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世之风南部落》穿越异世之风南部落 第2节

  忘了,现在还没发展到蓄养的时代,他算是第一个,“嗯,养着。”
  “可是,能养活吗?”季雨明显有怀疑。
  被季雨说的风邵心里也开始打鼓,他就一个想法,其他的根本没想太多,“先试试看。能不能养活再说。”
  “那我听阿邵的。不过,它什么?还有,就把它放这不会跑吗?”
  兔子当然吃胡萝卜,风邵几乎脱口而出,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不过,“吃草?好像是的。”回想了一下今天他看到的,“待会喂它点试试。顺便找跟藤条把它拴起来。”
  风邵想到就做。
  用找回来的藤条一条系在小兔子的腿上,一头绑在石头上。小兔子一路被风邵叼在口里,早吓晕过去,现在倒是悠悠转醒,一睁眼又看见在它眼前的风邵,差点没再晕过去。
  风邵才不会去在意一只小兔子的心情,放下采来的草,这是他凭着记忆找到的跟那些兔子吃的一样的草。盯了一会儿,风邵终于明白小兔子在害怕他,估计有他在面前它根本不敢动,更别说吃东西了。
  不再管那只兔子,转而去做其它的事。
  第8章 棉线
  季雨将风邵要他装的棉花拿出来,“阿邵,这个有什么用?”
  “这个东西我管它叫棉花。棉花用处广泛,可以拿它做棉衣,棉被,还可以做棉布等等,而且做出来的棉衣又温暖又舒适,比兽皮好多了。”等他琢磨出来怎么做之后一定要给他家阿雨做一件。
  听风邵说了这一句,季雨只觉更加疑惑,“棉花?还有棉衣,棉被,棉布?”虽然没听过,但阿邵比兽皮好,又温暖又舒适,听起来好像很好的样子,不过,“阿邵,这些你都会做吗?”
  对上季雨眼中的崇拜,风邵真不想说什么扫兴的话,稍加思索,“棉被、棉衣应该不难,将棉花塞在兽皮里缝起来应该就可以了,应该吧。棉布的话,我想想。”说完,便认真的思考起来。
  季雨看他在想事情,不敢打扰他,自己也想想风邵刚才所说的棉衣棉被。或许他应该试着做一做,如果能做出来的话应该可以拿到交换日进行交换。
  俩人一时各有所思,周边一片安静。忽然,风邵面露惊喜,大叫一声:“我想到了!”
  季雨被他这一声一惊,但听风邵话中之意,似是已有主意,他心中也高兴,忙道:“阿邵,你想好了吗?”
  风邵摇头,“没有,只是有了一点思路,不知道能不能行。”
  “没事的,阿邵,你慢慢想。”季雨安慰道。
  风邵心神一转,道:“不管了,先试试看吧。”刚做下决定,准备动手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如今是只狼,他当了二十多年的人,虽说现在已经习惯了这幅狼身,但要他潜意识里完全认同不是那么容易的。动作僵了僵,而后十分自然道,“阿雨,你帮我弄。待会我怎么说,你照着做。”
  “好。”
  棉布说白了就是很多根线经特殊的机器编织而成,所以要将棉布做出来首先得将面前这一堆散散的棉花制成线。他看过部落中的人搓绳,草j-in-g或麻类在手掌的搓动下旋转绞合成绳子,这一团团棉花本质上也就是植物纤维,应该也是可以进行揉搓的。“阿雨,你先把棉花里的棉籽挑出来。”
  季雨听风邵的话一点一点将棉籽从中挑出来,这是个费时的活计,季雨一个人做了好大一会儿,风邵倒是想帮忙,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看着。
  “阿邵,好了,接下来怎么做。”季雨问道。
  “搓绳,阿雨你应该会吧。就像搓绳那样把这些棉花揉成一根细线,比最细的兽经还要细的线。”
  季雨点头表示明白,手上动作起来,开始捻线。
  “这样好像有点慢啊。”得想个办法。
  季雨正专心致志地捻线就听风邵念叨了一句,“阿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风邵思索改进之法,漫不经心回道,“没什么,阿雨你继续,我出去一趟。”说完便往跑了。
  怎么做呢?搓,揉,捻……转动,旋转。对了!旋转。找了几块差不多大小的碎石衔回去放在季雨面前。
  季雨手上动作停下,抬头看风邵,“阿邵你拿这些石头回来干什么?”
  “你先别问,捡一块绑在你刚才捻的线头。”见季雨照做,风邵才继续道,“现在拿起另外一头,将那块石头吊起来。”吊在半空中的石块晃晃悠悠,来回摆动,风邵抬起一只爪子一碰,那快石头便顺着顺时针方向快速的转动,带着绑住它的细线转圈。
  按照这样的方法,季雨在天黑之前把剩下的棉花全制成了棉线。俩人吃过晚饭,躺在床上说话,顺便消食。
  “阿邵,今天捻的那些线要怎么做成棉布?”季雨的的手不由自主地摸着风邵新长出的又长又柔顺的毛。
  一个乐意摸,一个乐意被顺毛,风邵享受的闭上眼,“这个,阿雨你编过东西吗?把很多根藤条按不同方向,纵横交错,交织穿梭成一张网的形状。”有了一点灵感,剩下的东西就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还可以编成筐装东西。部落的非兽人每次出去采摘野菜野果的时候都拖着用兽皮缝制的兽皮袋,不好拿不说,装的东西也不多。如果能找到牢固的藤条编成筐不比兽皮袋好用吗?当然,如果可以找到竹子就更好了。”说到这,风邵心中不由遗憾,来到部落那么久,他什么事都没做,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阿邵,虽然你说的这些东西听起来很好,但是怎么做棉布你还没说呢。”半天没听到风邵的声音,季雨不由出声提醒。
  经季雨打断,风邵也从那点后悔中出来,接着说,“我认为棉布的做法跟刚刚我说的编网的方法相同,用很多的棉线编织而成。”
  季雨按着风邵说的办法想象一番,觉得可行。
  “不过,就今天做的那点棉线想纺成棉布还远远不够,明天再去那里多摘点棉花吧?”风邵想了想又道。
  “好,明天我和阿邵一起去。”
  “还有编藤筐的想法,我们也试一试?”
