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ependent》第二章 各自的方向

  冬木市b层，天空一如既往的黑。从没有过任何一次的天气现象，关於下雨、台风、雷鸣......生活在b层的人们，几乎一辈子也没机会见识几次。
  规划整齐的街道，时不时的喷出蒸气，绝大多数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是工人，有着被各大工厂规定的作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能在工作之上展现任何人格和抱负的情况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变成一个样子。
  这样一个沉闷的世界，除了工人们喝得烂醉时的发泄之外，很难有什麽笑声出现在大街上。彷佛任何一簇b街灯炽烈的明亮，只要一闪现，就会被整个世界扑灭，被生活在这里的所有意志排挤、抹消。
  就在se调灰暗的街区之上，一抹亮晃晃的身影，像只小鸟一般，四处的跳动着。
  「山！这是什麽？」一头乌亮秀发，皮肤异常白皙的海，穿着一身鹅hse的洋装，在街上的人流之中穿梭，伸出手指，指着某个大型的建筑物。
  那张jing致的小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稚气，伸出去的手指看起来柔若无骨，皮肤好得彷佛能掐出水来，透着淡淡的粉红se。
  「冷却机。」
  「那那个呢？」
  「......普通民宅？」
  「g嘛用的？」
  「……你是说普通民宅吗？」
  「我是问前面那个。」
  「冷却b层满满都是的大型机具。」
  「水呢？从哪里来？」
  「海。」
  海贴上山的身躯，眨着大大的眼睛，挽住他的手，看着山的侧脸，表情满是疑惑，嘴唇微张，「嗯？」了一声。
  山用手指戳了她的眉头一下，轻笑着，无奈的说。
  「我说的是海水，没有在叫你。」说完，山把头转回正面，任她挽着自己的手，继续前行。
  海愣了一霎，旋即笑了出来，声音像银铃一样乾净，悦耳。
  「山你都会讲笑话了！」
  「我并没有想要说笑话。」山笑了回去，海看到了他淡淡的笑容，表情显得更加喜悦，低下了头，像是也在想着关於「山」的笑话。
  山看着街道周围，许多平民正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nv伴。她显得太过突兀，来自於b层的排斥正在若有似无的孳生。
  摇了摇头，山弹了个响指，围观的人旋即走了回去，脸上的疑惑像是正在好奇他们刚才是在为什麽而停留。
  「我这可是为你们好。」山低低的自语道，下意识的看向了走在一旁，穿的西装笔挺的壮汉。此时，他手里抓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神情庄重的，用力的向前挥舞着，一下又一下，看在观察入微的山眼里，每一下，都挥到了一模一样的位置。
  「要是继续围观，没多久应该就又得si一票人了。」
  「山！」又是海清脆的声音。
  「又怎麽了？」
  「那个是什麽？」
  「烟囱。」
  「好壮观啊！」山几乎可以看到海眼里闪烁着的光芒。
  山看着每隔几百公尺就会出现的，三十米高的烟囱，不以为意。
  「为什麽？明明a层也有，以前常常看到不是吗？」
  「b层的烟囱才是真正的烟囱！」
  山无语了一阵，然後海继续说了下去。
  「黑se、长长大大的，也只有b层的气氛适合。」
  山又抬起头看了一会儿，若单论那些力量感充足的机械和普遍镀成黑se的金属建筑，在整个「天花板」的垄罩之下，的确显得有特殊的美感。
  「况且，a层的烟囱太丑了......那里只应该存在山跟海！」
  山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
  听着她说着「山、海、风、云、雨......」之类的各种名词，山头一次无法回应，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的听着她温柔了下来的语气，像是说着情话一般的低y，充满了怀念和眷恋。
  说完，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我会把你带回去。」山微笑，坚定的说着。
  「我相信你。」海也笑着回应。
  两个人静静的又走了一会儿，突然之间，在某一个巨大无b的建筑物之前停了下来。
  「天花板」这个词，如果没有这个建筑，就不存在意义。
