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霜凛冽,白皑压着枝头,地上枯枝散漫,飘零着晶莹的白色。
不知不觉已经入了冬,大片大片的雪花附着在地面上,铺上一层厚厚雪毯。
一只狐狸一样的东西走在雪地里,它正准备从凹凸不平的的雪阶上面滑下去,去下面的地方觅食。
但是没走几步,它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开始东张西望,然后一溜烟的跑开了。
在它跑开之后,地面开始裂开,雪阶崩塌,一个人影从里面爬了出来,他穿着略微有些宽大却完好厚衣服,翻开的领子以及袖口可以看到里面夹杂着不知名的浅黄色兽皮,好像颇为暖和的样子。
这人正是白于墨,他出来之后看了看周围,眼神有些惊疑,不好的猜测在心中弥漫。
血之证和一渊都在,衣服估计也是顾潘帮我换的,而寒骨被拿走了,面具还在落在旁边,但是为什么自己会被埋在雪堆之中,而且他们都去哪儿了,还有,自己的包裹去哪儿了。
白于墨只记得自己从天上落了下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信息缺失的很严重,尤其是外面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这让白于墨惊疑不定,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吗这个后遗症当真严重无比。
很快,白于墨就冷静了下来,他并不是什么都依靠别人的拖油瓶少年,相反他很有主见,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应该找到顾潘和龙尚尊两人,问明白情况。
从雪堆中走了出来,白于墨六识一扫很快就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但是也能确定他们不再周围。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自己被抛弃了!
得到这个答案的白于墨相当的平静,没有任何动怒的情绪,毕竟自己昏迷了两三个月之久,而且是在荒野之中,换他自己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抛弃,这是最好的选择。
但,理解归理解,心中的不快不是这么容易消除。白于墨站在原地沉默了几分钟,空旷沉寂的周围,能听到微微的叹息声。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能够活下去,白于墨很清楚这一点,他重现钻回雪洞中,想要看看里面是否遗留着什么。
雪下面的是厚厚的冰层,白于墨就是从那里面钻出来的,奇怪是的这些冰都是自己冻结的,他能很轻易的分辨出来,那些是自己的,那些是大自然的。
很快,白于墨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东西,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什么,用来装山甲统领背脊的裹袋。
白于墨微微的愣神,他好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吃不喝能够活下来。
站在旁边,白于墨一招手,厚厚的冰层好像变得和果冻一样,一条透明的冰蛇如同游泳一样在里面蜿蜒,咬着裹袋从里面钻出来。
是的,这是白于墨的的新能力,因为昏迷了大半个月,不知为何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从掌控变为了半凡。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能力,白于墨想了想将其称为冰之质变,他可以将冰赋予水的一部分特质,就像这样,他将手指伸进冰块中搅了搅,感觉跟水的阻力差不多,但是如果别人摸的话依旧是坚韧无比,除非自己相让别人也感受一下。
裹袋落在白于墨的手上,果然不出意外,里面空了,自己是靠着魔源活下来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下面竟然还压着一张皮卷纸!顾潘和龙尚尊留给我的
白于墨眼瞳一缩,马上打开看,浅黄色的皮卷纸上沾着歪斜的墨绿色字体。
…
白于墨,如果你能看到这份信这说明我和龙尚尊已经走了,或许这在你看来有些忘恩负义,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请允许我道歉,对不起!!
这几个字或许显得苍白无力,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你已经昏迷了接近两个月了,我们无法得知你会昏迷到什么时候。
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总是你一点儿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但如果只是这些的话,等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不过你开始攻击我们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周围笼罩着寒气,最开始还好,但是当我某一次想要救你的时候,周围的寒气开始攻击我,从那一天开始,我们便无法再接近你。
而且冬天了,冬天是妖魔一年中杀戮最凶悍的时候,而诡异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妖魔开始越来越多,它们好像是被什么吸引过来了,里面还有几只恶魇种。
我和龙尚尊开始待不下去了,面对危险种和恶魇种的骚扰我们开始难以自保,每日的杀戮使得我们心神俱疲,要是再呆在这里,我敢确定,我们会死在这里。
所以最终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走了,向着东边的方向,我们打算走的那天你周围已经结出了厚厚的冰层,还在向外蔓延,这让我们不用担心你的危险,山甲甲壳和封信一起冻了进去,如果你醒了,那么在原地等待,或者去东边找我们吧!