  “好,我听阿邵的,明天阿邵教我。”季雨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含糊不清。
  风邵兴致更起,没察觉到季雨声音中含混的困意,“阿雨,你说我们把东西做出来了告诉族长好不好。部落的人帮了我很多,我也想帮他们做一些事。”没听到季雨的回答,风邵也不在意,又道,“我刚刚想到,既然我能把棉花能做成棉布,那粗糙一点的麻布不也能做出来了。植物纤维,沤麻,析出纤维……”风邵陷入自己的美好想象中。等他终于停止想象,总算注意到了季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了,“阿雨,阿雨,阿雨……”风邵轻唤几声,没得到回应,确定季雨已经睡着了。
  俩人说话间,时间已经不早了,风邵也闭眼睡去。
  第9章 兔子“毛团”
  风邵的石屋前。
  季雨全神贯注于他手上的棉花与棉线,左手吊着石子,任它在空中旋转,等它慢下来的空隙,右手捻起一小团棉花揉在棉线的顶端,之后再一拨石子,让它重新转起圈来。季雨捻线的同时风邵也没闲着,只见地上长短差不多的藤条铺成一横排,他嘴里也衔住一根比那些长了很多的藤条纵向穿过,上、下、上、下、上……这样交错着,连嘴带爪,嘴爪并用,一根穿完风邵也差不多快累瘫了。趴在地上歇了一会,恢复点体力又继续做他的工作,将刚刚穿好的藤条一根根拉紧,中间的那些缝隙慢慢减小。
  完成后,风邵一看他的杰作,真丑!以他目前的状况来看,想编筐什么的是不用想了,他刚才也只是试验一下自己的办法可不可行。果然就他自己一张嘴,拉的力度不均,有的地方紧,有的地方松,形状扭曲了点,丑了点。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技术虽然不过关,但至少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不错。要是能找到竹子,没准可以编出更多东西。
  做完他能做的,风邵就没事做了,一个人无聊的卧在季雨身边。晚上休息时间长,他现在j-i,ng神十足,想睡觉都睡不着。没多长时间,他就闲的受不了了,直唉声叹气。他想念自己人形的身体了。
  季雨停他一直在旁边叹气,抽空看了他一眼,道:“阿邵,你去看看那只兔兽吧,顺便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防止他逃跑。”
  季雨所说的那只兔兽就是风邵昨天带回来的毛团,昨天风邵找了跟藤条把它拴住,扔了草给它就没管了。不曾想那只胆小的兔子待到大半夜,最后可能是看风邵他们都睡了,很久没有出现在它面前,摸摸地吃完了风邵喂给它的草,然后默默地一点点将拴住他的绳子咬断,想要偷偷逃跑。蹦一步,停下来,脑袋往四周转一转,没事,再蹦一步,再停,再看,又蹦,又停。早上风邵醒来的时候它已经蹦了老远,但还没能蹦出部落,一听见部落的人的动静,它就缩起身体不敢再动了,又成了一坨白色的毛团子。
  风邵刚起床,对那只兔子也没怎么上心,自然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它跑了,还是季雨惦记着风邵说它有用,而且白白的毛团确实可爱,小小的,毛也是软软的,摸着挺舒服的。总之季雨挺喜欢那个小东西的,没想到他就往兔子在的那个地方看了一眼,白色的毛团没了,只剩下一截藤条。
  喊了风邵过来,一看,接头明显是被咬断的,除了那只胆小的兔子外没别人。风邵也没什么着急的,只在心中感叹道,那只笨兔子看着胆子挺小的,没想到还有本事自己逃了。因为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风邵也就由它去了,大不了下次碰到再逮一只不就行了。
  他这样想着便算了,只季雨心里可惜了一下,但毕竟没什么感情,也就这样了。让他俩没想到的是,吃完饭准备出门的俩人还没走出部落就又看见了那只毛团,这还能说什么。季雨将不住发抖的毛团捧起来,怪的是它在季雨怀中竟似慢慢安了心,抖个不停的身体逐渐平息下来。俩人把毛团带回家,仍然用那根藤条拴好,没办法,他们现在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安置它。
  安置好毛团,俩人便依着先前的计划出门了。采完棉花和藤条回来,季雨本以为他跟风邵一个上午都不在家,那只毛团应该早把藤条咬断逃跑了才是。结果俩人回到家一看,藤条确实是被咬断了,那只毛团的位置却连变都没变一下。
  “这是,不准备逃跑了?”风邵不禁一个挑眉,心中如是想到。当然,他没傻到问一只兔子这个问题。决定再观察观察。
  风邵听了季雨的话,好歹有了事做。
  慢悠悠踱步到毛团面前,姿态架势高傲极了,好像一个视察领地的君王,看起来漫不经心地,但当他的目光扫过,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锐利的光芒就可以在瞬间将你震慑。现在,被这道目光扫s,he的唯一的生物——毛团目露凶光,看着挺怕人的(这大概就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吧,胆小的毛团恐惧到极点也发狠了)。只看它发红的眼睛,确实得说一句毛团胆子变大了嘛,然而它发抖的腿却暴露了自己。
  风邵不在意地轻笑一声,他确实是有够无聊了,竟然顶着狼的身体来吓一只兔子。也可怜了这只兔子,倒霉到家了,以后都要生活在狼窝里。所以说啊,它喜欢季雨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也就碰见这一个没有散发出可怕气息的人了。
  再说风邵,他听季雨的话想有什么东西能困住这只毛团,免得它逃跑,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现代人养兔子都关在笼子里,或者人家是有专门的养兔场,他哪去找去!至于说笼子,他不是木匠,而且也没有铁钉,至于说榫卯结构,他倒是知道,要他做,还是算了吧!再说了,他如今的身体一点都不方便,还是快点成年,快点化形,到时候就可以不必像现在这般受制了。做不来木质的兔笼,或许可以用石头搭一个,不过风邵想了想还是算了。最后,风邵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多吓吓那只胆小的兔子就好了。
  他得让那只兔子明白,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一走出他的势力范围,部落里其他的兽人可不会像他这么好说话了。早上被吓得躲在路上的毛团就是例子。
  关于兔子的智商问题风邵没想太多,毕竟知道逃跑,还知道趋利避害的兔子怎么看都不会做蠢事的。
  如风邵所想,这只兔子还挺聪明的,风邵的恐吓起作用了。当然,他不知道,就算没有他的恐吓这只兔子也不敢再逃跑了,外面的世界太恐怖,它的小心脏太脆弱,承受不来。
  于是,成为这个家里一员(虽然它的作用是帮风邵试毒)的小兔子有了它的名字——毛团。名字是季雨取的,挺形象的,可不就是毛团吗!
  第10章 风邵的决定
  解决了毛团的问题,风邵又无事可做了。想了想,看看天色,跟季雨打了声招呼,便往族长家去。
  到了族长家,只有祭祀在,而正在旁边的屋子里给人包扎伤口。风邵在一旁等祭祀忙完。
  “风邵,找我有什么事吗?”风涂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风邵说话。
  风邵回道:“祭祀大人,我来找族长,他回部落了吗?”
  原来不是找他,把东西放好,“找风震啊,他已经回来了,不过现在正在跟其他人商量事情,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在这等会儿。”
  “那祭祀大人您忙您的,我自己在这边等。”风邵连忙道。
  风涂听的好笑,“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风涂所言正和风邵意,叫祭祀大人那是因为风涂确实值得人尊敬,而对着面前的青年,非要‘您’,‘您’,‘您’的,不说听的人如何,单他自己也觉得别扭。
  风涂说完那一句就没管风邵,接着忙自己的事。风邵一个人也没等多久族长就回来了。
  人未到近前,族长的调笑又开始了,“小风邵,跟你家小季雨好不好呀!”话到一半,以风震实力,特意加速之下间片刻功夫就站到了风邵面前,对着风邵挤眉弄眼的。也不叫季雨,改叫小季雨了。真是,没个正形。
  风邵沉默,看他自在一旁唱独角戏,待风震戏瘾没了,他才开口,“族长,我有正事找你。”
  “说吧,什么事。”风震拿出族长该有的严肃。
  “我这两日琢磨出一些东西。我父母早逝,时时被部落照顾,往日我只能接受部落给予我的东西,现在我也想回报部落。所以我就想将我琢磨出的东西也让部落的人学会,为部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我对那些东西只是有那么一点想法,具体实施还有很多困难,我自己也不太擅长弄那些东西,就想着部落那么多人,大家一起想一想,做一做,没准就做出来了。”刚开始,风邵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连个成品都拿不出来就来找人说这事,到最后他就放开了。依风邵的想法,他并不比其他人聪明多少,他也不是什么全才,什么都会,他唯一的优势也就是比这些人知道的多了点,思想也就更开阔了点,但有些方面毕竟不是他所长,这种时候就该集思广益了。他相信,他只要提供一点想法,打开他们的思路,这些原始人的创造力就会是无穷的。要不然人类也不会发展成他原来的那个世界的样子。
  风震听了风邵的话也来了兴趣,追问道,“你琢磨出什么了?先说说,如果真对大家有好处,不用我说,想学的人也会去找你的。”
  风邵便接着道:“先说藤筐,就是用藤条编的装东西的筐子,在筐子上系两条带子,背在背上,这样部落的非兽人外出采摘时也比拿着兽皮袋方便,而且平时放在家里也可以装东西。”风邵顿了顿,问,“族长你见没见过竹子?就是那种一节一节的,长得很直的。”怕自己表达不清楚,风邵还用爪子想画出竹子的形状。
  风震本在想他刚才所说的藤筐的实用性,又听到他的问题,看着风邵笨拙的用他的狼爪在地上画,心里直哈哈大笑,幸好,他还记得自己在跟风邵谈正事,因而没笑出声,不过是嘴角抽搐了而已。忍笑是个辛苦活,没看风震的脸都快扭曲了吗!
