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将李小满送出后门,并没多说话就赶紧溜了回去。看得出来,卢子对上官琪很好,这种好甚至是超乎友谊超出下级对上级服从。但是他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只要上官琪让他做的,他总是尽心尽力,尽管刚刚李小满和上官琪在羁押室内缠绵**,而他只是静静地在外面把风。
李小满不敢多做停留,朝着大路走了不远,路灯下一群人聚在一起。李小满还在琢磨这帮人到底是谁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老大!是老大放出来了!”
李小满一听是黑娃的声音,看来他们都已经安然无恙。
秃子叼着根烟笑道,“哈哈,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现在在南华镇,谁还敢小瞧我们小刀门。谁敢抓我们的人,那就是找死。”
“秃子哥牛逼!”有人巴结道。
二狗子黑娃小超和蝎子四人围了过来,接着路灯的光,看到李小满的额头上似乎有个肿起来的包。
二狗子忙时问道,“怎么回事?那些臭警察是不是打你了?”
“没事!”李小满摇摇头,本来他都忘记还有伤这回事,被他这么一提醒,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上官琪的警棍实在是太厉害太霸道了,皮开肉绽,火辣辣地肿痛。
“这还叫没事?包上都流血了!不行,这些警察太猖狂了,连我的老大都敢打!”蝎子很是不满地说道,吆喝着就要带人回去算账。
李小满暗道他知道个屁呀,他的伤口可不是臭警察打的,是香警察打的。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上官琪之所以打他,还不是他刺激的么?
“好啦,都凌晨四点多了,我都困了。”李小满只好将他们的话题转移,“早点回去睡觉吧。”
“我有车,现在正在路上马上就到,我送满哥吧。”秃子献殷勤道。
李小满拒绝了,“都散了吧。我住的地方近,一会儿就到。”
兔子有些尴尬,他总觉得这个李小满似乎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虽然小刀门的老大王石头对他格外看重,还让他小心伺候着,可是他没看出李小满是个能够为人所用的家伙。相反,他的日常行为和表现都有些过于像茅坑里的石头了,真是又臭又硬。
“满哥,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听说您现在在黄粱县发达了,就要把我这四个得力干将带走啊,我这场子少了他们四个可不行啊!”秃子很是为难地说道。
“兔子哥,你搞错了,我们可不是你的得力干将,我们只是满哥的小弟而已。”二狗子纠正道。
秃子嘴巴张大很大,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呵呵地笑了笑,“那好吧,当我没说。那我么你先撤了。”
李小满冲他笑了笑,带着二狗子等人就朝着出租屋走去。
回到屋内,他打开房门,林欣怡睡的正香,看来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傍晚的时候在楼道里发生的惊醒动魄的战斗。
为了不吵醒林欣怡,他决定就睡在外面的沙发上。
一路上,听二狗子的介绍,他得知高满江这次不死也是瘫痪,在医院紧急抢救以后脱离了危险期。不过说来奇怪,高盛竟然不予追究,反而极力反对警察将事情扩大化。这让李小满不是太理解。高盛这个人真是不简单,这要是在别的黑老大看来,打了自己的亲侄子,还差点要了亲侄子的性命,那绝对会跟李小满死磕到底。这恰恰说明了高盛的心思很深,具体他有什么图谋,李小满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他脑子里很乱,也就不再细想。二狗子四个人跑到房间里胡乱的睡下了。李小满躺在沙发上面对着无边的黑暗久久不能入睡。
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电影,里面的镜头血腥夹杂着暧昧。让他血脉喷张,又感到百感交集。对高满江的仇恨,对上官琪的爱,让他辗转反侧。
虽然一路上二狗子都没有提去报铁柱的仇,但是李小满知道,大家不提,是避免大家都陷入悲伤之中。高满江还没死,那他一定还会报复。对于这样的奸险狡诈的小人,只有先下手为强。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医院里,彻底地结束他罪恶的生命。可是上官琪不允许。每当他有冲动的时候,上官琪的话语和形象总是在他的脑海里闪现,让他迟疑和顾虑,让他不能够纵心所欲。
女人是男人最大的束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小满决定隐忍,找个合适的机会,让高满江死得心服口服,同时还避免自己和兄弟们锒铛入狱。外面的花花世界如此美好,那么多美女和钞票瞪着他去拥有,权力和荣耀瞪着他去摘取,他怎么能够为了一个小人放弃了整个乐园呢。让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苟活,对那个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
