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小剧场:柳含文一觉醒来觉得周围的人和物都不对,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更惊人的是他居然能听懂鸟儿说话。
院子里的大枣树上几只山雀正打着饱嗝说着八卦。
“俊俏小哥儿的未婚夫又和他堂哥进了小树林啾啾啾,”后面是山雀略带猥琐的笑声。
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柳含文:.........明儿就把婚退了!搞死那对狗男男!
“小哥儿真可怜,要是他有一身美丽的羽毛,我一定会娶他的,”另一只山雀叹息着。
柳含文:......谢了,他不需要美丽的羽毛。
“说起来,昨儿个我去偷看了穆家汉子洗澡,他下面的虫真(哔声),比村子所有的汉子都大啾啾啾!”这是一只母山雀娇羞的声音。
柳含文:......人和山雀是没有结果的!等等......真的有那么(哔声)吗?
穆寒才:嗯???
注: 1.这是一个小炮灰重生后失去记忆又找回记忆并且回去复仇的故事。
2.受能听懂开了灵智的鸟说话。
3.哥儿、女人、汉子共存世界,前期农家后期朝廷,甜爽文。
下一本预收文:1.先生,有鬼找你(重生)一句话简介:你tm是不是人啊!
2.那就改日吧!一句话简介: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吧!
内容标签: 异能 重生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含文、穆寒才 ┃ 配角:一堆堆 ┃ 其它:耽美、种田文、重生
第1章
“怎么样了王大夫?”
焦急的妇人声传进柳含文的耳里。
“腹中的积水虽说是及时压出来了,可文哥儿想来受到了什么大的惊吓,所以还得等一等才能苏醒。”
另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随之响起。
就在周围传来乱七八糟的说话声时,柳含文颤动着眼皮缓缓睁开了眼睛。
“文哥儿醒了!”
“真醒了!快去把王大夫请回来!”
一阵慌乱后,柳含文看着周围的人,一老妇人率先上前抓住了他的手,那眼底全是担忧,此刻正柔声问道,“文哥儿,你哪里不舒服?王大夫在这,你尽管说。”
这是他的奶奶,几个孙儿里,她最疼自己。
柳含文一见到柳老太太,脑子里便浮现出这么一个反应。
“我....有点饿。”
听到这话,周围围着的人脸色各异,除去三房的脸上带着喜色外,其余两房人都扭过头掩盖了自己的神色。
一旁的王大夫闻言为柳含文把了把脉,惊奇道,“脉象有力,真是奇了。”
要知道前不久柳含文的脉象可是停了几个瞬间的。
“好好好,王大夫,真是太感激你了,老三,快请王大夫去堂屋喝口热茶,虽说是初春,这傍晚的天儿也是够凉的。”
柳老太太一改之前的哀色,几乎是眉飞色舞地吩咐着柳老三。
“王大夫,请这边走。”
柳老三念过书,所以待人处事上让人很舒坦,王大夫也不例外,跟着便出去了。
“老三媳妇儿去灶房热一些粥,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吵着我文哥儿。”
柳含文静静地看着柳老太将一屋子的人驱使干净后,来到了他床边坐下。
“文哥儿,你这次啊真是福大命大,这才进初春,河里的水多凉啊,你说你怎么没事儿去那里溜达了?”
柳老太的声音压得有些低,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大声了吵着柳含文。
听到柳老太太这话,柳含文的脑子突然一疼,几个画面也开始闪现,他根本不是去河边溜达,是看见他的未婚夫徐世航和....
和谁?
柳含文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文哥儿?”
莫不是真被什么怪东西吓住了?
见柳含文发神,柳老太太一脸严肃。
听见柳老太太这话的柳含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奶,没事儿。”
“自然是没事儿,你以后可是做贵人的,这点小事儿怎么能让你有事,”想起柳含文出生时被族里的老辈算出来的命格,柳老太太是充满了自信。
“娘,您去歇息吧,我来照顾文哥儿就行。”
柳含文的娘柳王氏端着热粥进来,见老太太还守着柳含文,连忙劝道。
“我不困,快,文哥儿快喝了。”
柳含文缓缓起身,靠在床架上,慢慢地喝起粥,刚入口,他便忍不住皱眉,太烂了,没有粥的味,而且这粥稀薄不说,里面怎么没有他最喜欢的红豆?