  好心地把风邵从那种可笑的场面中解救出来,当然也是解救他自己的脸,“你说的这个应该是节节树。我记得在部落东边就有,不过那里面有很多节节虫,r-u白色的小虫子,大概有我一个指头粗,一个不注意就掉在了你身上,恶心的很。”配合他说的话,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你问那东西干嘛?”
  “那种竹,节节树比藤条更适合编筐,还可以做很多东西,用处很大。”风邵光顾着高兴知道了竹子的消息,不注意露了破绽。风震能当族长,显然不会是个没本事的,儿风邵这点小破绽他立刻就抓住了,皱眉道,“你小子怎么回事?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却是知道的多。”
  风邵傻了,那一瞬间脑子里不断闪着‘要暴露了,怎么办?被发现之后会被火烧,水淹,喂野兽……’,种种处罚几乎想了个遍,总算想起来自己应该先辩解一番,“族长开什么玩笑呢?什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不过是偶然想到一些主意而已,刚刚可能一时心急才说错了什么让族长误会了。”
  幸而风震只是稍微怀疑了一下,而且原始人心思不算太多,就算风震平时考虑的多些,比一般人聪明一些,关于借尸还魂这事他轻易也不可能知道,接受了风邵的解释,略过刚才的话不提。
  “行,那你接着说。”
  “刚刚说了藤筐,我说的另一样东西就是布。”
  “布?”这是风震没见过的东西。
  “布,大概就是跟兽皮差不多的东西。布可以用来做衣服,而且做出来的衣服比兽皮做的衣更柔软,穿上也更舒服。夏天穿兽皮衣又厚重又热,而布做出来的衣服不仅轻便,还透气,凉快。”讲到这,风邵故意卖个关子,也留点时间给风震思索。
  风震理清了风邵话中的意思,心中激动更甚,连连催着风邵往下说,“继续说啊,你怎么停下来了?”看着风邵的眼里倒像是责备了,话说到一半停下来是想急死谁啊。
  理解风震的激动与急切,他刚刚想到的时候也很激动的好吗,虽说他暂时用不上,可他家阿雨不是能穿吗。“布的做法我暂时想到两种,一种是棉布,这个阿雨正在家里试着做;另外一种是麻布,我有一点想法,但制作稍微有点麻烦,要先沤麻,之后再把析出的纤维捻线,织布,光是沤麻这一个过程就有很多问题,得多做几次实验才行……”
  “等等,等等,什么‘沤麻’、‘纤维’的,我听都没听过……”
  风邵心里咯噔一声,又露馅了,害怕风震又起怀疑,急忙解释道,“这些都是我给想的名字,为了好区分,也容易让人听明白。”
  风震摆摆手,表示无所谓,他现在已经被风邵说的什么布啊、筐的给震住了,没心思想其他的。“你刚刚说的藤筐还是竹筐我先让人试着做出来看看怎么样再说,至于‘布’,这确实是个好东西,按你说的,麻布现在做起来还有些麻烦,那就先做棉布。交换日没几天就要到了,到时候先做点成品出来给其它部族展示一下,今年是来不及了,只有等明年交换日,知道了有好东西,明年别人才会做足准备来跟我们交换。”抬头见天色已晚,便道,“你先回去,明天一早我就召集人到你家,你把你的想法说给他们,一起琢磨琢磨。”
  风邵点头离去,似乎还能听见风震的自言自语,“这事要早点就好了,现在实在是太晚了。不过也没什么,等明年一定要让那些人震一震。还有,得提防一下盐山族的人,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了去……”
  第11章 集思广益
  “阿邵,族长让我带几个人来找你,他说你教我们做些什么。”风安到了风邵家里,看见风邵和季雨便交代了他的来意,“对了,风震还让我告诉你,你要的节节树他已经让人去砍了,应该中午就可以回来。”
  风邵忙迎上去,“风安阿嫲!我知道了。”引着一行人走到放棉花的地方,季雨已经把东西摆出来了,昨日采的棉花已经被用了大半,没剩多少,旁边还堆着风邵搬回来的藤条和他自己编的那个试验品。
  “风安阿嫲。”季雨跟着风邵叫道。
  风邵先把他的打算告诉风安,“风安阿嫲,我今天找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帮忙做两样东西。这第一样是棉布,这个待会季雨会先教你们捻棉线,之后,你们看,”风邵示意他们看他那块试验品,“之后你们以同样的方法将那些棉线进行编织,做好的话应该就是棉布了。”顿了顿,风邵又道,“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具体成不成,或者还可以用什么其他的方法来做,这些都需要风安阿嫲你们自己去尝试了。”
  确定风安大致消化了他的意思,风安才接着说另一件事,“除了棉布外,另外一个就是藤筐,不过这个我不太会,我待会儿描述一下我的想法,风安阿嫲你安排人做一做。没问题吧?”
  “行,族长都说了,我们这些人今天都听你吩咐。”风安笑道。
  “风安阿嫲,你安排一下哪些人跟季雨一起做棉布,哪些人跟我一起编藤筐。”风邵不做拖沓,回风安道。
  最后,风安决定了连他在内的六个人跟着季雨,几个人围在季雨面前,虚心求教。剩下的四个人都跟着风邵去摆弄那堆藤条了,其中就有白安和厉落的阿嫲,名字分别是胡珠、风平,剩下的一个风邵不太熟,叫熊星。当时风安推人给风邵的时候说了,“这三个人和手灵巧,熊星平常喜欢摆弄东西,点子也多,你们四个人一起,肯定把那什么藤筐给做出来。”
  这边季雨跟风安他们六个人先是将剩余的那点棉花给做成了棉线,又试着将棉线编织成布,你一言我一语地,一个个办法慢慢成形,又一一实施,别说,还真给做出来了。几个人有了第一步的成功,别提有多高兴了,高兴之余又有点可惜,还是那些问题。第一,慢,不过以他们的生产水平来看,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第二,做出来的成品不太好看,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原因就是不熟练,多来几次应该就好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多色树上开的是无颜六色的花,他们采的时候也没有刻意挑拣,而刚刚急着想要做出成品来,这个问题自然也就忽略了,于是做出来的那块棉布就花花绿绿的分布极不规律,看着都伤眼睛。从整体上看,季雨他们很成功,那些小问题可以先放在一边不提。
  另一边风邵也跟着三人讨论起来。还是拿着他的那块试验品,主要是给胡珠他们提供一个编织的方法,当然这只是他能想到的,如果胡珠他们想到什么比他的方法好的主意自然更好。“这个应该算是基本的一个编法,而我说的藤筐,它的形状就跟兽袋一样,只在上方留一个口,不同的是兽袋的口是能用绳系上,而藤筐整体比较坚硬,不像兽袋那么柔软。藤筐的好处在于他可以背在背上,装的东西也比兽袋多一点,这个等实物做出来你们自己去比较。还有就是,我最终的想法是用节节树编来编筐,至于现在是想让各位阿叔把东西研究出来,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做了。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各位阿叔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就说,如果没有,几位阿叔就先试着做看看。”
  “行了,阿邵,你在旁边看着,我们先试着做,有什么问题再问你。”胡珠回了一句,而熊星和风平已经动手做了。
  三人果然手巧,没过一会儿,类似风邵编的那张网的东西便在他们手下产生了。一开始,风平是想着先编一张大网,然后再卷成一个兽袋的模样,结果自然是失败了,风邵在一旁看的也心急,心道果然自己没表述清楚。“我想的那种筐应该比兽袋大一点,四周密封,只有上面开了一个口,而且它因为比较坚硬,是可以直立在地上的。”这样卷出来的是个什么鬼,连说带画,最后地上出现了一个陶罐模样的东西,还系了两根带子。
  这次倒比上次更清楚了。熊星思考了一会儿道,“这样,先将藤条齐中间编成刚刚的样子,做底,然后从四面往上编,怎么样?”
