都惊了一下。
  更加让人惊讶的是,原本站在我身後的龙白镜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这是你身为侍者所要传达的神谕吗?关於龙隐国的未来。」
  「咦?啊!不是,我怎麽可能会说这种严肃的话题……」我有些混乱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惊讶这家伙原来可以一口气说出这麽多话,还是该惊讶他的表情终於松动,变得凝重了起来。
  「喂!你捏得我肩膀很痛啊!」我吃痛地甩开了他的手,龙白镜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杵立在原地,任凭雪花飘落在自己身上。
  这gu视线打得我好痛,让我不由自主地开口解释,「我在另个世界,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十七岁高中生而已,才没有这麽大的力量可以决定别人生si,当然,也不可能有能力颠覆一个国家啦!」
  望着那张毫无变化的脸,我的心沉了下去,但仍然决定再做一次挣扎,「我真的不是什麽nv娲的侍者,你们ga0错人了。」
  「是吗?」
  我的重申又再一次被龙白镜敷衍了过去,有时候我觉得,这家伙根本没在听我说话,或者说,他只愿意听自己想听的话而已,果然是个自私的大混蛋。
  吐出几乎沦为「龙白镜专利」的口头禅後,他的嘴巴又像蚌壳一样紧紧闭上,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不、或许我该知足了,ga0不好这几天说话的份量,b他一整年的总合还多。
  我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他。
  b我略矮几公分的他,有着白皙的皮肤跟粉neng的嘴唇。英挺的眉头下方有着一双晶亮的红se眼眸,配上浓密睫毛,还有那头即腰的漂亮银发,却因为天生的冷傲让人感不到一丝nv气,反而散发着一gu无法形容的中x气质。
  以我来看,这样的长相,只要将拍有龙白镜的素人影片放在网路上,铁定能在短短几天累积可观的点击率。
  知道他的真实x别後,九成男x会心碎,剩下一成的男人会开始追求他;nv人们则分别产生杀意或是厌世念头。
  明明长得这麽漂亮,个x为什麽这麽糟糕啊?还是说,就是仗着这副美貌,才变成现在被宠坏的公主样?我纠结於先有j还是先有蛋的问题,直到那头闪烁着晶亮白光的长发从我眼前飘过,一gu凉意覆盖在我的手上。
  不但个x冰冷,连t温也这麽低啊?我怔怔地想着,直到发现自己无法ch0u手时,才感到大事不妙。
  「喂!龙白镜,你的手现在是在做啥?」我瞪着那只抓住我右手臂的手,而手的主人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回去。」
  「不是说任我看到爽吗!」
  血红se的眼睛上下瞄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太yan下山了,会变得很冷。」这时,抓着我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彷佛在说「别想逃跑」一样。
  「那又怎样?与其跟你待在屋子里相看两厌,我宁愿一直在外面吹冷风啦!──浑蛋!你在g嘛?」
  不顾我的抗议,他的手腕一转,用着那纤细外表完全无法想像的力量,轻易地把我拉向他。
  「哇啊!要跌倒啦!」
  在我的膝盖一软,差点要跟地面做一次亲密接触时,有一双手即时从背後穿到我的前方,将我牢牢架住。
  在我反应过来时,龙白镜已经架住我的臂膀,轻松地将我拖着走。
  「你这笨蛋!猪头!快点放开我啦!」
  我想用头去撞他的x口,可是这家伙掌握的时机实在太好,每次都被他闪过。
  无奈之余,我放弃挣扎,看着下头的村庄离我越来越远,最後连烟囱也看不到了。在我们走过的雪地上,有着好几十个龙白镜的脚印,以及两道又深又长的直线横g0u。那是用我的後脚跟制造出来,无视我的意志,龙白镜独断独行的铁证。
  不行!不能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开始用吃n的力气在抵抗他,有好几次明明都快要挣脱了,他却用更大的力气压制住我。
  我都流得满身是汗了,这家伙明明应该也很累,脸部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偶尔投向我的那抹轻蔑视线,让人看了就火大。
  「放开我啦!矮子!」在我大吵大闹了将近五分钟之後,他突然放开了其中一只手。
  「安静。」
  「呜喔!」
  他粗鲁地捏住我的下颚,迫使我张开嘴巴,然後将一颗酸梅大小的药丸丢入我嘴中。
  「嘎!」这家伙又来了!
  注意到我惊恐的目光,他难得大发慈悲地开口说明,「这次是一个时辰。」说完後,这该si的混帐像个没事人一样,面不改se地继续拖着我走,彷佛什麽事也没发生。
  在我们的头上,灰蓝se的天空里,有着几颗星星点缀,一闪一闪地好不耀眼。
  村里的居民们都已经回家休息了吧?对他们来说,今天就跟昨天一样,没有什麽不同。
  「呜嘎!呜呜、噫噫呜呜!」
  现在也跟刚刚一样,没有什麽不同,消失在白se山谷之中的,不过就是我的声音而已!
  si龙白镜!你又封住我的声音!