“怎么了?太烫了?”
注视着柳含文的柳王氏连忙问道,她这个小哥儿自小便是被柳老太太娇惯出来的,挑食得很,不过这烂粥可是他最爱喝的,怎么今儿没什么食欲?难不成真被什么吓住了?
“为什么没有红豆?”
柳含文的脸上带着疑惑。
可听到这话的柳王氏和柳老太太却大吃一惊,因为柳含文最不喜欢吃的就是红豆了!
“家、家里没有红豆了,等下一次去集市,娘一定给你买回来。”
柳王氏好歹是老秀才之女,虽说嫁给柳老三多年过的粗糙了些,可是反应能力却是不弱的。
“好,娘您可别忘记了。”
柳含文心满意足点头,然后皱着眉大口大口地将粥全灌下去了,没办法,没有红豆的粥他是不喜欢喝的。
没多久,柳老三又端进来一碗味道古怪的药,“文哥儿,快喝了,这药喝了你明儿又能和林愿去玩了。”
林愿?
柳含文一边接过药碗,脑子里一边浮现出林愿的名字。
哦,林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村里长得最好看的哥儿。
知道这一点后,柳含文一手拿着药碗,一手伸在柳老三的面前,然后看着他。
柳老三夫妇以及柳老太太见此有些摸不着头脑。
柳含文更是觉得奇怪,他鼓了鼓腮帮子,有些委屈,“父亲,我要蜜饯。”
父、父亲!
柳老三的下巴差点儿没收回去,那可是富贵人家或者是有身份的人家才这么称呼的。
他们这农家小子也就叫爹罢了。
从柳含文房里出来的三人面面相觑着。
“王大夫呢?”
“我叫了葛老三的牛车把王大夫送回镇上了。”柳老三忙回着。
柳老太太看了眼房门,最后对柳老三夫妇低声道,“明儿一早就去把神婆请过来看看。”
这文哥儿举止实在是怪异极了,不只是举止,就连性子也变了不少,这么多年文哥儿除了对柳老太太有几分笑颜外,对其他人即使是柳老三这对亲生父母也是有些不喜的,而刚刚.....
柳老三夫妇想起几年前河里曾经初死过的人,文哥儿莫不是被什么缠上了吧?!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后连连点头,柳王氏顿了顿又道,“娘,今儿也多亏穆猎户救了咱们的文哥儿,明儿我让老三送点谢礼过去?”
“糊涂!”柳老太太脸色一变,“那猎户救了我们文哥儿的事儿千万不能外传,咱们家人知道就行了,这可关系到文哥儿的名声!”
她可不能让会成为贵人的文哥儿嫁给一个外来猎户!
柳王氏这才想起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赶紧点头。
柳老太太回房时还想着明儿一定要警告家里那几个孩子,别把那外来户猎户救了文哥儿的事传出去。
而房里的柳含文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为什么今天的床这么硬?还有这被褥一点也不暖和,味道也怪怪的,而且屋子好小......
柳含文委屈地瘪了瘪嘴,想着那一碗没有红豆的烂粥,以及没有蜜饯的药,他更觉得委屈了。
比他还委屈的是柳老三,他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柳含文那委屈巴巴的神情,想了想后,他抬手推了推柳王氏。
“....要不明儿去给文哥儿买些蜜饯回来?”
他和柳王氏就这么一个哥儿,可以说是疼到心眼里去了,哪里受得了柳含文那一脸委屈。
柳王氏一愣,“农家娃子谁喝药吃蜜饯啊,要是让两个嫂子知道了,又不高兴。”
“那也得买,我明儿就偷偷去买!”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开,柳家院子便热闹起来了。
农家人干活儿早,起来的自然也早。
可柳含文却直打哈欠,他好像没有这么早起来过。
今儿轮到柳老大的媳妇柳杨氏和柳老二的媳妇柳李氏做早饭。
杨氏将碗柜门打开,看了眼后啧了声,她端起一碗东西起身对李氏抱怨着,“你看,又来了。”
李氏站起身瞅了一眼,顿时觉得心肝儿痛,那可是一大碗白面啊,可惜了,不是给他们吃的,这是柳老太太端出来准备给柳含文做的。
“老太太也忒偏心了,”李氏想到自己那两个女儿,再想想从小便吃好喝好的柳含文,心里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老太太信了什么邪,把一个哥儿宠成这般,谁家的哥儿有姑娘金贵啊!
