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在异世》夫郎在异世 第1节

  文案:就是一篇简简单单的种田文,不涉及朝堂庙宇。只家长里短,斗极品,经商发家致富。
  周景一朝醒来,家徒四壁、四面漏风、一个破茅草房摇摇欲坠,随时倾塌。家里一个常年遭受暴虐的夫郎,一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但好巧不巧,就让上辈子单身二十多年的周景一见钟情。
  于是养身体,宠夫郎,斗极品,还有发家致富。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打脸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景、沈墨 ┃ 配角:沈霖、王老太、王富贵、 ┃ 其它:生子、he、1v1
  第1章 重生到异世
  周景醒来的时候,脑袋一剜一剜的疼,跟被人敲了闷棍似得。嘴里口干舌燥,嗓子火烧火燎的。
  “水……”无意识地一个气音从嘴里呼出来,声音微弱的周景这个求救的人自己都听不见。
  求生的本能还是促使着周景睁开眼睛,视线先是模糊不清,眨了几下眼睛,逐渐才适应眼前的光线。
  周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俊秀的面孔。虽然面黄肌瘦,脸色也暗沉的难看,眼圈下还有浓浓的黑眼圈,还有几个青紫的瘀痕,嘴角也破了。但这都掩不住那双狭长眼眸的光彩,纵然现在这双眼睛死气沉沉,毫无光彩可言。可周景下意识的就想到这双眼睛里要是充满了光芒,该是何等的耀眼,恐怕只叫人看上一眼,就是生生世世的等待。
  周景不仅苦笑,这都什么事,他活了三十多年身边什么样没有,红肥绿瘦、浓妆艳抹只要他能说出来的,要不了一天就能凑上来。可问题是他愣是一个也看不上,生生单身了好几十年。这临到头见了阎王,到了阎罗殿,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让自己瞬间有了想法的男人,这不是老天爷在愚弄他吗?
  正胡思乱想着,嘴边忽然被抵了一个冰凉的东西,然后凉凉的液体就顺着他的嘴巴流进喉管。热辣辣地嗓子瞬间清凉了许多,周景也觉得舒服了些。
  可也正是这碗水,这感觉令周景混沌的脑袋霎时清醒过来。
  他不是死了吗?
  他清楚的记得,国外有一笔很大的融资需要他亲自出马,为了这事他几近不眠不休国内国外的跑了近一个月。好不容易,国外那边松了口,有合作意向了。他马不停蹄拿着初步合同就带领团队连夜奔过去。
  哪成想他乘坐的航班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偏离了轨道,穿过太平洋,飞进什么金三角里。
  海上金三角一直就充斥着各种各样奇异的猜测,周景从来都当灵异故事听,没想到这次竟被他真给遇上了。
  当时只觉得有股强悍的吸力,以不可抵挡的霸道之势吸引着飞机,不停旋转的进了一个漩涡。
  那个漩涡里有刺目的光芒,刺的周景睁不开眼睛。那种飞快的旋转速度又令他头晕眼花,止不住地干呕。那种情况下,所有人都知道飞机失事了,他们都得死。
  然而周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古色古香的梦中情人。
  他的梦中情人穿着打扮很奇怪,似古人打扮,但却又不似华夏历史上任何一个存于史书记载上的朝代的装束,更像是一个架空的王朝。
  想到这里,周景的心忽然猛跳了几下。
  他微微转动眼珠,入目的就是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古代穷苦人家的装扮。家徒四壁的茅草房,四处漏风的屋子,还有不时滴答在地上的小水珠,因为家里锅碗瓢盆都用来接水,那处实在没有东西可以接,就那么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汇聚成汪洋河流。
  “这……是哪里……”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这么一句,可仍旧是一串破碎的气音。
  那个长得完全就是周景的梦中情的男人附下身,耳朵贴在周景唇边,仔细听了许久似也没听清,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屋子里一阵响动,一个同样穿得破破烂烂,补丁摞补丁的男人走进来。他先把身上的背篓和镰刀放在地上,然后才慢吞吞地转过身。
  他的脸色同周景的梦中情人一样面黄肌瘦,甚至因为太过瘦骨嶙峋,两只大眼睛看着像是往外突着,里面同样一片死气沉沉。仿佛被磋磨的没了生的希望,不过一具行尸走r_ou_罢了。
  “他醒了?”没名没称呼的,淡漠的问了句。
  “嗯。”周景的梦中情人站了起来,“你刚从山上挖了野菜回来,怪累的,中午我做饭吧。”
  说着两个人谁也不理会周景了,周景现在似一个高位截瘫病人,就这么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怎么也算一个危重病人吧,可两个少年谁也不过来瞅他一眼不说,甚至还偶尔会留露出藏不住的厌恶。
  周景躺在床上,虽然身体不能动,大脑却清明了。此情此景,绝不可能是在阎王殿,那么只剩下唯一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穿越了。
  提起穿越,拜电视小说和各种新闻报道,周景也知道些。
  穿越大抵应该分为两种,一种身穿,一种魂穿,只是不知道他是那种。要是身穿也好办,随便编个凄惨可怜的身世,蒙一蒙外面两个人应该可以。但就怕是魂穿!要是魂穿,这身体的主人和外面两人一定有密切的关系。后进来的那个无所谓,什么关系都好说。就是先头坐在他床边这个长得就是他梦中情人样子的男人可怎么办?这要是是个有血缘的兄弟啥的,他这辈子不都看得见吃不着了吗,这简直是折磨人。
  胡思乱想,想动想西的功夫,男人就做好了野菜,从锅里捞出热乎乎地一碗,自己没吃,先给周景端来了。
  周景只觉得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冷心冷肺,但倒是一副热心肠。一看平时就细心,用一把木勺挖了汤先吹冷了,试过温度后才喂进周景嘴里。不冷不热,温度正好。就是太难吃,没放盐就罢了,还有一股怪味,苦得很。只喝了一口,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鲍鱼鱼翅的周景就差点吞了出去。
  好在周景还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是寄人篱下,而且这幅身体很需要营养,这家这般穷,估计也就能吃起这个,他要是想好就也得吃,这才勉强吞了几口。
  不管味道怎么样,东西吃到肚子里暖乎乎的,似乎身上也有了劲,就是扔说不出话来。
  “你来干什么?”在院子里做活的另一个少年忽然惊叫起来。
  接着一个听着就尖酸刻薄的女音高高吊着嗓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来我儿子家还需要你过问?没人要的赔钱货,怪不得嫁不出去,这没出门子呢就往汉子家跑,和你哥一样都是个浪蹄子!”