  唯一可以宣泄不满的途径被人剥夺,这让我更加不爽,决意不让龙白镜称心如意。
  我们越走越近,回到了住所前方。
  这栋建筑明显与村落的房舍不同,用琉璃烧制而成的白龙盘踞在红se瓦片上,神明飞天的神话故事,被雕刻在左右两边,支撑着屋檐的百年桧木上,红se的大门在我们靠近时缓缓打开,说是住家,更像是神圣庄严的庙宇或g0ng殿,住在这种地方最好是可以放松啦!
  我假装安份下来,趁他跨过门槛松懈时,使出最後一击。
  「啊躂!」我屈起膝盖,脚尖蹬住地板,朝着他的下巴奋力一搥,好!中了!
  这次的攻击太过出乎意料,加上大理石地板过於光滑,龙白镜踉跄地走出几步,被迫将我放开。
  好耶!
  雀跃的心情维持不到一秒,我那引以为傲的平衡感马上朝我示警。
  维持着仰躺姿势的我,一旦失去龙白镜的支撑,整个人就会向後滑倒。耳边一阵风声呼啸而过,不好了,这样下去後脑杓会直接撞击地板──
  「……」
  结、结束了吗?
  感觉到身t的振动趋於平静,我张开紧闭的眼睛,真是吓si我了。
  我试着m0了m0自己的头,嗯,不会痛,没有受伤,完好无缺。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嘛……当然,这也归功於刚刚在慌乱之中,情急下抓住的那个救命垫枕。
  我想要开口道谢,这才想起我的声音,已经被那个垫枕给封住了。
  龙白镜正努力地将压在他身上的我推开,而原本想起身的我,在看到他难得皱眉的模样时,不由得改变了主意。
  我才不会放过这种报仇雪恨的好机会呢!这麽想的同时,我的手不受控制地覆上他的脸。
  我捏!
  指腹传来的触感果然跟想像中的一样,又软又neng,真是太可恨了。
  皮肤竟然bnv人还好,ga0什麽鬼啊!这麽一想就更加火大了。我从捏改成戳,不停地用手指戳他的脸颊,越戳越用力。
  软qq的弹x让我玩上了瘾,对了,有机会的话,下次也拜托绿裘让我m0看看吧,十三岁小nv孩的触感一定更bang!
  「……住手。」
  我兴奋过度,根本没注意到白镜微弱的抗议声,原本愣住的他终於回神,甚至还有余力抓住我的右手,没关系,我还有另一只手!
  我的左手沿着脸颊往下移动,来到他的x前。龙白镜因为跌倒而前襟大开,凭我居高临下的优越地理位置,可以轻易m0到他的衬衣,以及更里面的──
  「呀啊!侍者大人,您在做什麽?」
  前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抬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一道矮小的绿se身影,绑着两条几乎要碰到地面、长长的麻花辫子。
  说人人到,是绿裘啊。
  没办法说话的我用左手朝她挥了两下,继续低头作业。
  这一次,龙白镜学到了教训,迅速地控制住我的左手,我的优势完全消失。
  可恶,到此为止了吗?
  才刚这麽想,龙白镜不知道又发什麽神经,突然放开我的双手。
  我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那张冷若冰霜的冰块脸,竟然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咦?
  难道,他是在害羞吗?
  在我疑惑的这一瞬间,龙白镜爆出了我从未听过的怒吼。
  「快给我住手!」
  我知道他放手的原因了。
  而且,这也不是什麽害羞,而是过於愤怒的表徵。我看见龙白镜的手握成拳,夹带着强烈风压朝着我的正面挥来,剧痛在一瞬间席卷全身,然後,我的视线一黑,什麽也看不见了。
  可恶!又把我打晕……
  在最後一刻,我只来得及在心中咒骂:
  龙白镜!你给我记住!
