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又是何苦呢,让婢女将我关起来,结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又将我放出来了。还以为,姐姐会和殿下缠绵到深夜,我今晚是出不去柴房了,没有想到,这大费周章,做的竟只是一顿晚饭而已啊。”
这时,翟天画笑呵呵地从外面进来,满嘴的嘲讽。
她每次都要捣乱,为了避免她这一次再缠着萧瑞不放,所以翟天晴的亲信自作主张,直接将她关进了后院的柴房,见萧瑞离开了,也就放了出来。没想到,这翟天画并不自知,却自己跑过来讨嫌。
“瞧着姐姐准备了半日,还以为,殿下不会走了呢。不是说今日没什么公务了嘛,难不成,有天大的事情,需要去书房完成?竟然将姐姐晾在这里,独守空房啊。”
“请你自重,小翟姬,这里是我家小姐的院子,你过来也应该先通报一声,一句话不说就去别人的房间是什么规矩。”
“你一个下人,就这般言语针对,又是什么规矩吗,没得人说你没有教养,主子不好好教的。”
翟天画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双臂交叠,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我到我自己姐姐的房间里,还要与你一个下人说吗,这又是什么道理。也就是姐姐心地好,不时常训斥你,若你是我院子里的人,早就被我乱棍打出去了。今日被我撞到了也就罢了,若是以后,让外人看了去,没的说姐姐嚣张跋扈,连下人都狗仗人势,竟然连妹妹都容不下,十分善妒。女子若是担了善妒的名声,那可不是个小事,便是父亲也要被气得吐血吧。”
“只是姐姐这边倒不要紧,别人看着殿下的院子里如此不安定,会不会认为,根本不配高位呢……”
“休要胡言!!”
翟天晴拍桌子,怒吼道。
婢女见状,命令道:“竟敢污蔑主君,实在是不像话,来人,将她的嘴巴堵上,拖出去!”
翟天画一步步逼近,没有丝毫畏惧:“姐姐,殿下如今还在府中呢,你真的要这般待我,将我拖出去吗?你就不怕我闹得天翻地覆,让殿下为我做主?”
“你说出那样的话,殿下知道了,杀了你都有可能。”
翟天晴冷冷地说道。
“这么多年了,姐姐还是这样的性子,怎么总是这般不沉稳呢。杀了我,姐姐能够独活?我们可都是翟家的人,我看到时候,殿下会更加厌烦姐姐吧。姐姐若是真的有种,便让她们将我捆起来,一直捆到春猎结束。我倒是要看一看,皇后娘娘,满京城的女眷,还有父亲母亲,他们都会不会问到我,到时候,姐姐你该如何解释。”
翟天晴笑了:“妹妹,你称我一声姐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只不过是一个姬妾,春猎这样的事情,与你可是没有半分关系的。”
“我是小妾,姐姐还是正室不成?我们都是翟姬,谁也不必谁高啊。”
“谁都是妾,的确是不比谁强上多少的,可是我至少还有管家之权,不管是在这府中,还是在家中,我都能决定你的去留。”
翟天晴知道,翟天画是有多么的无赖,刚开始,她还与她生气,现在,她发现,自己越是在乎翟天画说的,越是会让翟天画感到来劲,与其将她的话当成什么,不如,直接忽略掉来的轻松。
“你如今叫我一声姐姐,我才会与你说这些,南宫妮教导你的那些,不会帮你得到任何的好处,反而会让你为家族蒙羞。你若是再这般不知收敛,父亲和殿下都容不下你,你且看着办吧。”
“你就别提南宫夫人了,人家南宫夫人的院子里,可没有这般嚣张的奴才。”
“你既觉得南宫夫人的院子好,那她怎么没教会你什么是嫡庶有别呢。她也没有与你说明白,为什么你至今都没能得到一个自己的院子居住,只能在她的偏房里生活吧。”
翟天画咬着嘴唇。
她自从入府以来,还没有得到一个自己的园子,就连张荇晚,也能有自己的屋子,用自己的女使,可是她呢,却什么都没有。
刚开始,她是和翟天晴一起居住的,可是,她和翟天晴原本就是性子不合的,后来自请去了南宫夫人那里。
原本这一切还很好的,可是,不管府中空出多少的园子,都没有她的份,这让翟天画已经急出心病来了。
“正是因为嫡庶有别啊。”翟天晴淡淡地说道:“方才你也说了,我们都是翟姬,可是如何区别尊卑呢,那就只有让你住在别人的院子里了。我一日是翟姬,你就一日没有院子,这,就是区别。”
翟天晴的话彻底触怒了翟天画的底线。
身为庶女,她自小就在翟天晴的阴影下生活着。翟天晴作为嫡女,什么都是有的,只要是翟家能够满足的,她都能即刻得到,可是她,却不尽然。
她的小娘,原本是很得父亲宠爱的,所以,她才能养在小娘的身边。可也是因为这个,她同时失去了很多的东西,比如,在夫人身边教养的女儿,都能得到很好的训练,而她,也是跟着学了,可每每夫人开小灶的时候,她总是听不到的。
她叫翟天画,所以她必须学画。
当时大家选择自己想学的东西,她其实是很喜欢跳舞的,可是,因为为了满足几个姐姐的才能,和琴棋书画,她就只能重点练习绘画,而舞蹈这种需要专门技师教习的东西,父亲根本想也没想,就替她否决了。
不过,她也在安慰自己,不管在家中是嫡女还是庶女,她到底是翟家的女儿,翟府是比较大的世家,她再不济,也能嫁给一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做不了贵人,做一个新贵的妻子也是可以。
就像翟天书那样。
龙尔虽不是极其富贵之人,但也能琴瑟和谐,还是个正室,多么美好啊。
跟着小娘一起生活,翟天画深切地体会到了,做一个妾室有多么的艰难。明明是一样伺候老爷,可是,妾室在正室妻子的面前就是个奴婢。贵妾还好,艰难的就是如她小娘这般,只能靠着父亲的恩宠,才能得到一席之地,每日请安,也只能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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