  “你……你……”少年被骂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那个老婆子可不管那事,吊着眼梢露出眼白,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脚就踢开明显不堪重负的草门。
  草门晃悠几下,终于掉了。
  老婆子也不觉得愧疚,反而不清不楚低声咒骂几句。一进屋就看见锅里煮好的野菜汤。清汤寡水的,一瞅就知道没油没盐,绝不会好吃。但老婆子却双眼发亮。
  “呦,野菜不少啊?”她看见除却锅里煮的那些,地上还有一些没煮的在背篓里。“这些都别吃了,一会儿都给装上带回来。”
  院子里的少年冲进来,吼道:“凭什么,这是我挖来给我哥吃得!”
  老婆子冷冷一笑。“你挖来得?给你哥吃得?那就对了,合着正该是我的!我问你,你哥是谁?不正是那个扫把星的夫郎吗?我是扫把星的亲娘,就这点玩意孝敬我不应该?我还觉得少了!”
  少年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但他还是护着那框他辛辛苦苦挖回的野菜不给那个刻薄的老婆子拿走。
  老婆子也不是好惹的,竟然和一个半大的孩子推搡起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周景瞠目结舌,傻了般,呆呆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是一个生意人,做的又大,很有些本事。心思必然比别人通透,往往从别人三言两语中就能猜到他人心底的真实想法。现在听到几人毫不避人的对话,他就猜到了这身体的和其他几人的关系。
  那个老婆子应该是这个身体的娘,而那个拦着不让拿东西的应该是他梦中情人的弟弟。至于这个身体和梦中情人的关系,应该是夫妻,少年口中的夫郎应该就是伴侣的变称。
  但他有一点搞不懂,为什么两个男人可以成亲,这里所有的人还都觉得是应该应分的?
  周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所幸不想了。不管怎样,他的梦中情人成了他媳妇!
  少年顾忌着什么似乎不敢使全力和老婆子争夺,最终被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周景简直无语了,这什么玩意?还娘呢?怕不是后娘吧?
  不然亲生儿子不知道怎么都要死了(实际上已经死了),全身不能动弹地躺在床上,媳妇的弟弟好不容易给挖点野菜回来还要抢,这能是亲娘!
  观老婆子穿着打扮是不怎么好,衣服也大小补丁,但面色红润,嗓门嘹亮,行动利索,一看就是一个平时能吃饱穿暖的。现在竟然抢儿子儿媳的救命菜!
  “小弟,给他吧。”坐在床边的男人低低道。
  少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老婆子如抖胜的公j-i昂首阔步地走了不说,还把锅里煮的野菜捞干的都捞走了,只剩下一锅水。
  “哼,早这样不就得了。明天记着孝敬的吃食要赶早,不要让我亲自来催!”老婆子得意洋洋道。
  等老婆子走了,少年眼圈也红了:“哥!她太能欺负人了,没有这样的!她家也不缺吃喝,想要吃野菜,去山上使把子力气就挖了,这抢你的干什么!”
  男人语气不咸不淡:“习惯了,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少年这下愤恨地目光对准躺在床上周景,那样子恨不得吃了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样恨他,却并没有对他大叫大骂,或者怎样,只是瞪着他。
  奈何嗓子火烧火燎地疼,说不出话来,不然周景真想为自己辩白一番。
  第2章 克亲
  “哥,野菜都被那个老婆子拿走了,你吃什么啊?”少年问道。
  周景因着少年这句话才反应过来,那点子苦了吧唧的野菜是这家里唯一的食物,除此之外连一粒米糠都没有。
  男人端着碗,目光落在地上,神色暗暗的。
  “那就不吃了,从前不都是这样,也不差这一顿。”男人道:“小霖,你回来吃去吧,记着别和王春花争辩。”
  说完,男人端起碗,把这个家里唯一剩下的这点可以果腹的吃食继续喂给周景。
  纵然周景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腔,恨不得吞下一头牛,现在也咽不下去。一侧头周景直接躲开男人喂过来勺子,许是没想到他会躲开,男人楞了下。
  “不吃了?”像是不明白今天周景怎么会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平时不是大口小口吃得香嘛。他疑惑道。“是没胃口吗?也行,我就先收起来,一会你饿了,我再给你热。”
  被男人叫做小霖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大叫道:“哥,你做什么对他这么好,你忘了家里之所以会连口吃得都没有都是拜谁所赐!还不都是因为他答应那个老虔婆每天都要往他家送吃食,咱们才会每天辛辛苦苦挖一天菜干一天活,还吃不上饭嘛!”
  “而且……就这样他还揍你,你身上现在还有一块好地方了吗?”
  什么?那些伤竟然是‘他’打的?