  「真是壮观呐......」海凝视着它，眼睛眨也不眨，山也同意的点头。
  所谓的「天花板」，就是「b层」这个洞x的顶。
  在普遍y暗的b层，「天花板」大部分的面积没有足够的光来照亮，漆黑一片，像是没有星星的夜空，惟有在市中心，才有足够的光源和参照物，才能让人「t会」天花板的存在。
  从远方看，那是一栋连天接地的柱状t，若是站在它的正前方，才会看出它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建筑群，外围一根一根的，用几条空桥连成一圈，环抱着中央巨大无b的透明建筑。
  透明的建筑上，镶着一颗颗具大的灯具，有些像繁星，有些像倾泻而下的瀑布，每一道光都代表了一项机能。
  据说，在遥远的四五十年前，整个冬木市的规模，就跟中央的透明建筑相差无几。
  「那就是『转运站』？」海的声音微微的颤抖。
  「应该说，旁边的那些一条一条的才是『转运站』，中间那个，是『巴别塔』。」
  「巴别塔……好厉害.......简直令人敬畏。」
  山颔首，但对於这句话倒是不太认同。在他看来，看到这些东西所涌现的情感，并不是「敬畏」，而是「畏惧」才对。
  「巴别塔」这个名称，本来就代表了很多人类的慾望和贪婪。
  能让人敬畏的，只有大自然，而人类的一切，在很多时候都令人畏惧。
  一个突兀的声音cha入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小姐，请不要过度的逗留，您跟少爷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语气没有什麽起伏的嗓音响起，听着应该像是一个三十来岁，有所历练的nvx。
  那个nv人身穿西装，绑着俐落的马尾，带着眼镜，正走在两人的斜後方不远处。
  「哦......」海微微皱着眉头，表情冷了下来，看样子是对她不怎麽感冒。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山笑着开口打了个圆场：「海，我们下次再来吧，先办正事，总有机会的。」
  海听到这话，顿时眉开眼笑，频频点头，但那个西装nv人却不领情，冷淡的说着：「少爷，我想你应该b较不需要我的提醒。令父说过，你们只要能赢下圣杯战争，想怎麽样就能怎麽样，但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请多放点心思在里头。」
  山脸上的笑容散去，沉默不语。
  海在山跟西装nv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眼神冷了下来，嘴角却微微的翘起，脆生生的道：「那个谁......佐藤？你今天的脸好黑呀，是不是忘记涂粉上去了？身为一个过三nvx，化妆不是基础的礼仪吗？平常讲话一板一眼的你怎麽这麽不懂事？」
  佐藤平淡的脸se稍稍难看了一些，语气之中有些淡淡的怒意：「我不是魔术师，不像能像你们二位一样完全不受b层黑灰的影响，请多一点同理心。而且，我不是佐藤。」
  「哦？那佐藤是谁？」
  「是您们的上一个助理，小姐。」
  海笑了起来，说道：「看来你记得很清楚吗？那你知道佐藤现在怎麽了吗？」
  闻言，那个西装nv人的脸se前所未有的难看。
  海根本没有认错人。
  她一跳一跳的跑到那个挥着竹竿，没看向这里一眼的壮汉旁边，拉着他的手，道：「lancer！你先别练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看着壮汉因为海的行为而停下了无时无刻不在锻链的武技，山不由得提起jing神。
  lancer瞥了山一眼，然後微微点了点头，下巴移动的幅度小到近乎看不见。
  山依然盯着他不放。
  看到壮汉点头，海笑颜绽放，踮起脚尖，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却用几个人都听得到的音量，刻意用气音说：「如果你生气了，一点点生气也可以，再杀几个人没关系，像上次那样。」说完，她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把嘴巴移开。
  「我不会很介意的！」她眨着大眼，笑着道。
  壮汉听完，又挥起了竹竿，开口道：「是的，小姐。」
  他的声音十分的浑实，语气里并没有什麽情绪。
  壮汉挥舞竹竿所带出的呼啸声，在此刻无限的放大。
  西装nv人不再说话，无意识中，把步伐放慢了些，稍微远离壮汉，表情有些气恼，更多的是畏惧。
  山看到这一幕，不禁莞尔，看着又走回自己旁边的海，放下了对lancer的警告，低声问道：「你生气了？」