  *
  一切的源头,要从那个传说说起。
  那个无聊透顶的nv娲造人传说,似乎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几乎只是在眨眼的瞬间,正走在上学路上的我,就像是被瞬间移动一样,来到了这里,甚至还维持着前脚刚要踏出去的愚蠢姿势。
  我连东南西北都还没ga0清楚,那个穿得一身白的银发少年就跟幽灵一样的飘到我面前,差点没把我吓si。
  眼前的少年大约和我差不多岁数,不,或者b我还要再小一点吧?但随着周围的温度,还有他那冰冷的视线,都让我感到一gu前所未有的压力。
  『你就是nv娲侍者?』
  明明是疑问句,但语调里却充满着不容反驳的肯定。
  si板的说话声字正腔圆,我听得很清楚,但感情上就是无法接受。特别是那双赤红se的眼睛,彷佛在警告我,如果胆敢否定他的话,会有什麽样的下场。
  『这里是哪里?』
  我一开口,就觉得有gu寒意从背脊开始延升,直达脑门。即使穿着保暖的外套,我还是忍不住蹉了蹉自己的手臂,抬头一看,周围无数的蛇围成一个圆,将我和他围在其中。
  『哇啊!』
  我忍不住退了两步,这才发现,原来那不过是一只只栩栩如生的石像。
  原本昏暗的光线忽然有了变化,明明没有人,在圆环蛇阵之外的数十只火把被瞬间点燃,我摀住嘴巴,才总算咽下自己的尖叫。
  房间b我想像得还要大得很多,不,与其说是房间,更像是以人力开凿而成的巨大石x。在火光能照耀的范围内,我看见更多又高又大的jing致石雕,上头有着各个不同姿态、形象骇人的蛇像盘绕,嘶嘶的火舌声就像是牠们对我吐着蛇信,似乎随时都会朝我扑上来,将我咬si。
  『你是谁?』面对我充满惊恐的疑问,少年没有回答。
  他已不容拒绝的气势,伸手m0了m0我的脸颊。
  他的神se似乎在触碰到我的这一瞬间,稍微缓和了一些,彷佛像是在藉由这个动作,确认我的存在。
  与银发少年的身t接触并没有恶心的感觉,但却让我忍不住缩起脖子,避开那只冰冷的手。
  银发少年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又变回方才那gu冷傲的模样。
  对方似乎没有恶意。
  我如此判断,胆子也大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这是哪里?』
  他的嘴开阖了几次,凭藉着先天上的外貌优势,那yu言又止的忧郁模样,让我对他的好感度急速上升,然後在下一秒跌落谷底。
  『无礼之徒。』
  『……什麽?』
  我还在怀疑是不是听错,那家伙依然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然後真的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在向对方询问事情前,理当先报上自己的名号。』
  等我反应过来後,一gu无名火迅速在我心中蔓延,『你有没有ga0错啊!把人随便带到这里来的是谁啊?』见对方没有反驳,更验证了我的猜测,『就是你,对吧?这是绑架!混帐!我一定要报警!』
  连对象都没ga0清楚就犯案,这些坏人一定很快就会露出马脚,然後通通被抓起来的!
  『亏你长得还不错,可惜……』脑洞却那麽大。我在心中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冷静一想,在这种时候惹怒绑匪好像不太理智。
  『我说啊,你们是不是绑错人了,我家很普通,没有钱付赎金。』
  『你在胡说什麽?』
  银发少年那张没有情绪波动的脸上,终於又再度出现让我能够解读的徵状,那双红se眼睛眨了眨,些微倾泻出一丝疑惑。
  『是传送时撞伤了……』他的喃喃自语,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断的回响着,我听得一清二楚,他还露骨地打量起我来,想看看我是不是哪里有伤,特别是脑袋附近。
  我想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被真正脑子有问题的人当作白痴,这种感觉真是新鲜,可惜我现在笑不出来。
  『不值钱?你的价值足以抵过一个国家。』
  『所以啦!现在到底是谁在胡说啊?』
  在我被气到差点脑溢血时,一名黑衣人背着把大刀,从火光的y暗处跳了出来,跨过蛇像,冲到我们之间。
  『您成功了!少主!』
  那是与银发少年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黑se的短马尾在空中飞扬,黑衣青年看来b我大上几岁,脸上满是掩不住的骄傲与喜悦。
  向银发少年祝贺後,黑衣青年转身面对我。
  『呃……你们这身衣服,是在拍古装剧吗?』我不安的握住自己的双手,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余裕观察他们的衣着,进而产生了如此荒谬的念头。
  他们的衣服款式,与电视上看到的中国唐朝的风格类似,衣袖窄、袖口宽,同时,在细部设计上略有不同。大概是因为气温的关系吧,屋内都这麽冷了,当然不可能坦x露背。
  黑衣青年b银发少年高了近两颗头,是个有着黝黑皮肤与爽朗笑容的人。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仅冲我微微一笑,洁白的牙齿差点闪瞎我的眼睛。
  『侍者大人!』
  『谁啊?』我疑惑地向左右看去,并没有看到类似的人物。
  在我要开口询问之际,他突然朝我跪了下来,整个人五t投地,几乎要趴在地上。
  『你、你在g嘛啊!』
  第一次见面就这麽大礼,我可承受不起!我狼狈地向後退去,直到背部撞上蛇像,痛得我sheny1n了一声。
  大概是误将我的声音当作允诺,黑衣青年抬头,对我露出媲美太yan的闪耀笑容。
  『nv娲大人果然还是眷顾着龙隐国的。』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这个运动型的爽朗青年,该不会脑袋也有问题吧?