  风邵点头,觉得可行,胡珠和风平也认为这个办法好,便按他说的又开动起来。不怪风安说他俩人手巧,办法是熊星想出来的,最快完成的却是他俩,而且几乎是同时完成,此时的熊星才编了一半多一点。
  风邵看着胡珠和风平手中的两个半成品,之所以说只是半成品是因为风邵看了,那两个半成品跟他想的模样还有些差别,还没做收束工作,而且容易走形,果然,一次就成功是不可能的。
  “珠阿伯,平阿伯,星阿伯,你们看,”风邵用爪子稍稍使力一碰,未完成的那个藤筐就变了形状,“这个跟我想的还有些差别,如果拿这个装东西的话也容易变形,那么它跟兽袋差别也不大了,改进的意义也就没了。”
  三人点头,确实如此。正好,族长说的去砍节节树的兽人也回来了,直接抬着看回来的竹子到了风邵家。
  风邵一喜,心里有了想法。
  先让那几个兽人讲抬回来的竹子削成长条,然后选了几根合适的交与胡珠,“将这个作为底座,而四面又各起一根为支撑,再选些细软的藤条编在外面,如何?”
  胡珠试想,片刻后道,“我先试试。”风邵和另外俩人便看着胡珠,到他重新编好,比之前好了不少,如此,藤筐之事,基本可成。
  风邵心里惦记着竹筐,先前是没有,如今东西回来了,他一直想的便是用竹子编制出来的东西要比藤条好上不少,如今编织的手艺基本成了,依他的想法,就该走上正途才是。把心里想的告诉另外三人,当然,他的说法还算比较委婉,熊星和和风平赞同他,就与节节树奋斗去了,而胡珠却认为藤条编出来的东西也有大用,又见有风平和熊星俩人去研究那节节树,他便不去凑热闹,继续摆弄手中的藤条。对于胡珠的想法,风邵没办法改变也不能强迫别人,只能随他去,或许他真能研究出什么东西来也不一定。
  第12章 交换日
  风邵他们花了几日功夫,琢磨出不少东西来。由于交换日将近,其他部族的人陆陆续续地来了风南部落,为了防止那些东西泄露,主要是棉布,风涂便决定先停了,等交换日过后再做安排。
  棉布不能做,竹筐只要小心一些还是可以做做的。季雨跟熊星学了编制的方法,经过几日的研究,熊星的手艺比刚开始不知道好了多少,编织的手法也比风邵说的繁复了些,主要还是在原先的基础上进行变通。
  季雨用剩下的节节树编了大小不一,形状不完全相同几个筐,一来可以摆在家里放东西,二来也可以拿到交换日,万一有人看上了也可以交换点其他东西回来。
  *
  部落之间的交换日一年一次,在风南部落周边的都是几个小部落,一般都是这几个部落之间进行交换,交换日的规则由部落首领共同制定,而交换日的地点则是各个部落轮换着来。几个部落之间和平相处,友好相交,平时互通消息。除了他们几个小部落之间的交换日,每隔五年几个部落会一起去远一点的炎雷部落参加一个大型交换日。
  此时先说眼前的这个交换日。每个地方的交换日具体时日都有所不同,但大都是在春天。夏天太过炎热,秋天果实成熟,人们要采摘,还得为即将到来的寒冬做足准备,冬天根本不能出远门。所以最适合交换的时间就是春天了。
  在兽人大陆,一年共有十六个月,春夏秋冬各四个月,每月三十三天。风南部落的交换日就定在春季的最后一个月的中旬。
  交换日时,在部落的广场上,各个部落都有专门划分的一块区域,不同部落的人可以在他所属部落的地方摆摊,展示自己用来交换的物品,也可以去其他部落的摊点看是否有自己中意的东西。
  风邵和季雨第一天没有摆摊,打算先去其他部落看看。
  广场上,有一个地方聚集了一群人,围着那个地方的人似乎再说些什么,没多久,他们好像商量好了,那群人便从中间让开了一条道,从中走出几个人。风邵认出那几个人是最早到达部落的盐山族人,看这情况,这些人是来买盐的,现在应该是跟着那几个盐山族人去了他们住的地方搬盐。风邵他倒不用自己去换盐,这些东西都是部落统一交换,之后再由个人同部落进行交换。
  盐山族除了盐以外,也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俩人过去转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便离开去了下一个部落。
  在陶族部落,风邵看到很多陶器,大小,形状各异。有些看着比较粗糙,有些对比起来却是j-i,ng美异常,一看就是非兽人会喜欢的东西。风邵家里也有几个陶罐,有装水的,有煮汤的,都是原身留下的,如今看来,应该也是从陶族人手中交换而来的。
  忽然,风邵瞟见一个r-u白色的果实,他以前没见过,“这是什么?”
  摆摊的陶族人本以为他看上了什么珍贵物品,不想竟只是他赶路途中摘的奶果,兴致缺缺地,“奶果,”再看看问话的风邵,“你都还没化形呢?这个应该还用不上吧!”那人对着未成年的小兽人比先前和蔼了些。
  风邵感觉自己的脸在泛红。奶果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果实,其树除冬季要修养生息外,一年里的其他三个季节都结有果实,而果实一经摘下一般可以保存五个月。奶果外层裹着一层柔软的皮,有韧性却不会轻易被损坏,以保证内里的完好,这同时也是它能长期保存的原因。非兽人产下的兽人幼崽或是小的非兽人的食物就是这奶果。
  奶果养活了幼崽,因此,兽人认为,奶果是兽人给予他们的恩赐。兽人大陆上,奶果树遍布,即使如此,兽人也不会随意浪费。在这片大陆上的所有部落,都有他们自己信仰的兽神,他们口中的兽神或许是同一个,又或许是不同的,但有些东西却是共通的,比如对自然的敬畏,比如对食物的珍惜,他们坚信,浪费食物的的兽人会被兽神惩罚。
  风邵有听说过奶果这种东西,当时只觉得很神奇,但他并没有见过,今天差点就闹了一个乌龙了。那个陶族人一直看着他,最重要的是阿雨也在他旁边,该怎么圆过去呢?等等,旁边那个是,“阿伯,你看错了,我问的是旁边那个东西。”
  季雨和兽人看向旁边的物品,原来是一块青色的晶状物体。
  我看错了,你刚才明明是盯着那个奶果的,“这个是源晶,是一头风属的蓝羽鸟身上得到的,跟我属性不合,能量也不多,你想要?”
  风邵点头,“阿伯你想用什么交换?”