杨氏扫了灶房门一眼,也不接李氏的茬,弄得李氏不上不下的有些难受。
她这个大嫂心眼可比她强,明明是她先把那碗白面给她看的,李氏想起自己娘家人说的话,也不再抱怨,安静地做起自己的事儿来。
“奶,我要出恭。”
柳含文被吵醒后便没什么睡意了,刚要开门寻着记忆中的茅厕过去时,却发现自己的房门从外面锁住了。
柳老太太正站在外面呢。
“出恭?”柳老太差点没咬住自己的舌头,上茅厕就上茅厕,说什么出恭啊!不过一瞬间,她突然想起往日和村里老太太们的闲聊,好像富贵人家就喜欢把上茅厕叫成出恭......
“文哥儿啊,这早上冷,你听奶的话,先忍忍。”
柳含文听得一脸茫然,直到听见有什么人被迎到了房门处念念叨叨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柳老太找了神婆过来。
“文哥儿这肯定是被河里的东西缠上了,你忘了,几年前浸猪笼的那个女人可是葛老三从县城里买回来的,听说那女人之前在一个员外家做丫鬟,文哥儿说的这些话就足够证明他是被那荡/妇缠住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外断断续续的传进柳含文的耳里,他静静的站在房门处,眼中一片平静,“开门。”
他的声音冷极,浑身的气魄更不是农家哥儿该有的!可惜门外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正求神婆一定要把“东西”从自家宝贝孙哥儿身上除掉的柳老太闻言噤了声,站在她面前满脸皱纹的神婆却冷哼一声,一边往房门上泼“神水”一边说:“听见了吧?文哥儿何事这般和你说过话。”
柳老太手一紧,往后退了几步,瞥见院子里看热闹的其他人后立马把他们赶进了堂屋,“都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要是传出去一句,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杨氏和李氏赶紧缩进灶房继续做饭,柳王氏则坐在堂屋里一脸担忧,至于柳老三一大早就去镇上买蜜饯了。
“三婶,别担心,文哥儿不会有事的。”
柳王氏抬起头,只见柳老大的大哥儿柳含意正一脸温和的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了,笔芯,掉红包哟。
第2章
柳含意是柳家第一个出生的哥儿,但是却没有晚出生的柳含文受宠,甚至对于柳老大夫妇以及柳老太来说,这个哥儿在他们心里没有一点位置。
柳王氏抿了抿唇,对柳含意扯了扯嘴角,便没再与其说话了,见此对面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纷纷垂下头偷笑。
房门外的神婆还在一阵阵的念着所谓的神文,柳含文只觉得愤怒占满了他的胸腔,这人怎么敢如此对他?!实在是放肆!他可是.......
是什么?
突然,柳含文似乎是回过神一般伸出手掐了把自己的胳膊,他刚刚怎么会这么想?
放肆?他又是谁?他不是柳含文吗?
还没等他理清自己的情绪,便发觉房门外面多了一道影子。
柳含文看着房门迅速地往后退了几步,“嘎吱”一声,房门突然被撞开随即便是一盆带着浓厚血腥味的狗血啪嗒一声泼在了刚刚柳含文所在的地方。
要不是他退了几步,那狗血会把他淋个彻底!
柳含文咬紧牙关,侧身垂着的手紧握成拳,不能急,不能气。
即使他躲开了,可是血ji-an起来还是弄了几滴在他的脸上。
鲜红的狗血还未凝固,顺着柳含文白皙的脸庞往下滑落,形成了几条“血痕”整个人看着妖艳而俊美。
神婆被柳含文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逼得往后一退,柳含文抬起手在脸上轻轻一抹,他垂头看了眼手上的血迹,然后嘴角带笑,一步一步的往神婆那边走去。
“神婆,不知道您为了我,杀了多少条狗呢?”