  海脸上依然带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也很亮，但山却觉得有点刻意。
  她小声的回应道：「我没有生气。」
  山轻轻的笑出声来。
  「谁叫他要乱提爸爸的事。」海鼓着腮帮子道。
  山沉默了几秒，脸se也安静了下来。
  回头看了看快要因蒸气和空w而淡出视野的巴别塔，还若隐若现的散发淡蓝的光芒，山的心中萌生出莫名的滋味。
  「我听佐藤说，巴别塔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担任不同层之间的通道。」
  海的话只讲给山一个人听时，声音会变得非常的温和，简直可以感觉到跟羽毛一样的触感，像水一样的柔顺。
  「对啊，整个冬木市就只有这麽一个，为的就是要掌控各层的人口。不只日本，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是这麽做的。」
  「我们从上面下来的方式，是特例吧？」
  「是啊。」
  「真想就这样跑回去啊......」
  这一次，山没有再对这个话题做回应，反而沉默。
  过了几分钟，山才讲起了他们这次来到b层的正事。
  「『间桐』快到了，准备一下。」
  「嗯。」海的眼神变的锐利，声音也乾脆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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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在很靠近巴别塔的其中一个转运站里，莲和银正站在一个透明的电梯里。电梯的速度很快，正从几百公尺的高处往下坠。
  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了多少，大约一米八左右。姑且算银再高一些。
  「莲，你怎麽在这里？」银率先开口，声音里还有些早上训练时的遗留的疲软。
  「哪里？」
  银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电梯的地板，莲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愣了两秒，才恍然。
  「我最近都会待在这吧。」
  「孤儿院呢？你不是每天就算花大把通勤时间也要跑回去吗？」
  「我在那边的事情差不多做完了啦......最近应该都会待在b层。」
  「哦……真意外呢。你上次跑下来找我打球，结果看到几个从c层上来的乞丐，就被吓到再也不来了，怎麽劝都不听，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待在那儿呢。」莲听着，先是脸红了一下，随即疑惑的道。
  「c层......？」
  「是啊，c层。就算是那里，只要被检验出来完全没有健康问题，要『完全』喔！就可以上到b层。至於a层就不太可能了。」
  「原来是这样......」莲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了一丝丝隐藏的很好的尴尬。
  银看着他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然後又有些怅然。
  莲很聪明，但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如今和自己就像相隔了一整个世界。
  「对了，真田你手上那团红红的东西是什麽？」莲指着银右手手上的令咒，尝试转移话题。
  「这个......」银拿起手来，看着自己的令咒。
  「这个是彩加画上去的......」
  「哦，原来是彩加啊～」莲一脸坏笑，一脸「我懂」的表情。
  银对莲的坏笑回以一个白眼，继续说道：「反正就是我在睡觉的时候她偷偷画上去的，y要b我加入她们什麽什麽追星的活动。还把活动的成员ga0的像邪教似的，画些神秘的图纹上来。」
  「啊......彩加的确很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呢。」
  「你看一下。」银把手放到莲的面前：「如果你看到任何人在手上弄这些东西，一定要赶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莲把他的手拨开，嫌恶的说道：「不用你说，我也会离你们这群追星族远远的！追星族在讲到她们的『老公』或『爸爸』的时候，一个b一个危险。」