  周景睁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反正包括他自己在内,没一个能听懂的。
  周景最恨的一种人就是窝里横,打老婆,骂爹娘。虽然这身体的媳妇是个男的,但那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要携手走过一辈子的人啊!
  就给打成这样?听着小霖的意思不只表面这点伤,身上露不出来的地方也给打了!
  见周景激动成这个样子,男人可能以为是小霖的话刺激到他,怕加重他病情,男人呵斥道:“沈霖,别说了,天都黑了,赶紧回去,一会儿回去晚了,米汤都没有了!”
  沈霖很少被他哥这样疾言厉色呵斥,气得红了眼圈。
  “哥,因为他你吼我?你以前从不会的!”沈霖万分委屈的跑了,男人放心不下跟着追了出去,不知道哄了什么话,半晌才回来。
  回来后把周景剩下的半碗野菜端下去放在灶上,他自己转身狠狠灌了一个冷水饱。
  周景想说冷水不好,喝多了会肚子疼,可声音却堵在他喉咙里,无论如何出不来。
  古代的农家没有电,到了晚上黑乎乎的也没有其他娱乐,而他家更是连油灯都没有,即便想做点针线活贴补家用都难。
  男人也只能脱了衣服上床睡觉了。
  因为两人是夫妻关系,没什么好避讳的,脱衣服的时候,周景就着月光清晰的看见男人身上那些伤痕。前胸后背,目光所及每一处就没有完好的肌肤!
  畜生!
  周景恨不能把原身魂揪过来揍一顿。
  周景能就着月光看清男人身上的伤,男人同样能借着月光看清周景脸上的表情。他目光闪了闪,就似一无所觉似得躺下闭上眼睛睡觉。实际上,男人这一宿根本没睡多少觉,不知道想些什么。
  毕竟重伤在身,即便这一宿心事重重,周景后来还是睡过去了。再醒来,天光大亮。沈家两兄弟已经挖了野菜回来,正在灶上煮。
  “小弟,你看着锅里的野菜,熟了你就自己先吃,不用等我。至于周景你不用管,我回来我喂他。”
  “哥,没王家这么欺负人的,他家一大家子人,汉子就三个,怎么就不能自己去山上挖点菜,你这天天弄点吃食自家都吃不饱,还要给他家送去一大半!这样下去迟早得饿死!”
  “不送去还能怎么办?这是周景答应的每天要往王家送去一半的吃食。咱们是双儿,成了亲当家做主的是家里的汉子,一口吐沫一个钉,容不得咱们质疑。”
  沈霖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男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洗了手给周景喂野菜。周景完全知道家里什么情况了,这个家实在太穷了。需要他做的太多,但不管他有什么打算,首先就得把身体养好,不然其他的都是空想。所以野菜喂过来,他大口大口吞下去。
  如此吃了睡睡了吃养了七日,周景终于可以在人搀扶下下地了。嗓子里的烧灼感也没了,可以正常发出声音。
  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周景早就想好的对策,他现在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以后不明白的地方会更多,作为最亲近的枕边人肯定会发现他不对劲。与其那时候怀疑,不如就着这个机会装失忆。失忆这东西在脑袋上,磕一下碰一下赶巧就会发生,这时候也无法拍ct,谁也不能证明他是装的。
  男人楞住了,沈霖倒是先叫道:“周景,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周景沙哑着声音道:“说来也许你们不信,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沈霖拔高声音道:“别说连我哥是你的夫郎你都忘记了?”
  “这个……是我醒来后听见你们谈话才知道的。但我也仅是知道他是我夫郎,你是他弟弟,除此之外的其他的我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可不信你!我告诉你,你别想……”
  男人制止沈霖说下去,过了最初惊讶,淡定道:“我相信他,这种事上他撒谎没有任何好处。”
  沈霖气呼呼地瞪着周景,似乎还是不大相信。
  “我叫沈墨,他是我弟弟沈霖。”男人道。
  沈墨……沈墨……好名字。
  终于知道自己老婆的名字了,不容易。
  周景道:“我是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还请你和我说说家里外面的事?总不叫我做一个睁眼瞎!”
  沈墨想了想道:“你想知道什么,你问。”
  周景最想知道的就是那天来的那个老太婆真的是这身体的亲娘吗?还是他这身体的爹后续弦的?怎么这般苛待他们?看样子沈墨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苦。这么想着,周景就问了出来。
  “她是你的亲娘,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不过她却恨不得自己真的不是你亲娘,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才最好!”
  周景问:“为什么?”
  “她生你那年差点难产,折腾半宿好不容易才生下来,整个人去掉半条命。因为有个厉害的婆婆,月子也没做好,家里家外的活就都干了。吃得不好,身体还虚,奶水就少。偏偏你特别不省心,白天夜里哭。你祖母就骂她不会照顾孩子,馋老婆没奶!”
