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恩典》e.1.5-佣兵与圣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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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自己快si了。
  穿着破烂的黑se长袍的男子身上全是血，已经不知道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只知道因为失血过多，脑袋快是一片空白。
  他快si了，但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只是时候到了。男子在黑夜下一拐一拐的走到附近的教堂，他记忆中，这个地区的教堂他曾来过。
  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要走入教堂，明明已经杀了这麽多人，明明已经快si了，下意识的还是会走进来。
  在他打开门钻进去的瞬间，突然闪过一道闪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看到了闪光。
  黑夜变成了白天，光线洒在地板上，神圣的空间里，在另一头的是背对着男子跪在祭台前做祷告的神父。
  从背影来看，银白的长发闪闪发亮，男子意识到对方的名字——
  他知道的，他知道对方是谁的，就因为如此，一定要跟他对话到——
  他拉低长袍的帽沿，缓缓的走向神父，神父听到他几近拖着地的脚步深，站起身来用着疑惑和担忧的眼神看着他，「先生，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需要你帮忙，你帮不了我，也帮不了自己的。
  「不必。你是雷伊，对吧。」男子开口询问，就算他自己也知道是谁，见对方点了点头，男子就盯着神父看。
  银白se长发，带着宝石般se泽的蓝眼，穿着白se礼袍，怎麽看都会联想到神圣的人——
  但男子决定挑战这个人的信仰。
  「我问你。现在就算你失去了一切，你还会信神吗？」说出这句话的男子，的确失去一切，只剩下基本生活、找nv人发泄以及杀人，生活一天过着一天，毫无未来可言。
  神父愣了一下，「就算失去一切嘛……我想我会认为是主给我的试炼，只要跟着主的指示，终究能再站起来。」
  ……不愧是圣职人员啊，可悲又天真的想法。男子哼的一声笑出来，也决定再次开口，「但如果一切都是骗局，连你所谓的主都伤害了你，你还会如此相信吗？家破人亡、连自己都陷入危险，只因你相信着你的主。」
  但这句话，包含着他的绝望，他所经历的惨剧，男子眼底藏着悲伤，他不知道面前这个神父能不能理解。
  ——但你一定得理解，就算现在无法理解，很快就能理解了。
  神父张大了眼睛，看着男子，接着垂下了眼帘，想说点甚麽，又yu言又止。
  「如果你说的事物成真，我可能也会崩溃吧。但我相信无论发生什麽事，我的心里还是有主的。」思考片刻，神父决定这麽回应他，他宝石般的蓝眼虽然有些闪烁，但还是有着坚定。
  ——果然是你会说的回答。
  男子笑了，那是悲伤的笑，他想起了为什麽不管自己怎麽了都还会走进教堂。
  他想赎罪，他希望主可以拯救他，不管嘴上再怎麽不信
  ，在他心底，都还是相信主可以带他离开深渊的。
  不过，该说的也说完了，无论神父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他说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果然。无论如何都会相信吗？这果然是你会讲出来的话。你啊，记住我所说的，我们後会无期。」语毕，男子转身，又一拐一拐的走出教堂，从腹部流出来的血在地板上拖出一条血痕。
  ——不管如何，命运还是不会改变，就算他再怎麽讲，那个家伙和自己最後的结果，依然不会改变。
  男子绝望的露出笑容，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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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远的小村庄，弥漫着节庆的气息，大家都在准备布置，下周就是圣诞节。教堂也布置的很缤纷，既不失神圣又能点缀出节庆，休假的雷伊也在帮忙布置，感受到大家的期待与兴奋，雷伊也为此开心。
  教堂的布置做得差不多，雷伊自己留在教堂里做个人祷告。
  突然听到脚步声走近，雷伊起身转头过去看，是一个穿着破烂的黑se长袍，满身是血的男子。帽沿拉的很低，看不清他的脸，「先生，需要帮忙吗？」雷伊有点担心，因为他看起来连站着都很困难。
  「不必。你是雷伊，对吧。」男子确认雷伊的身分，从帽沿底下投s过来的眼神非常的锐利。
  「我问你。现在就算你失去了一切，你还会信神吗？」男子突然问了一句奇怪的话，因为太突然雷伊还愣了一下。「就算失去一切嘛……我想我会认为是主给我的试炼，只要跟着主的指示，终究能再站起来。」
  男子听了回答，哼的一声笑了，「但如果一切都是骗局，连你所谓的主都伤害了你，你还会如此相信吗？家破人亡、连自己都陷入危险，只因你相信着你的主。」
  雷伊听了此话，心头一震，虽然想反驳什麽，但看着男子锐利的眼神，感觉是非常认真的讲出这句话——应该说，接近绝望的说出来。
  「如果你说的事物成真，我可能也会崩溃吧。但我相信无论发生什麽事，我的心里还是有主的。」吞了吞口水，雷伊回答男子的话，而对方听了答案又笑了，「果然。无论如何都会相信吗？这果然是你会讲出来的话。你啊，记住我所说的，我们後会无期。」语毕，男子又一拐一拐的走出教堂，在地板上拖出一条血痕。
  「为什麽会突然问这个……」在雷伊看着对方的背影自言自语时，男子离开的瞬间突然闪了一下，几乎是一瞬间，但雷伊看到了，那个闪光。待雷伊回神过来，地上非常乾净，而一个修nv正好走进来。
  「……刚刚有人走出去吗？应该跟你擦身而过才对……」雷伊问了刚进来的修nv，「嗯？没有啊，没有看到任何人呢，怎麽了吗？」修nv很疑惑的问，在她装饰教堂外部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人进来。
  难道刚刚是恍神……？雷伊摇摇头，决定暂时不先想那些。
  「没事，你先忙吧，我先回去了，先预祝佳节愉快。」雷伊对着修nv微笑，接着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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