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打更人》第一章 临危受命

  农村比较封闭，自然也很迷信，或多或少的都会流传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
  我叫赵虎，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长大，我的童年没有奥特曼，也没有四驱车，崇拜的英雄，只有打更人。
  打更人是一个古老又神秘的职业，甚至可以追溯到，从古代晚上喊着小心火烛的，打更那些老头。
  如今的打更人，也和夜晚有关，他们不治病，但却能治一些，光怪陆离的灵异事件。
  我的师傅，就是一位打更人。
  我是个孤儿，在很小的时候，便被他收养了。
  小时候，我对师傅打更用的破锣很感兴趣，一敲起来震耳欲聋。
  用来敲锣的棒子是白色的，很漂亮，一尘不染，不过师傅从不许我碰，这是告诉我这是用人骨头做的，从那以后，我便更近而远之。
  师傅在村子里很受尊重，十里八乡的人没有不认识的，都会尊称一声老师傅。
  说到我第一次见到人骨棒，是在我小学的时候。
  那时候已经天黑了，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我家，是村里的兽医牛二。
  牛二眼眶泛红的，说他父亲不行了。
  师傅听话没有二话，穿上外套就要跟着走，这时候他已经开始，带我见一些世面了，便也让我跟着。
  我跨上师傅的破锣，跟在师傅的后面。
  难道牛二家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父亲，牛爷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牛二在门外，给师傅点上了烟袋，有些为难的说：“老师傅，我儿子在城里上学，今夜估计是赶不回来了，能不能想办法，让老爷子再留一晚上。”
  师傅利落的摇了摇头：“逆天改命，有违常理呀。”
  师傅这么一说，牛二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眼泪也噼里啪啦的落下：“老师傅，我求求你了，想见孙子，是老头最后的遗言。”
  我看到这一幕，眼眶也有些泛红。
  只见师傅叹了口气：“难得你一片孝心，老头子我今天破个戒。”
  紧接着师傅招呼我，让我回家，把他的布口袋取来。
  农村的民风还是很朴素的，孩子走夜路也不怕出，这口袋是每次师傅办事所用的，我就知道他要大展身手了。
  等到我取回来以后，师傅从口袋里边，拿出了那根白色的鼓棒，这鼓棒竟然有种圆润如玉的感觉，特别的吸引人。
  紧接着师傅把牛二叫到一旁：“逆天改命，肯定是要借阳寿的，想来想去，只能用你的，没问题吧？”
  牛二点了点头，这也是应该的事，也是出于对师傅的信任。
  师傅让牛儿在一张纸上，写上了生辰八字，并按下了手印。
  紧接着只见师傅，走进了牛爷爷的屋子，并让所有人出去。
  随后我听到砰，砰的敲锣声，还有师傅在在喃喃细语，甚至像唱戏一般的声音。
  师傅又吩咐我，拿着那生辰八字，在门外点燃。
  敲锣声很有节奏的在响起，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牛爷爷竟然生龙活虎的走了出来。
  看到了这一幕，在场的人无不发出惊呼，本来奄奄一息的牛爷爷，竟然好得像一个没事人。
  因为爷爷把孩子们叫到屋里，拉着他们说家常，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孙子也回来了。
  爷孙两个喜极而泣，而我则一直在偷瞄师傅，觉得他真的太厉害了，村里的大夫都厉害。
  鸡打鸣以后，牛爷爷说自己有些累了，便把大家都支出去了，我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爷爷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告诉牛二准备后事吧。
  又过了一会，我听见屋子里发出哀嚎和哭声，牛爷爷真的没了。
  牛二眼含热泪的，给爷爷塞了个红包，拉着他的儿子，不停的给爷爷道谢。
  天亮以后，我和爷爷便离开了牛家，一路上问东问西的。
  爷爷摸了摸我的头，笑了下：“这叫回光返照，不是什么好事。”
  激发了人灵魂深处，最简单的欲望，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紧接着爷爷长叹了一口气：“这下投胎路上也很难走了，不过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喽。”
  师傅一脸的惋惜，背着手向前走，我也是听着云里雾里的，又听到什么死啊，活的事情，就感觉害怕。
  后来听说牛二儿干活时摔断了，腿，养了好几个月，师傅这是他被借了寿命，惹了晦气。
  那段时间爷爷也发烧感冒了，足有一个月，他告诉我作为打更人，做这种逆天的事，是要受到惩罚的。
  爷爷摸了摸我的头：“这鼓棒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打更人的锣，一敲就是一辈子，而且过不了常人的生活，你愿意吗？”
  我懵懂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很多责任就这样的压在了我的身上，那种东西甚至可以叫做正义！
  这也算我对师傅行的承诺，会接他的班。
  大一那年，我听说爷爷出活的时候受了伤，匆匆的赶回去，发现师傅得住院治疗。
  一向身体健康的师傅竟然犯了脑梗，我有种做梦的感觉，这才发现师傅的年纪也很大。
  师傅这些年其实没有多少收入，治疗就把钱花了个七七八八的，后续的治疗，让我一个没有收入的学生，一筹莫展。
  就在我在家里盘算着，朝谁借钱的时候，有一个男人找上了门。
  “你好，找一下老师傅，他在这吗？”一个有些微胖的男人问道，并不是村里的人。
  “我听说打更人很有本事啊，几年前还让人，起死回生了是吧？”
  男人很恭敬，听他的意思是有求于师傅。
  我说我师傅正在住院，恐怕没办法帮他了。
  听到这话，那男人的手双手插进了头发里边，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男人这么激动。
  以前师傅告诉我，打更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仁慈之心，我叹了口气我让他说说自己有什么事。
  这些年我在师傅身边，也学了不少东西，简单的治鬼压床啊，驱邪呀，都不在话下。
  怕没人听我的话不敢怠慢，赶紧赶紧和我进了屋。
  他自我介绍叫林强，是隔壁东升乡的人，说着只见他攥起了拳头。
  “我老婆前段时间回了趟娘家，因为快要务农了，她便傻兮兮的连夜往回赶，结果一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疯疯癫癫的嘴里不停的说什么，孩子孩子。”
  林强说着，特别难过的样子：“我这傻婆娘平时身体都挺好的，去医院看了一下，一点效果也没有，乡里人给推荐了打更人，这不我就赶紧来了。”
  说完，林强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听明白了个大概，林强的妻子，应该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吧，这种情况好像和鬼上身差不多。
  师傅肯定是不能再出活了，我也想试试自己的本事，师傅留给我的那根鼓棒，我还没有用过呢。
  其实我跟他过去看看，反正现在师傅的病情也稳定了，不用天天有人跟着。
  林强上下打量了一下，显然有点不相信我，毕竟我还是个孩子。
  我跟着林强上了他的摩托车，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了东升乡。
  进到了院子里，我便看到一个女人，在院子里手舞足蹈的。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的双手，做出了一个抱孩子的动作。
  “你们有孩子？”我看了一眼身边愁眉苦脸的林强，问道。
  林强摇了摇头，紧接着我就看像她的妻子，按照师傅教给我的东西，我看出了，这个女人面堂发黑，身上阴气很重啊。
  而且按照师傅教给我的面相，这是最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