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皮肤黝黑,身材较瘦,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上去却很是精神。身着带有补丁的粗布麻衣,坐在山崖边的巨石上,看着眼前一望无尽的大山,神情发呆,不知在思索什么。
二狗本名叫叶凡,只因出生的时候,身体瘦弱,小时候也是体弱多病,父亲怕养不活,便给他取了一个下贱的小名,在村中有个迷信的说法,小名取的越是下贱,便越是容易得到上天的垂怜,也就越容易养活。
二狗一家本居住在青山脚下的青山村,但由于二狗在出生的那一晚,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一道惊雷劈下,这一劈之下,房屋倒塌,也就是那一瞬间,二狗哇哇坠地。
幸庆他们一家三口都活了下来,然而迷信的村民则认为二狗是个不祥之人,哪有人一出生便引来天雷,而且还不偏不倚的劈倒了他们的房屋。
从那以后,村民纷纷向村长提议要将二狗他阿门一家赶出青山村,或溺死二狗祭天,二狗一家受到了村民们的排挤,父亲当然也不会溺死自己的亲生骨肉,迫于村民的压力,一气之下搬离了青山村,在青山的半山腰上搭建了几间木屋,将二狗养育长大。
二狗今年已有十五岁,他时常羡慕青山村的孩童,特别是和他年纪相仿的人,大多都已谈婚论嫁,或是早已定亲,甚至有的已经成亲生子,而他不说是相貌堂堂但也不算丑陋之人,论打猎是常年在山中早已练就一手打猎技巧,别看年仅十五岁的他早已比得上村中一些打猎能手,论读书识字,他不说才高八斗,但也算是识得不少字,他自信比村中村长识得的字还多。
可自认这般优秀的他,就是没有人来上门提亲,原因全都是因为他出生时房屋被雷劈过,他被认为是一个不想之人,别说提亲了,至今村中之人对他们一家都是唯恐避之不及,那里还有人上门提亲。
“吱吱吱...”
正当他想入非非时,身后不远出的丛林中传出微弱的吱吱之声,二狗耳朵一动,立即起身,转身向身后丛林走去。
扒开杂草树枝,不出他预料,一直山鸡正在奋力想挣脱脚下陷阱。
二狗嘿嘿笑了一声,提起山鸡,看向青山山巅上一座被树荫遮挡,若隐若现的寺庙,嘴里嘀咕一句“老道士还真有口福。”
说完顺着一条张满杂草的小路,向着寺庙方向走去。
看着山巅寺庙离他不远,可他知道,就这段山路,如果不快些走的话,估计要走上个大半天。
二狗从小就极为聪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父母是因为自己而被赶出青山村的,而整个青山唯一帮助过他们一家的便是山上那座寺庙中的那个老道士。
寺庙原本叫做青山庙,据二狗所知,老道士所说,青山庙原本是青山一带方圆百里的大庙,受方圆百里的人供奉,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寺庙落寞,大门前青山庙三个字的牌匾上青山两字已不知去向,现如今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的庙字。
看着残破的大门,和门前两根充满年月气息的柱子已然腐朽,叶凡提起山鸡,从侧门走了进去,不是他不想走正门,只因正门太大,打开需要费不少力气不说,而且还长时间未打开,也不知道打开会不会捣塌下来。
走进侧门便能看见地面上随处可见的杂草树叶,都快成原始地皮了,可见平常来这里的人是少之又少。
绕过杂草,一路上经过许多蜘蛛网,弄得他本就有补丁的衣服上显得更加的脏乱,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寺庙的主殿,殿内屹立这一尊石像,石像雕刻的不是佛祖不是菩萨,而是一个不知名的人。
石像身高丈二有余,抬头仰望着天空,双手背负身后,右手握着一卷石卷,石像的周身已经有些风化,看不出颜色,面部也有些看不清楚,仔细看去更像是一座泥捏成的一般,只要那右手手握的石卷,看上去没有受到什么风化,颜色也相对的其他部位要浅淡的多。
好像雕刻时不是同一块石头雕刻的一般。
石像下,一个老者头发花白,面目慈祥,胡须尺长,就连眉毛两侧也有半尺之长,均已花白,双目紧闭盘膝在一块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他在念叨些什么。
“老道士,老道士!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二狗走上前带着欢快的语气说道,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将手上的山鸡随意丢在地上。
不见老道士有何反应,二狗心生疑惑,向他走去,还未靠近,便听见他细微呼噜声,还以为他是在念经,二狗一阵无语,嘴里嘀咕一句“真是上了年纪,坐着都能睡着。也饿不怕感冒。”
说完摇了摇头,走到石像后方,拉开石像下方一个隐秘的暗柜,从暗柜里面拿出一件动物皮毛缝制的衣服,衣服是母亲给老道士织的,而皮毛是二狗捕猎所得的猎物皮毛。
“咚.咚..咚...”
