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手工裁剪黑色西装,身型挺拔,一身矜贵优雅之气,犹如西伯利亚吹来的一阵清风。
他唇瓣微抿,一副金丝框眼镜搭在那立体好看的鼻梁上,为他平添几分儒雅与稳重,却要忽略眉宇间那冷冽。
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微抬,罩着远处一道纤弱的背影,眸中的神色深邃得如深不见底的枯井,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殷月宝!
他居然都忘了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若不是碰巧在这里碰见。
突然,一阵冷冽的疾风掠过,刚下车的司机杨帆不明所以的看着迈着长腿大步走进医院的男人,难道先生迫不及待的要帮云小姐看复健器材?
也是,毕竟能让先生亲自来医院一趟看复健器材的,也就只有云小姐了吧。
叮咚——
电梯弹开,殷月宝慢慢的走了出去,身后有人抱怨,看起来好好一个年轻人,怎么这么磨蹭?没看到后面有病人急着有事吗?
她却仿若未闻的埋着头往前走。
五年的牢狱之灾,早就磨光了她身上的锐气。
“这么快就出来了?”
突然,一道讥诮的嗓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听着这做了无数次噩梦的嗓音,殷月宝条件反射的浑身一抖。
又是噩梦?
她埋着头打算继续走。
“怎么?坐个牢哑巴了?”
她还是没有抬头。
只听那嗓音染上了一丝危险:“殷月宝,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试试?
她不敢。
刚出狱,她身无分文,付不起爷爷说的医药费。
看着这低着头给人懦懦感觉的背影,男人的眼睛眯了眯,漠声开口:“招呼都不会打了?”
殷月宝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转过身,抬眼看向他,这个男人,岁月似乎拿他没有一点办法,那张绝色的天容比五年前更加英气逼人了,遗世独立的气势比以往更加逼仄,唯独不变的,是他眼中对她的厌恶。
又缓缓地低下头,语气不泛起一丝波澜:“封先生。”
封先生?
“倒是有自知之明。”他嗤笑一声。
殷月宝低着头:“是的,我早该这样,封先生。”
不敢逾矩,五年的牢狱生活已经磨尽了她所有棱角,现在的她,就是个任人揉圆搓扁的球。
突然下巴一痛。
她被迫抬头与他对视,就听到他冷若冰渣的声音扑面而来:“为什么不早点这样呢?知清哪里又用受这么多苦?”
若是五年前,她肯定跳起脚解释了,可现在的殷月宝,哪里还有丝毫五年前的傲气?
更何况,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信过她,哪怕她磨破嘴皮,在他的眼里依旧是狡辩!
五年,够她学乖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封先生。”说着还想弯腰,却被钳制着下巴动不了。
男人的怒意却更甚:“一句道歉知清的肾病和腿就能好了?一句道歉知清这些年受到的伤害就能一笔勾销了?你知道她做复健的时候有多努力,多痛苦么?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就该下地狱!”
她微微抬头,一双死灰色的眼睛定定的盯着他,垂在大腿侧的手微微蜷起,那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吩咐的人打断了腿,不打麻醉的割掉了肾,无数次差点被人打死,没有任何医疗的死里逃生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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