  『侍者大人,少主与全国上下百姓无不期盼您的到来,您屈尊就驾降临此地,实在万分感激。』
  这个,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麽文诌诌的啊?绕来绕去的你说不烦,我都给你弄混了。我深x1一口气,在确定对方的确是在和我说话时,涌上一gu无力感。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麽侍者!』我郑重地否定了他的话,往另外一人的方向看去,『话说回来,你说的少主,就是这个白衣服的家伙吗?』
  听见我说的话,黑衣青年从地上爬起,轻轻拉直衣服上的皱摺。从头到尾,这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就一直在笑,如果换成别人,大概会心头乱跳、小鹿乱撞,以为对方等下就会开口告白。
  但是,在这种情境下,在他被火光拉长的影子里,我就只有一种感想。
  他不停的笑,笑得我心里发寒。
  黑衣青年将双手搁在x前,长袖袍子随着身t轻轻晃动,短马尾在他低头,对我行九十度鞠躬里时,落到了他的前方。
  『尔等恭迎侍者大人回归。』
  『啥啦?』
  这里的人是不是都不听别人说话的?我看了看恭敬地朝我打躬作揖的男子,又看了看他身後那位一言不发的「少主」。
  银发少年注意到我的视线,漂亮的嘴唇就着同样的唇形,反覆好几次,我总算读懂了他的意思。
  迟钝的nv人。他面无表情地说出对我的评价,在理解的那一瞬间,我好像听见有什麽断裂的声音。
  『你这家伙,顶着这张冰块脸凭什麽说这种话啊!』我朝他的方向跳了过去,伸手指着对方的鼻头,破口大骂。
  『啊!』身旁的黑衣青年发出惊愕的单音,『少主,请您冷静……』他转身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凉意扑面而来,我不禁眨了眨眼,明明在室内,哪来的风啊?
  碰!
  因为太过超越我的想像,所以我花了一段时间才发现,那阵风是对方出手时所夹带起的凌厉风压。我的手被对方抓住,借力使力地向後抛了出去。我的身t漂浮在空中,做了一段短暂的飞行,落下时,强大的撞击力道冲击着我的身t,su麻的痛感瞬间遍布全身。
  我撞上石墙,眼前一黑,在惊吓与疼痛的双重夹杀下,就这样晕了过去。
  在昏迷期间,有很多人不停地在我的梦中对我说话。有人跪着哭求我的原谅,有人不屑地认为我的t质实在太弱了,愧对神之名号。
  在这之中,有一名黑衣青年,笑咪咪地向我解释,这里是他们所信奉的nv娲神庙,同时也是召唤历届侍者的场所。
  哦,貌似我就是应那个心x夹窄、说不过就动手的银发少年召唤而来的。
  他们说,我就是他们百年一遇的侍者。
  去他的侍者。
  「去他的龙白镜──」
  我睁开眼,就对上那双瞪大的金se眼眸。
  「侍者大人,您做了恶梦吗?」
  我尴尬地收回下意识伸直的手臂,看着小小的绿se身影慢慢从椅子上爬下。她的手上拿着一块沾着药膏的sh布,气味难闻,但却带着令人舒爽的凉意。我m0了m0被人殴打的脸颊,发现伤处的肿胀消散了不少。
  「请问您现在感觉如何呢?」
  「还是有点……嘶……有点痛。」我一说话,就牵扯到脸颊上的瘀青,痛得我赶紧闭嘴。
  站在我旁边的小nv孩对我微微一笑,在向我徵询意见之後,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我的脸上。
  一道绿se的光从她的手掌上浮出,那光亮并不刺眼,但距离眼睛也还是太近。我乖乖闭起眼睛,等待治疗结束。让人不舒服的肿胀感在下一刻瞬间消了下去,如果我有镜子,铁定可以看见伤口正以r0u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现在呢?」
  「完全好了,谢谢你,绿裘。」我缓缓从床上坐起,笑着对她道谢。
  站在一边的绿裘像是触电一般跳了起来,两条长辫随着她的动作竟就这样挂到了床边。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在绿裘脸红到手足无措时,这才替她将辫子撩起,放回身後。
  「it was amazing!」我扭了扭脖子,看着绿裘将手放下,baineng掌心里的绿光逐渐消散。我是着动作,发现刚刚被龙白镜殴打的酸痛感已经全部都消失了,「这招有够赞的,就像是魔法一样。」
  「魔法?请问那是什麽呢?」绿裘微微歪着头,一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模样。
  她穿着及地的灰绿se连身裙,腰间系着一条金se宽腰带,绑着辫子的头发上别着一朵小白花。红通通的脸蛋上散发着一gu清纯可ai的气质,对我投以信赖的眼光。
  「魔法啊,就是你们这里俗称的法术,只是名称不同而已。」我不禁软下声音来解释,「你真的好厉害啊,能够做到这样不可思议的事。」
  听见我的话,绿裘仰起小脸,金se的大眼眨啊眨,表情很是认真,「可是,最不可思议的人,明明就是您啊!」
  「就算这麽夸奖我,也变不出糖果给你喔。」脸皮薄的我搔了搔自己的下巴。
  绿裘是被龙白镜指派,负责照顾我生活起居的人。虽然知道她和凶恶的绑架集团是一夥的,但我实在无法对她出气。
  因为她是我来到这里之後,第一个对我释出善意的人。
  我一开始还很疑惑,为什麽让这麽小的孩子来工作,不过,答案很快就出来了。这里除了少数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听不懂我说的话。
  听绿裘说,只有最尊贵的贵族,才能够学习「神语」,为的就是在侍者降临之後,能够与祂们g0u通。
