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花香》第一章 回档了

  “小兵，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小兵……”
  是叫我吗？昨天晚上同学聚会，一帮混蛋拿啤酒不当酒，一顿猛灌，一则是快4o岁人了，岁月不饶人，身体不行了；二则，同学们常年各忙各的，很难聚到一起。转眼快3o年了，无限感慨，所以小小挣扎后，便让他们给弄翻了，吐得个昏天黑地……
  什么时候，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这不，到现在头还是蒙的，痛得要命，眼睛都睁不开。
  “小兵。听见没有？ 起来啦……”
  声音很老, 谁呀？老妈？一定是！昨晚，老婆听说同学聚会，满脸不高兴。这不，又喝得个烂醉回来，肯定一大早就去老妈那打了小报告。
  完了！又得让妈唠叨一天了，天呀！ 还让不让人活了……
  哎，既然逃不过 ，就勇敢面对吧！
  小兵一挺腰身坐了起来。奇怪，好久没这么利索了，到了中年，想做个仰卧起坐减掉肚子上便便的肥肉，都做不了几下，还得靠手肘帮衬着才能做下来。
  可是今天怎么了？这么利索？
  不对呀！小兵努力睁开眼看了一下，呀！是，是外婆？？
  是呀，到春天了，这个季节很容易做梦的 。外婆已故去了7年，是小兵最亲近的人。
  外婆双目失明，却头脑非常精明。哪怕事小兵到了3o多岁，在外面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小兵会第一时间跑到外婆面前诉苦，让外婆开导他，安慰他。要知道， 外婆当时快9o岁了。
  恩，是在做梦，亲爱的外婆， 我想你了！恩，我真的好想你了！
  要知道在外婆下葬的那天，小兵可是哭得哗啦哗啦的。3o多岁的人竟哭昏过去两次……
  既然是做梦， 那就继续做呗。反正又可以在梦中和外婆诉诉心中的苦闷了……
  小兵头向后一仰又开始睡了。“这伢子， 怎么又睡下了？？快起来，你外公买了你喜欢吃的包子回来了，快起来……”小兵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一只粗糙的手在拉他的胳膊，诶呀！不是梦！小兵猛的睁开眼，老天呀！真是外婆。外婆正张着双手往他身上摸着，外婆她活过来了？
  小兵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哭着爬起来扑向外婆的怀里，口里不停的叫着外婆……
  慢，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嫩呀？不对！小兵刹时愣住了，这是怎么啦？？缩水了？可我也不是衣服呀？可这事真的外婆呀！能感觉到外婆的体温，我的胳膊怎么怎么小了？小兵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两只手臂，擀面杖大小。
  可不是小孩子么？一时之间，小兵慌了…….
  小兵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忙问外婆“外婆, 外婆, 这是哪儿呀?”
  “这伢子， 又梦天了？（土话 小孩睡觉被惊醒会又哭又闹，我们那就叫梦天），别怕，小兵，这是老婆家， 外婆在这，别怕哦。老倌子，快来，小兵梦天了……”
  “又何解咯，来了！”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个6o来岁的老头 。慈眉善目的，眉毛很长，这不是外公是谁？老天呀！外公走了快19年了！怎么又回来了，你玩我呀！老天！！！ 小兵终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叫得高音加加g调，歇斯底里……
  花了大半天功夫，小兵总算是搞明白了，自己没有做梦。
  穿越了？重生了？？已不重要。问题是现在才1986年小兵才1o岁多一点！ 还要3个月才满11岁，现在才7月刚放暑假，老天呀！你老人家不带这样整人的，回档一回就是3o年，让我一个1o岁大的小屁孩怎么混呀？ 回档2o年多好呀，95年，96年2o岁，好多机会哟，钱可以大把捞 美女可以随便泡，可现在？哎……
  小问题是现在可才86年，吃饭还得用粮票。大问题是我见不到我宝贝小公主了，我的心肝宝贝女儿要见到她还的等18年。我可好不容易把她养到了1o岁，现在见不到了……
  呜呜……老天爷！你一定是嫌我吃的苦头不够多，又把我配到这个年代重新吃过，还讲不讲规矩了？真跟你没法混了……
  小兵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无精打采的趴在饭桌上把一只包子翻来覆去，拿包子在撒气。干点什么好列？做生意？知道东西能赚钱，可现在没本钱呀！有本钱也不行呀，谁会跟个1o岁的小屁孩做生意呢？除非他头让门给枷了， 或者没睡醒，努力多学点知识？，得了吧！ 让一个堂堂的大学生去学1+1=2的小学知识？还不如一棍子敲死得了！算了！还是过几年等自己到18岁再说吧……