脚下是一片狗血,脸上带着血痕,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这一切让神婆颤抖的把手里的纸钱扔了过去,“孽畜,还不速速离去!”
不远处的柳老太脚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柳含文刚踏出房门,刚升起的朝阳正好撒在他的身上,钱纸从他的肩旁落下,原本诡异的他顿时多了几分圣洁,矛盾极了。
“孽畜?”
柳含文微微皱眉,记忆里从未有人敢这么骂他。
听见动静的柳王氏到底没忍住,来到堂屋房门处担忧的看着他们这边。
神婆见黑狗血这些东西都治不了柳含文,心道这鬼东西是个厉害的,可别为了救柳家赔上她自己的命!于是她三步并两步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装模作样的念着咒语,经过柳老太时,却被老太太一把抓住大腿。
“神婆您想想法子啊!”
神婆使劲儿抽了抽腿,怎么也没抽出来,她又不敢露怯,只能胡诌着,“文哥儿身上的东西已经被我驱离了。”
柳老太看向面无表情望过来的柳含文,立马双眼一闭更加抓紧神婆的大腿,“神婆您可别骗我这个老婆子。”
神婆一噎,暗骂这个老婆子真是坏得很,居然发现她骗人!
柳含文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柳老太,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立马浮现出几分委屈,“奶,您不认识含文了吗?”
柳老太一颤,她小心的睁开眼看过去,只见自己最喜欢的孙哥儿正双眼含泪的看着自己,看起来伤心极了。
真除掉脏东西了?
“你看,这不是好了吗?”
神婆连看都没看柳含文,一听见对方声音便扬起一抹笑,一字一句的看着柳老太说道。
柳老太还是有些不敢上前,倒是瞧见柳含文脸上带着血的柳王氏没忍住,跑过来想要抱一抱柳含文,结果在离柳含文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见一群喜鹊成群结队的往他们院子里飞了过来,它们也没去院子里那棵大枣树上,而是连成一条线围着柳含文转了好几圈。
“喜鹊啊!娘,这是喜鹊啊!大喜之兆啊!文哥儿一定没事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刚回来的柳老三一进门便看见这一幕,顿时高声大笑道。
为了早些从镇上回来不被两个嫂子发现不对,柳老三可以说是半夜便离开了家,这会儿回来刚好能赶上早饭。
“喳、喳、喳、喳!”
“喳、喳、喳、喳!”
别人耳里是喜鹊的欢叫声,可在柳含文的耳里却是:
“哇,这小哥儿真好看!”
“他身上有我们喜欢的味道!”
不会是狗血味吧?
柳含文惊异之下还暗戳戳的想着。
“我喜欢他,老大咱们就在对面的林子里住下吧。”
柳含文耳朵微动,双眼微微垂下正好对上一对小黑豆眼。
“啊啊啊!老大他看鸟了!他看鸟了!他一定喜欢鸟!”
小黑豆眼晕晕乎乎的飞向喜鹊老大,眼底全是幸福。
柳含文:......看来,他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不然怎么会听见鸟说话呢。
喜鹊叽叽喳喳的飞走后,柳老太一脸喜色的上前,“哎哟我的乖哥儿,快!老三媳妇去烧热水,给我的乖孙哥儿洗洗脸。”
柳王氏也激动得不行,那可是喜鹊!喜鹊围着自家哥儿转,那一定是因为自家哥儿会有好事儿啊!这样一想,柳王氏连跑带摔的进了灶房,她也不理会目光复杂的杨氏与李氏,自顾自的烧起热水。
等柳老太去招待神婆后,柳老三来到柳含文面前,有些心疼的扫了眼他身上沾上的血迹,然后压低嗓门,从怀里掏了一个袋子塞到柳含文手里。
“文哥儿,等会儿喝完药你就吃点这个。”
柳含文捏了捏手里的袋子,眼中闪过几分欣喜,“这是蜜饯?”
