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 第7节

  “大人,他叫徐荣,原先在御马监,是御马监徐华徐公公的干儿子,徐公公的干爹就是印公。小的是尚膳监的,名叫卢省。我俩都是上个月才过来的。”
  这小内侍虽说话行动有些滑头,却口齿清晰,不知道是不是在尚膳监待过,伙食挺好,显得圆头圆脑,十分喜气。
  “徐公公让我俩过来,不干别的,就陪着太子好好玩儿呢。”
  卢省心无挂碍、说得十分大方,徐荣一边担心,一边愤恨地盯着他。
  原来徐良盛见皇帝命不久矣,为了牢牢抱住太子这条大腿,投其所好,特意找了两个年纪相仿又活泼爱闹的小内侍来给他作伴,没想到亲信徐荣这么不中用,倒是这个没有后台的卢省,在谢靖面前超水平发挥了。
  “宫里各个殿所怎么走,路你都熟吗?”谢靖又问。
  “熟得很,我给每个宫都送过饭,哪条路最快都知道,小路也知道。”卢省知无不言,谢靖满意地点点头。
  “去找两身内侍的衣裳来,”谢靖吩咐卢省,卢省瞟了一眼他和朱凌锶,点点头,得令去了。
  又对徐荣说,“老实待在这,谁来问都说太子不舒服。”谢靖语调淡淡的,却不怒自威。徐荣估计是被吓大的,忙不迭点头,身子还是轻轻颤抖。
  朱凌锶冲他加了一句,“不听话就打死你。”
  他说这话的本意,是因为谢靖把活儿都干了,自己干坐在这,有些过意不去,怎么说两个人也是盟友。
  谢靖却觉得有些好笑,小太子威胁起人来,奶声奶气,毫无威势可言。
  只有徐荣觉得不好笑,他听人说,太子曾经把一名小内侍推到湖里,虽然捞上来了,也去了半条命。如今说要打死他,估计也是真的,于是又吓得抖了两抖。
  朱凌锶忽然有些不忍,徐荣虽然饱受封建社会摧残,身体和j-i,ng神都有些畸形,可是怎么说,他也还是个孩子。
  他的表情自然逃不过谢靖的眼睛。
  卢省没多久就回来了,“大人,您穿着或许有点儿小,”内侍之中,像谢靖这般高大的估计真不多,又把一件小的,呈给朱凌锶,“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这是小的自己的,才浆洗过,干净。”
  卢省的身量,倒真和朱凌锶差不多,他伺候朱凌锶把衣服换上,谢靖也穿好了。谢靖二十出头还没有胡子,朱凌锶小小一只,两人若低垂着头,不仔细看,倒真像是两个内侍。
  谢靖把徐荣支到屋角远远的,才低声对卢省说,“去迎芳殿。”
  第5章 柜中
  徐良盛与羽妃,虽都心怀鬼胎,却是各有图谋。徐良盛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想的是笼络太子,延续先帝时的地位尊荣,便指使手下好好哄着太子,要什么给什么,陪着他玩,这样才免得太子亲近想要管束他的后妃或者文官。而羽妃碍于接下来要对太子下药,反而让自己的人离得远远的,万一出了事被人追究,就可以怪在徐良盛身上。
  如此一来,朱凌锶和谢靖的计划,竟然异常轻省容易。
  卢省先是有些茫然,随后就点头称是,微垂着头出了宫门。朱凌锶与谢靖跟在身后,一般服色,谢靖弓着背,倒也不扎眼。被卢省带着七拐八绕,净沿着些宫殿后墙,不多时便到了一座宫殿后边,观其面貌,就该是迎芳殿了。
  “小的也只到这院里边,再往里就没进去过了。”卢省快活地说,谢靖点点头,转向看朱凌锶,等他示下。
  既然到了地方,说什么也要进去,此时内务府已着令各宫室内侍宫女前往养心殿,这儿应该也都空了,朱凌锶便说,“进去吧。”
  卢省听到这话,来了j-i,ng神,“小的知道一个有个小门,进去就是小厨房,寻常就少有人来。”谢靖眉心微动,这卢省虽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也话太多了。
  朱凌锶大喜,“那我们就从那儿走。”
