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森林,空气清新又潮湿。山鸠在林中发出“嘀咕、嘀咕”的鸣声,黎明的晨光照在草地上、树叶上、屋顶上,到处都有数不清的亮晶晶斑点在闪闪发光。远方遥遥出现了村庄的轮廓,村中建筑物在浓雾的晨曦中依稀可见。
说完以后,鉄捕头转身对身边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陵卫军官奉承地笑着:“孟督察,您看,有什么不妥吗不跳字。
“铁捕头,我只是候督察,还不是督察,万一被监察御史听到了又要找我麻烦了。”
“大人您客气了。阁下如此年轻就能进陛下亲军任职,将来前程何止区区一个督察。依卑职看来,您天庭饱满,将来必定是当六镇大将军的人啊!”
看出孟聚心情不错,铁捕头问:“大人,我们这是在查什么呢”
“明白了。”铁辛望望孟聚,目光闪烁。他说:“大人,秦氏酒坊,很不简单啊。”
“既然有大人您压阵,我们自然不怕。”铁捕头笑笑行了个礼:“大人,失礼一下,我去跟弟兄们交代一声,我们得做些准备。”
马车在捕快们刚刚设立的道卡前停下,一个矮胖的小个子军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冲着捕快们嚷嚷道:“孟候督察在哪里”
胖军官快步走过来,圆乎乎的脸上都是汗水,他跳上马车,对孟聚说:“如何了”
“铁辛那人,江湖上跑过马,多年的老公门中人,眼睛毒得很,早知道我们想做什么了何况,这种事他们也没少干!老孟,不要担心,到时我们也分银子给他们塞嘴就是了。靖安府那边我也打过交道的,公门中人,最是黑眼睛见不得白银子了,大魏朝廷的名声就是给这些狗腿子们败坏了!”
看到他神情古怪,刘真拍拍他肩:“没事的,小孟。你刚来咱们靖安陵卫,呆的时间长就明白了。朝廷发的银两少得可怜,怎么养活老婆孩子咱们陵卫是皇家亲军不假,不过也不能光吃西北风不是再说了,没有咱们陵卫保家卫国,那些富商和地主能那么安心地挣钱不他们进贡两个给咱,那不是理所应该的吗可偏偏有秦氏酒坊这样顽固大户,吝啬小气,一毛不拔,咱哥俩敲打敲打他们,教育他们做人道理,那不是应该的吗放心好了,小孟,这事哪怕捅到蓝老大那边去,他也会护着我们。”
听到“叶镇督”三个字,刘真微微动容,但随即释然:“叶迦南咱哥俩要的也不多,从秦家那边敲个三二十两银子买酒喝就好,为这么点银子,难道还有人去惊动一省的副镇督走通叶镇督的门房关节都不止这个数!还平白得罪了咱俩,秦家没那么蠢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啊!秦家那群王八蛋,到底磨蹭到什么时候来”
然后,他又转向了身边的同伴:“老孟,你是洛京人吧咱俩认识这么久了,老哥我还没问过你呢,怎么会落到我们这个狗屁乡下来了”
“说来听听,反正时间还长,车队还要一阵才能过来。”
刘真嘿嘿地笑起来:“明白了,老孟,我说,你准是得罪了人!去年,我在赤城镇里也见到了一个文官,是在储粮处的,他也是洛京人,据说是因为睡了哪个大佬的老婆,结果被人一脚踢到了我们这边来,啧啧,那家伙的嘴可真是能侃,女人见到他没五分钟就全晕乎。那厮在储粮处没两个月,上上下下都要坚决要求把他调走,说是他再不走,大伙全得戴绿帽了。”
“明摆着的事,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军官,长得又俊又帅,除了女人的事外,你还能得罪什么大人物不用问了,你准是抢了哪个少爷的情人,结果被人家老爸出力,一脚踢你落到了我们这边你不是擅长勾引女人吗让你勾引北边的魔族姑娘去吧!”
他站起身来,刚好望见道尽头的一抹蠕动的影子,车队的轮廓若隐若现。
刚开始时,东陵卫的两名军官都没有出面,充当主力的是靖安城的捕快。车队刚在道卡前停住,捕快们一拥而上,挥舞着锁链和铁尺,凶神恶煞地吼道:“停车,停车!下来,都他妈给老子滚下来!”
一个随队押车的家丁还搞不清状态,在车队里叫道:“咋回事咋回事俺们给黑脚六交过路费的!是哪路的好汉来上点了没看到我们秦氏的旗子吗你们是。。。呀哟,打人了!官府打人啦!”
铁辛冲上前,一拳将那个啰啰嗦嗦的家丁捶翻,凶神恶煞地叫道:“都听好了!官府怀疑你们窝藏叛军兼夹带违禁武器,奉靖安东陵卫孟大人的钧令,现在要搜查你们!敢违抗的,那就是叛逆!所有人都从车上下来,老实点!”
孟聚回头望望刘真,疑惑不已:“东陵卫孟大人他们知道我我才刚来靖安陵署啊!”
喧闹叫嚷了一阵,铁辛捕头真的过来了,还带着一个长衫的商人过来。见到孟聚和刘真,他介绍道:“二位大人,押队的是秦氏酒坊的三管家,秦宏秦管家,这两位大人是东陵卫的孟督察和刘督察!你们秦家窝藏叛军的事情,全由二位大人说了算,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孟聚低下头,不让脸上的笑意让人看到。自己从洛京到靖安城不到一个月,连靖安署守门口的卫卒都没认熟自己呢,这个秦管家就对自己久仰了世上当真有睁眼说瞎话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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