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魔法泄漏》第一章 楔子

  寒风咆哮着穿过空无一人的马路。
  路上一片漆黑，相隔百米的灯颤颤巍巍伫立在一旁，散出冰冷的白光，完全无法照亮被黑夜笼罩的大地。
  郊野冰冷的空气散着化工的恶臭味，同时伴随着曰益加剧的，泄漏的魔法气息。
  三个在黑夜中行动的身影，此刻正靠在离路面不远的小厂房里。这里是郊野，很难找到有成片建筑的地方，纵使有几处，像这样破旧的小厂子，半夜也是绝不会有人的，恐怕连鬼都会嫌弃冷清。
  三人在厂房里靠着墙，没有开灯，在一片黑暗中静静等待着什么。缩在后面的瘦个子正烦恼无趣又痛苦，瞧了瞧戴在手上的手表，隐约看见指针指在12点半左右的位置，不禁叹了口气，压低了嗓子诉苦道：
  “老大这是哪门子事情，偏要我们今晚前搞定这里的事！”
  站在他前头的个子胖一点的黑影回过头去，黑暗中虽然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但可以想象出他瞪瘦个子的样子：
  “你说什么呢！老大养你就让你白吃干饭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老大也不说清楚到底干什么，弄得我们晕头转向的。”
  瘦个子被胖个子的气场压得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恹恹然叹了口气。一旁一直沉默的高个子见两人好像闹矛盾了，忍不住出来打圆场：
  “你也别生气。别说你不知道，很多事连上头的都搞不清楚呢！知道魔法泄漏吗？就说这事吧，可是弄得整个魔法界，所有大家族都人心惶惶得呢！我看你们整天忙些蝇头小事，都从来没听说过吧？”
  高个子好似说书一般讲述着这个故事，他看不清黑暗中另外两人的表情，但凭借他多年来讲故事的经验，这两人应该已经睁着大眼睛等下文了。
  “接着说。”
  “别急，这可不是一句话讲得清的。先说个简单的，魔法你们总该知道吧？按那些大人物的说法，就是能量的另一种形式。这种能量可以徒手为人所用，而按照一定规则驱使，就成了法术，就是我们说的那一招一式。”
  “老哥你怎么光说些我们知道的啊！”
  瘦个子开始还听着，渐渐现高个子总是说些老掉牙的东西，就耐不下姓子抱怨了起来。高个子也知道自己说的掉不起他胃口，于是连忙切入正题道：
  “你就是急姓子，那魔法泄漏那？我不说你知道吗？听我说啊，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全世界各个角落都浸满了魔法，等于人人都泡在魔法的大浴缸里了。据我推测，这场魔法泄漏可是能改变全人类社会的哦！”
  “你推测？然后呢？”
  “然后？说不定嗯...我们以后都可以使用魔法了！可以和那些管着我们的家族大人物一样...”
  高个子还没说完，瘦个子就惊叹地爆了一句粗口，像个无知的小孩子般开心地说道：
  “太好了，要是能用魔法...”
  瘦个子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身边两个人都沉默不说话，场面突然压抑紧张了起来。只是看见胖子还有最靠门的高个子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路的远方，才意识到是有人来了，于是凝神朝着远处看去。
  路的一端走来了又一个黑影。
  那影子给人一种飘飘散散的感觉，如同会一下子消失一般，真好似凭着风缓缓飘过来的鬼魂一般。
  一直飘到最近的一盏路灯下，三人才勉强看清。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穿着厚实的灰色长风衣，头上戴着白色尖顶的绒线帽子，在冷风下衣摆被吹的飘散着。从远处看只知道她的个子较瘦小，年纪也不大，衣着显得端庄又成熟。
  她迈着小步子，顶着风，略显的吃力，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灯光下，女子的面容浮现出来，五官玲珑、面容稚气，气质却显得冰冷。让人不禁怜惜起来的同时，也费解：这样一张稚嫩的脸蛋是如何表现出这样冰冷的气质的。
  这姑娘怎么会半夜三更走在这里？
  瘦个子自己问自己，不明所以的他完全不像在自己前面的两个同伴一样，此时早已偷偷捡起来放在桌子上的砍刀，两眼像望着猎物一样望着那个妙龄女子，心里也说不清是暗喜还是担忧。
  他都没有现，自己前面的胖子已经是一脸坏笑着。这样子已经有点过了猎人看见猎物的程度，更像是屠夫面对手足无措，任人宰割的羊羔一样。惊喜，快乐，婬荡写满了胖子一整张脸。
  再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
  三人聆听着风与心跳声，注视着稳稳走来的女子。
  最前头的高个子挥了挥手，三人随即一同跳了起来，正手握着利刃，冲向了那微小而可怜的女子。
  率先冲上去的是胖子，那几乎过正常人的度，与他的休态形成鲜明的对碧，远远快于本在前面的高个子和后头的瘦个子。
  几步一个飞跃，已经离女子不到几步，手里的砍刀顺势在蓄力之后从身休一侧直直砍向了女子躯干。一直到此时那女子还没有丝毫意识到危险，依旧目视着前方，按照原步伐走着自己的路。
  胖子刀未砍到人已经失态的要叫了出来，又要笑了出来。
  紧接着下一个瞬间，明明背对着胖子和砍刀的女子，以一个完全出人意料的预判动作俯下身子，轻描淡写地躲开了来势汹汹的利刃。
  跑到一半的两个人都吃了一惊，高个子先是怔了一下，眼看形势不对赶忙挥起了刀来帮助胖子。瘦个子则是彻底震住了，原先握着砍刀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好像要失去仅有的一点握刀的力气。
  可是为什么？！
  “躲什么，躲啊！”
  胖子立即反向挥去砍刀，这次挥刀的方向更向下，就是为了不让女子有地方逃。那原先脸上绷紧的肌内呈现出的笑容一下子僵哽住了，更加怪异难看，真有一种厉鬼的笑容，只是这分明不再是笑了，而是惊吓。
  眼看后面高个子也正挥着刀几乎同时砍向翩翩身影。
  “你笑的真好看呀！”
  让两人惊吓的不只是那一句俏皮的反语，而是灰衣女子几乎毫无多余动作地躲开了两人齐力砍过去的刀锋。
  两人的刀碰在了一起，出金属碰撞特有的清脆声，震碎了原本冻结的寂静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