  “你祖母知道是因为她营养不好,才没奶,可还是不许她吃好的。就是一天天的骂,月子没养好,心情抑郁,一个月她就落下病根了。”
  “本来村里人都以为,她被婆婆这般磋磨,还不得早早就撒手人寰啊,没想到转年你一岁生日的时候,你祖母却突发急病去世了。再过一年你祖父也跟着去了。到了第三年,你娘在地里做活,好好的就晕过去了,请了郎中看,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反而更加重了。去了镇上的医馆,银子花了不少,始终不见效果,瞅着也是一日比一日重。”
  “后来村里人也是好意,说赵家村有一婆子神神叨叨,能掐会算,驱鬼请神。请她去了你家,一进门看见你,她就问了你的生辰八字,又问了你娘的。一算,就算出你和你们全家相生相克,你命硬,他们克不过你,所以只能让你把他们克死。”
  “这话,当时村里人是都信的,毕竟你出生,王家二老就先后去了,现在又轮到你娘。后来那个婆子给出了个法子,叫你认村口一颗百年老树做干妈,管你亲爹亲妈不能叫爹妈,只能叫叔婶,这样才不会于他们有碍。”
  “从你认了老树做干妈后,你娘身体竟然神奇的好了,甚至又怀孕了,还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但好日子没过了两天,你弟弟就病了,一样是怎么吃药都不好。你娘这个时候就想到了你,总觉得是你又来克他们了。又请了那个婆子来看,那个婆子看完后什么也没说,直接去了村口你认下那颗老树前。那颗老树竟然死了,树枝都干巴了。这下全村的人包括那些从前半信半疑的都彻底相信你命硬,是个克亲的了。”
  “那个婆子见老树死了,摇头晃脑了一阵,说除非你不在是你爹妈的孩子,否则无法可解。”
  “你娘就问什么叫做不在是她的孩子。那个婆子就说,将你分出去,从族谱上除名,也不许在姓他们老王家姓,这样才不会有妨碍。”
  “你家里一合计,觉得你命太硬,不依那婆子的话怕是被你克的一个也剩不下,当时就依了那婆子的话。将你从族谱除名,姓也得改了,不许在姓王。”
  “不能姓王,要姓什么,当时也在村里引起一场风波。别的姓氏的人家也怕你姓了人家的姓后就转而克他们了,所以都不许。想来想去,还是里正说,咱们村子没有周姓,干脆就姓周,叫周景吧。如此你就姓了周。”
  “至于你娘,就是将你从族谱上除名了,姓也给改了,还是觉得你会妨碍于她,于是等你十岁那年,家里的活都能做了,就窜掇你爹将你赶了出去单过。别说,从你走后,你家里人还真的很少生病了。你娘就更加确信你克他们,对你也就越发苛待了。”
  周景听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对母子可能真的天生没有母子缘分吧。
  “既然如此,都说我克亲,你为什么还会嫁给我?”
  沈墨低垂着眼睛,道:“我亲娘没了,爹娶了一个后娘,觉得我也是克亲之人,和你正配,就把我指给你了。”
  “才不是,我哥才不克亲呢,娘那是意外!”沈霖叫道:“后娘她就是心肠歹毒,看不得我和大哥好,就想把大哥嫁给你,好活活被你磋磨死!”
  第3章 狐朋狗友找上门
  “不许胡说。”沈墨斥责了沈霖一句,不轻不重。
  周景挠挠头,这个有点尴尬。
  “那个……竟然我早早被家里分出来,自己单过,又受苛待,想来和那边关系应该不好,怎么还会答应每天给那边送吃食过去啊?”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贱皮子呗,就喜欢找虐!”沈霖道。
  “再胡说,你就回家!”沈墨训斥了沈霖,才对周景道:“可能就因为你很小被分出来,缺少母爱,所以特别渴望能得到母爱。因此对你娘千依百顺,说什么是什么!”
  “这次你之所以受伤,就是因为你娘要吃野猪r_ou_,你进深山里野猪r_ou_没猎到,倒差点把命搭上了。”
  不是差点,而是已经。
  算了,前身和王老太的恩怨这些年不管谁是谁非,随着前身的死,都了结了。现在起,他只是周景,来自异世的周景。
  其实,这几日身体慢慢能动了,周景也发现一个之前忽略的问题,那就是这幅身体是他的。虽然比前世年轻了许多,但的的确确是属于他自己的,他自己用了二十多年快要三十年的身体绝对不会认错。
  可是为什么身边所有人都一口咬定他就是上山打猎而受伤的周景,他们究竟有多像,像到连枕边人都分辨不出的地步!
  也是,前世新闻报道上,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却没有血缘关系的也不是没有。想来这里王老太和他关系淡漠,新娶的夫郎他也不喜欢,平时可能也不亲近,所以大致上瞅着是他,大家就觉得应该是他了,也没人深究,倒是叫他捡了便宜。只是不知道原身哪里去了,会不会又突然回来。不过听这几天沈家兄弟谈话,原身绝对凶多吉少,死翘翘了。至于,要是没死,还能回来,他也有法子要他闭嘴!
  毕竟钱是个好东西,只要有钱,相信一个不受重视的夫郎,王家卖起来一定痛快。
  “你自己在家可以吗?我和小弟打算往山深处走走,看看能不能猎到野物,也好给你补补身子。”沈墨问道。
  “深山?”周景不赞同道:“你们两个双儿还是别去了,太危险。”
  周景已经知道这里性别比例分为三种,男人女人和双儿。双儿身体构造除了比男人多了一个子宫外,其他的都一样,可以肠道受孕。
  双儿的地位很尴尬,虽然出生率低,但同样难以受孕,受孕后生出双儿的几率非常大,且不能使女子受孕。所以即便是穷苦的农家人也不愿意说双儿,一般都是有钱人家的大户老爷玩够了女人,弄回去个双儿尝尝鲜。这样的双儿命通常不好,一个侍妾就成了贱籍。
  因着这些原身非常不待见沈墨,才会对他拳脚相向。
  “没事,我和小弟总去那里,在深了就不走了。”
  周景知道劝不住他们两个,就道:“万事小心,早去早回。”
  也是沈墨运气好,晚上回来还真让他们逮住一只野j-i。
  “大哥,今天晚上,咱们可以好好吃一顿了!”沈霖眼巴眼望地瞅着地上的野j-i,馋得吧唧吧唧大声地咽着口水。
  周景看得好笑,他也馋r_ou_,但没有像他们两个那样特别馋。因此他更加断定,他是身穿,这具身体是他自己的,吃多了大鱼大r_ou_,只几天没吃荤腥,虽然也馋,但不会馋到受不了。
  听见轻笑声,沈霖回头瞪他道:“笑什么,你不馋可以不吃,那最好了!这样整只j-i都是我和我大哥的了。”
  “小弟,这只j-i本来就打算捉来给周景补身体的,他也跟咱们一样,大半年了没吃着r_ou_,怎么可能不馋。”周景道:“就算他不吃,咱们也不能吃一整只j-i,还要给叔婶那边送去半只呢!”
