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是隔壁济世堂陈大夫的内人,你们主人吃过我家的药中毒了?”
“可否容我替你们主人把个脉?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何必闹到对薄公堂。”
李金桂和颜悦色的说道,那小厮挠挠头,想起主子的交代,于是点点头,客客气气的将这女子往后宅处领。
从小厮口中得知他的主人是个男子。沿途都是目光警惕的护院,也不知道这家主人究竟是何种神秘身份?
“主子在屋内,夫人请~”
那小厮停在门口,朝着房门做出请的手势,看样子是要让她一人进去。
怕什么?她是个有孕在身的妇人,又没有倾国倾城的姿容,这家主人难不成还能将她如何不成?
于是她大步流星踏入房内,迎面袭来暗香阵阵,这是上好的迦南香。
“这位老爷,小妇人陈李氏,我相公陈文正就是被您告上公堂的济世堂大夫。”
床幔上的月影纱微微拂动,却听纱帐后传来几声清咳。
还能咳嗽?看来并没到药石无灵的地步,根本不像那官差说的那么严重,于是她端着药箱走到纱帐前。
“小妇人也曾跟着夫君学过医术,烦请这位老爷伸出一手,小妇人替老爷悬丝诊脉。
男女有别,自然不能有肌肤接触,她从药箱内取出蚕丝,一转头就看到一只修长如玉,略带薄茧的手从幔帐后伸出。
来不及多想,她将那蚕丝缠绕在那男子的手腕处,开始心无旁骛的诊脉。
不多时,她的脸色顿时阴沉冰冷。
“这位老爷,您的身子骨健壮的都能上山打虎,只是近来有些忧思过度,肝火旺盛而已,小妇人回去抓一副清热的凉茶,保证您药到病除。”
可恶,这男子压根就没病,那么他状告陈文正根本就是在诬陷!
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致成陈文正于死地。
“庸医!李金桂,我已病入膏肓,你就是索命的剧毒!”
幔帐后的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怒吼着。
怎么会是他!四爷!
“这位老爷哈撒我,很多人都说我长着一张大众脸,经常被人认错,侬定是认错人了。”
她语调中带着吴侬乡音,想要掩耳盗铃。
“呵,不承认?那爷就证明给你看!”
胤禛将那仍是装腔作势的女人轻轻一拽,她低呼一声,护着肚子朝着四爷身上一头栽去。
不偏不倚,正好跌在四爷的怀里。一股浓重的酒气直冲脑门,他这是灌了多少黄汤?
“你干什么!”
她一手下意识护着肚子,另一手愤怒的锤打他的心口。
“你说呢!”
胤禛语气仿佛淬着万年不化的寒冰,带着薄薄的愠怒。
“胤禛!不要伤到孩子!放开我!”
他眸中带着戾气,按着她的肩膀。
“唔!!”
她恐惧的咬向他的手臂,却听他闷哼一声,眼中带着沉痛。
此时李金桂口中弥漫着淡淡腥气,那是他的血。
这种失而复得的悲戚感让胤禛痛彻心扉。
但这该死而又让他难以忘却的失而复得,却让他为之心甘情愿的沦陷其中,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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