休整了两天,李小满渐渐恢复了体力。这几日他都呆在出租屋内,同时派人关注着高满江的状况。高满江已经被个高盛接回了家中,并且派人严密保护,这让速战速决的报仇从客观上成为不太可能的事情。
林欣怡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每日见到李小满都倍觉开心,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学到的做菜技艺,每顿饭都变着花样的给李小满做各种美味佳肴,养得李小满很是舒坦。
身体上的舒适,丝毫不能减退他灵魂的焦灼。林欣怡渐渐发觉了李小满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对。她想要询问,却害怕李小满觉得她很烦。所以只要她觉得李小满有些郁闷和烦躁的时候,她就会安安静静地陪在李小满身边,一句话也不说,但是从来不会走开半步。这样的距离,让李小满感到了充分的自由,也让他对林欣怡更增加了几分喜爱。
想了很长时间,李小满还是决定给那个号码打过去。那是之前上官琪给他打过来的号码。
电话想了好几声,终于有人接通,果不其然是熟悉的感觉——短暂的沉默,似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你没事吧,你爸爸有没有难为你?”李小满关切地问道。
“我还好。你离开南华镇了吗?”上官琪问道。
“没有,我还有事情没有忙完。”李小满答道。
“你还想乱来?你就那么急着报仇吗?难道一定要成为杀人犯你才甘心?你要是杀人,我保证我是第一个出现在现场,并且将你捉拿归案的警察!”上官琪愤愤地说道。
李小满呵呵一笑,看来她还是那么地紧张他,“我是有别的事情,我要采药。”
“采药?”上官琪一愣,听他在电话那头窃笑,她知道肯定是被李小满觉得她过于激动了,她暴露了她对李小满有多在乎。她可不喜欢被李小满看笑话。
“嗯。我现在在黄粱县的要厂里工作,这次回来就是进山采药的。”李小满答道。
“哦哦,那就好。你没事,我就……”上官琪话到嘴边还是挺住了。
“你就放心了是吗?”李小满替她补充说道。
“好啦,我要工作了。”上官琪很是尴尬地说道。
李小满忙是说道,“先别挂,你多陪我聊聊天好吗?”
“聊什么呀,有什么好聊的,我才不跟杀人犯聊天呢。”上官琪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很高兴。李小满主动要求她陪他聊天,说明他对她的态度正在渐渐转变。她可以接受李小满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她觉得在情感上她已然没有任何障碍。她想爱李小满,就放松地去爱,毫无压力毫无牵挂,没有人可以阻止她了。
“那就聊聊杀人犯吧,你审问我也可以啊!”李小满逗她道。
“喂!”她很严肃地打住他的话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砍死高满江?我可告诉你,他现在在警方的二十四小时保护中,你别乱来!”
“就这样的人渣,你们警察还要保护他?真是没有天理!”李小满咒骂道。
“保护他,还不是要保护你?”上官琪嘟囔道。
李小满一听,顿时心中感激非常。说是保护,实际上是严加看守,就是怕李小满还要去寻仇。由此可见,上官琪有多么害怕李小满走上杀人犯的不归路。
“琪儿,你对我真好!”李小满由衷地感叹道。
“我哪儿好了?”上官琪羞赧地问道。
“哪儿都好,尤其是你的身体,真的好香啊!”李小满有些意乱情迷地回忆起他将脑袋埋在她的波涛之中的情形。
“无耻!”上官琪连忙骂道,不过心里却美滋滋的,心道,你既然喜欢那你为啥不要?
“嘿嘿。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你快忙你的工作去吧。”李小满觉得调戏这回事还是适可而止,过多了就有些太放荡了,反而失去了那种距离感。距离产生美,越是猜不透也是天天想。
“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上官琪突然问道。
“一个问题?你确定是一个?”李小满狡黠地问道。
“嗯。”上官琪答道。
“那你问吧!”
“你有多少女人了?”上官琪一字一顿地问道,就像没说一个字心上就被人刻上一刀一样。
“没数过……”李小满如实回答道。
“那你最喜欢什么样的?”上官琪追问道。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李小满连忙止住。要这样下去,他真的就成了上官琪审问的犯人了,那将是没完没了的过程。
“哼,好吧。你是个大坏蛋,大色狼!”上官琪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忙音,李小满只好一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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