  “我倒是把那个老虔婆给忘了!”沈霖噘着嘴不甘不愿道。
  “咱家给叔婶家送一半的吃食,有什么特殊原因吗?”周景突然问道。
  沈墨沉默一会才道:“那倒没有,就是你为了能得到婶子多些关注,所以自己要求的!”
  自己要求的,原主是sb吗?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随时可能饿死!竟然还惦记一个根本不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的老婆子,人家一家人吃香喝辣,说不定还在诅咒他这个克亲的怎么还不死?他倒好圣母玛利亚转世!
  周景可理解不了这种煞笔,但他的字典里都是以德报德以怨报怨!更何况,那个老虔婆对原主无养恩,或许还有生恩,对他可完全没有了。毕竟他这个身体是他自己的,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身穿到这里,身体还变小了,但身体肯定属于他本人的无疑。
  他和那个老虔婆可两不相欠,别想他能像原主那般愚孝!
  “既然没有特殊的原因,以后就都不用送过去了,不管是野菜也好还是其他也罢,咱们挖了就都留着自己吃!”周景不怕别人觉得他的决定突兀,因为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事的人做事自然怪。
  “怎么突然就不用送了?”沈墨疑惑道。
  “大哥,你怎么这样傻,不用送还不好!”沈霖道:“不分那老虔婆一半,就都是咱们的了!”
  “可……我拎着野j-i回来的时候,村里人都看见了,咱们不送半只过去,我怕婶子会过来吵!”
  周景冷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敢欺负他媳妇,咱们试试!
  “没事,我意已决,只要以后不再送了,早晚有这一天,不如就趁着今天解决。”周景道:“一会她来了,你们不用客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既然我已经从他王家族谱上剔除,又改姓了周,自然和他老王家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叫她一声婶子,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给她面子!”
  “周景,你怎么……”
  “生死关头走一遭,看透些从前看不透的。更可况因为没了记忆,在从别人嘴里听到过去的事情,只觉得王家待我一分亲情也没有。但凡有一点,就算剔除族谱,改了姓氏,何苦一定要将我一个十岁的孩子赶出家门,就分我这么一间茅草屋。虽然不记得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但总归不好过。这样的草屋,夏天外面大雨它也大雨,冬天外面下雪,它也飘雪。我没死在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冬季只能是我命大!如此,他对我无情无义,我又何必非要这份亲情!”
  “说的好听,等你有一天什么都记起来了,又要怨到我大哥头上了,别到时候又来打我大哥给你婶子作脸!”
  “绝对不会!”
  “别说的那么绝对……”
  沈墨打断沈霖,“小弟,我信他!”
  “大哥……”
  “别说了,就照他说的做!”沈墨道:“这下一整只野j-i都是咱们的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是高兴,就怕……”
  “没有就怕,我不会!”周景坚定道:“不过,很抱歉,还是不能让你们吃一整只j-i。”
  “你这就要反悔了?”沈霖叫道。
  “没有。”周景尴尬道:“是咱家没有米了,能不能用半只j-i和村里人换几斤糙米,要不,明天咱家就还得断粮。”
  沈墨恍然道:“是我太高兴把这事给忘了,我这就去换。”
  沈霖嘀咕道:“摔了一回,没摔傻,倒知道顾家了!”
  镇上铺子里卖一斤糙米十文钱,集市上野j-i一斤可以卖到二十文。但村里人肯定不能按二十文给,就给个普通家j-i一斤十五文的价格。
  大半只野j-i二斤半重,换了三斤多的糙米。
  把糙米一拎回来,沈霖就满屋子地找地方藏,奈何周家实在家徒四壁,连个小柜子都没有,真没有藏东西的地方。把沈霖急得满头是汗。
  “你要干什么?”周景实在看不下去出声道:“这么点东西放在厨房吧,没人偷?”
  “没人偷?”沈霖尖叫道:“那个老虔婆属狗鼻子的,一会儿寻着味就得过来,到时候这东西一把就得给抢走。”
  周景淡定道:“她抢走你就给她抢走,不会在抢回来嘛!”
  “还不是,你不让……”沈霖道。
  “我那会不是说让了吗?以后你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抢回来!告诉他这里姓周,是老周家的地盘,轮不到她姓王的来撒野!”
  “真的可以抢回来嘛?”不知怎地,一想到可以正大光明地和那个老虔婆对上,沈霖就觉得兴奋。
  抬头,正撞沈墨定定看他的眼神。沈墨的眼睛很黑,黑的像是晕染的墨汁,浓稠得深邃,一眼望不到底。
  到现在,周景也不知道沈墨是怎么想的。通过几天的相处,他觉得沈墨不像是一个会委曲求全的人,可如果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又怎会被前身打得满身是伤,还被逼着在自己饿肚子的情况下给王老太送吃送喝。
  其实这个是周景自己没转过弯来,他一直以现代人的眼光看待沈墨,殊不知在那个时代嫁j-i随j-i嫁狗随狗,汉子们打打骂骂十分正常。反而要是哪家夫郎媳妇敢像后世那么和汉子吵,被休了,都得被骂悍妇!