  侍者传达神明──nv娲大人──的懿旨,反过来说,利用这个机会,也可以请侍者与神明g0u通,倾听他们的心愿。
  「请问,您刚刚说的第一句话,那也是您的语言吗?」像是深怕自己出了纰漏,绿裘战战兢兢地问道。
  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对我客气到让人浑身不自在啊。我望着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摇头,「不是,说话间会夹杂一些没必要的语助词,只是我的不良习惯而已。」因为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我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塘塞,然後再一口气把话题拉远,「话说回来,如果我真是什麽『侍者大人』,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实现那家伙的愿望的。」
  「您是指……少主吗?」敏锐得完全不像个孩子的绿裘,忽略了我的不当发言,直接切入重点。
  「因为,那家伙实在太可恶了啊!竟然打晕我两次、两次耶!超痛的!」我伸手阻止了绿裘的解释,憋了好几天,总要发泄一下,「我不奢求怜香惜玉,但至少要懂得尊重人权吧?」
  「人权?那是什麽?」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我愣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在课本上看到的标准答案,「……人皆生而平等……之类的。」
  「呵呵。」绿裘用手遮住嘴,像个家教良好的名媛淑nv,轻轻地笑了,「您又再开玩笑了。」
  「不……我没有……」
  人权宣言完全被否定啦!被这样天真可ai的绿裘当面驳斥,我的双膝一软,差点就要跪倒在地,回答「您说得是」呢。
  「算了,就当我刚刚没说话……」
  「是。」
  看她笑弯的眼睛,露出上排雪贝般牙齿的唇角,那纯真的笑容让我目眩神迷,啊啊,有妹妹就是这种感觉吧?妹妹真是太bang了。
  我感觉自己受伤的心灵终於在此刻被治癒,龙白镜?那是什麽?就让他飞向宇宙外空吧!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走下床,从房间的桌上抓起一颗水果。
  因为刚才在睡觉,现在的我只穿了一件衬衣,绿裘担心我太冷,连忙从木箱子拿出一件红se外套,那是我自己带来的衣服。
  我穿上熟悉的羽绒外套,再坐在旁边的贵妃躺椅上,将双脚抬起,整个人缩成一个蛋形。
  对於我的坐姿,绿裘微微皱眉,似乎不是很赞同。
  我咬了一口手上的果子,假装没有看到。如果说这种走到哪都有人监视的囚禁生活有什麽好处,大概就是有永远吃不完的食物。特别是这种白皮白r0u、形似桃子的水果,脆脆的口感有点像水梨,水分却b它少很多,这种天然的香气与甜味,不管吃几颗都不会腻。
  心满意足地嗑完後,我打开旁边的窗户,随手将果核往外丢,再关上。
  绿裘见状忙不迭地问道,「要不要再来一些白甘果呢?」
  「不用了。」我摇摇头,「一天吃太多也不太好。」
  并不是吃不下,而是绿裘捧上时,就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白甘果滋润养气,素来稀少,是得来不易的珍贵食物,全部都给我这个一个法术都不会的人吃,实在太浪费了。
  不过,也不能算是浪费吧?毕竟他们认为我是什麽百年才有一次的「nv娲侍者大人」啊。
  「侍者大人……?」注意到我沉默的视线,绿裘不安地挪动身t,走到我的身边,「您怎麽了吗?是否身t还有哪里不适?」
  「不、除了太冷之外,我大概出了娘胎後从没这麽健康过。」
  绿裘不仅会治疗法术,还擅於用药。为了调理我「太过虚弱」的身t,这三天强迫我灌下无数碗难喝的药水。
  我m0m0她的头,得到涨红的脸蛋作为回应。
  「绿裘今年是十三岁吧?」面对这样害羞可ai的孩子,身为姊姊的我忍不住放软了音调。看到她点头之後,又忍不住问道,「那另外两个北风与太yan……不是,白镜跟黑谧,他们到底几岁啊?」
  绿裘屈指算了算,缓缓答道,「黑谧哥哥二十二岁了,少主的话,三天前刚过完十六岁生日。」
  根本还是个中二嘛,难怪跩得二五八万。我点头表示理解。
  「咦?等等!三天前的话,不就是召唤我来的那一天嘛?难道我是他的生日礼物吗?」如果是的话,这兴趣也太恶质了。我不悦地想着。
  「那、那是……」
  我的外套衣摆突然一紧,低头一看,原来是绿裘拉住了我。
  她的身高不高,就算我坐着,也仅仅只到我的x前而已,发起抖来时,就像一片落叶,摇摇晃晃的,看来孤单可怜。我看着那张试着想要微笑的小脸,泪珠却不受控制地簌簌流下。
  「请……请您不要责怪少主……」再度开口时,是她略带哽咽的声音,两只眼眶红了一圈,看起来让人心疼。
  「哇啊!你怎麽哭了?」
  「少主他召唤您,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没有多久的时间,那张脸上布满着泪痕,金se的眼睛中写满着早熟的哀愁的悲伤,让人不由得心痛。
  绿裘应对得t,又把我照顾周到,但不管她装得再怎麽成熟坚强,最终,也只是个十三岁孩子。
  我伸出手,想要再m0m0她的头,这个意图却被绿裘察觉,她後退几步,不敢接受我的安慰。
