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预报为30度。这样的温度在柴达木盆地也许是热到极致了吧。连着几天这样的高温天气,让住在顶楼的我全身大汗淋漓,也热得太过“丰满”的我狂躁难耐。房子里是待不下去了,顶着让人头晕目眩的太阳我走向了街头。今天是星期六,本应人来车往、嘈杂热闹的街上像撒豆点兵似的,稀稀拉拉没几个人,这也许和今天的高温有关吧。
快走到教育局门口时,从前方隐隐约约地传来二胡的演奏声。我住足细听是“二泉映月”,我自语着。是“二泉映月”、是“二泉映月” ,我兴奋莫名。“二泉映月”是我今生最喜欢的二胡独奏,隔三差五的从网上搜来视频欣赏过瘾才肯罢休。这是民间著名艺人“瞎子阿炳”的代表作。我不由自住地加快了脚步。
电影院门前的广场上围着一圈人,声音是从那圈人群中传过来的。人群中围着的是一位苍桑的老人,带着一幅老式的石头镜,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镜腿已经磨光,镜片多处划痕。老人坐在一只低矮的已看不出本色的小凳子上,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长方型口香糖纸盒,里面盛着稀稀拉拉的几张块币、角币,我本能地掏出钱来放了进去。这是一位失明的老人,身上穿着蓝得已经发白的中山装,白中带着斑斑脏痕。黑色裤子,裤角有点破烂。棕色皮鞋有点看不出原色了。鼓铜色、苍老的脸上被无情岁月的刀刻上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这是一张饱经苍桑的脸,这张脸不知道走过了多少艰难岁月,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雨雪风霜。这张脸沐浴了青海高原的狂躁紫外线,也许也品尝过南国的绵绵细雨,北国的凛烈寒风。
老人脸上挂着慈详的笑容,倾情的、旁若无人地演奏着,声音如泣如诉。仿佛在倾诉着自己对痛苦生活的深切感受和般般无耐,仿佛又在张扬着对坎坷命运的不屈抗争。
睹斯人思彼人。我的思绪飘向千里之外无锡西郊璨山脚下“瞎子阿炳”的道士墓旁。阿炳,原名华彦君,江苏无锡人,民间音乐家,生于183年8月17日,卒于1950年12月4日,终年57岁。阿炳因三十五岁双目失明,被称为“瞎子阿炳”。阿炳在音乐上博采众长,广纳群技,把对痛苦生活的感受,通过音乐表达出来。他的作品,渗透着传统音乐的精髓,透露出一种来自民间底层的健康而深沉的气息,情真意切,扣人心弦,充满着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一生创作和演出了270首民间乐曲,他最著名的曲目是二胡独奏“二泉映月”。
生性刚强如铁的我最怕“苦难”二字。每每看到苦难场面我必情不自禁、潸然泪下。这也许是我也曾经历过太多苦难的缘故,也许是天生同情弱者的人性使然吧。
望着眼前这位卖艺度日的苦难老者,我心生敬畏。是敬畏他的“风过而竹不留声”的淡定还是敬畏他的“夜无明月花独舞”的从容我没有答案。
突然一曲韦唯高亢嘹亮的“爱的奉献”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是一首88年我在青海银行学校就读时,每天饭时必放的歌曲。每每听到这首歌我就心潮澎湃,并坚信人人都献出一点爱,我们的心田就会碧波荡漾,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我们的生活就会洋溢着芬芳。
听吧,“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生命的源泉,再也没有心的沙漠,再也没有爱的荒原,死神也望而却步,幸福之花处处开遍。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芦成良初稿于乙未年甲申月白露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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