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医师快快治疗吧。”吕良一脸激动的说,他不清楚医师说得治疗是个什么意思,但只要能治好儿子,他都愿意。
医师点点头,就打开小木箱,准备帮吕布治疗。
吕布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医师要用桑皮线帮自己缝针,看来自己脑袋上的伤口还真不小,不然不会缝针,这个时代能会缝针的医生可是没几个,看来自己运气还不错碰到名医了。
所谓桑皮线,就是取桑树之根皮,去其表层黄皮,留取洁白柔软的长纤维层,经锤制加工而成的纤维细线,桑皮线制作方法简单,应用方便,且不易断折,中医认为桑皮有药性和平,清热解毒,促进伤口愈合的治疗作用,是古代缝针最好的医疗材料。
这可是在两千年前,西医都还不知道在哪个时空晃悠着,这中原大地上就已经用缝针治疗外伤了,中医博大精深果然是真的。
只见医师取出一根绣花针,又取出一小卷白色的细线,黄氏有些不解的看着医师,这些东西不都是女人才用的吗怎么医师治病还要针线医师针灸用的也不应该是这绣花针呀
“医师,为什么要拿针线。”黄氏终于还是不放心的开口问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线,这是桑皮线,专门用来缝合伤口的,这也是我当初学医的时候从师傅那学会的,后来才发现这种方法对外伤,特别是对较大较深的伤口愈合有奇效。”医师耐心的解释着。
“请二位将令郎按住,缝合伤口会有些疼痛,切记不能让令郎乱动。”医师将那细针放在油灯的火苗上烤了烤,又将桑皮线穿过针眼,回头对吕良和黄氏吩咐着。
吕良和黄氏连忙跑到床边,吕良将儿子抱住,黄氏则轻轻扶着儿子的头,不让他乱动。
吕布本以为遇到名医了,谁知道却遇到个庸医,伤口都没有清理就在这准备缝针了你就不怕伤口感染,我伤的可是头,要是感染了在这个时代几乎就等于判了死刑。
还有这针连消毒都没有消,就这么用火烤了烤就行了怎么着也得用酒精消消毒吧,这针也不知道别人用过没有,一点也不卫生,不过这针看起来没有锈,应该不会得破伤风。
“等等,等等。”吕布杀猪一样的大叫着,要不快点阻止,那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布儿别怕,不疼的,不疼的。”黄氏以为儿子怕疼,将儿子的头揽入怀中,轻声安危着儿子。
“等等,救命啊!”吕布大喊着,挣扎着,可是根本没办法挣脱,父亲的双臂异常有力。
眼看医师的针就要扎到头上,吕布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我这怎么是杀人呢这是在帮你治伤。”医师被吕布这么一喊也哭笑不得,孩子都是怕疼的,这点他很清楚。
“我伤口还没清洗呢!还有你这针也不干净,帮我缝针会感染的!”吕布一见医师停下来了,连忙喊出来。
“感染是何物你伤口干净,想来应该是你父母昨天已经帮你清理过了,我这银针也是拿沸水煮过的,刚才也在火上烤过,干净着呢。”医师摸着胡须笑着说,对于一个孩子懂这么多东西他很意外。
“这也不干净,最少要拿酒精消消毒吧。”吕布很无语,我这伤的是头啊,就那清水洗洗伤口,沸水煮煮针,这不是在拿命赌博么。
“嗯酒精是何物”医师不解的看着吕布,“难道你说的是烈酒”
“对对对,父亲家里有烈酒吗”脑袋受伤只能微微点了点头,急忙问一旁的父亲。
“烈酒有,我这就去拿。”吕良松开儿子,虽然不知道儿子要烈酒做什么,但只要对儿子的伤有用,他根本不会在乎一坛烈酒。
“父亲,要拿最烈的那种。”吕布对着已经出门的父亲喊道。
汉朝还没有蒸馏酒,这时候的酒完全是靠发酵,酿到10度左右,酵母菌的繁殖就受到抑制,度数就上不去了。这时,再用压榨、过滤的办法,把酒糟和酒汁分开,得出的酒就是压榨酒,东汉的酒大都是压榨酒,这种酒的度数顶天了也超不过20度,一般都是10多度。
用来这种酒来消毒只能说凑合,但现在也没得选择了,有总比没有好吧。
吕良抱着一个陶罐走了进来,到吕布面前打开陶罐,一股酒香就从陶罐里传出,吕布这才稍微的放下了心,北地人多喜欢喝烈酒,这闻酒看上去还不错,应该是反复发酵过的,度数比想象的还要高一些,虽然比不上后世的蒸馏酒,但勉强消消毒应该还是能凑合的。
“果然是好酒啊。”医师眯着眼睛享受着酒香,看起来像个瘾君子。
“你就是要用这烈酒擦拭伤口”医师拿过就坛看着吕布。
“嗯,用块干净的麻布沾着酒帮伤口消消毒,再用酒擦拭一下针和线。”
医师动作很快,在一个黑色的陶碗里倒了一碗酒,又拿了一块干净的麻布沾着酒帮准备帮吕布清洗伤口。
吕良和黄氏再次抱住儿子。
烈酒碰到伤口,吕布只感觉脑袋都快要裂开了,浑身颤抖着,死死的咬着牙不出声。
“布儿别怕,布儿别怕。”黄氏心疼的抱着儿子,捂着儿子的眼睛。
伤口很快就清洗完了,医师又将银针和桑皮线在酒碗里浸泡了一下。
看着酒慢慢挥发,医师眼神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在这时候的医师看来,用清水处理伤口,用沸水处理银针就足够了。
不过这银针被酒一泡确实变得更加有光泽了,看上去确实干净了许多,拿沾了酒的麻布一擦,就和新的一样。
“看来这烈酒确实有些奇效。”医师微微点着头。
医师没有剃去吕布的头发,在这个时代头发是不能轻易剃掉的,即使受伤也不行,好在吕布头发够长,两边一捋也不妨碍缝合伤口。
和清洗伤口比起来,缝针就更疼了,不对不能说是疼,应该说是痛,那种由外而内,深入颅内的剧痛。
吕布现在心里真在怒骂,麻药在哪里不是说华佗已经已经发明了麻沸散么,敝帚自珍,简直是老顽固,就不知道了把这东西传出来吗让我喝一口
医师手法不算熟练,看来不经常用这方法。
剧痛之下,吕布感觉就快昏了过去了,吕布脑子里一直在想,什么拔矢啖睛还能继续作战、刮骨疗毒谈笑自若都是狗屁,人都是肉长的,谁真的能忍得住那剧痛现在自己只是头上只是缝针就已经痛得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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