  「对……对不起……让您见笑了。」绿裘垂下头,为自己的失态频频道歉,我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什麽,伸出去的手只能悬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正当我们两人尴尬不已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从门板後方探出了一颗头。
  「怎麽回事,绿裘,你哭了?」
  同样深绿se的头发上,系着一条灰se头带,那张与绿裘一模一样的脸正溢满着对胞妹的关心,转头看见我,马上就成了满脸不屑。
  「怎麽?是这nv人害你哭的吗?」
  「才不是,是你们『伟大的』少主好吗?」我故意加重语气,没好气地反驳,「还有,我说过很多次了吧,我是有名字的,少在那边这nv人、那nv人的乱叫……」
  「敬意这种东西,只需要放在值得尊敬的人身上。」
  「绿淓!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小鬼一点都不可ai!」
  「说过这种话的人,坟前的草现在长得b我还高了。」
  我用手b划了一下绿淓的高度,他的身高与绿裘差不多,才到我的腰边而已。他一边瞪我,一边用脚勉强将门撞开,手上拿满东西。
  「哥、哥哥……我来帮你。」
  绿裘小跑步地走到门边,接过他手上一半的棉被与衣物。矮小的身躯与那叠厚重衣服一b,不像是在搬运衣服,倒像是那堆衣服长了脚,自己走到了床上去。
  「你帮我拿御寒衣物来啦,谢啦!」
  我是在上课途中,被莫名其妙召唤过来的。当时穿着的制服与短裙,因为寒冷及肮脏等因素,就换了下来。身上这件耐脏的外套之下,是这里的制式nv装,白se的长裙拖到了地上,走路超级不方便。我请绿裘帮忙,稍微改短了些,方便行动,当然,这服饰跟我脚上的球鞋一搭,就变成一种无法形容的新cha0搭配。
  而在御寒的大名义之下,我根本不在意这点枝微末节,特别是,当我看到绿淓与绿裘穿着同se系的薄衣,在屋外悠然行走时,我就竖起了满身的j皮疙瘩。
  「天气明明就很冷,为什麽你们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是锻链的方式不一样。」绿淓哼了一声,望着我的眼神毫不遮掩,充满鄙夷,「冬天的话,你不就要整天抱着火炉了?」
  「这主意还挺不错的。」
  「你……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麽说你的啊?他们说你是个来路不明、不知检点的nv人!都是因为你太不中用的关系……」看我点头表示颔首,气得绿淓直跳脚。
  「呃,前面就算了,後面那个『不检点』是怎麽回事?」
  「哼!」
  绿淓赌气不回应,让我只能摇头叹气。
  「你也太厉害了,明明b我矮,却能够用鼻孔瞪我。」
  「你说什麽!」绿淓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
  「没。」
  我别过头装si,可这小子不肯就此放弃,气势凶猛地绕到我面前。原本只露出左侧脸颊的他,专程将过长的浏海拨到一边,张大了那双与绿裘相似的金se瞳眸。
  喔喔,这次是来真的了。
  很有经验的我挺起x膛,勇敢与他对峙。
  「那你说!刚刚在大门前是怎麽回事?拉拉扯扯成何t统!」
  「那又不是我的错,是他不好!」想起龙白镜的手段就让人一肚子火,我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到底是谁不好啊?门口的卫兵可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你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扑、扑倒少主,全府上下现在传得沸沸扬扬,说你是意图g引少主的妖nv!」
  「就说了,谁叫他限制我的行动,又把我的声音封住……什麽?你说啥咪?」
  我震惊地看着他,绿淓一脸「我早就说过了吧」的表情。
  「……你们这里是怎麽回事?眼光这麽差吗?那种除了脸之外一无四处,别说t贴别人,就连交际寒暄都有障碍的男人,到底哪里好啊?」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吧!」
  「哦!你没有反驳,那就是默认了我的看法了吗?」我用力击掌,笑咪咪地看着他。
  绿淓暴跳如雷,又不知道该怎麽反驳,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他的身後站着妹妹绿裘,同样的长相上却带着完全不同的表情,我不禁把视线转回他身上。两人的气质迥异,差距之大让人不禁感叹:生命真奇妙。
  「敢说不像就杀了你──」
  「我什麽都还没说。」
  举高双手是投降的意思,可惜他似乎无法感受到我的诚意,依旧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捏了捏他的脸颊想顺毛,可惜却被绿淓更加大力地挥手反抗,当然,这个抗议是无效的。
  玩弄得心满意足後,我开心地走向床舖,将御寒棉袄一一摊开。里面有很多种不同颜se的衣服,相同之处,是背後都绣着一片白云,云里藏有一条白se的龙。
  我挑了件红se的盖在自己身上,衣服很大,就像是懒人毯一样将我包裹起来。虽然担心拖曳在地板上的下摆会弄脏,不过,现在我可管不了。
  「抱歉,因为当时还不清楚您的身高大小,所以来不及准备您的衣服……」
  绿裘这麽惶恐地向我解释,我也只是摆手要她别在意。
  「不过呢,绿裘啊,你最後说的那句『过冬时一定会不再让您委屈』实在太过分啦!现在不是才年初吗?难道我必须在这里待上整整一年吗?」
