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于明这么说,曼迪内疚道:“是我不对,一直答应你离开这一行,却因为各种原因耽误。我必须承认,如果当时我就这么离开,我难免有些失落。我这些年所学所经历的变成了没有意义。现在很好,有一个重要的岗位让我实践,我能知道自己的斤两和自己的定位。再离开,我也不会有遗憾了。”
于明理解曼迪的意思,据说魏延现在找到了一个白富美,白富美对魏延很满意,但是对魏延工作不满意。刑侦一队加班不定时,出警不定时,而且外勤人员具备一定危险性。白富美想让魏延转行,但魏延不同意,他和白富美说,自己不是很在乎那工资,也不是为了人民的安全等大道理,他就是喜欢那份工作。如果纯粹做文书内勤,没有一点危险,他反而觉得没意思。从这份工作他找了自己的价值感,有存在的价值。很多人都在寻求认同,寻求家庭、社会的认同。吃软饭可以理解,生活艰难,被逼无奈,但是如果有好一些选择,如魏延这样,他就会坚持。他不是纯粹为了a市治安,不纯粹是为了薪水,只是他认为这工作让他有价值感。被认同,这很很重要。据说目前魏延因为这问题和白富美正在冷战中……
于明只是告诉曼迪,有任何困难和危险要告诉他,他未必会帮忙或者未必能帮上忙,但是于明需要知情权。而后很快聊到了黑色联邦和调查人组织的问题。
飞猫、全品受重创后,调查人组织并没有立刻扩充填补他们业务真空,仍旧保持着自己的态度。曼迪认为调查人组织可以不加入黑色联邦,但要一直保持中立态度,这样反而有利黑色联邦将来的强大。潜台词就是,以后有矛盾,弱小的组织去抱调查人组织大腿,调查人组织要公正对待。曼迪有些想法于明认为比较单纯,比如先整合全球非法货运,也就是俗称的走私。比如西瓜手机,某国需求量很大,而a、b、c、d四家走私组织都向某国走私西瓜手机,会引发利益的纷争甚至是冲突,事实上借用警察打击对手的案例是非常多的,很多群众举报就是对手举报。黑色联邦就是要制止这种冲突,曼迪认为可以通过和平竞争的方式来完成走私。但于明认为,各组织的成本不一,和平竞争不利者肯定会不满。不过于明没有提出自己看法,这些东西和自己无关,是曼迪工作上的事。
曼迪说了一些计划,再看于明,漠不关心态度,也无可奈何。两个小时后,汽车终于到了安全屋,已经商量好晚上一起吃晚饭,于明也预定好了明早回国的机票。
可是,到了安全屋后,发现有些异常,内保和外保队长正在一起低声商量,一楼的大厅多了一些医生,安全屋外还有小镇开来的救护车。曼迪立刻上前询问,内保队长告诉曼迪:“汤姆生病了,一个小时前腹泻,医生通过症状初步诊断为轮状性病毒腹泻。”
曼迪脸色大变,轮状性病毒是属于a型(最为常见)一种传染性疾病,一般来说,传染人氏为免疫力比较差的儿童,俗称的小儿秋季腹泻。大人也会被感染,但是免疫力强,自愈能力强。孩子秋季腹泻必须一个周期,无特效药,难以防范。成人也有秋季腹泻,比较少,比较难以感染,但是和儿童一样,没有特效药,抗生素无效,必须经过一个周期。而这个周期中,会有各种并发症状,比如呕吐、发烧。现在医学科技来说,孩子秋季腹泻并不可怕,大人腹泻更不可怕。而对汤姆,可能是致命的打击。不知道在哪个环节感染病毒,但是可以肯定是在外出期间,外出期间距离现在时间很短暂,而汤姆发病很快,说明汤姆身体内的免疫力可以说微不足道。
私人助理跑下楼道:“医生说这里不具备医疗条件和设施,为避免并发症对生命的威胁,需要立刻去华盛顿大医院。”
“这……”曼迪求助看于明,毕竟是妹子,这时候缺失了一些主观判断。
于明道:“打电话给菲亚。”人生自古谁无死,如果自己做出决定,汤姆死了,不管和自己决定有没有关系,菲亚都会讨厌甚至怨恨自己。老外的价值观很难判断,美国发生过一起案件,奶奶把亲孙女杀了,因为奶奶很疼爱爸爸,而亲孙女叛逆,导致爸爸在帮助她时候出了车祸,奶奶觉得孙女要为自己儿子的死负责。匪夷所思,但谁保证菲亚就不会这么变态?