  “你先说说有什么东西,我看看有没有我需要的。”
  风邵想想自己有什么东西,阿雨编的竹筐,还有一小块棉布,这些都是阿雨的,他自己的,兽皮不能换,r_ou_的话别人可以自己打。这样一想,他还真是穷。
  再看那源晶一眼,风邵打算放弃交换,叫了季雨准备走。
  “阿伯,这个可以换吗?”季雨拿出一小块棉布问道。这是他后来自己编的,色彩搭配上比先前不知好看了多少,虽然东西小,架不住它好啊,而且以前也没有出现过。当然,季雨会把这个拿出来定然是经过了族长的同意。
  风邵急道:“阿雨,不用了。我们不换了。”季雨没听他,执意将东西递到因风邵的话而犹豫的兽人手上。
  对面的非兽人太固执,兽人无奈地接过去,摸着手上绵软的料子,布料上绚丽的色彩,奇道,“这是?”
  季雨回道,“这个叫棉布。”
  兽人有些为难,“只有这么多吗?”家中的非兽人肯定会喜欢,但这东西虽然珍贵,但也比不上那块源晶。
  “只有这一块,阿伯,不够吗?”季雨也急了,阿邵很喜欢那块源晶,他想为他换回来。
  “阿雨,我们走吧!我不是很喜欢那个东西的。”
  骗人,明明就很喜欢。“阿伯,我家里还有一些竹筐,还有一张兔兽皮,您要交换吗?”兔兽皮很得非兽人喜欢,对面的阿伯应该是想将棉布带回去给家里的非兽人,兔兽皮他也应该会喜欢的。
  “竹筐?”又是他没听过的东西,“我跟你去看看,如果满意的话就跟你交换。”被新事物吸引的兽人直接忽略了兔兽皮。
  “好,阿伯,你跟我来吧。”
  喊了部落的其他人帮自己看着,兽人跟着季雨走了。风邵在后面不情不愿地跟着,阿雨竟然不听我的话,阿雨竟然为了别人无视我,兔兽皮明明是我打给他,他竟然想拿去送人,可阿雨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他想送我东西诶。我是该生气呢,还是该生气呢,还是该生气呢……唉!算了,看在他是为了我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
  跟着季雨到了地方,季雨从屋子里拿出他编的几个筐给那个兽人看。结果尚算可以,兽人挑中了两个筐,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大的那个装了背带,可以背在背上。
  兽人来回看了俩人几眼把那块源晶放到季雨手上,“算了,这个给你了。”说完又看着一直闷闷不乐的风邵,“你小子运气好,有个这么喜欢你的非兽人。记得好好珍惜,不然的话有的你后悔。”
  风邵不满地瞪那个兽人,兽人却转身就走。我家阿雨我自然会对他好的,谁要你说啊。
  “阿邵,给你。”
  看着眼前源晶以及拿着东西的人,风邵一个冲动,一扑,他家季雨就被他给扑倒了。
  “阿邵?”
  “嗷嗷……”
  “阿邵,快点起来啊。”
  “阿邵!”
  “阿邵!”
  ……
  第13章 祭祀日
  好东西,就是有,他们现在也交换不起。逛完了其他部落的摊点,他们自己也用竹筐换了些零碎物品。
  交换日结束,各部落也全都离开。先前暂停的时现在也要重新开始。
  风震安排了先前的那些人讲自己掌握的技术交给其他族人。又因做棉布需要的原材料多色花(现在大家都开始叫棉花了)差不多开始凋谢,到夏季的第一个月里就该没了,所以必须要尽快安排人进行采摘。除了这些,先时风邵所说的麻布也得提上日程,还得分出几个人帮他做实验。而竹筐这东西,确实比兽袋好用,谁喜欢的话自去跟人学了自己做,他管不过来。还得准备祭祀兽神,接下来的事情一大堆,他忙的要死。
  不管怎么说,风震还是一个称职的族长,不仅称职,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事情虽多,他一桩桩,一件件,安排的有条有理,过了最初的几天,等事情有了个章程自然就不需要他多费费神了,而且还有部落的长老帮他的忙,他身上担子轻了不少。
  时间慢慢地溜走,风南部落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便到了。夏季的第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是部落祭祀兽神的日子。这一天,兽人们会向祈愿部落的安宁,外人加入本部落的仪式,兽人和非兽人的成年仪式,兽人和非兽人结契的仪式等等都会在这一天进行。
  风南部落的人全都聚集在广场上,面向南,祭坛就在他们前方。
  风涂走上祭坛,族长带领部落的人站在最前面,身后是部落的十位长老,在长老之后所有族人也都安静站在那里,庄严而肃穆。
  一阵古老悠扬的歌声响起,从祭坛上往广场四周蔓延,歌声传荡在部落的角角落落,继而飘向部落外的森林,如果这里有人的话就会看见一个奇妙的场景。部落附近不同围了很多动物,他们不分种族地随意站在一起,往日的天敌,此刻竟和谐地站在一起,没有争斗。这样的情节,千百年也不过就这一次,这样的奇观,可遇而不可求。
  正在专心唱祭祀歌的风涂不会知道在部落外曾存在过这样的场景,正在认真聆听的众人也不会知道这里曾发生过这样奇妙的事。
  风邵今天是第一次参加祭祀兽神的典礼,他也是第一次听风涂唱的祭祀歌。他的心神完全沉入歌声里,潜意识里仿佛看见一头青色的巨狼的身影,那巨狼御风而行,以风作奴。巨狼在天空中飞驰,突然回头,风邵对上他的眼,只那么两眼相接间,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于那头巨狼,然后,他便从那种朦胧的境界里出来了。风邵这才发现,祭祀的歌声已经停止。想到刚刚的经历,心中还遗留着那种让人臣服的气势,风邵一时不甘,他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兽人,不可能立时要他拥有其他兽人那样对兽神的敬畏之心,但兽神的力量确实不是他能够仰望的,方才的事情已经在他心中种下了一粒种子,等待着某一天破壳而出。
  “迎兽神。”风涂庄严道。只平常说话大小的声音却让这广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听见。然后他回身,朝着南方跪下,祭坛下所有族长亦跟着他一起跪下。
  片刻后风涂起身,转身面对族人,宣布,“开始。”
  部落的人明白,兽神已到。族长旋即起身走上祭坛,风涂往旁边一移,左转90度,侧身而站,风震跪到正中。
  “伟大的兽神啊!感谢您赐予我们的生命,赐予我们的生存的能力,赐予……仁慈的兽神啊!请您护佑您最虔诚的信徒。仁慈的兽神啊!请您……”
  风震的声音响起,雄壮而苍凉,所有族人跟着他一起祈祷,祈祷兽神保佑他们平安度过这一年。
  风邵混在族人中,如果说之前他还抱着‘迷信的原始人这种想法’,在有了那场神秘的经历后,他差不多已经信了兽神的存在。祭祀的歌声不断回想在他的脑海里,族长的话带着他一句跟着一句念出声来,听在耳中竟与平日里说话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这是带着远古的意志的、是蕴含着神秘力量的语调。风邵的心在一点点偏移,他终将成为一个信徒。
  祈祷毕,随着风涂一声“起”,所有人一起起身,风震下台仍立在他先前的位置。
  “新人拜兽神。”
  ‘新人’这里说的是新加入部落的人,倘若有人要脱离原来的部落加入另一个部落,则必须在兽神面前起誓。起誓词由起誓人自己的心意而定,只要交代加入部落的前因后果,并且保证不会伤害部落,供奉部落信奉的兽神这些内容就可以。今年新加入部落的人只有季雨一个人所以走到祭坛前跪下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风涂步下祭坛,站在季雨面前。
  “起誓。”
  话落,季雨挺直腰,口中宣誓,“伟大的兽神啊!雷豹部落季雨,因与族人失散,蒙风南部落收纳,今在此起誓。季雨自愿加入风南部落,与他们一起祭祀您。仁慈的兽神啊!望您接纳您的信徒。”
  誓言完成,风涂手指往他额头一点,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滴透明水珠便没入季雨的额心。至此,方毕,该进行下一项了。