  我以非常婉转的语气表达了这个疑问,不意外地,又听到了绿淓的哼声。
  「你是nv娲大人的侍者,不待在这里还想去哪?」
  「没有回家这个选项吗?」我举手发问,结果被他狠狠一瞪。
  「没有!」
  绿淓大声反驳,气呼呼的模样让我觉得很有趣。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欠揍的小孩,跟他贴心的妹妹完全相反,不过,相处时间一长,我觉得他应该是个面恶心善的孩子……应该吧。
  「对了,听说您还在大门前攻击了白镜少主啊?」绿淓看着我的脸,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无视绿裘责怪的眼神,不客气地大笑出声,「您的运气真好,之前有位新来的下nv不小心跌倒,触碰到他的衣袖,就被他砍去一只手,当着人家的面丢下山去呢!」
  「这麽恶毒,我就知道龙白镜不是什麽好人。」
  「别说少主的坏话!」孩童特有的稚neng嗓音,在这一瞬间变得无b尖锐,绿淓用力拍在椅面上,「真的想si吗!」
  我呆了呆,没想到绿淓竟然会对我的玩笑话作出这种反应,「……反正,他也不能杀我吧?」
  根据他们帮我恶补的历史知识,这里的人,都信奉着一个神。
  传说中,创造了人类的nv神──nv娲。
  「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是祂的侍者,那麽,龙白镜就不能对我太过分,不是吗?」
  我故作镇定地耸了耸肩,这的理由虽然合理,但却并不是我真正完全能够放下心来,对龙白镜放肆的原因。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跟善良的绿裘小天使不同,天使的双生子,头上长出了邪恶的尖角跟长长的尾巴,正绘声绘影继续恐吓我。
  「在前面九代侍者之中,也有人被指为冒牌货,si於乱剑之下。」绿淓扬起灿烂的笑容,说着可怕的话,「您的运气真好啊。」
  「别一再重复这句话啦……明明长得这麽可ai,为什麽这麽坏心眼啊。」我蛮不在乎地倾身向前,用手指戳他的额头。
  「在这里,可ai并不会让我变强啊。」
  「咦……?」
  绿淓倏地沉下了脸,和刚才向我嚷嚷发脾气不同,我知道这次是真的踩到他的雷了。我一时反应不及,另一人「蹭」地便挤到我们之间,紧紧握住我的手。
  「侍者大人,我、我们不可能随时都在您身边保护您,所以,请您不要再做出这种将自己置於险地的事情了。」然後「咚」地一声,绿裘跪倒在我面前,「求求您,侍者大人!」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回过神,我蹲下去想要将她拉起,没想到绿裘的力气b我还大,弄得我反而累得跟她一起瘫在地上。
  「喂、你……」我抬头向绿淓求救,「快点扶你妹起来啦!地板这麽冷,会感冒的,有什麽话不能好好说吗?」
  没想到,早已被我定位为「妹控」的绿淓,从头到尾非但没有表现出愤怒或是心疼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们。
  或是说,看着我。
  「你还没ga0清楚状况。」
  这次他连敬语都没用,看来果然是气疯了。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不会被杀吧?」他的脸上露出与年纪毫不相符的冷酷表情。
  「我……」
  「也对,少主或许不会杀你。」绿淓点点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白镜少主是前任nv王的唯一继承人,不过,他的地位依然非常危险。」
  他们祭拜的是nv神,宗族大事也由nvx主导。
  近年来,因为战争与疾病造chenren口大量si亡,这个母系社会才有了一丝的动摇,但即使如此,由男x担任统治者这点,大部分的人还是抱持着反对意见。
  「虽然不是没有前例……不过大老们似乎想要藉此削减少主的权力。」绿裘皱着一张小脸,忧心忡忡地接下去解释,「在我们国家,十六岁视同成年,少主理应在那时登基──」
  原本应该是这样才对。
  但是,那些留恋权力的大老们竟然联手打压他,国家大事依然由长老会决议,换句话说,龙白镜只是徒有虚名、名义上的统治者。
  「所以他才召唤我?」
  原来如此,如果他所召唤的nv娲侍者获得众人承认,自然就增加了他的势力。到时候,那些老人们也不得不屈服在他之下。
  「这样的话,他当然不能杀si我,代表神的侍者竟然si掉了,这样也太ga0笑了吧。」
  「是啊。」绿淓终於将他的妹妹扶起,对我扯出一抹坏笑,又变回那个说话欠打的si小鬼,「那麽,您觉得长老们会希望您活着吗?」
  「啊!我懂了……」
  虽然理解我现在的生命宛如风中残烛,岌岌可危,但还是没有什麽实感。
  我抓了抓头,在双胞胎的注视下,只能尴尬地闭上嘴。我m0回桌边,这次拿了一颗枣子丢入嘴中,视线左右游移。
  站在龙白镜这边的人并不多,而会无条件保护我的人,恐怕只有眼前的两人,黑谧,跟龙白镜而已,这是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事。
  特别是龙白镜,说是我的保命符也不为过……可是,一想到是因为他太没用才召唤我,打着神的名义收服部下,就让我一肚子火。
  这样矛盾的心情实在让人挣扎,我还没办法决定,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应该跟他说声「抱歉」,然後采取合作的态度,当那个什麽「nv娲侍者」呢?还是仗着他不敢对我怎样,再赏他一记头搥?