柳老三笑眯眯的点头,瞅见柳含文房门后的血迹后,赶忙道,“这房里弄脏了,我这就去冲干净,你换身衣服洗把脸,先去吃早饭。”
说完便挑着两木桶出门了。
柳家没有井,要用水得去村里的河里挑水才行。
捏紧手里的袋子,柳含文看着柳老三离去的背影,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不喜欢这个父亲,对了,还有母亲。
堂屋门处站着的柳含意看着柳含文手里的袋子微微眯眼。
“大堂哥,二堂哥手里拿着是什么呢?”
柳含意微微侧头,只见柳老二夫妇的一对女儿正站在他的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外面的柳含文。
十五岁的柳含春以及十三岁的柳含花。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看他这么高兴,应该是吃的,三妹四妹要是想吃可以问问二弟。”
柳含意嘴角微挑,原本不是很出色的五官此刻因为他这一笑,倒是多了几分颜色。
柳含春嘴一噘,“大堂哥真会说,谁不知道二堂哥那人......”
“你二堂哥怎么你了?”
一道y-in沉的声音从旁传来,柳含春吓一跳,她颤着身体转过去便看见不知道啥时候站在她身后的柳老太,而她身侧原本站着的柳含意也不见了,只有一个面带害怕的柳含花。
“奶。”
柳含春嘴张了半天才叫出来。
“再让我听见你编排文哥儿,我就把你嫁给葛老三!”
柳含春一把捂住嘴,眼泪珠子不断的往下掉,脑袋却点得极快。
葛老三家里的日子虽然不错,可是他死了两个婆娘了,最后一个是几年前从县城里买回来的丫鬟,可惜后来偷人也死了,村里人常背着说葛老三这人克妻,大人们也常用葛老三吓唬家里不听话的哥儿和女儿。
柳含春不知道柳老太说的是真是假,她不敢赌,只能认错。
柳含文换了衣服洗完脸后,并没有立马去堂屋,而是来到院子里那棵大枣树下看着。
树上有一只山雀正在叫,他想起刚刚那些喜鹊发出的声音,忍不住想试试自己刚刚所听见的到底是错觉还是真的。
啾啾啾!
啾啾啾!
山雀欢快的在树上跳着,也不害怕柳含文,可它却没有发出人话,而是一阵鸟叫声。
柳含文的眼中闪过几丝困惑。
“文哥儿快吃饭了!”
柳含文撤回看鸟的视线,进了堂屋。
堂屋里有一张大圆木桌,桌上有五个大碗,很大,一碗拌野菜,一碗炒j-i蛋,一碗炒青菜,还有一碗汤和一碗大咸菜。
没多久柳王氏又端出一个木盆,里面是稀粥。
柳含文坐在柳含意的身边,除了柳老太,其余人都坐着。
“今儿早上的事,我不想在村里听见半个字,要是有人出去嚼舌根,可别怪我不客气!”
柳老太早年丧夫,她一个人把三个儿子拉扯大不说,还给每个儿子娶了媳妇,足以说明这个老太太是个j-i,ng明而会管事的。
柳老大和柳老二几乎是在柳老太话音刚落时便急急的点头,看样子也知道不管柳老太说了啥,这两人都不带一个反驳的字。
倒是柳老三笑嘻嘻的问着,“娘,您是说喜鹊围着文哥儿转的事儿吗?这可是好事儿。”
柳老太脸上的褶子一皱,笑成了老菊花,“这当然是好事儿,这几天农忙,徐家一定忙不过来,你们兄弟三人可别忘了过去搭把手。”
柳含文垂下眼眸,徐家?哦,他的未婚夫那边。
徐家是二十年前搬进村子里的,听说是个书香世家,可惜落魄了,不过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村子里最好的青砖大瓦房就是徐家的,而且徐家还在村里开了学堂。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豆眼:啊,他喜欢鸟!