  季雨退回风邵的旁边。刚刚季雨念誓词的时候风邵也跟着一起念了。虽然他的壳子是风南部落的人,可内里的芯不是啊,谁知道那什么兽神承不承认他。心中忐忑的风邵幸得没看见风涂在季雨额头做的事,不然只怕是更忐忑了。实际上,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以为兽神若没有承任他的存在,他之前能有那一番经历,要知道除了祭祀外,普通的族人有几个见到兽神的影子。不过他毕竟是外来的,不知道这些也正常。从另一个角度看,他会在心中默默的宣誓也算是一种诚意了,兽人只会更满意。
  祭祀的流程分为几项,除了上述所说,接下来还有两项。首先是赐福,即到年岁的兽人和非兽人的成年仪式。经过祭祀的赐福,兽人便可以化形,非兽人不必经过化形这个过程,但额上的印记会由青转红,变成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荷。同时他们还将拥有兽神赐予的力量,而这时每个非兽人、兽人的身体上将会产生一个类似纹身的东西,这正是他们力量的积聚点。经历过成年仪式的兽人和非兽人就算是正式成年了,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拥有养家的能力,可以独立生活,并且可以追求喜欢的非兽人了。当然,也有的兽人在成年前就得了非兽人的青睐,一成年就可以求得非兽人的同意,与之结契,不过这种事很少见。
  赐福仪式过后便是最后一项——结契。同样,由祭祀主持,双方在兽神面前互相宣誓,契约成,结为夫妻。
  至此,所有的事情都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全部落进行狂欢的时间。
  第14章 成年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秋冬又轮换过两次,一年中部落最隆重的日子再次到来。这一年与风雨前几次经历的意义大为不同,因为终于轮到他参加成年礼,他终于可以化为人形了,容易吗他?哦,还有他家阿雨,今年也满了二十岁,也成年了。
  从祭祀日之前几天开始,风邵的j-i,ng神便处于亢奋之中,直到祭祀开始也没有停下来。季雨虽然也很高兴,但与风邵一比的话就淡定的很,而且察觉到风邵情绪的季雨也有点疑惑,兽人要成年的时候都这么兴奋吗?云、安、落,还有部落的其他人看起来很正常啊!难道是因为我跟阿邵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所以才察觉出来的,其他人其实也这样,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对这个问题季雨注定是无解了,毕竟他不可能逮着人问‘你是不是很兴奋’之类的话,他也不能直接问风邵,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会被扑倒的。唉!也不知怎么回事,阿邵现在老喜欢把他按在地上,用舌头舔他的脸,自己做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他这样,不想回答问题了他也这样,难过了他还这样。
  祭祀流程已过大半,终于到了赐福仪式。风涂宣布了赐福仪式的开始,今年成年的兽人非兽人全都站到前面去。兽人排一排,非兽人站一排。
  首先对兽人进行赐福,然后是非兽人。赐福时需要用到福草,据说是由兽神赐下种子,由部落祭祀培育,福草每年一成熟,所生叶片数目不会多,不会少,一定是刚好的。倘遇上这一年部落没有成年的兽人或非兽人,福草上也不会生有叶片。福草名义上是一株,实为两株,不过同根而出,各自生长,一红一蓝,红则火爆,蓝则温和。兽人赐福所用正为红株,余下蓝株便是非兽人所需。二者不可混用,否则效用全无。 风涂摘下红株和蓝株,浸过圣水。圣水是族长亲自从部落南面的黄角山上取下,在黄角山最顶端有一块巨石,巨石正中有一小潭水,即使是最炎热的盛夏,小潭中的水也不会干涸。除了每年的祭祀,平常时日若有人动了潭中的水,天空立刻电闪雷鸣,持续几日不消,有时还伴随着倾盆大雨。
  风南部落是个小部落,人数不过几百,除了已成年的,剩下未成年的兽人和非兽人也没多少,且年龄分布极不均。今年成年的兽人和非兽人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个。
  念过一段冗长的词,风涂捡起浸泡在圣水中的红株,从左开始,摘下一片赤红的叶贴在排头的一只狼形兽人的额心处,之后那叶片逐渐化为红光没入那个兽人的身体里,之后那个兽人似在经历极大的痛苦般,四肢打抖,跪倒在地。最后,只见一阵青光闪过,先前的那个兽人已成功化作人形,腰间围着一块兽皮裙,上身裸露,在他的后肩上刻画了一个繁复的纹路。已化形的兽人一直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跪在地上,风震知道初次化形的兽人会虚弱一阵,便吩咐了人将他搀到一边,风涂也继续对下一个兽人进行赐福。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一重复之前的步骤,然后是风云,白安,厉落,最后才是风邵。
  风涂摘下最后那片赤红圆叶,叶片上沾带的水珠还未掉落,贴在风邵额头之后,那水珠,连带叶片一起遁入他的身体。全身的血液疯了一般翻腾滚动,血r_ou_、骨骼似乎被打散,在重新融合,组合成一幅全新的躯体。似乎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那疼痛终于停止,其实也不过一瞬间的事,不过处在痛苦中心的风邵自是不绝。看着自己的属于人的手,风邵想要再仔细看看身体的其它部位,结果发现竟是连转个头,笑一下都困难,不要说其他了。
  风邵在地上坐了半天也没人管他,他自己又没力气动,自然只能继续坐着。而其他人现在在干嘛呢?他们被风邵给惊呆了,原因呢?风邵想都没想,化形的时候遵照自己内心的习惯套上了衬衣,长裤,这在一众腰间围兽皮裙的兽人间简直是个异类。其实穿多点就穿多点吧,非兽人不也穿的比兽人复杂些吗?而且这两年因为风邵提供了制作棉布和麻布的方法,之后也说过一些简单的衣服样式,大家也能接受他这身打扮。但是,搞清楚好不好,这是化形,而不是平常什么时候,谁第一次化形是这样的,你不是一类谁是。你说说,化形就化形啊,出什么幺蛾子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季雨,他家阿邵经常有些奇思妙想,这次不过是化形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他该习惯的。这样安慰自己,然后见族长没动作,他便走到风邵跟前把他搀到旁边坐下。
  再一次感谢原始人单纯善良的心思,虽然被风邵的行为给惊了那么一下下,但族长和祭祀也很快反应过来,也没有去追究他的不同寻常。部落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反应过来。
  恢复正常的风震看见有季雨安置风邵,没自己什么事,无聊地看着俩人的动作,直到季雨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后他才开口,宣布一声“继续仪式。”风涂便继续未完成的赐福仪式。
  刚刚所有的兽人已经赐福完成。风涂再次走上祭坛取了蓝株。其上叶片形状与红株无二,不过其色为蓝,如天空的颜色,蓝的清透,蓝的分外柔和,如水般的柔和。
  没片叶上的水都依附其上,流淌,汇聚,却不滴落在地。风涂一个一个取下叶片,指尖轻轻往他们额头一按,叶片便自己贴在他们的额头上,直至被完全消化。非兽人的成年仪式不必经历兽人要经历的痛苦,轻轻松松就过了。叶片贴在季雨额头上,季雨只感觉到一股自心脏处升起一股清凉之气,遍布全身,继而额上的印记处也感到轻微的灼热之感,片刻过后,那股清凉的气息和那点灼热就全没了。季雨额边的青荷也转变成红荷,不过仍是未开姿态。其他四个非兽人与季雨的经历也差不多相同。
  总算,今年的成年仪式已全部完成。
  第15章 你不喜欢我了吗
  俩人结束狂欢回到家,因化为人形而j-i,ng神振奋的风邵这时候才想起一个问题。他已经成年了,化形了,以后还要跟阿雨睡一起吗?
