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结婚后,顾以沫便似人间蒸了,没在朋友圈出现过,不管是同学聚会还是其它什么活动,都没再出现过。
刚开始,还会有人议论她,后来时间长了,便没有人再提到她,似是忘了这么个人了。
今天,是纪念十周年的同学会比较隆重。
班长洪寿阳早早就逐个联系了。
许是觉得十年不易吧,所以到场的人还是很齐的。
副班长徐子毅专门在门口做起了接待。
时间不多时人数已经到场了48位,除去出国没法回来参加的徐昌盛和另一位前几年出车祸去世的修文景之外,就剩下顾以沫和稍微晚点到的姜美娜。
估计这个顾以沫是不会来了,这么多年都没来参加过。
班长洪寿阳对着副班谁徐子毅说着,准备关上包厢门,开始安排节目。
诶,顾以沫。
徐子毅有些惊讶,声音略微大了一些,引得许多同学都往这边瞧。
你们好,两位班长。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徐子毅一边对着她说,一边盯着她身旁的男子好一会儿,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这是我爱人
呀,你结婚啦?怎么不是他……
徐子毅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不该说的,囧在那里,略显尴尬的笑了一笑。
滕宇飞轻咳了一声,对着两人打了声招呼,便转身朝着门口走了。
他还有事,急着走顾以沫解释了一下。
哦……哦……
徐子毅关上包厢门,领着他去座位。
她在靠窗的角落静静地坐着,手里握着一杯果汁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
一群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孤单。
大概就是她现在的写照吧。
窗台的夜风微凉,吹乱了她几缕稍,纷纷扬扬。
顾以沫呆坐着,怎么不是他徐子毅的话一直在耳边缠绕着,心莫名戈登戈登地跳乱节奏。
怎么不是他?
是呀。
怎么不是他。
我也一直以为会是他呢。
她轻叹了一声,包厢里昏黄的灯光,照得眼睛涩涩地疼。
恍惚间,有种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那个沉闷的夏日午后,一场大雨迟迟不来,炎热的令人窒息。
隔着话筒她似乎能感觉得到他呼出的气息温热湿润。
他说什么?
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我马上要结婚了。
她细细的,一遍又一遍的咀嚼了这句话。
确确实实,一字不差。
他说不要联系了,他说他要结婚了。
要结婚了,跟谁结婚,反正不是跟她。
他没说,她也没问。
好!
决绝不带任何感情,好像这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骄傲如她,做不来卑微,也做不来歇斯底里。
祝福你,我还有事,先挂了。
不等那端说些什么,她便匆匆挂了电话。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手抖得有多厉害,她喉咙哽咽地再说不出一句话,再多一会儿,她就要伪装不住,溃不成军。
她紧紧地咬住下唇。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
不坚强,弱给谁看。
事隔那么久,原来,还是没忘记。
不是没忘记,而是一直念念不忘。
顾以沫呆呆的坐着,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什么东西在波涛汹涌的翻滚着。
她的眼角瞥见,包厢内时不时的有些眼神往她飘过来。
让她觉着坐立不安。
有些事情,她不知道如何说起。
而且,也不想说。
她低着头喝了点果汁,轻抿了下嘴角,拿起手机,划了下屏幕。
已经十点了。
她伸手抓起包,便往坐在台边的班长身边徐徐的走去。
有点晚了,我得先走了,家里还有事儿,两位班长辛苦了。
她略点点头表示歉意,语气淡淡的不带情绪。
再玩一会儿嘛,等一下我们还有其他节目呢。
副班长徐子毅有些仓促,不舍的开口。
她还有些八卦没来得及向她打听呢。
不了,你们玩的开心,拜拜!顾以沫朝他们摆了摆手,向着门口走去。
抬头瞬间,她的眸光掠过台上轮翻的老照片,似是捕捉到了什么,惊了一下。
高中学生会员的老照片……
仅一秒的停滞,脸上又恢复了惯有的淡漠,从容。迈着脚,继续向门边走去,然后,伸出手抓着门把,开门,出去,再关上。
走到大门口时,她才放缓了脚步,微微张了张唇瓣,切换了口气息。
似乎有点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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