第3章
青山村并不富饶,以往村里的孩子启蒙都会送去隔壁的石头村,天不见亮便得出门,路途远不说,还特别不放心孩子。
徐家的学堂一开,整个青山村的人都对徐家敬仰有加。
至于柳含文与徐世航的婚事,其实也是因为柳含文的命格,那个会成为贵人的命格。
徐家就徐世航这个独苗苗,可以说徐家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徐世航身上,徐世航也确实不辜负徐家所望,年纪轻轻便中了童生,现如今正在镇上一个私塾里念书,准备考秀才。
别看只是个童生,青山村里除了徐世航外,另一个童生已经五十出头了,也没考上秀才。
徐家念那老童生不容易,便请了对方做夫子,徐家学堂里如今有两个夫子,一个是柳老童生,另一个是徐世航的爹徐夫子。
一听要帮着徐家干活,杨氏和李氏的脸色一变,他们自己地里的活儿都够忙了,还帮着外人做!这不是要累死她们丈夫吗?
特别是李氏,杨氏除了一个哥儿外还有一个柳含书,那可是柳家唯一的独苗,李氏原本是看不起柳王氏的,觉得对方只有一个小哥儿,结果她嫁到柳家多年没孕,好不容易有了,接连两个都是女儿,还不如柳王氏的哥儿受宠,这也够李氏呕的。
“来,多吃点。”
柳老太给其他人分完饭后,才把最后剩下的最浓的粥舀到柳含文碗里,还特意把一盘面饼放在柳含文面前,坐下之前还不忘夹了好几大筷子的炒j-i蛋给柳含文。
柳含文见柳老太碗底的粥很稀薄,二话没说直接把拿了两块面饼给柳老太。
“哎哟我这老婆子又不干活儿,吃这么多干什么。”
柳老太虽然这么说,可脸却笑成一团。
柳含春见此眼圈又是一红,柳含花直接把脸埋进了碗底。
至于柳含意,脸上一直带着淡笑,看不出高兴或者难过。
柳含文斯斯文文的喝着粥,吃着炒j-i蛋和面饼,明明同样是吃饭,可柳家人却发现只有柳含文吃的最好看。
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柳含文放下碗时,便发觉大伙儿都看着他。
“怎么了?”
难道把饭吃在脸上了?
柳含文耳根一红,抬起手在脸上碰了碰,没东西?
“没啥,没啥,灶房里的小炉子上温着药,快去喝了。”
柳王氏赶忙道。
柳含文点头,出了堂屋门,柳含意看着柳含文的空碗,眼底闪过几丝狠厉。
出了堂屋门的柳含文直接进了灶房,他并没有去倒药,而是先倒了一碗凉开水灌进了肚子里。
炒j-i蛋实在是太咸了。
柳含文皱了皱脸,等嘴里的味道淡下去后,才去把药罐子端起来,拿出碗慢慢的倒进去,药味儿随着药水的流出而越发浓郁。
柳含文端起药碗,眼底闪过几分厌恶,他最讨厌喝药了!
咿?
他突然放下药碗。
最讨厌喝药?
好像不是的,可是又感觉不对......
“文哥儿,这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的,可不能因为苦就不喝。”
不知道啥时候进来的李氏看着柳含文面前的药皱着眉头大声道。
柳含文抬起眼睑看着李氏,李氏莫名心一慌,她急急的别过头,“二婶也是为你好,喝了药才能早些好不是。”
“多谢二婶,”柳含文微微一笑,仰起头便把药喝光了。
真的....好苦!
柳含文死死的捏住药碗,等李氏转身出去提水时,他立马拿出几片蜜钱塞进嘴里,甜味儿瞬间冲走苦味儿,柳含文皱着的脸也渐渐浮现出笑意。
“文哥儿,你好些了吗?”
吃过早饭后,除了柳含文和柳老太外,其余人都下地干活了,柳含文原本也想去的,可柳老太却不准他粗糙了手。
万一因为手糙了不能做贵人,那可就完了。
无奈之下柳含文便端了根木凳坐在大枣树下晒着太阳,在他快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担忧的声音。
他微微睁眼,只见一个眉眼俊俏的哥儿正站在他面前,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林愿,他最好的朋友,村里最好看的哥儿。
虽然柳含文也挺好看的,可林愿比柳含文大两岁,已经张开了,而柳含文还带着几分稚气。
“我已经好了。”
柳含文笑眯眯的在林愿面前转了转,表示自己已经没啥问题了。
“那就好,”林愿仔细看了看柳含文,发现对方好像变了不少,原本有些盛气凌人的双眼都温和了。
“怎么了?”