  如果风邵是个直男,如果没考虑到什么兽人和非兽人的问题,那他一定是抱着无所谓的想法,这些事他根本都不在意。但是,这些问题偏偏存在,而风邵也确实想到了,所以他不得不想法解决。说白了风邵会考虑这些也是基于他自己的私心,如果其他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一定认为他就是个矛盾综合体,怎么说呢?
  先前说过,风邵这人吧,表面看着亲和有礼,实际上谁也别想扎进他的心。他这人,内心藏着怀疑的因子,平素也看不出来,但一旦触及到某些事,除了他自己以为谁都别想,因为他就只想信自己一个人。他这样一个人活着,说实话,累,不仅累,还有如影随形的孤独,所以其实他心里也想找一个能让他全然信任的人,但矛盾就在这儿。首先,他不会相信任何人,这没关系,谁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完全信任其他人呢;其次,他不与任何人亲近,只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没人能过界,这样后面的事根本没办法发展。以风邵的性格,季雨绝对是个例外,因为一开始是风邵把他捡回来,然后被归类为自己的东西,自己的东西是不能让人碰的,自己的东西得自己看着,自己的东西可以亲近一点,没关系。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有了季雨这个例外的人,但以前他是兽形,现在他重新变成人了,那些是‘自己的东西’他不可能再拿出来说了,他察觉到季雨这个人已经过了他的安全距离,自己必须得后退。因此,该有的借口果断出现,该做的事果断得做。
  事情到最后,风邵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今晚还是化作兽形与季雨一起睡,明天他再去弄一张床回来,或许还应该再建一间屋子。
  可怜风邵,盼着人形盼了三年,结果现在顶着人的躯壳还没几个小时呢又得变成一头狼。
  *
  第二天一早,饭都没吃风邵就出门了,他现在有了异能,虽然弱的几乎等同于物,好歹比以前好不是。
  风邵着急出门不是为了别的,就因为昨晚的那些想法,他得尽快付诸实践,所以一早就出门寻找材料了。石床太重,他一个人也不好搬,而且石性本凉,又硬邦邦的,睡在上面也不舒服,以前是他和阿雨睡一起,他毛厚,没事。但今后他们得分开睡,阿雨看起来那么弱,冬天冻到了怎么办?于是,风邵想到了木床。而事实证明,木床暂时还只是一个幻想,他拿回去的最多是一块木板。
  幸亏原始森林的树木够大够粗,不然风邵一时还真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进行拼接,但即便这样,最后他弄回家的木板一块也不过单人床大小。
  风邵出了部落,到附近的森林里找到了一棵大小适中的树。这棵树高大约十几米,树上分枝不多,难得的是其形笔直,正是用于木工的好材料。然而,问题来了,他没带砍树的工具,用爪子,估计得废掉,以其见成年的兽人使出的风刃杀伤力看着挺大,但他自己,咳咳,暂时不会,就是会也不可能奈何得了眼前这棵这么粗壮的树啊。风邵站在树前哀声叹气,最后还是低丧这头回了部落。再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的弱小。
  回家先吃了早饭,找到风巴大叔,他今天没出门,在教风云锻炼自己的异能,一见到风邵就开始他的□□,“风邵!你来了正好。我刚刚让风云去找你,结果季雨说你出门了,一大早的忙什么?我说你啊!才刚成年,力量都没稳定,可别像上次一样不知轻重地到处跑。”见风邵点头,他满意了,继续道,“快过来,今天我正好教教你们,一些基本常识你们也知道了,今天我就教你们修炼,使用等相关的事。”
  风邵听了风巴的话,心中也高兴,能变强自是他期望的,但,“风巴大叔,我来找你还有其他的事要你帮忙……”
  风巴直接打断他,“什么事,你尽管说,大叔一定帮你。不过,如果事情不急的话,那你就等会说,上午先跟我学习修炼之法,下午我给你帮忙。”
  风邵想了想,下午应该能来得急,便点头应了风巴的话。
  “好,现在跟风云站一块去,我再把刚刚讲的说一遍。”
  ……
  上午风巴教风云和风邵怎样运用新得的力量,下午便守诺帮风邵去伐木。三个人一起到了树林,听清风邵的要求后风巴便开始动手。
  风巴调动空中的风,漂浮无定的风在风巴的控制下汇聚在一起,凝成一道巨大的风刀,式样极简单,但站在风巴身后的俩人感觉到了其中澎湃的力量。
  “唰”地一声,那把风刀已穿树而过,之后渐渐消散,重新化成无形的风飘散在空气中。风巴上前,用力将那树往前一推,大树便向前倒下,在落地之前被距它七八米远的另一棵树拦住,斜倚在半空。
  “剩下的事就你们两个来,也让我看看你们上午学习的成果。”风巴双手环胸,一副不再多管的模样。
  风邵和风云两个亦做如此想法,遂风巴一说完,他俩便同时行动。二人你一个飞刃,我一个短刀,或者不作什么手段直接上,渐渐起了比斗的心思,谁也不甘示弱,最后还是风巴在他们脱力之前制止了俩人。
  被风巴冰冷的目光盯着,风邵和风云叫苦不跌,而回想起方才的事更是不由冒冷汗,若风巴不在,他二人这样不知分寸的行为很可能伤了本源,今后比之其他兽人很可能远远不如。风云虽心中后悔,但他一向是个乐天派,一阵过后就想开了,然而他是想开了风巴可还没打算放过他。还有风邵,他今天是得意忘形了,怎么都是不该的,好像每次跟风云待在一起他的年龄和智商都会被拉低,他俩一定犯冲。
  日近西山,被茂密枝叶遮掩的树林里更显昏暗,估摸着俩人已经恢复好了,风巴收回目光,放过他们,准备回家。讲那根长木切成几段,他抗起最长的那一段,约摸有两百斤左右,风邵和风云各捡了短一点的一段扛上,大约一百来斤。
  将木头放到风邵家门前,风邵还没来得及表示感谢,风巴便拉着风云走了,一张脸仍是冷着。看来还在生气。
  季雨已做好了晚饭,听见动静出来看时,只能看见风巴和风云的转身离去的背影。
  “阿邵,风巴大叔怎么了?”连话都没说一句。
  风邵转移话题道,“我闻到r_ou_的香味了,阿雨煮好饭了吗?好饿。”如果跟阿雨说风巴大叔生气了的话他必定会追问原因,今天下午他做的事也就瞒不下去了,他不想阿雨因为自己一时莽撞而担心。
  风邵一说饿,季雨马上不再问其他,“阿邵你饿了,那快点进屋吃东西。”
  风邵“嗯”一声,跟着季雨进屋坐下。季雨先从罐子里盛了r_ou_汤端给风邵,又递给他烤好的r_ou_,风邵接过,季雨又拿起旁边的生r_ou_架在火堆上烤。
  季雨一边烤r_ou_一边问,“阿邵,你搬那些木头回来干嘛?”