  这条路果然清净,角门虚掩着,朱凌锶进了迎芳殿,谢靖即命卢省,“找个避着人的地方候着,”就跟着进去了。
  虽说二人都是第一次来,不过看这宫室的构造摆设,谢靖轻易就分辨得出,哪里是羽妃的住所。于是转身对朱凌锶说,“陛下,容臣在前探路,”朱凌锶点点头,有一种玩冒险游戏的兴奋感。
  迎芳殿果然静悄悄的,谢靖和朱凌锶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正殿侧面,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朱凌锶一惊,谢靖伸手护住他,两人都贴着墙根站住了。
  “快把娘娘的衣服拿过来,”两个宫女急急忙忙冲出去,又等了一会儿,屋里不像有人在了,谢靖带着朱凌锶赶紧冲进去。
  “好险,”朱凌锶摸摸自己的小心脏,他没想到的是,看起来波澜不惊的谢靖,其实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谢靖从小读的是圣贤书,行事必遵君子之道,这般鬼鬼祟祟的,跑到先帝妃子的寝宫,或许还要行些宵小行径,他从来也不曾想到过。
  虽是非常情况,到底瓜田李下。只是朱凌锶带着他往这儿来,显然是要给他看什么东西,既然如此,他也只得硬着头皮来了。
  这儿就是羽妃的卧房了,才走进去,便闻到一阵馥郁的香气,朱凌锶打了个喷嚏,用袖子掩住口鼻,好奇地东张西望。
  或许是处于“聚气”的考虑,卧室面积不大,可是家居摆设,无一样不是j-i,ng美至极,比朱凌锶的寝宫都要豪华许多,全无后世在博物馆里看到的光华暗淡的样子。紧靠着床边的,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木柜,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鎏金花纹。
  羽妃平生最爱绫罗绸缎,有点类似后世的“某某控”的感觉,即使不穿,放在那里也是好的,得了空就拿出来翻看,光是这样就能开心。
  朱凌锶记得这个,是因为在书里,之后羽妃、后来该是太后了,和人私通被锦衣卫抓住时,她的情郎就躲在这个柜子里。
  谢靖偷眼看朱凌锶在羽妃卧房里走来走去,四处探看,便垂下眼睛,只盯着地面,要他去瞧先帝妃子屋里的摆设,心里还是有些抗拒。
  忽然屋外又一阵吵嚷,朱凌锶惊得回头,谢靖也是一脸惊讶,想不到这儿还会有人在。环顾四周,没什么能躲人的地方,唯一可以去的就是床底下了,谢靖心一横,正准备往床底钻,忽然袖子又被人拉住了,朱凌锶对他使了个颜色,往墙边的柜子去。
  谢靖一看,也是实在找不着更好的地方,就托着朱凌锶让他先进去,自己跟着窝了进去。这地方高度勉强合适,可是堆满了绸缎,本来就很挤了,他身形长得高大,这时候更见窘迫。
  朱凌锶被谢靖好好地护在怀里,他个子小,反倒有很多余裕。
  今天羽妃着素,又要披麻戴孝,应该不会动这里。
  但是,会不会有其他人手欠呢?
  朱凌锶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不好的打算,最差的情况就是当场被发现,只要自己站出来,虽说传扬出去不大好听,羽妃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们还指着朱凌锶发家致富呢。
  可是谢靖就糟糕了,难免变成羽妃的眼中钉,就算不当场治他一个大不敬,以后也很危险。
  一想到这里,朱凌锶心跳变得快起来。
  外边有人走进来,边走边说话,朱凌锶凝神细听,是半夜里先帝身边妇人的声音,“都在外面守着,叫徐攸来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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