见林愿一直看着自己,柳含文奇怪问道。
林愿立马回神,想起好友的脾气,他摇头,“没什么,对了,你之前让我注意的事儿.....”
说到一半,林愿停了下来看着他,柳含文将林愿带进自己的屋子,把房门半掩着,低声道,“他们果然有问题?”
一听这话,林愿看向柳含文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是,他们有问题,还有你昨儿怎么会掉进河里?”
柳含文眨了眨眼,脑子里晃过徐世航的脸,“我拿着徐世航掉在院子里的方帕去找他,可家里没人,他阿父说徐世航去河边了,我就跟了过去,然后......”
他嘶了一声,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哦!后来我在河边看见他和大堂哥拉拉扯扯的,于是上前质问他们,结果....”
结果柳含意惊慌之下扯了个谎,说自己的帕子好像被徐世航拿错了,为了怕生出事端,所以找徐世航问清楚,结果徐世航说自己身上没有,两人正因为这事儿拉扯。
“柳含文”拿出身上的方帕时,柳含意立马松了口气,拿过方帕便快步离开了。
可“柳含文”还是觉得怪异极了,便没放过徐世航,几番推搡之下,“他”没站稳掉进了河里,徐世航吓坏了,赶紧去村里叫人,结果等柳家人赶过来时,便见穆寒才把“柳含文”救起来了。
幸好当时大多数人都在地里,留在家里的都是些孩子和老人妇人哥儿,在柳老三赶过来之前还没人看见那一幕。
林愿听完后气得浑身发抖。
他咬牙道,“文哥儿别担心,他们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他知道自己好友的脾气,虽然娇气了些,可心底是个好的,不像柳含意!
柳含文倒没什么感觉,他推开房门看着外面的阳光微微一笑,“用不着等他们露出马脚。”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帮他们把马脚给剁了!”
柳含文的声音温和,可那话却把林愿吓一跳,过了会后,林愿似乎明白柳含文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一定是受那对狗男男的刺激受大发了!
换位一想,要是他的未婚夫敢这般,他也恨不得把人给剁了!
由于现在是初春,柳家的地离家也有一段距离,所以午饭他们不会回来吃,柳含花跑回来拿饭菜,柳含文主动提及要去送茶水,柳老太看他j-i,ng神不错,便答应了。
“早点回来,这日头可不小,”柳老太不忘交代着。
要是晒黑了,徐家汉子不喜欢了,那以后怎么做秀才夫郎,怎么做贵人!
不用猜,柳含文也知道这个老太太在想些什么。
柳含花默默的把饭菜装好放进背篓中,闻言小嘴微微一拉,日头不小就早点回来?她和姐姐可从来没有因为日头大小而提前回家过。
奶就是偏心。
想起李氏在房里常说的话,柳含花深以为然。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院门,许是不待见柳含文,一出柳老太的视线,柳含花便快步离开了,半点没有想等柳含文。
柳含文也不在意,提着两壶凉茶慢悠悠的走在山路上。
随着记忆里的路往地里走。
路上遇见不少和他一样送茶水或者从饭菜的哥儿或者姑娘,可别人都不理他,柳含文也没巴巴的凑上去。
看着周围的山野和田地,柳含文觉得这一切都好新鲜,就像是从来未见过一般。
“哇,老大!是那个好看的小哥儿!”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奇怪的说话声。
“快,咱们过去吸一吸.....”
吸什么?
柳含文看着几只喜鹊又围在自己的身边转悠,浑身一僵,没再走。
过了许久后,柳含文才确定,并不是所有的鸟说话他都能听得懂,比如围在身边的这几只喜鹊,他只能听懂喜鹊老大以及那小黑豆眼说话,其它的喜鹊依旧是喳喳喳的声音。
穆寒才刚从镇上回来便看见山路上站着一个身形消瘦的小哥儿,惊讶的是这小哥儿的身边还围着几只喜鹊不停的叫着。
小哥儿似乎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所以一直没敢动。
这个小哥儿他认识,是徐夫子儿子的未婚夫郎,性子很怪,也很高傲,每一次看见他都带着厌恶与不屑。
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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