  纵然沈墨不是逆来顺受他还能怎么办,已经嫁给周景,再不好,总比被休回去之后的命运强。
  沈墨视线有一瞬间的慌乱,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还是被周景捕捉到。周景装作没发现般,移开视线,眼角瞟见沈墨神情似乎松口气。
  周景的大门果真被人闻着味踢开了。一个汉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比进自己家还仗义。
  “呦!周景,吃j-i啊,正好,我今个就在这吃了。”说着竟然毫不避讳地盘腿坐在床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沈霖。
  这时候,男女七岁便不同席。农家人没那么多讲究,不是不想讲究,而是没那个条件。但也没听说哪家汉子敢门都不敲就大模大样直接进人家,还敢这么放肆地盯着未出阁地双儿直白地看,这不等同于耍流氓嘛!
  第4章 正面对决
  周景这真是身体不中用,自己爬起来费劲,要不这会子一定上去给这家伙一顿胖揍。敢当着他的面调戏他小舅子,不给谁脸呢!
  周景脸色y-in沉如水:“小墨,沈霖,你两傻站着干什么,打不过不知道出去喊人吗?咱家这大白天的屋里就敢进来贼,还不喊人捉贼!”
  周景并不是真认为沈墨和沈霖两个人还打不过一个,而是怕他两吃亏。毕竟周景本身就是一个流氓,他的好哥们多半也是地痞那路货色。这样家伙们打架是常事,要是在会点小技巧,沈墨和沈霖两个也打不过。
  沈墨和沈霖这才反应过来,同时不可置信地盯着周景。这可是周景玩的最好的一个‘哥们’,据周景自己说,拜过把子的!
  还是沈墨最先反应过来,自己抓了一把扫帚,塞给沈霖一根长木棍,两人虎视眈眈地向王力走过去。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周景你也不管管,这不是在挑战你的威严们,谁家正经夫郎喊打喊骂的,那是泼妇!”王力还在叫嚣道:“周景你一句话,这两个双儿,我给好好教训一顿,看在兄弟的份上,我可是为你好!”
  “你敢!”周景冷冷道:“我夫郎和小舅子你敢动一根汗毛,我好了就敢打折你一条腿!”
  周景可是当过上位者的人,真生气时霸气侧漏的王八之气很是很能唬住人的。最起码把眼前这个游手好闲的庄稼汉子吓了一跳,对上周景逞凶斗狠地眼神吓得一哆嗦。差点就跑了,还是一回头才想起和他抖威风的是平时他耍戏着玩的人,立刻又撞了些胆子。
  “周景,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
  周景不待他说完,对地上那两个人喝道:“还不出去叫人,没看人喊打喊杀到咱们屋里了吗?”
  沈墨先拿着扫帚就劈头盖脸打了上去,沈霖见他大哥上了,也跟着狠狠地打。
  “给我滚,滚出去!”沈墨边打边凶狠地骂道:“你来谁家偷j-i摸狗呢!今天打死你!”
  偷j-i摸狗是周景强加给王力的,沈墨知道,这是在保护他和沈霖。总不能说他对家里的双儿不怀好意,直勾勾地盯着看,传出去,不管双儿是不是无辜地,名声上都会有碍。特别是沈霖的名声一直不大好听,绝对不能在坏了。
  “你们敢!”王力嚷道:“周景你竟然敢叫家里的双儿这么对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王力走后,两个双儿都气喘吁吁的。双儿的力气比女人大,但没有男人强悍,不过两个双儿一齐上,可够一个汉子吃一壶的了。
  “小墨,你过来,我看看,刚才我看到他挥手打到你了,打没打坏?”周景着急的要下地,可双腿没力气,半天就坐在床边上尾。
  沈霖傻乎乎地张大嘴,搞不懂,他这个哥夫平时不是从来不在乎他哥的吗,总说什么一个双儿哪来的那么娇气,合该天生就是给人打打骂骂的!
  沈墨垂下睫毛,遮住闪烁地眼神,终于一步一步向周景走了过去。
  周景一把拉住沈墨的手,仔仔细细地看。沈墨的双手因为做惯了粗活,十分粗糙,甚至手掌布满茧子,一摸都拉巴。周景前世没做过粗活,就是拿笔杆子签签合同,不过因为是男人的关系手谈不上细腻,但也绝对不粗糙,只是糙而已。大老爷们的手肯定多少还是和小姑娘的不一样,没有那么软嫩光滑。
  不过现在和沈墨一对比,生生把周景的手衬成双儿的手了,要不是周景肤色不白,这两双手真说不好谁是双儿了。
  看这手,就知道这人受了多少苦,手都皴裂了。周景心疼沈墨的时候,没注意到沈墨同样望着他的手,复杂难测的眼神。
  沈墨脸上的肌肤也不好,干干的,起了一层皮,还呈现出营养不良特有的暗黄。周景心疼地想着一定要快点养好身体,这样才能早日赚钱养媳妇。
  他两执手脉脉含情,那边王力被轰出去自觉没面子,竟然告上王家。王老太一听说,好呀,周景竟然炖了一只j-i,胆敢不给她送来大半只,真是翅膀硬了,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找上门。
  王力跟在后面,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实在是周景茅草房的草门好看不中用,就是一个装饰,谁来都能轻轻松松地推开。
  王老太也是直接推了进去,刚走进院子里,浓郁的j-ir_ou_味道就在空气中飘荡,馋得王老太口水差点流出来。
  “扫把星,竟然敢吃独食,好啊,也不怕天打雷劈!”王老太进屋抬起锅盖一看真有j-ir_ou_,就骂了起来。嘴不停,手也不停,竟然盛了就往瓦罐里装,想要拎走。
  听见声,沈墨慌张挣脱周景的手,耳朵尖红了下。
  “沈霖,我教你什么了,不请自来即为贼,不问自取就是盗,既然家里来了盗贼还不给我撵出去!”