曼迪立刻联系,菲亚已经知道,她正准备在赶过来。听闻曼迪询问这问题,菲亚略为考虑就回答:“直升机送到xx医院,其他我来安排。”xx医院是菲亚熟悉的私人医院。美国私人医院不太相同,美国私人医院目标是富人,提供的是尽可能好的医疗条件。中国多数私人承包医院目标是所有人,能宰就宰,进了这个门,不掉二两肉你是出不去的。
于明没有意见,见曼迪担心,握了她的手表示支持,同时心里在想:李复那边着急不着急?自己需要买一套出席葬礼的衣服。再次强调,于明不是好东西。
于明的乌鸦嘴时灵时不灵,不能怪他,他总是有最坏的打算,当最坏的结果出现时候,他的乌鸦嘴就灵验了。第二天凌晨,医生通知病危,并且详细的解释了为什么会病危。简单来说,就是汤姆身体免疫力太差,导致在对抗病毒时候,身体器官出现衰竭迹象。目前还在抢救,但是医生希望家属们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菲亚一个人做在椅子上低头画圈圈,没有人敢去惹她。但是所有人都想不到,菲亚在伤心难过之余,反而有一份庆幸。一直以来,汤姆活的很不容易,菲亚知道汤姆所谓猎人俱乐部的事,一直没干涉,因为那是汤姆唯一的生活兴趣和爱好。后来曼迪出现,汤姆性情有了很大好转,但是也无法抵消汤姆每日要经受的折磨。死,有时候对病人,对家属都是一种解脱。她一直很担心自己先走,汤姆怎么办,为此她做了不少努力和工作,建立基金会,寻找可靠的人托付。而现在结果让菲亚松了口气。同时她也想起了早年去世的丈夫,那是一个中国人,中国传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汤姆身体其他部分没有问题,如果菲亚愿意,是可以得到汤姆的子嗣。但是菲亚最终放弃了,她考虑了很多很多……
菲亚看向旁边的于明和曼迪,曼迪有些难过,但丝毫没有愤怒。于明……菲亚有毙了于明的冲动,这小子竟然一副沉痛的表情。别说汤姆还没死,就算死了,我也不相信你会沉痛。整间屋子的情绪都被于明一个人感染了。菲亚对曼迪并不上心,菲亚有时候也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现在汤姆快死了,菲亚看曼迪反而亲近了很多。还有那个恶魔蜘蛛……菲亚很快就想到了工作上的事。
曼迪低声道:“亲爱的,你这表情?”
于明略低头,双眉头挤在一起,脸颊的肉朝上,脸部略有些扭曲,看似在强忍悲痛之情。于明摊手:“我很难过。”
“我以前很奇怪,为什么女孩听见明知道谎言的话,却愿意相信。现在我明白了,就是你这样的坏男人太多。”曼迪被于明逗乐了,轻叹口气:“汤姆应该是遭遇了暗杀。”
“不,生病。”于明道:“你偷看菲亚,她愿意接受汤姆生病死亡的消息。到现在,她没有打电话给下属,调查汤姆生病原因,也没有查询细节。使者和科拉的死带给她的震动要更大,我想她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也许,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曼迪道:“医生并没有说汤姆肯定会死。”
“对哦,医生说汤姆还有抢救的价值……对不起!”于明真诚道歉,看向了手术室。这家医院是距离有直升机停机坪最近的最好的私人医院,而抢救型的手术室、看护室为一体的施舍只有这一间。也就是说,汤姆生病抢救,肯定是送到这里。而到了这里,为了保持无菌,家属、保镖是不能进入的。家属和保镖为了医生更好抢救病人,也不会强行进入。a计划,就是让汤姆感染病毒。b计划,如果汤姆不死,那潜伏在里面的某人,就要下手。可能是036,可能是忍者,这两位女性都擅长完成这个工作,而不畏惧个人安危。
猎人俱乐部也算是结束了,在036介入后,现在只剩余八名俱乐部成员。除非又有人挑头,否则猎人俱乐部就宣告结束。于明猜对了吗?不,于明想的太所以然。猎人俱乐部一些人一直不满现在的游戏规则,现在的游戏规则如同是京剧一般,有内涵有文化,但是节奏很慢,缺乏欣赏价值。大约半年后,又开始了新的一种游猎方式:围猎。此乃后话,暂且不提。(要不要这后话?如果要,那需要再写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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