白于墨只看了一半儿,眼睛眯了一下,发生了这种事情吗昏迷了两个多月,开始攻击周围的生物,加上冬天来临,妖魔的数量急剧增多。
他想了想,接着看下去。
…
记录:
龙尚尊醒了过来,这让我高兴坏了,这几天就我一个人担惊受怕,有些受够了这种日子。
但情况不怎么好,他一醒来就要植入魇核,我并不同意这件事,但他说服了我,值得庆幸的是,龙尚尊的冒险是成功的。他成功的驾驭住了魇核,可是我总觉的他变得有些奇怪,不只是外表的变化,虽然外表也的确是变了。
他还是他,但是性格却发生了某种变化,这种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他变得更加的敏感和内敛,我想,这还是挺正常的,毕竟他掌握了魇核,但是魇核也影响了他。
龙尚尊六度了,而且能力开发的很快,比以前单薄的招式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周围也更安全了。
可这并不重要,我默默的记着日期,今天应该是十月二十四号,这几天下来白于墨的身体是越来越差劲了,最开始的时候仅仅只是触摸着冰凉,然后是坐在他的边上就能感觉到寒意。
这意味着什么,我并不知道,大约两个星期之后,十一月六号,温度哦再一次下降,我和龙尚尊已经只能是坐在火堆面前勉强维持温度罢了。
我搞不懂为什么,有一天,我裹着厚厚的皮毛过去喂食热汤,将他翻过来的时候,破烂的衣衫再也无法阻挡我的视线,我看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东西,他的心脏开始高高的隆起,旁边狰狞的血管突出皮肤,很鼓。
我试着摸了摸,里面一跳一跳的,我不确定是心脏还是其他的,为什么说是其他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好像是活的一样,全新的生命,而且惊讶的是,这是白于墨全身唯一不寒冷的地方。
好吧!我想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毕竟有所预料不是吗我将这件事跟龙尚尊说起,他的表情狠凝重,这是命体的反噬,我问他是什么意思,该怎么做,但可惜的是他也根本不知道解决的方法,他唯一知道的只是命体反噬代表的原因是白于墨身体出现了不平衡的迹象,这代表这反噬的命体不再受到其他命体的桎梏。
我继续观察下去,我发现,白于墨心脏地方的鼓包会游走,原来它是蜷缩在一起的,就像是一条小蛇一样。
它很警惕,我过去的时候几乎没有动静,但我有六识。
很清楚,我不在周围的时候,它会不断的盘转,像是扩充领地一样的盘转。渐渐的,他所占据的位置变得更大了,那种明显不是一颗心脏能待下来的大小,几乎扩充了两倍之多。
十二月二日,自从入了冬之后,周围的妖魔开变多了,也越来越频繁的捕食,我甚至在周围发现了恶魇种的气息。
十二月十四日,白于墨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而忒心脏的地方隆起还在,令人窒息的是它现在的位置和以前不一样,太靠近肺了,靠的近,我甚至能感觉到白于墨呼吸吐出来的热量。
我无法等待了,根据我看到了,如果这样下去,白于墨的肺会被烧穿的,我想我要动个手术。
但令人绝望的是,白于墨的心脏竟然再攻击我,幸好龙尚尊就在旁边。
那一天开始,白于墨周围结出了坚冰,我们在无法靠近,更为诡异的是,当冰块厚道一定程度的时候,我的六识也无法穿透,根本没有办法在观察他的情况。
好在龙尚尊能够打碎它们,我还能够给他喂药,提供食物。
但越来越厚了,清理的速度与冻结的速度相差太大,仅仅过了一天,又覆盖了坚冰。
怎么办又过了两天,我无法再靠近白于墨所处的地方,坚硬的冰块儿完全的覆盖了周围的地方,没有一点儿能够插进去的能力,太硬了,而且凝结速度极快,即使是这个状态的龙尚尊也毫无办法,甚至一只胳膊差点被冻住。
冬天要到了,没有时间再守下去了,寒冷,我们需要找寻入冬的物资,要不然我和龙尚尊都得死在哪儿,对不起!白于墨,我们要走了。
走的时候,我留下了这张纸,还有裹布,我们已经无法将食物送到你嘴里,但是我记得你吃山甲甲壳的时候不用吃饭,所以这些一起留给你,应该能够代替食物活下来。
你救过他,也救过我,所以不要害怕,这并不是舍弃你,等到我们过完这场冬天,我们会回来的,找到你。
如果你中途醒了又不想留在这儿的话,那就继续向着东边走吧!说不定咱们还会碰到呢。当然了,最好还是等到我们回来。
这张纸的背面贴有一种草药,你昏迷最初的时候它对你产生过微弱的帮助,可惜数量太少了,记住它,也许会对你有帮助的。
还有,一定要注意你的心脏,不是我危言耸听,你在你昏迷的时候,它曾鼓起来看起来像是要冲破隔膜,如果你看到这封信,看到上面的记录,一定好好检查一下自己,希望会对你产生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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