  沈霖这才想了起来,现在哥夫看不上那个老虔婆了,而且还恨着她呢!
  沈霖虽然只有十四岁,可毕竟是一个双儿,长得不如汉子高,但比一个老婆子至少要高上一个头绰绰有余,力气也大。
  他双手捏着王老太的手,把她手里的j-ir_ou_抢了下去放回锅里煮着,一把按住盖子。反身把王老太往外推。
  “不问过就拿别人家的东西,就是偷,你个小偷!”
  王老太人老成j-i,ng,眼睛也好使,j-i被抢了回去,他就反手抓起地上沈霖换回来的几斤糙米。
  沈霖不给她,下了死力气扣她手,把王老太手都扣出血来了,哎呦呦的直叫唤,才放开。
  “出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沈霖大力推搡王老太,几个踉跄就把王老太给推搡出大门口。
  “反了天了,这是我儿子家,我想拿啥就拿啥,你算哪根葱,你个小浪蹄子!”王老太骂道:“扫把星,你死气的啊,就这么看着别人欺负你老子娘!”
  周景在沈墨的搀扶着,慢慢踱步到院子里。小栅栏的围墙就半人高,直到周景腰部,他和王老太隔着围墙彼此能清楚地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周景冷冷道:“小霖说的何错只有,不问过主人家的意思就拿人家里的东西不是偷是什么?”
  周景何时这幅态度和王老太说过话,从前哪回不是他舔着脸,哈巴狗似得上赶着王老太。
  王老太见周景这个样子不知道怎地心底一颤,莫名的慌张起来。接着她又想到周景就是一个怂包,从小就跟在她屁股后头想要一个眼神施舍,从来都是自己不给,现在恐怕是换了招数,还想要自己的关注。不用管他,这人就是贱皮子,得不到的才最好。
  王老太这么想着心就不慌了,镇静地又恢复成那副趾高气昂地样子。
  “扫把星,你敢吃独食,是不是找打了!我跟你说,你这个小舅子太不是东西,竟然敢和我动手,往外推我,今个必须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哥,直到我满意为止!”听她说完,沈霖脸色就发白了。
  他后悔了,周景那个王八蛋最听这个老虔婆的话,上次就因为这个老虔婆要吃r_ou_,让他哥上山去抓,他哥说雨天山上路滑,不敢去,等天晴了的。老虔婆就以他哥不孝顺挑唆着周景当着老虔婆的面狠狠地用木奉子打了他哥一顿。
  那伤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王老太看沈霖怕成这样越发张狂。
  “上次打的这个贱人一天起不来床,这次就给我打得他两天起不来床,七天不许他吃饭,好给他好好涨涨记性!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农闲的时候村里人最闲着,平时也东家长西家短的唠闲磕,今天听见王老太又作妖了,都跟见了屎的苍蝇似得呼上来。指指点点地看着热闹,这王老太因着周景的事,可是村里独一份,他家的热闹别人家可唱不出来!
  听见王老太又指挥着周景揍媳妇,都明白今个沈墨少不得要挨顿毒打,毕竟平日里以周景尿性,肯定听王老太的啊!
  霎时人群里窸窸窣窣地响起一阵对沈墨的同情声和夹杂其中的幸灾乐祸。
  周景的声音仿佛结了冰碴。
  “谁是这个家的主人?婶子你是不是病了,这还用问,这自然是老周家!”
  王老太叫道:“什么老周家,是老王家!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周景道:“婶子这么说倒是把小子说蒙了!小子前些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不顾雨后山滑硬是上山,不幸,受了重伤,摔到脑袋,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摔到了脑子?不记得事情了?怪不得敢和王老太那样说话了!还老周家,从前谁要是叫他周景他可是会跳脚骂人的!原主从来不承认周这个姓,只认自己姓王!谁要是叫他一声王景,他能把沈墨多打的一捆柴抢了去给人家送去。
  至于说的雨后山滑硬要上山,周景摔坏脑袋不记得了,王家村村民们可记得清清楚楚。
  王老太馋r_ou_了,一斤瘦r_ou_都要十五文大钱,她哪里舍得。就逼周景让沈墨上山给他猎野猪r_ou_。
  山上的野猪很凶猛,别说农家人就是世代打猎为生的猎户,遇上野猪也要掂量掂量,能不正面对上,都要避着。
  更别说山上的其他大型猎物,个顶个危险。
  就这周景都不考虑,他听见王老太肯‘心平气和’和他讲话,就乐的什么都不顾了。回去就逼着沈墨上山,沈墨不愿,讲雨后山滑,野猪危险,然而种种考量,在王老太刻意挑唆下都成了不孝顺。王老太认为周景是汉子,沈墨是个地位地下的双儿,能嫁给她儿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理当她儿子叫他生他便生,叫他死他便死,怎敢违抗?简直不可饶恕!
  在王老太撺掇下,周景便也觉得沈墨简直可恶,依王老太所说,压着沈墨立威,没头没尾打了一顿棍木奉。
  这些周景摔坏脑袋不记得,王家村村民人尽皆知。提到此事,各人想法各异,看着王老太目光一时有些怪异。
  周景继续道:“所以,今日婶子的话就把小子绕迷糊了。听闻婶子夫家姓王,而且婶子只出嫁过一次,既然如此,小子姓周,怎会是婶子的儿子?”