  我将枣子吃完,这次瞄准了刚才故意没完全关紧的窗户缝隙,将啃完的果核往外一扔。
  垃圾不偏不倚地从小洞中飞了出去,得一分!
  「话说回来,你把这种事情跟我说好吗?这是重要机密吧?」
  「因为您是侍者大人啊,跟您说当然没有问题!」
  绿裘在旁边拚命点头,不过看绿淓的表情,就知道接下来大概不会是好话。
  「虽然我也想这样回答,不过呢,就算您要说出去,您还想对谁说啊?」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说得也是,除了你们之外,其他人根本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有些挫败的垮下肩膀,坐在椅子上。
  之所以能够和他们正常交谈,是因为所谓的「神语」,根本只是带点北京腔的中文,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穿越到了古代中国。不过,这个疑惑在看到他们的神奇力量後,就完全被推翻了。
  不管是哪个国家、哪个时代,应该没有人可以从手中发s宛如气功弹之类的攻击才是。
  「全世界会说中文的人这麽多,没想到,在这里听得懂我的话的,竟然只有四个!」
  这两天,我试过用英文或是简单的日文单字与其他仆人交谈,换来的却是无声的惊叫,以及惶恐的下跪。
  偷听他们交谈,我发现他们的通用语是我从未听过的语言,写得是我有些眼熟、却看不懂的文字。
  我丧气地趴在茶几上,用下巴磨蹭桌面,冰冷的触感让我想起一个人。
  如冰雕一般jing致,宛如人偶一样的龙白镜。
  红se的眼睛宛如他的名字──如白镜般──清晰地照映出我的模样,我不喜欢那种眼神,更讨厌他说话的声音,就跟外面的白雪一样,没有温度,冷得让人发抖。
  「不过,要是他安静着不说话,看在那张脸的份上,我会试着跟他好好相处的……当然,我可不是要当什麽『nv娲侍者』喔,我根本没那种能力啦……」
  不是我在妄自菲薄,从小到大,我不但没有过任何撞鬼经验,也与神秘现象无缘,不曾遇过喋血现场,也未曾有过任何不幸遭遇。
  至於超能力什麽的,在我持续瞪着汤匙三分钟之後,就把它拿去挖冰淇淋了。汤匙就是要发挥汤匙的作用啊,怎麽会有人想把它折断呢?
  「我啊,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要是我真的有神秘力量,才不会被龙白镜关在这里呢。」我苦笑。
  「侍者大人……」
  「叫我名字就好啦,就说我不是什麽侍者了嘛。」
  绿裘怯怯地点头,带着歉意地望着我,「好的,悠悠大人。」
  「算了,随便你吧。」我自暴自弃地用手撑住脸颊,发现对方似乎还有话想说,「怎麽了?」
  「悠悠大人。」绿裘吞了口口水,又再唤了我一声,「白镜少主,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是喔,还真看不出来。」
  那个大冰块真的有感情吗?我歪着头回想,嗯,在他将我打晕的前一刻,的确是有些情绪波动啦,只是,那大概跟「好人」完全沾不上边。
  「那个……所以……希、希望您们可以好好相处!」
  话落,门又「砰」地被打开了。
  双胞胎兄妹大概早就发现了吧,所以,绿裘才会说出那种话。
  回头一看,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正是方才谈话中的主角。
  「呃,那个……」
  我举起手,想要说声「嗨」,赫然惊觉他散发着b先前还要更加冷冽的气息,而且还是冲着我来的!
  怎麽回事,我没惹到他吧?还是说,他是来算帐的?
  我在心中胡乱猜测,直到看清他手上拿着的物品时,才总算发现我又做了什麽好事。
  举在半空中的手转了个弯,爬上我的後脑杓。我撇开目光,极力地想要打哈哈混过去。
  「呀、原来你们这里有严格实施垃圾不落地政策啊……哈哈哈……」
  龙白镜就站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用两只手指拎着我刚才从窗户丢出去的果子核,这个画面,让人不难想像之间的关联。
  我朝他堆起假笑,而心中已经刮起了绝望的暴风雪。
  好好相处吗?
  这也是两人都有这个意愿,才可以做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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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初次在此贴文,请多指教。
  基本上一天或两天一更,有感想大欢迎,谢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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