  现在总得找点事哦。不然这几年怎么过得完，一没手机二没电脑， 这苦逼的年代……
  “快点吃，等会冷了， 吃了会肚子痛”外公盯着小兵说到。
  “哦……”
  外公是个退伍军人，小兵这个名字还是外公起的。在前世（反正搞不清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就当活了一世人呗）因为历史的原因，他的经历一直是个迷，小兵也不很清楚，只知道外公以前是随程潜起义过来的国民党军官。直到他得癌症过世之后，外婆口述悼词时，小兵才知道外公以前是黄埔毕业的，还干过空军，当过空军教官。起义时是程潜的军事副官，上校军衔，可能是外婆年纪大了，也可能是刚失去配偶心理悲痛，悼词中说的经历也是不清不楚的。
  小兵当时也是万分悲痛，外公是小兵懂事以来失去的最早的一个亲人，其心情可想而知。小兵只记得当年，头都磕肿了，膝盖都跪得起了血伽。哪里还有心思去分析悼词中的问题，不过，现在又活回去了，又有大把的时间，现在反正啥事都干也干不了，正好解开心中的困惑，全当混经验解闷吧！
  “外公，听说你干过空军教官？”小兵小心翼翼的确有装着随意的问外公
  “恩，恩？……！”外公正拿着本金大师的神雕在看着，冷不丁听小兵问了一句， 随口就答了一下， 突然现好像哪里不对 。
  “你怎么知道？”外公有点愕然。
  “不告诉你”反正自己现在就是个小屁孩，就用小屁孩的口气说吧。
  总不能说你死了以后， 外婆悼词中我才知道的吧？我要这么说了，你还不一嘴巴抽死我？我可知道你挺厉害的喔，前世你走了以后，外婆总用你做榜样来开导我，做人做事要学会忍，说你从不与人争执，不是你怕事，是因为你怕自己上火动手，一动手打人非死即伤……
  听我妈也说过，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生气了，坐着半天不动，后来可能是气不过了一巴掌把张两寸厚的石桌拍得四分五裂……
  挺牛的人物！小兵一边心里嘀咕一边又问，“当过教官？ 会功夫嘙？,就是那种叫什么， 刷~~刷~~的功夫？”小兵边说边比划着说道
  “不会！”外公没好气的白了小兵一眼，“当个教官，连功夫都不会，那教人家什么呀，开飞机？我看你也不会呀！估计没看见过倒是真的，教外语？估计你也没出过国，美国在东西南北哪边你都搞不清，肯定不会，教泡妞？，我估计你也没胆量，外婆在呀，”小兵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外公说到。
  “谁说的我不会开飞机？谁说的我没出过国？？谁说的？？”外公一见，小兵这小外孙那鄙视的目光， 当时就急了，小兵瘪了瘪嘴，双手抱头继续鄙视……
  “我……”外公瞪了小兵一眼也干脆不理他了。
  继续低头看他的小说嘴里自言自语：“真是的，我跟一个细伢子叫什么劲哟？心还是静不下来呀！哎……”那声音除了他自己，估计外人谁也听不见，
  小兵见外公不上当，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又开始动心眼， 想办法了。
  恩……？激将计你不上当！来软的呗，反正外公老痛我的，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吃，当小祖宗一样供着，小兵走到外公身边，双手抱着外公的左胳膊，轻轻的摇晃，“外公……”嘴里用最可怜的， 最奶气的声音说到。“你就教我呗，你看我细胳膊细腿的，他们都叫我猴子，到哪里都受欺负，呜呜…… 你就教我呗，呜呜……， 当锻炼身体也好呀！呜呜…… 还有我当一排长好几年了，呜呜……， 我再也不想当一排长了！ 呜呜……”
  “一排长？什么一排长？”外公满脸迷惑.。
  “就是班上排座位， 最矮的坐第一排，呜呜…… 我从一年级开始就坐第一排，下个学期就五年级了，还要做第一排， 呜呜…… 外公，呜呜…… 我再也不想当一排长了！ 呜呜…… 外公你就教我呗！ 呜呜……”
  “ 哈哈……这样啊……哈哈.”外公一听乐了， 一排长还有这种说法。
  “答应我呗！”小兵抱外公胳膊一顿猛摇。“外公……你不答应我就不是我亲外公！”
  “别摇了，……我的活祖宗哎……莫摇了……把外公的骨头都摇散了……”
  “那你答不答应？？” “等…… 等……我怕了你了！……我答应……我答应你了，头都让你摇晕了！”
  “哦……也！”小兵高兴地跳了起来。 两只小手都是胜利v字。外公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这小家伙，猴精，猴精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