  提起这个王老太只觉得理直气壮,半点不觉得亏欠了这个大儿子。
  她c-h-a着腰,指着周景道:“还不是你一个扫把星命硬,一出生就克的整个家里因你不得安宁,要不把你分出去,你娘我早让你克死了!没把捏死就是老娘心善,你要懂得感恩。”
  没有父母缘分可以不强求,同样剔除族谱,不能姓王姓,这些和父母的命比起来也不重要,甚至因着这些把一个十岁的孩子分出去都可以。
  但分出去后?这个才最重要。十岁的孩子在农家早熟,可以做许多事情。可到底还是一个孩子,不给地不给银子,让孩子怎么活?东家乞讨一点,西家要一点,夏天吃野菜,冬天啃树根。就这样还能算父母吗?
  怕克亲,可以多给点孩子吃食,生活上的帮助。不要占便宜时就是爹娘,有责任拿银子的时候就克爹克娘,管不得了。
  周景冷笑一声。
  “婶子说到的原因我听闻些,应该是克亲一说。既然小子克亲如此严重,到了族谱上不得,亲爹姓姓不得的地步。小子可不敢给婶子送东西,免得婶子粘了小子的晦气,要死要活,就是小子的罪过了!”
  “你……”王老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周景道,“为了婶子一家好,咱们两家人还是分的清清楚楚的好,往后您家是您家,小子家是小子家。我姓周,以后的子孙后辈也姓周,绝不敢提王姓。所以婶子还是不要来我老周家随意翻拿,私自上人家拿东西,说的好听是拿,不好听就是偷j-i摸狗去了,是贼!是贼就应该扭送衙门,莫说下次,小子就不客气直接捉了婶子去衙门了?”
  沈霖作势吓唬王老太,却听一人断喝道:“你敢!”
  人群闪开是王成来了,周景他爹。
  第5章 没油没盐半只j-i
  周景对原主家没一个有好印象的,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王成不问前因后果劈头盖脸骂道:“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岁数活到狗肚子里去了,敢绑了你婶子见官,不怕天打雷劈吗!”
  周景可不听王成狗屁呲,直接打断道:“你自己都说是婶子了,这村子里一般我都叫婶子,都是婶子有什么区别?”
  “别说,也许真有。最起码别人家的婶子不会在我躺在床上病的要死的时候,把小舅子给我挖来的半筐野菜全部抢走!不会叫生重病的我一口吃的没有,不会叫我夫郎喝冷水充饥!不会看见我问都不问病好没好,上来就骂,一粒米都得给我搜刮走!”
  “你当儿子孝敬父母天经地义!”王成道。
  “别可不敢!要东西的时候就爹娘,涉及利息就叔婶,别回头吃了我救命的东西,咽了,还赖到我克亲头上!”
  王家村村民哄堂大笑,王成面红耳赤。
  “逆子!逆子!”
  “当初断亲的时候说的从此父母情分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黑纸白字写的明明白白,叔可别在叫错了,免得真有个三长两短都要算在我头上!”
  “你……”王成气哆嗦了,这个大儿子从不敢这样和他说话过。“好好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再敢蹬我王家的大门,我打断你的狗腿!”
  “那王叔也要回去告诉王婶,再敢上我家偷东西,我必然把她扭送进官府。我有断亲文书在手,咱们就是两家人家。还有听说衙门里不管谁对谁错,进去先打二十大板,我年轻力壮,二十板子下去上两天药就好了,王婶子这岁数二十板子下去能不能活可就两说了,别死前还落了一个贼名声!”
  王成气得说不出话来,既恨周景不顾父母情谊,又恨王老太让他下不来台,眼神要喷出火来。吓得王老太一声不敢吱声,乖乖跟在后面回了家。
  随即周景在沈墨搀扶下也回了家,混在人群中本打算看好戏的王力见王老太一家竟然也在周景手上吃了亏,暗暗纳闷却一时也不敢过分招惹周景了。这家伙什么都不记得后,自己爹娘都想要扭送衙门,他又算个什么?
  “哥夫,今天真解气,你看见王成那个样子没,眼睛气到要凸出来了!”沈霖哈哈笑着,对于周景的称呼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于王成,对周景来说既没有生恩,也没有养恩,自然不用客气。这幅身体,通过这几日他自己检查,可以确认百分百就是他的,使了这么多年了,身上的小胎记小痦子的错不了,世界上在长得在像的两个人也不可能连痦子都一样。至于为什么他来了,那个周景却失踪了,这他也不知道了。
  按理说他占了周景的身份,就应该孝敬对方的亲爹亲娘,把他们视如亲生。但通过沈家两兄弟的言语交谈和那日王老太的所作所为,自己亲儿子都要死了,来了就要吃要喝,把家里唯一的一点吃食抢走,不但不担心儿子,问一声,看一眼,临走竟撂话第二日要早早给她送吃食,就这种的,让他替原身去孝顺?对不起他做不到。
  还有原主那个爹,更是一个样子。因为王老太要吃野味,原主上山给打,重伤被村里人抬回家,生死未卜。原主家里没一个来看的,今日遇上了,原住走路都靠人扶着,原主爹问都不问一声。劈头盖脸就骂,似乎瞅一眼周景就要克了他似得,那样子趾高气扬的很。好像只要生了周景,周景就合该给他们当牛做马,任打任骂,活活磋磨。
  就这样的一家人,周景就算报答原主给他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也仅仅只能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到他的时候留条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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