  「别说『你们』，请说『他们』好吗！」
  「滚！」
  「对了，正经说一句。」莲收敛了下情绪，看着银的双眼，见到的是肃穆起来的眼神。
  「真的不要接触他们，也不要逃得太刻意，否则会被盯上。最好是看到我的时候可以跟我讲一下他们人在哪里，把彩加变成奇怪的样子，我一定要找他们算帐的。」
  莲笑着点头，表示明白：「好啦……被我们讲的追星族好像真的很危险似的。」
  「这些追星族可不一样……」银一脸的余悸犹存，像是有什麽不好的回忆。
  「哈哈！你看你的表情！」
  两人彼此打趣了一阵，笑声从电梯的细缝之中不时的传到外头。
  「呐，你该走了，下次见。」银用下巴电梯显示楼层的黑se平面，莲顺着看了过去，上面的数字是27，而他大概在25就要出去。
  「那我就先走了。放学要一起吗？」
  「我今天要去1楼一下，改天吧。」
  莲仔细的打量了银的装束一眼，只见他全身穿着黑se的和服，手上提着一把木刀，没有带任何的书包或上课该带的东西。
  「翘课去砍人？」莲侧着头，语气怪异的问道。
  银翻了个白眼，举了举手中的木刀：「切磋！那是切磋！而且我上次给人堵了，怎麽可能不讨回来？那我剑道不是白学了吗？」
  「你的剑道纯粹论呢？」莲撇了撇嘴。
  银愣了一下。
  也许在经过这些事之後，我的心态有些变了吧。
  微微一笑，银笑骂道：「少给我取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出去吧！」
  说完，电梯门一开，城市的光景和车水马龙的呼啸声扑面而来，莲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电梯门关上，莲走在25楼的马路上，拦了一台公车，走了上去。
  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莲把书包放在自己的腿上，拿出了一张纸和一只笔。
  真田......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道好题目。
  他想要我把master们的行踪告诉他，是代表他要开战，还是要避开他们？如果是要开战，他有足够的实力吗？在我的印象里，他除了砍普通人很轻松之外，参与圣杯战争还太浅了吧？如果是要避开的话......
  莲又从书包里拿出了b层的地图，摊平在另一只腿上，在拿了另一个颜se的笔出来。
  「先假设你要避开好了......」莲小小声的自语着，然後，开始在纸上写几个名词，拿红笔在地图上标了一个个点，接着，唰唰唰的写起了各式各样令人眼花撩乱的算式。
  用数学打圣杯战争，这也是历史上头一遭了吧......谁叫我不是魔术师呢？莲的嘴角漾起了淡淡的笑容，眼神越发的专注，彷佛散发出一种气场，x1引着公车上其他乘客的目光。
  他们看着莲拿笔的手动得飞快，於是好奇的瞥了一眼他腿上的白纸，而密密麻麻、常人根本看不懂的算式正渐渐布满整张纸。
  看了两眼，所有人都移开了目光，心头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了「怪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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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到了电梯的底部。「正常情况」下的底部，也就是1楼，所谓的「b层」。
  电梯门开启，走出大厅，熟悉的黑sese调世界映入眼帘。银随便找了一个长椅，拍一拍上面的黑灰，坐了下来，r0u着早上受伤的肌r0u。
  等了两三个小时，路易斯中x的声音突然响在银的心里。
  「你的令咒，就这样给别人看吗？」
  「无所谓吧？」
  「......的确，碰上其他master的机率是小了一些，但也不应该这样。」
  说着，身穿铠甲的路易斯缓缓浮现在银的身旁。
  「有发现什麽吗？」银问道。
  「我一路跟着他到学校，他都没有什麽奇怪的动作。」
  「任何异常都没有？」
  「没有。」
  银皱了皱眉头。
  「为什麽会怀疑到他？在我看来，他是个普通到不行的孩子。」
  「直觉。」
  路易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才又开口。
  「还有，你刚刚跟那小家伙说的话是什麽意思？如果你认为他是，你放在心里就好，何必跟他提那麽多？」
  「如果他不是，我不希望他被波及。」
