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北京卢沟桥,随着几声“轰隆隆”的炮声,日本鬼子兵洪水猛兽般地闯进了中国的大门,刹那间血腥一片满目疮痍。几年里这些洪水猛兽的铁蹄践踏着中华的大地,他们到处烧杀奸淫无恶不作。
豆腐五爷家的冯氏豆腐世代相传,他是第五代传人。一天清晨,忙了大半夜的豆腐五爷正想挑着担子去卖豆腐,门“咣”地一声被撞开了。只见几个穿着黄军装带着两扇帽的日本兵端着长枪闯了进来。前面站着的那个人豆腐五爷认识,他就是自己的儿子冯二狗。
冯二狗走上前来说:“爹,想好了吗,给皇军做豆腐那可是抬举你啊,能吃香的喝辣的,今天就跟我去吧……”
还没等冯二狗说完,豆腐五爷一个大嘴巴搧在冯二狗的脸上,大声地怒斥:“吃里爬外的东西,你给我滚,你给我滚……”豆腐五爷气得身体发抖差点摔倒。
不几日的一天夜里,豆腐五爷在祖先的神位前刚刚上完香,正想做豆腐。冯二狗爬墙溜了进来,对豆腐五爷说:“爹,伺候日本人有啥不好,你看我现在要啥有啥。”
豆腐五爷没有理他。冯二狗又不甘心地说:“爹,你不去给日本人做,你就把咱家的豆腐秘法传给我,你现在可以不用劳作就享清福了!”
豆腐五爷扭过头来气愤地说:“你给我滚,我冯家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冯氏豆腐也不会传给你!”
冯二狗气急败坏地说:“你不做又不传给我,哼,有你好看的!”说完摔门就走了。
豆腐五爷叫起老婆来,伤心地说:“蛮指望把这家传的营生传给冯二狗,可这小子夹住尾巴投靠了日本人,这世代相传的冯氏豆腐融进了几代人的心血啊,能让日本鬼子得了去再说,这祖训上写的明明白冯氏豆腐世代祖传,不能传女只能传男”
豆腐五爷的老婆打了一个“嗨”声说:“得想个办法啊。”
两口子商量着此地不能再呆了,背井离乡逃亡他地吧。于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挑着担子带着被褥匆匆忙忙地连夜逃亡。风餐露宿披星戴月,也不只走了多远来到一个小村庄,村庄的名字叫天土村。
豆腐五爷还是经营他的冯氏豆腐。第二年婆娘为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也就是冯氏豆腐的第六代传人豆腐六爷。
天土村是华北平原上一个普通的村落,村名既古朴又庄重。村子历史很久很久了,久的连村子里的七爷都说不清它的来历,七爷只知道自己一生下来娘就在这个村子里消失了,娘给了三爷生命的开始,同时给他的是一贫如洗的生活。
打土豪分田地,热热闹闹的人民公社生产队时代开始了,对土地渴望的人们一心一意地在家侍弄着村里的那片土地,几年过后,人们才发现土地里刨出来的粮食根本就不能果腹。可是人们还是一心一意地经营着,所谓的一心一意那也是逼出来的,没有办法,除去在外面工作的,有些手艺的在外面跑江湖的,多数的男人和女人们都守在自己的村子里,在属于他们的那片皇天厚土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混沌世界、开天辟地后,上帝造出了男人,也造出了女人,男人和女人共同撑起那一片天地。男人的力量是上帝赐予的,是得天独厚的。有女人,就有女人的力量,相对于男人来说的力量。外表的美丽是力量,内心的美丽也是力量,当然内心的丑恶也是力量,内外相加在一起的优秀是绝对的力量,不管怎样的力量,这个力量可以撼动山水,改天换地,更可以改变男人,改变你我他。于是,女人是男人的上帝,女人的力量也就是来自上帝,来自上帝的性别分配政策,当然也不能排除男人对于女人的宠爱或者叫迁就。女人的力量是巨大的,于是乎,这部小说还是从女人说起吧!
第一章一个女人1
话说某省城车站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如果从天上俯视,就好像一大片黑黑的蚂蚁在慢慢地蠕动。此时天上正下着雪,洁白鹅毛般的雪花铺天盖地地砸向蠕动的蚂蚁们,天地之间组成了一幅流动的黑白素描。
通往候车室的过道被进进出出的人流和人们的笑语、牢骚塞得满满的。
同江急急忙忙随着人流进入候车大厅,急步地走着一边用机警的目光快速地扫描候车大厅里每一个面孔。候车大厅里人们或站或坐,或说或笑,把诺大的一个大厅弄得沸沸扬扬。同江一看候车室墙上挂着的大表,9:45,离10点还差一刻,他快速地来到四川方面检票口。
“同志,几点发车”
“10点。”售票员漫不经心地说。
同江用毛巾擦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细汗,围着附近的长椅转着,那眼神就好像是哥伦布要在大厅里发现新大陆,孙悟空从人群中要搜出他找的害人妖精来。他转到离检票口最近的一个女人的座位前突然停住了脚步,显得漫不经心却又兴奋地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时地向左右张望,显得有些焦急,又有些慌张。同江的目光并没有引起女人的注意。同江心想可别闹出笑话来,从口袋里悄悄掏出一张照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看这个女人的脸。女人二十五六的模样,长得很端正,椭圆的脸上镶嵌着一对黑黑的大眼睛,这对大眼睛在白皙光滑的脸上就好像是养的一对黑宝石。这对眼睛对同江来说虽只有过一次接触,但记忆很深。女人掏出手帕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无意间看到同江在注视自己。这时同江上前抓住女人的手腕,说:“我没认错的话你是素花吧。”女人被这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两眼莫名地望着同江,用力地想抽回被攥着的手。
女人心想:这是谁啊
“我不认得你,你是谁啊抓我干啥”女人有些急了。
同江说:“不认得我吧,我可认得你,快跟我回去!”
眼前的女人有些愤怒了,“你说啥!你我根本不认得,你是不是疯子”
“我是不是疯子你先别说,先说说你,你是不是……”同江欲言又止继而说道,“快跟我回去,你家王虎快成疯子了!”
“王虎……”女人眼神显得有些异样。
“快别装了,王虎央了村里的七爷,七爷安排人们分了好几路找你,要不是我来得快,你就……”没等同江说完,女人又想挣脱同江的大手。同江是干什么的有把好力气,以前在村里晒谷场上和别人打赌,抱着轧场的碌碡楞是走了六七步;别人卸车只扛一只口袋,他一个胳膊下夹个100多斤的口袋急步如飞;人家吃水都就近在村头井里提,他可倒好,不管五冬立夏也不管刮风下雪,都去离村四里开外的地里去提,人们说你这不是闲着没事吗同江呵呵一笑:“闲着没事这提水的活不就是事吗!”他还有个爱好就是练武,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不敢说,家里墙上总挂着刀阿枪阿三节棍什么的,一进他家就知道是个爱好练武的主。你想,这个女人要想挣脱同江的大手那谈何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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