  咽下口中的r_ou_,“做一张木床给你,冬天你一个人睡石床冷。”
  “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啊!不是有阿邵你吗?”停止翻转手上的r_ou_,季雨抬头看风邵。
  “阿雨,我们现在都已经成年了……所以……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分开睡,不然以后……”风邵说的吞吞吐吐。
  以后什么,季雨没让风邵说完,低头不再看他,重新转动手上的r_ou_块,“阿邵想跟我分开,是因为不喜欢我了吗?”声音低沉沙哑。
  风邵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失落,伤心,似乎还带着一点哭腔,顿时急了,扔下手中的东西,移到季雨身边,双手扳过他的肩膀,强迫他抬起头来,只见他眼里含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泪珠,雅词紧紧咬住下唇,好不可怜。风邵心疼道,“阿雨,你听我说,我没有不喜欢你。”
  “可你想跟我分开。”
  “不是分开,只是分床睡而已。”
  “都一样,阿邵讨厌我了,所以不想跟我待在一起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风邵叹了一口气,“算了,不分了,还跟原来一样行了吧。”烦躁的坐回自己的位置,风邵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让步了。
  低头懊悔的风邵没看见季雨眼中的笑意,果然卖萌装可怜很管用啊,难怪阿邵做错事就喜欢跟他卖萌。
  第16章 黑曜石
  风邵的计划因他一时的心软而落空,可即便没有季雨耍的小心计,一时半会的他也成不了,刚刚砍回来的树可还是s-hi的呢,他也不能用啊。还好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太阳也越来越大,放外面晒上一段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
  其他事先放一边,且说风邵,吃过了晚饭之后眼看着就要到睡觉的时间,他心中还有点别扭和不情愿(蒙谁呢?你要真不想的话谁能勉强),总之,他磨蹭着磨蹭着,到实在不能再拖延了,果断变回了狼形。
  昨天晚上季雨还能当风邵是习惯了睡觉的时候化作狼形,有了今天这一出,怎么想都不对劲。转身背对着风邵幽幽道:“阿邵若真不喜欢我的话就跟我说,不必勉强自己。”
  “我,不是……”不是不喜欢你,可自己的行为该怎么解释。沉默半晌,风邵心中的叹息声一阵接一阵,伸出一只手摸上季雨的头,顺着柔软的发丝轻轻划过,“睡吧。”
  季雨感受到风邵的动作,又转回来直接一把搂住他,闭上双眼,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如同之前的每一个夜晚一样,不过从前他搂的是狼,而今是人。风邵被季雨这突然的动作弄的身体僵直,又不敢乱动,就怕季雨又多想,双眼睁开,盯着黑暗中的某一处,过往的事一直在脑子里回旋,他这样做对吗,这样还是他吗。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季雨睡着了,到后来他自己也敌不过睡意,意识再一次清醒过来时俩人还维持着昨晚入睡的动作,唯一不同的是风邵的身体不再僵硬,而是呈放松的状态,仿佛这样再正常不过。
  风邵比季雨醒的早,看着眼前的场景,思索着近几天的事,不由得在心里唾弃自己,真是,底线越来越低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风邵这样想,但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了,‘出事’,他暂时不想面对这个问题,而且好像自己现在也没那么介意这个问题了。算了,不想了,车到山前自然直。
  接连晒了十多天的太阳之后忽然下起了一场暴雨。暴雨天气没办法出门,风邵和季雨便在家里窝了两天。两天之后的清晨,风邵起来一看,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终于停了。
  屋子外面那棵黄果树枝叶上的水已滴的差不多,只零星地时不时落下几滴未干的雨水,地上的水迹也还没干。走出房门,风邵大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尤其是在这一次暴雨过后,连日来因太阳的炎热而带来的的沉闷感觉。
  雨停,躲藏几日的太阳终于再度出现,不过正午时分,这一场暴雨留下的痕迹便已消散的差不多。
  这雨停的及时,家中食物正好消耗殆尽,季雨叫了风云,白安还有厉落他们三个人一起出部落打猎。几个人都有了不错的收获后便往回赶。回部落时路过大河边,河中的水涨了不少,一般雨后河中的鱼也比平日更多。因此,白安和厉落俩人忍不住下水想捉几条鱼解馋。风邵回想起吃过的那种鱼r_ou_,虽然腥了点,不过味道确实不错,便也打算逮几条回家。四人中有三人都下了水,一向最积极的风云自然也不会干站着,跟着也下了水。
  “嘶”风邵走上岸,手中拿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这什么东西,这么锋利。”他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手上便被划了一道口子。
  风云几人上岸,围着风邵。
  “阿邵,你没事吧?”厉落关心道。
  “没事,被划了一下而已。”
  听风邵说没事,其他几个人也就放心了,这才开始打量他手中的那块石头。黑色的石头形状不太规整,但没多少突起的利痕,只有一段边缘磨得薄一点,上面沾着一丝淡淡的血迹。
  风云摇头道:“伤了阿邵你的就是这块黑石头吗?看上去挺锋利的,我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
  风邵看白安。“我也没见过。”
  厉落也是摇头。
  “都没见过,看来不是这附近有的。难道是从河上游冲下来的?”风邵心中猜测着,“既然都不认识,”看着手中的石头,“就叫它黑曜石。”
  东西是风邵捡的,他想怎么叫其他人自然没没意见。这一个小c-h-a曲过后,四人又下水捉了几条鱼过后便回家了。
  风邵到家后,季雨也和交好的非兽人一起出门了。将猎来的东西处理好,现在天气炎热,在没有冰箱的情况下,r_ou_根本不能久放,是以他也就没打多少,很快就处理完了。
  一个人没什么事做,风邵将那块黑曜石拿出来,想想又将家中季雨用的一把切r_ou_切菜的骨刀拿出来。他用黑曜石的尖一点的一端对准刀面,缓慢拉过,骨刀上竟出现了一道比较深的刻痕,这还是他没怎么用力的情况下,若他刚才多使力气,只怕这把骨刀已经断了。如果将这黑曜石打磨成石刀,应有大用,他在现代见过的铁质刀具也不过如此了。
  说做就做,风邵开始专心致志地打磨那块黑曜石。
  黑曜石质地极其坚硬,这也是它那么锋利的一个原因。但是,正因为他的质地坚硬,风邵的打磨工作也陷入了困境。寻常的石头别说是让那黑曜石掉点渣了,风邵多在上面砸几下,它自己就碎了,就连那把骨刀,就比那些石头多坚持了双倍时间,然后也赴了它们的下场。
  手上没有工具,风邵倒也可以拿出剩下的几柄骨刀用,问题是他怕自己还没把东西做好,那些骨刀就都断掉了。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风邵有时候又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比如现在,他就跟那块黑曜石杠上了。
  工具工具,什么东西可以利用呢?风邵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c,ao控着以风力形成的一道小刃在石头上面磨啊磨。像这种凝实之法都是要耗费j-i,ng神力的,尤其风邵还得控制着不让其消散。
  这个方法终于有了点成效,但也不是寻常人能想到的。风邵觉得不止是在磨黑曜石,他凝聚的那道风刃连同他的j-i,ng神力同样在经受锤炼,如同炼剑一般,一块原铁经过融化再融汇冷凝成一把剑最初的模型,之后这把新凝固好的剑还得经过炼剑师千百遍的打磨过程才能成为一把锋利的宝剑,风邵现在就在经历这个打磨过程。
  支持不住了风邵就停下来稍作休息,等恢复之后继续凝练出一道风刃,最初的那道小刃形状模糊,外形粗糙,之后每当他休息之后重新凝出的总比之前的清晰,粗糙是相对的,那是因为风邵追求的是实用价值,而不是外观。
  连续几天,风邵一边制作那把黑曜石小刀一边锻炼自己的力量。小刀做好的时候,风邵的小刃也变大了不少,隐约可以看出正在向着一把刀的方向发展。
  努力几天的成果风邵自是想试试效果,他从前听说好的宝剑削铁如泥,吹毛短发,铁他没有,但,“阿雨,来一下。”
  “怎么了?”
  风邵没说话,小心捏了季雨的一根长发放置在小刀的切面之上,轻轻一吹,那根头发果然断了。至于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头发,没办法,他是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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