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位面之起源》第六章 奇异粒子

  季安宁今天起得特别早。
  用过早餐后，离上班时间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她做了一些强度适中的柔韧性锻炼。等到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季安宁决定提前出门。她想起昨天肖滨远的提示，打算到了研究中心，先到后院的石林区去一趟。
  根据往日观察，肖滨远口中的罗总，也就是这所研究中心的总工程师罗天翔教授，他周三和周五早上的时候都会从石林中出来。
  今天正好是周三，很有可能他现在就在石林里。
  季安宁来到石林，果然看见罗总正半蹲着，在一处花地里观察着什么。
  季安宁手中拿着一杯奶茶。她假装来早了，自己到石林里闲逛，然后偶遇罗总。
  “罗总”
  季安宁拿着奶茶，微微探身问道。
  罗总工程师抬头看了看季安宁，思索了片刻问道：
  “早。你是一年前胡海珍介绍来的那个辐射源安全评估科的小宁吧”
  季安宁微笑着答道：“我来这里已经有一年半了。”
  罗总点了点头，“噢”了一声后便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季安宁见此情况，只好自己装作好奇凑过去，蹲了下来：
  “您在看着什么”
  因为罗总与她父亲年龄相仿，所以季安宁使用敬语。
  “这些是从各地辐射区采集过来的植物。”
  罗总瞥了一眼季安宁，淡淡地说道。季安宁其实早就看出了这些花草的畸形，只是找话题罢了。
  “喔。”
  季安宁简单地应了一句，就没再说话。这次是与目标人物的第一次接触，不适合太过热情。她打算如果接下来10秒罗总都不再说话，那她今天就到此为止。
  上头虽然提到让她主动接触罗总，却没说其它东西。这证明上头仅仅是想从她这边得到此人一些额外的印象，是辅助的信息，而不是调查和摸底。
  既然他们需要的东西，仅仅是像闲聊和观察的信息。就没有深究的必要。
  “胡海珍最近怎样了”
  安宁刚想起身，听见罗总发话了，便又决定继续收集信息。
  “她身体不太好。肿瘤有扩散的迹象。”安宁表现得有些沮丧。
  罗总：“她就是太过亲力亲为了。早些时候听我说，不要每次实地考察都呆那么长时间的话，没准现在还能活蹦乱跳。”
  季安宁抿了抿嘴：“她说了：可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
  罗总点了点头，突然把话锋一转：
  “你是为什么来这里”
  季安宁倒是有点错愕，这句话听起来很随意，但从她今天的目的来看，罗总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能够一语双关的话，那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只是季安宁认为自己刚才没有露出过破绽，猜测这句话对方也只是例行试探。
  安宁假装不假思索地直接回答：
  “除了专业对口以外，不瞒您说，我确实有躲避战争的私心。”
  三战开始后，非军事背景的科研机构成为了最安全的避难所之一。
  罗总不置可否地再次点了点头，又自个看起了花草来。只是没等几秒，他突然再次发声：
  “这里可不安全。胡海珍她没跟你提起过吗这里以前是国家顶级的凝聚态物理研究院。”
  罗总这句话显然是和上一句“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相呼应的，他是想看看被他怀疑后安宁会不会露出破绽，只是安宁早有心理准备。
  “她有跟我提起过，但她没告诉我原因。我也觉得挺可惜的，好好的一所研究院，竟然迫于战争的压力而被改建成应对公众危机的机构。”
  罗总工程师露出神秘的笑意，他不急不缓地摆弄着花草，忽然轻轻说道：
  “原本具有军事背景的机构摇身一变，变成保护人类环境，成为受到战争公约保护的设施，这是件好事。”
  罗总说罢笑了笑，便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他没打算把话说的太明白，反倒是提醒了安宁一句才离去：
  “你是老胡的人，我才放心跟你聊，现在战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可要多留个心眼咯。”
  安宁饶有所思地望着罗总的背影。这番试探倒是没看出罗总有什么问题。她轻叹一声，也站了起来。她知道在她左边二点钟方向的侧门外有一个人，自她进去石林2分钟后便一直鬼鬼祟祟地藏在后面。
  她还知道那是李长明。从侧门的位置判断，李长明应该比她更早到了研究中心。然后他跟着自己来到了这里。
  或许李长明是打算来找她的，可发现她和罗总聊起来以后，又有所顾虑了。安宁很早之前便基本排除了他是别国情报人员的可能。