一声弹跳的轻响,一颗珠子随着毛皮衣从暗柜里拉出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响声。
“这是什么东西”二狗蹲下身子将珠子捡起,珠子呈赤红之色,好似被火少过的泥丸一般,拇指大小,非常圆润,不重,只有普通的鸡蛋重量。
看不出珠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二狗将其放入怀中,准备等老道士醒来时在向他问问,他自认庙里的一草一木,老道士的一针一线,这里的所有东西他都是清清楚楚,可以说从小他生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这座庙里。
小时候因为自己的原因,原本是村里备受欢迎打猎能手的父亲,却没有一个人村民愿意同父亲一道进山打猎,进山打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运气好也需要十天半个月,要是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一个月也打不着猎物,所以若是一个人进山的话,白天黑夜没有照应,很容易出事情,所以母亲会陪同父亲进山,两人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那个时候村里孤立他们一家人,没有办法,父母二人只得将二狗放在庙里让老道士照顾一二,可以说,除了父母,老道士便是他最亲近之人。
将老道士扶起来,小心翼翼放在木椅上,避免他睡着摔倒,将毛皮衣盖在他的身上,不让他受凉,做完这一切才将地上奄奄一息的山鸡抓起就往殿外走去。
走出大殿,来到后方厨房,熟练的将山鸡拔毛去除内脏,三两刀剁成块,找来一点干蘑菇,一并放入锅中,点火炖上。
将火点上之后,放入几根大木柴进灶,看了周围一眼,柴火还有不少,只是水缸里的水已不多,二狗走到水缸前,挑起水桶,腰间别上砍柴用的斧头,往外走去,任其柴灶中柴火燃烧。
老道士上了年纪,身体不如以前,这些年无论是他吃的饭菜,还是烧的木柴,或是吃的水,甚至就连穿的衣服都是二狗送来的,平常时间他要进山打猎的前两天都会到庙里来逛荡一下,为老道士送上些食物,砍些干柴,将水缸里的水挑满,对老道士的照顾不算无微不至也算是照顾有佳。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也就两天前他才上山挑满一缸子水,怎么才过两天,缸里的水就见底了,按理说一般老道士一大缸子的水一个人能用大半个月的时间。
还好今天自己山上来了,不然老道士怕是会渴死在庙里。由于在山巅,挑水的地方也较远,到了他的年纪怕是已经挑不动了。
直到傍晚时分,二狗背上扛着一大捆干柴,肩上挑着满满一桶水,回到庙里,就闻到一股肉香味从大殿飘散出来。
放下干柴和担子,一路小跑来到大殿,只见老道士坐在木椅上,桌上盛有一大碗鸡汤,和一个酒碗,地上则四处都是鸡骨头。
“嘿,老道士,你倒是不客气,悄悄的就吃上了!”二狗喊了一声,找来一根摇摇晃晃的木凳,坐在老道士的对面,丝毫没有客气端起桌上的酒碗狠狠喝了一口。
“诶诶诶,臭小子,给我留点,”老道士一看,连忙抓住他的手,硬生生的从他手中将酒碗抢了回来。
“哼,若不是我将我爹的酒给你偷来,你还有得喝”二狗不满酒碗被抢,拿起筷子从鸡肉汤中捞起一块鸡肉,吃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是是是,算我谢你了,你看你不也说了是给我偷来的嘛,你还喝,你也知道,老头子我一人在山上不容易呀,想当年,老道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一个人进山挑水砍柴,才落的如今这身风寒,若不喝点酒晚上疼的都睡不着,”老道士说着便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道士,不仅吃肉还喝酒,整天还和一个和尚一样念经,”对于老道士可怜的样子,二狗一脸不屑,这老道士别的不行,就会忽悠人,忽悠起来还一套一套的,让人防不胜防,这么多年,他早已将老道士的性格给摸了个透彻。
“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总是弄炖的,下酒不好吃,弄点烤的,炒的,红烧的都好,”老道士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一个劲的在碗里捞着鸡肉,一捞还捞两块,左右手一手一块,看他的样子生怕二狗会抢他的一样。
“你这臭道士还好意思说,是谁上一次硬要吃烤野兔,结果牙齿疼了半个月喊得我还挨娘骂了,我还没给你说,就是那次我爹差点还揍我,说我不该弄此般上火的东西给你吃,要是吃多了一命呜呼了,我可付不起那个责任!”二狗鄙视的看了老道士一眼,喝了一口酒。
由于小时候老道士对他们一家的照顾,一家人对老道士那是特别的尊重,特别是父亲,每次上山来都要带许多好吃的上来,母亲也一样,知道父亲或是二狗要上山来,总会让他们带上一些暖和的衣物,或是一些草药。
老道士一个劲的啃着鸡骨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对了,你前两天不是才来过吗怎么今天又来了”老道士突然开口问道。
“哎,别说了,还不是因为村里传来消息说是一个叫什么望云宗的门派,还说是什么修仙门派,要来村子里招收十岁到十六岁只见的弟子。
这不父亲听说此时,就想让我去试试,说不定能入仙门法眼也说不定的呢。”二狗一五一十的说道,原本他同父亲两人准备就这两天进山打猎,所以前两天他才上山来了一趟。
“嘿嘿嘿,望云宗,又到十年一次招收弟子吗...”老道士听说此事之后,脸上顿时露出诡异的笑容,好似拾到了金银一般,猥琐之极,看的二狗阵阵毛骨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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