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天》第二章 【医院】

  约莫进行了十分钟的长跑，夏柠栾气喘吁吁的站在了医院的花坛旁，少年向着她的身影走去，手里紧握着，已被汗水浸湿了的项链。可少女又跑开了，冲进了医院的旋转门，旋转门的玻璃隔开了他们两个人。
  “请问，请问，覃云念女士在哪儿？我是她女儿。”夏柠栾上气不接下气，虚弱的向护士小姐问道。
  护士小姐抬起头，“你说的是车祸的那位吗？向右走后左拐，她应该还在手术中。”
  “非常感谢。”护士小姐的话还没说完，夏柠栾又跑开了。刚走进大门的少年，看着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的少女，默默走过人群，来到护士小姐的前面。
  “请问，你知道刚刚那个女孩往哪走了吗？”护士小姐看了他一眼，质疑了一下。
  “你认识她吗？”
  少年没有给予理睬，只是冷冷的看着护士小姐。
  “请你告诉我，她往哪了？”少年又重复了一遍。护士小姐指了指夏柠栾走过的地方。
  “向右，再向左拐。”少年也跑开了，没有一句感谢，只留下淡淡的影子。
  护士小姐低下了头，摆弄着文件，叹了一口气。
  “现在年轻人啊……”
  夏柠栾焦急的坐在手术室旁边冰冷的座位上，刚刚一位医生告诉她，她母亲已经进行手术，一个多小时了，现在情况碧较复杂，可能至少还要三个小时，甚至更久。夏柠栾看着白色光线照涉着的天花板，惨白的一张脸，只剩下了无奈与哀痛。少年走进了她，修长的手指放开了项链的一端，将项链挡在了她的眼前。
  “喂，你的项链掉了。”
  可换来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夏柠栾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白色的墙，一切似乎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她只乞求母亲从手术中安全的出来，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就像从前一样。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父亲，尽管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但相对于来说相当于消失了，倘若她失去了母亲，那便真的没有了家。
  少年又将项链晃了晃，少女依旧是纹丝不动的圣母状，他无奈的坐在了旁边的一个空位上等待着这个奇怪的女孩复活，算是吧，复活。
  时间从石缝中漏出一滴又一滴，却是异常的缓慢，少年扫过手上的手表已经是15点31了，整整一个小时都已经过去了，世界安静的可怕，整条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心中焦急地等待着房间里面的人，从死神的手中挣脱，另一个等待着这个身旁的人，从空白中挣脱，回应一下自己。
  钟表数字转向了“五”，医院外面车来车往的鸣声，在天空中画出一条五线谱，城市的街灯，已如数亮起，少年站了起来，穿过长廊离开了让人窒息的医院。
  穿过人流如嘲的道路，像在寻找着什么不久，不久他便折回了，手中提着两大袋kfc，又一次的进入了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长廊，少女还是呆滞的坐在原处，他坐了下来，将kfc的袋子放在少女的膝上。
  “吃一点吧！”袋子冒着热气，似乎被沉默的氛围冻结了，少女没有任何的回应。
  少年啜饮着加满冰块的可乐，无可奈何的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少女猛地站起，膝上的kfc坠落到了地上，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先出来的一个医生。
  “请问，请问，我母亲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手术虽然成功结束，但你的母亲现在还是很不乐观，随时处于病危状态。”
  一生话音刚落，夏柠栾感觉天旋地转，周身突然一片漆黑，她倒了下去。
  少年搀扶住了她，医生摇了摇头。
  “真不是我吓她，只是，唉，您陪她在这椅子上休息一会儿。估计过一会儿她就能醒了。”少年点了点头，拾起地上的kfc，轻轻扶着少女，陪她又一次坐了下来。少女像一个没有知觉的布娃娃，全身都是软塌塌的，少年看着昏迷的她，头靠着哽哽的座椅，心里很是无奈。过了一会儿，用手将少女的头移到了自己的左肩上，少女就这样靠着一个不相识的少年，少年一动不动头靠着墙，左肩渐渐酸痛，直到一个小时溜走了，少女的眼睛动了一动，她睁开了空洞的眼睛，慢慢坐直了身子，看着身旁的少年，揉着肩膀，脸刷的一下通红。
  “你，你……”夏柠栾的话打着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少年从前詾衬衫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条项链，递给了夏柠栾。
  “你今天下午撞到我了结果你的项链掉了，我来还给你对了，还有你母亲已经转到2o35病房去了，她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她估计明天就能醒了，我买了kfc，你吃一点吧！好了，我该走了。”少年扬了扬手，迈着修长的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夏柠栾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她瞥见座椅上的kfc，望了望少年消失的地方，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