  “如果没发生那场核袭击，停战协议生效了，那我或许会考虑和他处一段时间，看看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想起李长明之前被她欺负也没反应，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安宁微微露出了笑意。只是如今只要战争没有结束，她都不打算考虑感情的事。
  现在她只好假装没看见躲在背后的李长明，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去。
  李长明确实早早就醒了，他醒来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茫然，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但他知道这只是错觉。他收拾了一番，因为不知道去哪里，便早早来到了研究中心。
  然后便看到安宁，以及她和罗总大早上就蹲在一起看花草的“亲密一幕”，也不知道是偶遇还是约会。
  李长明原本整夜未眠地尝试说服自己，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成熟、有能力的男性。直到他来到研究中心，他才发现一个更现实的问题：
  即便他真的变得成熟和有能力，也总会有人比他更有能耐。偏偏他喜欢的安宁，好像总是看上那些现阶段比他更有能力的家伙。
  他回想了一下，昨天安宁是和一个长得挺帅的家伙，那是她的前男朋友；今天安宁是和杨总，那是他的顶头上司和导师。
  一个长得比他帅，一个比他更有能力，两人都比他李长明更有能耐。
  李长明原本一直不愿意与人攀比。做学问就应该平心静气的，不受过多干扰。但现在，他的心没法做到心如明镜，甚至稍微平复一些都做不到。
  连续两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自己在她面前却什么都没做好，他觉得，他有点妒忌了。
  他躲在石林外面，望着远去的安宁，忽然有种预感：或许自己这辈子应该都不会跟她有结果了。
  这才是最终的结论吧李长明游荡在石林里，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起来。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别人说话的声音。
  “请问你是罗天翔教授，罗总工程师本人吗”一名身穿飓风快递制服的年轻人礼貌地问道。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看上去沉甸甸的包裹。
  李长明愣了愣，神不守舍地回答快递小哥：
  “我只是他的学生。”
  快递员：“哦门卫还跟我说罗总这时候一定在这，净说瞎话。那个，你是他学生对吧”
  李长明：“有什么事吗”
  快递员：“罗总有个邮件，你能不能帮他签收一下”
  李长明看了看他手中的邮件，有点疑惑起来。因为现在都是无人机收送快递为主，加上处于战争时期，人力快递的成本和风险徒增。这个情况下除非必要的邮件，一般不会选择人工配送。
  但即便人工配送，也是非常重要的邮件，验收理应核实收件人身份并且由本人亲自签收才符合规定。
  李长明打量了一眼这位快递小哥，他明显没有这个业务素质。有可能是战争期间快递员属于高危行业，找不到人才请的临时工吧。
  李长明最后勉为其难地代罗总签收了。为了不让这位临时工遇到麻烦，他还特意签了罗总罗天翔的名字。
  快递小哥高兴地将包裹交到他手上，便麻利地离开了。
  李长明掂量了一下包裹的重量，发觉这东西虽然不大，也就小电饭煲的大小，但确实是挺沉重的。
  他又看寄件栏，上面用中英文双语标注着“国际原子能与高能粒子研究中心；亚洲联络中心”的字样。
  在他研读理论物理学的时候，他的导师跟他提过，十几年前，随着反重力与负质量相关研究的进展，实验室中不断出现一些奇异结构的未知粒子，这些粒子没办法用过去的任何理论模型去解析。为了能尽快找出这些奇异粒子的奥秘，国际研究原子能与高能粒子的机构进行了一系列合作，确定了一些合作协议：
  当各合作团队发现新的未知奇异粒子时，本着能以最快速度和效率、兼顾公平的让其它研究院进行相关研究和攻关，发现者将对这些粒子进行封包分发到世界各合作机构的实验室中，以期互利共赢。
  看来即便是处于战争时期，这项科学协议也没有受到影响。这里面应该是一份或多份暂时被保存的未知奇异粒子。
  李长明思考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离罗总办公不远的地方。但他忽然又犹豫了起来。
  他想起安宁昨天说的那句话，他又想起了昨天安宁挽着胳膊的那个男人，还有和安宁清晨就在一起看花草的罗教授
  “现在我更喜欢成熟有能力的男人”安宁的说话飘于耳边。
  李长明看着手中这个沉重的包裹。里面，有着至今未能攻关的奥秘；而他，也是有心要在这些领域取得成绩的。
  此刻手中的这个包裹，对于李长明来说，就像潘多拉的盒子，充满着未知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