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后街。
一到夜晚,这里的各色酒吧照旧争奇斗艳,店门前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织成了一个最具包容性的t台,走在这上面的女人个个都从头发丝精致到脚趾头,卖弄风骚到眼角眉梢,肆意挥洒着她们的魅力。
人们却不把这里命名为酒吧街,只叫它后街。
其中包含着许多隐秘的含义,既有正大光明的,也有见不得光的。
白若苏的六寸高跟鞋踩在路面,一张脸仍旧隐藏在浓密的长发中,只看得出那脸颊跟下巴白得像雪,嘴唇暗红,神秘撩人。
她背着吉他,路过这里的犬马声色,留下一个酷酷的背影,路边有帅哥对她吹了声口哨。
她微微颔首,走进了女妖舞。
当初吸引她的,也是这个酒吧的名字,似乎可以激起人的另一面,一直放纵下去。
也可以让她无顾忌的唱歌。
白若苏来赶场从来不用通知老板,这里的老板做生意很随性,为了省麻烦,只请了她一个歌手,她来了,就直接上台,她不来,场子就空着。
她不是没怀疑过,自己不在的时候,大概随便哪个歌手来唱一晚,店主也会给人家结算工资。
上了台,把话筒架好,坐在高脚凳上,冷光兜头照下,今天她唱的是zelladay的《1965》。
开口,就是慵懒而沉醉的声线:
“……你从眼角
看到我舞动着
看到我像1965那样舞动着
你轻抚我的脖颈
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抚摸我
仿佛我是易碎的玻璃……”
三个小时下来,加上小费,白若苏赚了六百块钱。
女妖舞凌晨两点打烊,12点对有的客人来说才是开始,但因为不是职业驻唱,白若苏结束的有点早,原本只打算要一半的钱,但老板都大方的给了她。
她道了谢后,把吉他寄存在店里,打算明天再来唱歌。
不过突然肚子疼,去了趟洗手间,十分钟后才出来。
这时候店里又来了不少人,之前空着的一个卡座已经坐了好几个少男少女,说话和动作都很放荡,一边摇骰子一边喝酒。
白若苏不认识别人,倒是发现安茜也在里头。
她在酒吧唱歌的事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化妆戴假发也是为了避着熟人,见安茜在这里,就埋头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这时,却有一个男生瞅到了她,这人一身潮牌,穿着夸张,看起来就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他靠在卡座上,弹了弹手上的烟灰,指着白若苏,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她听见:“你们看那个小妞。”
他这么一说,几个少男少女的目光果然集中在了白若苏身上。
接着就是那种毫无尊重的评头论足:“正不正?”
“有点意思啊!”
王佳鑫坐在里面,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白若苏,她没认出来是谁,只是喝了口酒,嗤笑一声:“我说不要来这种低级的小酒吧,真是什么货色,污人耳目。”
这句话已经很过分,但白若苏却像是没听到,连个眼神也不给他们。
像他们这种成天无所事事,无聊了就出来寻找刺激的少爷小姐,就是因为严重缺少消遣对象,你越不理他,他反倒越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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