  「如果魔术师或者是任何一个从者想要杀普通人，再多十倍的人数也跑不掉。」
  「他的话，说不定有机会。」
  「哦？」银的想像之中，路易斯挑了挑眉。
  「他很聪明。」
  两个人走在路上，但是从其他人的反应看来，似乎没有注意到莲的旁边还有一个人。
  气氛沉默了一阵会儿。
  「那如果他告诉你一个master的行踪，你会怎麽做？」
  银侧头想了想，慢慢的说道：「我想先查出他是谁。」
  「然後呢？」
  「避开他。毕竟我还不够强。」
  「不错。」路易斯赞赏的点了点头：「可惜你不是一个魔术师，没有他们的侦查手段，否则根本不需要花费什麽力气就能知道别人的踪迹了。」
  银把她的话接下去说：「无所谓。反正，到最後肯定是要把剩下所有人的杀光不是吗？圣杯战争就是这种丑陋的东西。」
  「你倒是挺有自觉。」
  银呵呵的笑了一声：「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实力，saber，这方面你得多帮我。」
  「那你要更努力才行，有那个时间欺负普通人，还不如多跟我学一点，银，你还太弱了。」
  说完，路易斯就消失了。银虽然感到了些许的羞愧，但还是坚定的迈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不久，穿着一身黑se和服的银，单手拿着木刀，直挺挺的站在一扇木制的大门前方。
  左右转动着脖子，稍微拉了会儿筋，轻盈的跳了跳身t，适应着因为各种暗伤而不灵活的身t，然後，停了下来，全身放松，深x1了一口气。
  有仇，怎麽能不报！
  龙行虎步的走上前，接着，抬起右脚，猛的一蹬，直接把那扇至少两百公斤的大门踹飞出去，落地之後，扬起了漫天尘埃，所有正在走路、正在拿着木刀对练、正在聊天喝水的人，全都停下了手边的事，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凶煞之气的真田银。
  「上次追杀我的一帮浑蛋！全部给我滚过来！看我不砍了你们！」
  莲在不知不觉中，坐过了站，一路埋首於自己的世界，数字的世界，直到被公车司机打断、叫了起来，赶忙搭上回程的车，在迟到非常久之後，才拿起地图和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几张计算纸，看着地图上的几个红点，他不禁露出满足的、像孩子一般的微笑。
  带着古怪的表情走进班级，先是被老师好好的教训一番，再被同学们嘲笑了一顿，他总算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坐在前方的平头少年转过头来，小小声的问：「欸！你今天怎样，怎麽迟到了？」
  莲笑着摆了摆手，抹去因为跑了最後一段路而涌出的汗水：「不重要！」
  平头少年皱起眉头，还想再多说些什麽，莲突然把一叠纸拿到了他的面前。
  「光头！帮我验算一下。」
  平常他总会花一番心思解释平头和光头的差距，但此刻少年皱着眉头，翻过一张又一张，大致扫了几遍，再接过地图，一边看着，一边用讶异的语气说道：「莲......你是不是要躲谁啊.......？」
  「嘛......差不多吧，反正，你帮我验算一下。」
  平头少年一听到「帮」这个字，立马看向了自己的指甲。
  「好累啊......昨天一回家，我妈就叫我整理......」
  「我请你吃一顿咖哩饭！」
  「我要有欧姆蛋的喔！」
  「你要加什麽都行！」
  「成交！」
  平头少年转了回去，带起眼镜，拿出一只自动铅笔和几张计算纸，飞快的写着算式。
  莲r0u了r0u自己的眉心，带着满足的笑容，身了一个懒腰，之後就趴在桌上，看向窗外。
  那是一个不同於b层，美丽的蓝天。即使只是虚假，但也同样十分美丽。
  微风徐徐吹来，x1着学校里乾净的空气，恍恍惚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些金se的光芒，byan光冷淡，却byan光温暖。
  那是他一直在追求的事物。
  莲的睡颜，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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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树想说，那个唯一收藏我的书的人，我真的很感谢你，也许对於所有读者而言，收藏只是一个按键，但对於我，是26948个字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